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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普京回应语惊四座!
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谁又会支持日本?近日,普京说了一句话,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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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军兄弟连

第一章 首战告捷1

十月末,中国南方还是草木菁菁一片,北**已经步入寒冬,凛冽的朔风穿过山头丛林,发出呼呼啸叫声,卷着残枝败叶漫山飞舞,让经受硝烟战火肆虐的山区显得更加荒凉破败,一眼望去满目凄惨。

在北**的一个山头,志愿军独一师100团新一连在连续急行军一个星期后接到上级命令:停止行军,修筑工事阻击北进的敌人。战士们冒着凛冽的北风和零下十多度的严寒在半山腰修筑阻击工事,准备给分兵冒进的伪韩军设下一个包围圈,等着敌人钻进来,来个瓮中捉鳖。

新一连连长佟晟,广东人,小个子,26岁, 1945年参加解放军,打了四年仗,就当了个连长。此刻,他的一张圆脸被冻成茄子色,脸上的冻疮正流着黄色液体,冻疮口子结了痂皮,眼眶周围皮肤呈现出与茄子色异样的黑色,是睡眠不足的结果,但脸蛋上嵌着却是两只圆圆大大略显疲倦但闪着狡黠智慧之光的明亮眼睛。他正握着手中的工兵锹使劲刨土,背上的M3冲锋枪随着身体一晃一晃做着周期运动,脖子上挂着在解放战争时期从国民党军官中缴获的M3望远镜。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来,钻进他的鼻孔里,勾得鼻涕像蚯蚓般哧溜一声从鼻孔里溜出来。佟晟伸出粘着泥土草末儿的棉手套揩了一把挂在鼻孔的鼻涕,眨巴着干涩的眼皮,那内眼皮磨在眼球上就如砂纸擦过皮肤一样疼痛。他咕哝了一句:“**这鬼天气,真他娘的冷,才十月末就冷成这样子了,冷得一双手都跟鸡爪子一样,连工兵锹都握不住。”

他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要压下来的天“这天!看样子是要下雪了。”

“哟呵,你小子长进了,懂得看天气了,是真要下雪了,而且这场雪不会小。”答话的是新一连副连长曹战征,东北汉子,26岁,接近两米的身高,高大壮实如一座铁塔,站在众人中如鹤立鸡群,是在东北**联军开进东北后才参军的,参军也有五个年头了。他绰号蛮子,长得是力大如牛,是全连的格斗好手,拼刺刀一流,打起仗来,冲锋陷阵,不要命一般。挂在他背上的锃亮大砍刀寒光闪闪,显得格外夺目。此时,他操着工兵锹往地上一戳,就铲出满满的一铲泥土,那工兵锹操在他手中就如捏着一把小刀叉一样。

佟晟继续唠嗑着:“来到**才六天,这鬼天就跟吃错东西拉稀一样不停地落霜雪,真他娘的冷,一双耳朵,一个鼻子都快要被冻掉了。”

曹战征擤了一把塞在鼻孔里的鼻涕,看着佟晟单薄的身子和脸上的冻疮:“咱们北方的天气可不比南方的天气,贼冻,一到十月份就呼呼刮风。到了十二月份,那就更是不得了,北风更是刮得贼大,能刮去你南方人小脸上的一层皮。俺说佟子你这个小身板可得担待着。”

“得了得了,我没有你说得那么脆弱,你也甭拿我开涮。我说蛮子,全连就你没生冻疮,真是怪事儿。”佟晟诧异地看着曹战征红通通的脸。

曹战征得意一笑:“俺是东北人,在冰天雪地里长大的还会怕冷?小时候冬天下雪的时候,俺都脱光了衣服在雪地里打滚,抓着雪擦身子,你说俺会长冻疮吗?”

佟晟竖起拇指头:“小子,真有你的。”他看着曹战征使劲刨着土,知道这个蛮子做事情是从不打折扣的,冻僵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蛮子,你刨的老鼠洞有些模样了。”

曹战征心里佩服这个小个子连长,但嘴巴不饶人:“你打的才是老鼠洞,俺的土工作业不比你差。”

佟晟一屁股坐在地上,向曹战征挥挥手:“蛮子,累了,先休息下。”曹战征一屁股靠着佟晟坐下。佟晟继续道:“蛮子,你说团长是不是把我们新一连当作领养的孩子,把我们新一连置于二线,还说要咱们新一连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可能遭遇伪韩军和美军。要是敌军上来了,早被其他一线的连队包圆了,还还有咱们新一连的份。不过话说要是咱们真遇上敌军。可得把仗打好了,不然团长和其他营连会一直把我们新一脸当领养的孩子看待。”

曹战征点点头:“对,其他连队就是把我们新一连当领养的孩子看待,他们才是亲娘生的,我们就是领养的。看那几个连长总是牛逼哄哄的,在卖老资格,老兵油子的穷酸样。打仗,谁不是从尸山血海里爬过来的?”

炊事班长孔林端着一个盆子走上来,把盆子里的食物分给佟晟和曹战征:“你们两个也甭抱怨,咱们新一连不打个硬仗给团长和其他连队看看,团长和其他连队就会一直把我们当领养的孩子看待,咱们新一连打好仗了,团首长自然会客客气气地对待咱们新一连。人啊,都是会偏心的,谁叫咱们长了两个心窝呢。”

炊事班长孔林虽然只是个操锅铲的,但在新一连他的军龄最高,当兵二十五年,打仗无数,阅历无数,吃过的盐比连队里的后生吃过的饭还多,所以,连队里出谋划策都少不了他,格外受到战士们尊敬。连长佟晟和副连长曹战征都要敬他三分。

佟晟赞同孔林的意见:“没错,咱们新一连是在丹东新组建的连队,那些老兵油子仗着自己劳苦功高,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咱们就打一场漂亮仗,给他们看看,挫挫他们的傲气。”

孔林呵呵笑着:“两个娃子,这就对了,光埋怨是没用的,要拿出真功夫和真本事来给别人看,别人才会尊重你。”

佟晟嚼着满嘴土豆问:“听说咱们这次入朝作战,敌人不单是南**军队和美军,还有其他国家的军队。老班长,你见多识广,说说看,我们的敌人还有哪些国家的军队?”

孔林掐着手指:“我就知道有南**军、美军、英军和法军……”他思索了一会,摇摇头:“还有其他国家,咱就说不上来了。”

“我们是和美国、英国、澳大利亚、荷兰、新西兰、加拿大、法国、菲律宾、土耳其、泰国、南非、希腊、比利时、卢森堡、哥伦比亚、埃塞俄比亚和南**军共17国军队作战,还有瑞典、印度、丹麦、挪威、意大利5个国家的医疗队给他们做后备支援。”插话的是指导员曾学海,江苏人,鼻梁上架着一副中度近视眼镜,是个大学生,绰号书生。他如数家珍,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联合国参战军队。

炊事班长孔林竖起大拇指:“还是指导员有文化,一口气就说完了敌人所有的参战国军队。”

佟晟睁大眼睛:“他姥姥的,看来咱们志愿军要和十几个国家打,看来这次入朝作战,不能轻敌。不过,敌人越是强大,我们越是要打出志愿军的威风和气势来,洗刷百年来被外国佬侵略的耻辱。”

曾学海补充道:“虽说是17个国家的军队,不过主力也就是南**军和美军,其他国家有的派出几千人的军队,有的只是象征性地派出几百人的军队来打酱油,给美国佬呐喊呐喊,助助声势。”

孔林调侃着:“一条大狗对着人狂吠那声势不大,但是一条大狗带着十几条小狗对着人狂吠,那声势可大了。虽说小狗不能咬死人,但也能在人的身上留下伤痕啊!”

指导员曾学海拍着手掌赞扬:“把美国佬比作成大狗,其他仆从国是小狗。老班长的这个比喻贴切,好!不过我们真的不能小看这些小狗,他们不仅在声势上给美国佬助威,还会在国际上孤立我们中国。”

曹战征擤了一把鼻涕:“管他大狗小狗,只要撞到俺们的枪口上,俺就把他们宰了一锅焖熟。”

曾学海放下手中的工兵锹,坐在地上,掏出棉衣底层擦着沾满水汽的镜片,又往起泡的手掌上呵着气:“美国佬不出兵,咱们就不用入朝来受这份洋罪。他娘的,冻得一双手都麻了,使不上劲儿,巴掌上又起泡了,真是晦气。”

曹战征走到他身边坐下:“你们读书人就是一身娇气,在安东训练的时候不下功夫,偷工减料,现在后悔了吧。我告诉过你,平时训练多流汗,打仗时就少流血。”

曾学海眨着干涩的眼皮,抱怨着:“入朝一个星期,都是白天睡觉,夜晚行军,没睡过一场安稳觉,完全打乱了我的生物钟,再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垮了。我身上的体力都耗光了,那还有力气来挖洞。先休息一会,估计这一时半会,敌人也来不了。”

佟晟听到“生物钟”这个新名词,疑惑地问:“书生,你说的‘生物钟’是什么东西来着?你给我说说看。”

曾学海张开嘴欲解释,但一想到佟晟是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知道解释了也是白搭:“说了你也不懂,这个名词是科学。”

“指导员读的书多,有文化,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我们听了就好比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答话的是小战士卫冬,他眼睛以下的脸部裹上白毛巾,以抵御寒风的侵袭,瘦小的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不过一杆枪是打得准,是全连的神枪手。背上的毛瑟98K步枪被灰色的枪衣包裹着,甚是显眼独特。他对自己的步枪爱护有加,休息的时候总是擦的一尘不染。

佟晟瞥了一眼曾学海:“书生,别以为自己肚子里装了些墨水就扮起老师来,你不说我还不想听呢。”

曾学海也不计较:“佟子,你小子就是爱较劲儿。”

战士们急行军一个星期,又很少吃到热食,更严重的是睡眠不足,体力大大下降。新一连的160多号战士,因为寒冷伤病减员十几人,等于少了一个班,这让佟晟心痛得直跺脚。兵马未走,粮草先行。在国内打仗,没觉得粮草的重要性,因为老百姓就是解放军的强大后盾。出国了,佟晟才感觉后勤部和军需处的重要性,他们的作用不亚于一线作战的部队。

佟晟见其他战士挖工事不是很卖劲,扯开嗓子喊道:“同志们,快把工事挖好了,两翼的兄弟部队已经跟敌人干上了,我们随时都可能与敌人发生遭遇战,快修好工事,等着敌人钻进我们的口袋。”

战士们挖到半夜,工事已经初见规模。佟晟下令休息后,很多战士累得倒在散兵坑里捂紧棉衣枕着大地呼呼就睡。佟晟走到机枪手邱大伟身边:“地主,轮到你放哨了,把眼睛睁大些,不要打瞌睡了,耳朵也竖起来,发现敌情立刻汇报。”

“连长,你放心吧,俺会提高警戒性,做好本分工作的。”他把ZB—26捷克式轻机枪架在土坎上,紧盯着两山之间的道路尽头。

邱大伟是河南人,地主的儿子,因为能吃而且又长了个肥胖敦实的身子,被战友们起了个外号:地主。他是解放战争末期才参军的,没真刀实枪打过仗,只扛过机枪。前些日子的急行军中,机枪手冻伤严重,被抬到后方治疗,他这个副机枪手就转正做了机枪手。

“好,站好岗,打起十二分精神,让战士们睡个安稳觉。”佟晟拍拍他得肩膀,走到行军帐里。曹战征和曾学海靠着弹药箱正打着盹。佟晟也坐下来,靠在弹药箱上,捂紧棉衣准备睡觉。

美军在仁川登陆后,短短的一个月,将战线向北推进上千公里,把战火燃烧到中朝边境。离新一连阵地十公里远的一个山头上,驻扎着美军第一军C团。美第一军C团团长罗斯上校此时正襟危坐,看着桌子上的行军地图。酒精灯上的咖啡轻轻沸腾着,冒出阵阵热气弥漫在帐篷中。

罗斯上校40岁左右,是经过二战洗礼的老兵,作战经验丰富。他领导的C团不但善于打攻坚战,还善于打阵地防御战。在欧洲战场上,曾率领C团击溃了德军的一个旅,C团也因此获得了英雄团的称号。

H营营长大卫少校走进来,看到沸腾的咖啡,就熄灭了酒精灯,提醒罗斯:“长官,咖啡煮开了。”

罗斯点点头:“阿兵哥,你叫伪韩军搜索连的李正恩上尉进来,我有任务。”

在其他美国军官都庆贺胜利的时候,他却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他军人的直觉,他知道中国出兵是迟早的事情,说不定中国军队已经进入了预定埋伏的区域。虽然仁川登陆后,美军一路高歌,跨过三八线,向中朝边境推进,但他凭着多年来敏锐的战争嗅觉,已经闻到了更浓厚的战争气息。

“是。”大卫少校走出帐篷。不多久,一个瘦长个子,眼镜细小的韩国上尉走进来,向罗斯敬礼道:“长官,有什么吩咐。”

罗斯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李上尉,据侦察小组获得的情报,有一批中国军队跨过鸭绿江,向我们的阵地开进。”

李上尉笑着道:“长官忧虑了,据咱们的情报机构显示,中国军队是向北韩派出了军队,不过也就几千人的部队,是为了保护鸭绿江上的水电站。听说**军武器极其落后,士兵使用的是上个世纪的汉阳造和老套筒,有些中国兵手里没有枪,只背着一把冷兵器时代的大砍刀,还穿得极其破烂,很多士兵连棉衣都穿不上,遇上我们强大的联合国军,只有死路一条。”

“听说?你的情报难道是打听来的?”罗斯上校斜着眼看着这个无知的韩国上尉。罗斯上校打心眼里瞧不起韩国人,在他眼里韩国人不但无知,而且夜郎自大。除了武器落后之外,更是眼高于顶,这也是韩国军在短短的一个月就被北**军队打残的原因。

李上尉被罗斯上校犀利的目光看得不寒而栗:“报告长官,这些关于中国军队的情报是从我们韩军的的情报机构获知的。”

罗斯见他还在辩解,生气了:“你们韩军的情报机构简直就是垃圾,那些情报人员都是只吃饭不干活的,让你们韩军的情报机构去见鬼吧。”一顿训斥让李上尉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让我们来告诉你中国军队的装备情况吧!**军的一个编制连有三个排九个班,九挺捷克式或歪把子轻机枪,三门60迫击炮,还有若干掷弹筒,中国士兵装备一杆日本造的的38步枪或者是中国仿德国的毛瑟步枪,外加八十发子弹和五颗手榴弹。一些班排长装备汤姆逊冲锋枪和苏联造的**沙冲锋枪。至于你说的中国兵背上的大刀,是他们的辅助武器,在短兵相接时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中国士兵经过国内战争的洗礼和红色思想的煽动,绝对是一支精兵劲旅,战斗力远远高于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他们的战斗力不容小觑啊!”

李上尉听了后,脸上显出不相信的神情:“战斗力比我们强……长官,中国兵的装备有那么好吗?在我眼里,**军就是穷的连饭也吃不上的军队”

罗斯骂道:“笨蛋,事情不是你的猪脑子想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只有通过实地侦察才能下结论。”

李上尉更是低下了头,不敢说话。罗斯放缓语气:“李上尉,你现在被我们C团管辖,我命令你在明天凌晨5点出发,向北方搜索,寻找中国军队的踪迹。”

李上尉抬起头,看着罗斯严峻的表情,立正敬礼道:“是,长官,我们连一定会在明天凌晨5点出发,向中国边境迈进,解放整个**半岛,将太极旗插在长白山顶上。”

罗斯看着大话连篇的李上尉,转过身子不再看他。李上尉转身走出帐篷后,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骂道:“这天寒地冻的,连个北韩军和**军的鸟影都不见,凌晨5点就让我们连队向北搜索,搜索个鸟。只有愚蠢的美国佬才会想出这种主意来。”他边骂边走向他的连队驻地。

黎明6点,初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雾气,照在山林上,朦胧的山野轮廓慢慢清晰了。昨夜下了入朝以来的第一场雪,整个山林银装素裹,伸向远处的道路铺着白茫茫的雪,如一条冬眠中失去生气的长蛇。

邱大伟是食为天,再累也不能让肚子饿着,其他战士都睡着了,他的嘴巴还不停地动着,一边用衣袖擦着架在土坎上的ZB—26轻机枪枪托上结着的冰晶,一边往嘴里塞着**人民送的打糕。

卫冬被冻得醒过来了,他吧嗒着嘴巴,又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嘟哝着:“**这鬼天气,真他娘的冷,还让人活不。”他嘀咕完之后,从棉衣的内口袋掏出一封信来,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和一张一寸黑白照片。

卫冬借着黎明昏暗的光,仔细端详着照片,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呢喃着:“真是好看!”

邱大伟看到卫冬拿着照片在一脸幸福地笑着,很是诧异:“俺说冬子,你笑啥呢?看你那发笑的样子,就好像我村里疯婆娘在垃圾堆里捡到一个烂苹果或一根烂甘蔗,而满足发笑的傻样。”

卫冬嗔怒道:“地主哥,你懂我笑啥呢!我告诉你,有女学生给我写信了,还是高中生呢,你看看这照片,长得那可是俊俏。”

卫冬把黑白照片递给邱大伟。邱大伟接过黑白照片一看,也是赞道:“不错,这女学生长得真不赖,好看。”他看看照片上的人,又看看卫冬:“俺说冬子,这女学生还跟你长得有5分相似,你看那鼻子,那眼睛,跟你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你就别拿我开涮了,你给我看看,这信里写着什么?”卫冬把信纸交给邱大伟。邱大伟是地主出身,读过私塾,在全连,他的文化水平仅次于指导员曾学海。

邱大伟凑到信纸前,仔细盯着那娟秀的字体,吧嗒着嘴说:“信里没写什么,就写着你们志愿军战士要保家卫国,奋勇杀敌之类的激励话语,最后是祝你平安归来。对了,信的最后还附上了她的联系地址,叮嘱你有空就写信给她。有戏,她是真的看上你了,希望你能够给她写信。”

卫冬心里是乐开了花,但又不好表现出来:“这哪跟哪呢,女学生只不过写了一封信给我而已,这是革命友谊,你可不能随便乱升华啊,不然我揍你。”

邱大伟见卫冬伸出拳头要揍自己,急忙挪开身子,摆着手说:“得了得了,你放心吧,我不升华,也不会跟你人说。”

卫冬擂了他一拳,露出雪白的牙齿:“这才是好哥们。”

邱大伟很是感动,因为他是地主身份,连队里很多人都奚落他,唯独卫冬跟他的关系最好,把他当兄弟看。他吸溜着鼻子:“冬子,你也忙活了大半天,该是休息休息了。”

“嗯,那你放好哨了。”卫冬靠着土坎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护身符出来,拿着手心静静地看着,良久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邱大伟挪动着身子靠到他身边:“冬子,天气冷,跟你挤在一起暖和点。”卫冬歪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着手里的护身符。邱大伟伸手抽出他手里的护身符,拿到眼前看着:“佟明。这护身符是你的吗?这护身符上写着两个字‘佟明’,原来你真实名字叫佟明啊!”

卫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是的,佟明是生我的父母给我取的名字,卫冬是养我的父母给我取的名字。在很小的时候,我就被人贩子拐走了,然后卖给我的养父母,养父母先后去世,直到我的养母在去世的那一刻,她告诉我说是他们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并把写有我名字的护身符拿给我,让我去找生父母。可是他们也不知道我的生父母家在哪里。中国那么大,茫茫人海,怎么去找自己的生父母?”

他越说声音越低,话语里带着一丝丝哀伤。

邱大伟轻轻拍着他的背:“别难过,等打完仗,咱们回国了,我跟你一起找生父母。”他把护身符递给卫冬,突然又想到什么:“冬子,你说你跟连长是不是兄弟?我看你们样子长得那么像,又是同一个姓,我猜,八成是亲兄弟。”

卫冬给他一个暴栗:“这哪跟哪呢?净瞎想,你跟营长还是同姓呢,又都是长得胖乎乎的,那你们俩是不是兄弟啊?”他提醒道:“地主,这事情,你可不能说出去。不然连里的兄弟会说我卫冬给自己戴高帽,和连长称兄道弟了,那影响可不好。”

邱大伟尴尬地嘿笑着:“我这不是随口瞎说的,你不要当真,我也不会当真的,更不会说出来,你放心吧!”

“不跟你瞎掰了,我打个盹啊!”卫冬打了一个哈欠,挪动着身子,裹紧棉大衣,让自己睡得更舒服点。

“你睡吧!”邱大伟趴在土坎上,往嘴里塞着打糕,不时看看周围熟睡的兵,又望着山脚下白茫茫的雪铺就的路。突然,两列50米长的队伍出现在800米远处。

这些士兵身穿灰色军服,顶着钢盔的脑袋就像陀螺似的,转来转去,观察着道路两边的情况,钢盔在晨曦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片片闪光。那些兵扛着枪大摇大摆地朝自己的阵地走来,为首士兵扛着一面太极旗,一看装扮模样就知道不是友军。

这是伪韩军的一个先遣搜索连,在搜索溃逃的友军,身着的灰色军服在雪地上显得尤其夺目,全然不知道志愿军新一连就在前面布设口袋等着他们钻进去。

邱大伟从钢盔和军服颜色判断出他们是敌军,因为我军和友军都是不戴钢盔的,但还不能确定是哪一国的军队。他的心开始加速跳起来,哆嗦着冻僵的双手,迅速拉上枪机,瞄准远处的伪韩军,并推着身边打盹的卫冬:“冬子,醒过来,敌人上来了。”

卫冬听到敌人上来了,一下子从地上滚起来,睁开干涩的眼睛,扫描着远处,低声问:“敌人在哪里?敌人在哪里?”

邱大伟指着山路上慢慢靠近的敌人:“冬子,敌人在那里。”

卫冬文:“是哪个国家的军队?”邱大伟睁大眼睛望过去:“套着灰色的军装,顶着烤蓝色的钢盔,前面那个兵扛着太极旗。没错,是李承晚的军队。”

“我去告诉连长和指导员”卫冬捡起地上的毛瑟步枪奔向连部。邱大伟低沉喊道:“同志们,都醒过来,敌人上来了。”

听到敌人来了,在睡梦中还保持着警戒的周围战士立刻滚起来,顿时精神抖索,困意全无,端起枪瞄准道路方向。

卫冬抱着98k步枪弯着腰沿着壕沟逐个把战士推醒了:“同志,醒来,敌人上来了。”

卫冬跑进连部行军帐篷里,看到佟晟、曹战征和曾学海还在睡梦中。他走过去推醒他们:“佟子哥、战征哥、书生哥,敌人上来了。”

听到敌人上来了,曾学海一打滚站起来:“来了多少敌人,离咱们阵地还有多远?”

卫冬:“估计是一个连的兵力,离咱们阵地只有500米了,还在向咱们阵地靠近,不过行进速度缓慢。”

曹战征驻着钢刀站起来,不慌不乱地问:“来的是哪个国家的兵?”

卫冬一脸兴奋:“看清楚了,是李承晚的喽喽兵,美械装备,咱们可以吃上肉了。”

曹战征听到是美械装备,来劲了:“美械装备,那更好,美制武器好用啊,那些武器归老子了,咱们打他个措手不及,给咱们100团打场开门红。走!”

佟晟迈着大步直奔阵地前沿,曾学海和曹战征紧跟在后面。佟晟沿着壕沟走到阵地前沿,在邱大伟身边蹲下了:“地主,伪韩军的火力有多强?”

邱大伟把望远镜递给佟晟:“连长,伪韩军大约有120多号人,一挺重机枪,三门迫击炮,轻机枪估计有六挺。”

佟晟举着望远镜望过去,观察着缓缓行进的伪韩军:“好,美械装备,是老子的了,把酒肉送到嘴边了,那有不吃的道理,我们新一连就要换手头的家当了。”

曹战征靠过来,提出自己的战斗意见:“佟子,来的是伪韩军,但也不可以轻敌,俺们应该把一排和二排布置在道路两侧,与我们的主阵地形成掎角之势,打开袋子让敌人钻进来。”

曾学海为人谨慎:“佟子,敌人火力不弱,要不要发信号弹向团长请求支援。”

卫冬也说出自己的担忧:“佟子哥,书生哥说的对,我怕这肉太大块,吃进嘴里噎着了。”

“噎得着吗?战士们进入**之后可是六七天没有开荤了,这么大块的肉吃进嘴里,就是噎着了也高兴。要是发射信号弹向团长求援,那不惊动敌人了,老子要打他个措手不及,独吞了这块肉,要是分了还吃不饱呢。”佟晟紧紧地盯着行进中的伪韩军,眼里射出狼一样饥饿的光。

曾学海嘴角撇起一丝笑容:“看来佟子真是饿坏了,就是来伪韩军的一个营恐怕也填不饱咱们连长的肚子。”

佟晟瞪了他一眼:“书生,少给我戴高帽!咱一定要活吞了这股伪韩军,给咱们新一连长长志气,杀杀其他连队的威风。”他开始布置战斗任务:“一排长二排长三排长过来。”

三个排长奔过来:“连长,有什么任务。”

佟晟下达作战任务:“三排长,你守住咱们的主阵地,一排随我隐蔽运动到山路左侧,二排长带领二排隐蔽运动到山路右侧。等我命令再开火。”他做了一个扎紧口袋的动作:“咱们新一连三个排形成一个袋子,等着敌人钻进来,然后一收口袋,敌人就成了瓮中之鳖,任他怎么折腾也逃不出我们的掌心。”

“明白!”三个排长挺直上身向佟晟敬了一个礼。

佟晟一挥手:“一排的同志跟我上。”他带着一排隐蔽在枯草中行进,迅速运动到山路左侧,二排也隐蔽运动到山路右侧。

邱大伟找了个射击点,把捷克式ZB-26轻机枪架在石头上,虽然打了那么多仗,但他还是有些紧张:“连长,来的敌人不少。”

佟晟把M3冲锋枪子弹顶上膛:“地主,敌人来两个连,咱也一锅端了。你把机枪,瞄准了伪韩军打,多打打短点放(点射)。来到别人的地盘上打第一次仗谁心里都害怕,杀了几个敌人后胆子就壮了。”邱大伟点点头。

佟晟向趴在土坎上瞄准敌人的卫冬招手:“冬子,过来。”

卫冬抱着枪跑到佟晟身边:“哥,有什么任务。”

佟晟指着伪韩军中抱着机枪的机枪手:“等敌人靠近了,你就瞄准机枪手打。”

“知道,保证一枪打爆他们的狗头!”卫冬端着毛瑟98K步枪枪口指向行进中的伪韩军。

佟晟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猛吸了几口,这是他的习惯,每次打仗前都要吸一根烟提高兴奋度。伪韩军越走越近了,他沉稳地说:“等敌人靠近了,听我命令再开火。”

战士们的瞪大眼睛紧张地注视着慢慢靠近的敌人,扣扳机的手掌汗津津的,和雪水掺杂在一起,往衣袖里流。因紧张肾上腺分泌加速,早就把寒冷抵御住。

李上尉带着一个连队若无其事向前走,一边走一边骂:“这鬼天气,连个鸟影都不见,哪还有**军和北韩军的影子,一大早就出来搜索,搜索个鬼,愚蠢的美国佬,你们见鬼去吧!总是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后面的士兵跟着他,都不敢说话,怕惹恼了这位满腹牢骚的上司。一百多个士兵的军靴踩在冰碴子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伪韩军不知道死神已经悄悄降临在他们头上,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李上尉做梦也没有想到志愿军正埋伏在冰天雪地里等待着他们,他认为志愿军在这个鬼天气,也是躲在屋子里或者山洞里取暖。

伪韩军走到离新一连阵地只有50米,佟晟大吼道:“开火。”话音刚落,他手上的M3冲锋枪冒出一股火光,李上尉的胸前绽开一朵血花,身子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

新一连阵地上的轻机枪,步枪,冲锋枪一齐开火,密集的子弹如暴风骤雨般扫到一片伪韩军。新一连的三门60迫击炮一齐开火,炮弹咚咚出膛,在伪韩军队伍中炸开了花。见前面的伪韩军倒下了,后面的伪韩军急忙寻找隐蔽物,或是趴在地上,或是滚到路边的枯草丛或沟壑里,向新一连反击。新一连三面攻击伪韩军,火力又比伪韩军强(第一批入朝我军的装备不比韩军差),猛烈的火力压得伪韩军抬不起头来。几个想顺着原路逃跑的伪韩军被邱大伟的机枪打成了马蜂窝。

当新一连的第一发迫击炮弹炸响时,就把刚睡下的100团团长和政委给惊醒了。团长和政委连解放鞋都顾不上穿,就跑出野战帐篷,看着远处山头飞舞的曳光弹和腾起的火球,判断出是新一连驻地打响了。他问身边警卫员:“小邓,你知道那边新一连跟那个国家的军队交火了。”

警卫员小邓道:“团长,我也不知道新一连跟哪国的军队拼火,只听见密集的枪声从新一连驻地传来,看见新一连驻地火光冲天。”

政委焦灼地说:“老黄,别管新一连跟那个国家的兵咬上了,赶紧派出支援部队支援新一连,战机可是稍纵即逝,咱们不明敌人的虚实,不能判定战况。要是遭遇上敌人的大部队,就麻烦了,那可是一个连160号同志,我们要对他们负责,迟一步可能造成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团长扭头钻进帐篷,给离新一连驻地最近的三营打电话,命令三营立刻派出最有战斗力而且离新一连只有8里远的九连前去支援。三营长接到团长的命令后,立即命令通讯员跑步到九连传达命令。

九连连长曾强也是在睡梦中被枪炮声惊醒了,刚爬起来,就接到通讯员传达三营长的命令:九连长,营长命令你们九连火速增援战斗的新一连。

曾强立刻命令司号员吹集合号集合整连的战士,短短五分钟,刚才还在睡梦中的150多好战士就全副武装列队集结好了,在曾强带领下,甩开大步踏在湿滑的雪路上,奔向激烈火拼的新一连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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