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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普京回应语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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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两人世界

74 东去的列车上

下午五点四十分,一列有西开往东去的列车,缓缓驶出了站台,伴随着车轮碾压轨道的“嘎哒”声,朝着终点站——烟台站疾驰而去。

五号车厢的旅客特别多,不光座位上坐满了旅客,过道里都挤满了人,列车开动后,旅客们相互之间低声说着话,攀谈着,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就混熟了。

太阳还没落山,明亮的阳光平射到车厢南侧玻璃上,又透过车窗玻璃映射到旅客脸上。岳姬花坐在靠近车窗的位置上,她的脸色泛黄,一双暗淡的眼睛望着窗外。百无聊懒的听着车窗外车轮碾压铁轨的“咔哒·”声,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枯黄的田野,一片片鳞次栉比的楼房,低矮的工棚,朝着太阳落去的方向飞驰而去。

“唉!这位女老师!你是去哪里呀?上车时提着大包小包不感觉沉吗?”坐岳姬花对面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望着岳姬花问。

太阳渐渐落山了,天空渐渐迷蒙起来,自从上车坐到这儿,岳姬花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车窗外,听见那个男人问她,这才回过头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对他的回答。

刚才过检票口的时候,中年男子见岳姬花提着大小包这么多东西,实在拿不了,热情的问:“老师,看你携带这么多东西,需要我帮忙吗?不过请你不用担心被骗,咱们坐同一节车厢呢。”

岳姬花正感觉无奈的时候,见这个男人要帮自己拿行李,一口答应下来了:“大叔,麻烦你了!”

于是,岳姬花跟在男人后边上了车。男人又帮岳姬花把东西摆到行李架上,岳姬花这才坐下来,扭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男人坐在她对面,上了车岳姬花始终没和他说一句话,听见男人问她,说:“是呀,我感觉挺沉的。”岳姬花轻轻叹口气,“没办法呀!”

岳姬花一说话,又是一声长叹,立即吸引了临近的人,大伙的目光集中到了她身上,一个操南方口音的男人问:“看你这忧郁的脸,又看你携带大包小包的,一定是一次不愉快的搬家吧?”南方男子还想说下去,他旁边一个中年女子用胳膊肘捣捣他,小声抱怨说:“看你,同人家不熟悉,张口就胡乱说!”

南方男子并没听女人劝阻,嘴皮子像抹了润滑油,说:“我天南海北闯荡这些年,遇见像小姑娘这样的,”他指指岳姬花,“这种情况多了,唉!如今生计不好混呀!”

听到这儿,岳姬花抬起头望着南方人问:“大叔,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失业人呢?”

南方人为了显摆自己的眼力,瞅了一眼岳姬花,说:“我家是广东东莞的,你知道东莞吗?八十年代企业改制的时候,私有企业如雨后春笋,大大小小企业一夜之间拔地而起,因此,吸引来四面八方来东莞打工的人,经济一时红红火火,可是,二十年后,今不如昔了,一个个企业黄了,败落了,接着是成千上万的工人失业了,他们从破败的厂子里走出来,回家的时候,今天的你和他们一模一样,满脸挂着忧伤,携带大包小包的,不过你要想开呀!过几天会慢慢回过神来,生活就像潮起潮落一样,唉!遇到这种年月有什么办法也!忍耐吧!”

南方人的一席话,引起了大伙的兴趣,刚才上车时帮助岳姬花拿东西的那个男人,也伸过来脖子说:“要说失业后的心情吗,我敢说,谁也比不上我的感受最深刻,那时候,一听说自己失业了,眼前一片黑茫茫,一条路都看不见,真到了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了,死的心都有!”

同样的心情,同样的感受,没想到火车上同病相怜的人太多了,是老天有意安排他们遇到一起吗?这些人遇到一起,有吐不完的苦水呀!道不完的艰难,从踏上火车的一刹间,从和天能冶炼厂朝夕相处的同事挥手道别的时候,岳姬花的心情是沉重的,情绪是低落的,可是今天,听了几位旅客的话,刚才还低沉的情绪似乎好漂浮起来了,痛苦,磨难是一对孪生子,不但自己有,别人也有,同病相怜的人聚集一起,不但不能让自己消沉下去,反而有一种分忧的感觉。

岳姬花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大叔,刚才听你话里,你也是一位失业工人?”

男人听了,脸儿变的阴沉起来了,长叹一声,眼睛望着车窗外黑乎乎的夜空,说:“唉,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提起哪个时段的经历让人心酸,不过,想起来还是要说,不然埋在肚子里怪难受的!”

岳姬花突然对男人的话感兴趣了,她说:“大叔,你说说呗!”

男人咂咂嘴唇,说:“好吧,既然你们愿意听,我就说说,我是黑龙江大兴安岭一家国有木材加工企业的工人,那年代,我们的木材加工厂生产效益蒸蒸日上,红红火火,工资待遇虽然不算高,但我一个人能养活一家五口人。那时候下班了,到了晚上,带着孩子逛马路,看电影,头顶湛蓝的天空,看满天晶亮的星星,那才叫生活。我经常想,再干十多年,等我退休了,孩子长大了,就业了,我就在这儿养老了,唉!你们知道吗?大兴安岭也许是中国最后一片没受污染的地方,环境真好呀,天蓝地绿水碧,唯一不足就是冬天漫长的冷,不过,你不要怕,生活习惯了一个样,感觉不出来冷了,我喜欢这块地方,可是,天有不测方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天清晨我去上班,全厂停电了,设备转不起来了,一打听上级部门给拉了电把子,工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纷纷议论,后来传来了消息,说厂子亏损多年了,一直依靠贷款发工资,如今资不抵债了,厂子要破产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呀,当下全国大搞建设,哪里不需要木板材呀,当下我们厂板材销售火爆,装饰材料市场占有率很高,我们生产的板材质量顶呱呱全国数一数二,一天到晚大车进料。打车出板材,供不应求,说企业亏损纯他娘的一派胡言!”

男人说到这儿长叹一口气,接着说:“有什么办法呀?胳膊扭不过大腿,人家有权,人家说了算,工人一片散沙,后来呢?到了年底,我们木材加工场被市里一个头头买了,摇身变成了私人企业了,人家发达了,可我们呢,苦啦!我们失业了!为了全家生计,从此踏上了天南地北的闯荡之路”

说到这儿,男人哭了,坐他身边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人,可能是他妻子,指指男人说:“那一年他难为的哭了,哭了一夜,你们说一个大男人不能养活这个家了,心里该是什么滋味呀?”

女人说着也哭了,抹抹眼泪接着说:“就是在那个天蓝星亮的夜晚,在那个寒风刺骨的夜里,我年迈七十多岁的公公婆婆,说了一句:好好抚养孩子吧!省下几个钱一定供养他们读书,为了给我们减轻家庭开支,双双上吊了,等到我们发现了,身子都冻成了冰棍了!”

听女人说到这儿,男人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的心情了,呜呜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男人抹抹眼泪接着说:“为了孩子,我不能死,我要坚强的活下去,离过年十多天里,我带领一家三口来到了山东一家蔬菜批发市场上,想着倒买点儿菜挣几个钱来养活全家。那一天雪下的大呀,地面上有半尺深的积雪,北风呼啸着,一夜间又把地上的雪冻成了冰,当地人叫地穿甲,莫说车辆行驶了,就是人踏上去走十步能跌二个跟头,菜市场连个人影看不见,你说这大冷天谁不要命出来买菜呀?那时候,我怀里揣着三十元钱,莫说租房了,吃饭都不够,她——”男人指身旁的女人,“饿的两眼发黄,不满五岁的孩子饿的哇啦啦哭,为省几个钱,从人家棚子底下捡了几个红萝卜揣到怀里暖和暖和,化了冻给孩子吃。你可能要问,你不是还有三十元钱吗?为什么不给孩子买点儿吃的?你说,这三十元钱是我生存的**子,没有了本钱,我怎么去倒腾蔬菜呀!我不能花了呀!

大雪一连下到大年二十九这天,还没停下来的意思,我真犯愁了,如果大雪在不停下,我一家都会饿死。说来也巧。大年三十这天早晨,太阳冒出头来了,北风停了,天气暖洋洋的,可能是过年的缘故吧?菜市场上的人渐渐多起来了,可是,我的买卖不行呀!钱少,没有保温设备,提出来的菜一眨眼冻成了冰棍,都喜欢买新鲜菜,冻成冰棍的蔬菜没人要,眼看太阳升到头顶上了,菜市场上的人快走光了,天空又突然翻腾起来,看样子还要下大雪,我眼巴巴望着渐渐走光人的菜市场,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最后时刻来个人买我的菜,唉,卖不了菜,挣不了钱,怎么养家糊口呀?正在我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奇迹出现了,一位大爷朝我走来了,看我一家三口寒风里冻的瑟瑟发抖,站了一会儿脚步,同情的问:

‘唉!买菜的。回家吧!看把孩子冻成了什么样子了?!’”

家!哪有家呀!失业工人漂泊在外,没有家呀!,说着说着,我实在忍耐不住了,哭了。我一哭,老婆也跟着哭,孩子也哭,空旷的蔬菜批发市场上,白雪皑皑的田野里,谁能听不到我们一家三口人的哭声,谁能可怜可怜我这受苦受难的一家人呀?你别说,天底下真有好人呢,哭声惊动了菜市场一个管理人员,他走过来问明了情况,把我一家安排到了菜市场一间值班室里住了一夜,管理员还给我们送来热腾腾的饭菜。

第二天大年初一,买卖做不成了,一家人冰天雪地里想起了家,想起了死去的父母,抱成一团正哭,昨天那个大爷来了,还开来了一辆机动三轮车,看着我一家三口可怜,说他家里有一套闲房子,让我们去他那儿住,白住,不收一分钱房租,走投无路之下,只好跟大爷去了他家里,后来大爷又资助我一千元钱,我倒腾的买卖越来越大了。一晃十二三年了,唉,今天腰里有点儿钱了,过去受的那个苦呀,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岳姬花听了,心里翻腾着,她像做了一个噩梦,在苍茫的大海上,黑压压的乌云压在波浪翻卷的海面上,远处闪着一道道惊悚的闪电,“轰隆隆”的雷声,炸响在耳旁,她乘一叶小舟,漂泊在漆黑的海面上,小船在波浪翻卷的波涛上颠簸起伏,狂肆的海风要把小船掀翻了,岳姬花害怕极了,她惊呼:“救救我呀!”

漆黑的夜,只能听到海浪翻卷的恐怖声,呼喊声被海浪淹没了吞噬了,没有人听见。绝望,恐怖,彻底绝望,岳姬花陷入了绝望的恐慌,正在她失去一切生存希望的时刻,漆黑的夜空里,波浪翻卷的大海上,突然听见一声焦急而又和缓的呼喊:“花儿,花儿,你在哪儿?娘来了!”

“娘,娘!”岳姬花呼喊着,拼命摇橹,朝着娘呼唤的方向划去。“看见了!那不是娘吗!”娘站在船头上正朝自己招手呢!娘也看见了女儿,见到女儿的喜悦,娘哽咽了,她多么盼着自己的女儿扑到自己怀抱里呀,就像岳姬花小时候,娘把她抱怀里亲昵的哄她,逗她玩。

岳姬花摇着小船拼命朝娘划去了,近了,更近了,娘的白发又多了,脸上皱纹多了,娘瘦了,黑了!突然,一条鲨鱼从海浪里跳了出来,跳到了一条小船上,啊,鲨鱼变成了一个人,那人是青苹果,他一手划船,一手拿着一根木棍拦在岳姬花船头上。

他,岳姬花恨得咬牙切齿,她不搭理他,对他怒目而视。青苹果又变成了一条鲨鱼,狰狞的嘴脸,恐怖的獠牙,岳姬花见了浑身打颤,不禁失声喊道:“求你了,放过我吧!”

“嘿嘿,放过你等于害了我!”

岳姬花哭了,哭的好凄惨:“求你了,求你了!”

岳姬花娘撕心裂肺的哭喊:“看在昔日你俩夫妻的面上,放过她吧!”

“嘿嘿!”青苹果恶狠狠抽出一把雪亮的刀子,挥舞着刀尖丧心病狂的指着岳姬花说:“我偷偷晒图纸的事你知道,我偷偷运输冰晶石的事你知道,我把国有资产送给私人的事你知道,如今依靠这些套路我当官了,我发财了,你知道吗?我要杀了你,只有杀了你才没人会举报我,我才安全度过一生!”

“不,不,我不说,只要你放过我,我绝对不和任何一个人说!”

青苹果吼道:“谁能相信你的话!我相信只有杀人灭口,我才能安全!”

青苹果抽出刀子朝岳姬花心窝里狠狠刺去。雪,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染红了小船,染红了大海。岳姬浑身一抖,不禁“哎吆”惊叫一声。

男人见状,温和地说:“别胡思乱想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要相信这句话:吉人自有吉人像,早晚会有贵人相助你,我看你和我一样结局,眼下受点儿磨难,将来一路吉祥高照!”

一句话说的大伙笑了。

人在最困难最悲伤的时刻,那怕一句贴心话,都能令人从迷蒙中解脱出来,岳姬花听了男人的话,心情渐渐明朗起来了,刚才低沉的情绪,好像来了一阵狂风,刮的无踪无影了,她突然对这位男人产生了浓厚兴趣,说:“大叔,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后来呢?你哪位恩人呢?你一直住在他家里吗?”

岳姬花流水般提出几个问题,催促说:“说下去!”

“你要问下去吗?”男人说,“我在大爷家一住就是十二三年,大爷把我当成了亲儿子,没要过我一分钱的房租,我能熬到今天,即便亲生父母对待儿子也不过如此,我永远忘不了大爷对我的恩情!”

岳姬花说:“你呀,你苦难时候遇到了贵人,人一定知道感恩,就像孩子永远感恩父母一样,你千万不能忘记了大爷的恩情呀!”

男人眼圈红了,他抹抹眼泪,抽抽嗒嗒哭了。

“怎么?你哭了!难道大爷他。。。。。。?”

男人止住哭,抬起泪汪汪的眼睛,说:“实话说了吧,去年这时候,老人家病故了,想起这事,我禁不住就流泪!”

岳姬花鼻子一酸,眼泪不自觉的流出来,经男人一说大爷的事,岳姬花想到了今天临走的时候自己难以忘怀的事。今天早晨,岳姬花爬起床打理自己的行李,王丽华也来帮忙了,王丽华一早晨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好像有多大心事般,岳姬花问:“王姐,忙半天了,歇会儿吧!”

王丽华眼里流着泪,说:“不,不,我不累!”

岳姬花说:“王姐,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愁苦起来啦?”

王丽华沉默半天,一把抱住岳姬花哭着说:“一想起你要走了,不知道猴年马月再见到面,我心里突然难受起来了!”

此时此刻的岳姬花反而冷静下来了,虽然心里难受,但她强忍着,努力使眼泪不流出来,她早想好了,远离青苹果,永远不想见到他,自己虽然失去了工作,失去了五年来朝夕相处的姐妹们,但自己还年轻个,还有许多机会闯荡社会,只要能吃苦,找工作不难!退一步说,父母年纪大了,劳累了大半辈子,自己从父母手里接过蒸包铺的生意,不也很好吗!

“王姐,要坚强吗,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哭鼻子,都要挺直腰杆子,昂起头,迈开步子往前走!”

一听说岳姬花要走了,驼背老头来了,白燕来了,白雪芬来了,白雪芬捎来了张连奇的话:祝小岳一路顺风!

“谢谢,太谢谢你们了!”岳姬花无限感慨中,她想:多好的同事,多深的感情,刚才还想着不让泪水流出来的她,突然热泪盈眶,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了,她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丝想法:对待青苹果可以无情,但对于周围的同事不能无义。五年了,说来不长,但也不短,他们从各个方面给自己不少帮助,感恩,应该感恩!岳姬花又想到了刘胖子,李一军,王用憨,老陈,还有李洪森。唉,他们一年前都被“一刀切”走了,如果此时此刻能见到他们该多好呀!

岳姬花遐想,无限的大遐想,可能应了那句老话:山东地邪,说谁来谁。突然听见走廊里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刘胖子,李一军,王用憨,老陈还有李洪森推门走进来了。李洪森拿着一袋子苹果,改变了他平日里沉静的风度,还没进屋就喊道:“小岳,祝你一路顺风!”

岳姬花一见到久别的同事,眼圈红了,含泪和大伙一一握手道别,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屋里挤满了人,但寂静的掉地上一根针都能听见,沉默。还是沉默,将要告别前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李洪森附在岳姬花耳朵上悄悄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岳,等会儿你千万千万不要流泪呀|!记住,千万千万控制住情绪啊!”

正说着,白雪芬指着窗下说:“你们看,一辆宝马轿车开到了院子里啦!这车是谁的啊?来干什么?”

大伙听到白雪芬喊,一起冲到窗子前往下看,只见宝马车门打开了,王大爷抱着一个孩子往楼上走。

有人喊:“你们看,你们看,坐在宝马车里的那个人不是青苹果吗!”

白雪芬喊道:“他来干什么呀?”

原来,岳姬花生病住院的时候,岳姬花把青青草托付给了王大爷老伴看管,王大爷老伴一不小心让青苹果把孩子抱走了,岳姬花出院以后本来想把青青草接过来,青苹果以各种借口拒不愿意,王大爷来回跑了几次无果,感觉挺内疚,岳姬花要离开这儿了,心想:岳姬花离开之前,无论如何要让母女俩见见面,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心肝宝贝,谁不心疼孩子。

经过王大爷多次和青苹果交涉,青苹果终于松口了,但有一个条件:他亲自跟着,只允许见十分钟。不管怎么说,总算有了活口了,王大爷一口答应下来了。

当王大爷抱着青青草走到岳姬花跟前时,没等岳姬花反应过来,青青草伸着两条纤细的胳膊咿咿呀呀喊:“妈妈,妈妈!”

看见女儿了,岳姬花的眼泪,许久以来干枯的眼泪,又一次流出来了,滴落在青青草稚嫩的脸上,岳姬花紧紧抱着青青草,枯黄的脸贴着青青草幼嫩的脸蛋,哽咽着,眼泪一颗接一颗滴下来,她说不出话来了。

“妈,不要。。。。。。”青青草一岁多了,简单的话会说了,用小手指头**妈妈的脸,揪着妈妈散乱的头发,岳姬花幸福的脸上有了久违的笑脸。

突然,宝马车鸣笛了,青苹果和王大爷规定的时间到了,青苹果催促了,王大爷并未理睬,他见到娘儿俩难舍难分的场面,悲伤的流泪了。

青苹果冲了上来,从岳姬花手里夺过青青草,然后脸色大变,对岳姬花说:“孩子是我的!我要留下!你,你快滚吧!。。。。。。。”

火车的速度渐渐慢了,接着车厢里响起了广播员的声音:“各位旅客,这次旅行的终点站——烟台车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了!”

车厢里立即躁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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