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4
第四节
“我是在华中XX医学院毕业的，毕业后参军到了咱们军区，然后又被调到医院的，刚来还不到一年呢，你自然不认识了。”李涌简单的说。
“噢！你是中国最著名的医科大学毕业的啊，难怪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主任，看来你的手艺和医德都是不错的。我们的军队代有人才，长盛不衰，看到有你这样的小伙子，我真是高兴啊。”老人越说越兴奋。
李涌从傍边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个装药的小盒子，“董老，这里面就是藏在您大脑里的那块弹片，几十年跟您相伴，保存的还不错，您要不要看看？”
为了转移老人的情绪，李涌拿出了那块弹片。
“这美国佬的东西中看不中用，打了我却没能把我咋样。几十年前美国佬不行，现在，美国佬还是不行，我们中国人不会向任何敌对势力屈服的，没有人可以打到我们中国人。”老人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的话让李涌听不懂。
“美国人知道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就搞糖衣炮弹，我们有些人的确是被糖衣炮弹给打倒了。但是，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军队和我们的人民是不会屈服的，我们一定要把这些糖衣炮弹彻底的摧毁。”老人自顾自的说。
李涌听的糊涂，但是还是能够理解老人对一些人的不满。
“董老，现在我们国家空前强大，已经不是国外那些跳梁小丑可以撼动的了，他们无论是用硬的还是来软的，都不行了。关键是我们内部由于长期的生活安逸和物资生活的丰富，滋生了**，这也许是糖衣炮弹起的作用，也许不是。我是个医生，看病的时候喜欢找病根，如果说这些**来自国外的传染有可能，但是，为什么传染不了大多数人？还是因为我们有些人本身先出现了病变，这也很正常。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盛世之年总是会出现蛀虫的，这是具有普遍规律的。”李涌说的话让老人很惊讶。
“小伙子，你不是普通的医生啊，还有政治眼光呢。”
“老人家夸奖了，我没啥政治眼光，我不过是从一个医生的角度去看待事物。医生最大的品德是悬壶济世，许多政治家、文学家、名人原本是想想悬壶济世的，可是当他们发现仅仅治疗个体不行的时候，才想到去医治社会，孙中山、鲁迅、郭沫若等都是医生出身，他们最后的成就何尝不是悬壶济世呢？”李涌说到这里自己都有些感慨。
“小伙子，我看你是个正直的人，我跟你说个事，你能帮我办到吗？”董老似乎下定了决心。
“董老，您别逗了，您有啥事还不是支应一声就有人帮您办了，咋还找我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您是不是又有点……。”李涌笑了，用手在耳朵边上画着圈。
“不不不，绝对不是，我脑子很清醒，孩子，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也不一定理解。我今天给你交代的事情，你要记清楚，找个时间帮我办了。这样我也有脸面去见我的老战友，老同事了。否则，我真是没有脸去见他们。”董老说到这里眼眶都湿润了。
“老爷子，咱不聊这个行吗，您这刚醒，可不能激动啊，您看着我好歹也别让我们前功尽弃吧？”李涌说话声音都有些发颤了，随手将纸巾递了过去。“早知道这样就不该陪老人聊天，聊也不聊这忧国忧民的话题啊。”
“我没事，这几年，那件事情就像块大山压在我的心头，我那宝贝女儿也是逼着我交给她，可是，我不会给她，她实在是太贪婪了，正像你说的，她那天生就是一个蛀虫，并且是个大蛀虫。”董老说。
董老这话刚开个头，李涌的脑子就想起了田局长的话，他看着董老那样子不像是假的，“难道这还真是有什么阴谋吗？”
“几年前，我突然发现我那小女儿以我的名义开了一个特别的账号，我开始并没有注意，可是有一次我无意中好奇，那种老侦察兵的好奇。我拿着那个账号带上自己的身份证到附近的银行去查，结果被告知我的那个账号是开立在外资银行的，我又去外资银行查，才发现里面拥有巨款，而且每个月都在不断的增加。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让自己的老部下通过其他渠道去查，结果，我们发现那是国外一个情报机构按月付给这个账号里的津贴。什么人能够获取这么高的津贴呢？难道是要诬陷我这个早就离休的老头子吗？后来，我发现这个账号居然有支出，数额还不小，于是我利用自己的身份证到银行强行的更改了密码，并交代该账号的变更权利必须有我本人亲自到场，或者来人持有我的身份证明文件及正常的死亡通知书以及设置的密押方式才能够变更，所谓密押是我将在1元钱的钞票上写上了一行字，并把这1元钱撕成了2半，一半留存银行，一半我放到了人民银行总行的保险柜里，那个保险柜只需要报出开立账号和密码即可取出，账号是3528，密码是我的生日加5除4。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怕他们整死我，然后那我的身份证去重新设置新的密码。经过这样的处理，我这才使那个账号的资金流冻结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女儿晓蔓开始逼我交出密码，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我的大脑出了问题。”董老说的很平静。
李涌越听越觉得事关重大。他只能屏住气一字不漏的记住董老的话。
“我是个老军人，那能不知道这里面涉及的人和事情呢？可是，我老了，身体被他们搞坏了。特别是在十年前吃了他们从国外弄回来的一些保健品以后，我就感觉脑袋一天比一天沉重。后来我想明白了，如果我那个时候就死了，那么，那个账号就会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可是偏偏我就是头疼却坚强的坚持了下来，直到我更改了密码后，他们才意识到我还不能走。他们才要到处的去找医生把我弄的清醒后告诉他们密码。我虽然老了，虽然经常昏迷，可是，我不傻，我知道该如何去处理。今天在这里能够遇到你，也算是我们缘分，我把银行的账号和密码都告诉你，你去帮我处理。”董老说了一大串数字后要求李涌复述一遍。
李涌很快就复述了出来，丝毫不差。
“还有刚才那个保险柜的账号和密码。”董老继续问。
李涌不假思索的马上就说了出来。“你受过专门的训练？”董老突然问道。
“报告老首长，我曾经是猎鹰大队的队员。”李涌此时也只能老实的回答。
“难怪！是杨耀辉的兵，不错，一个特种兵出身的医生，真是叫老夫大开眼界。”董老满意的点点头。
“军区的田局长你认识吗？”董老突然问。
李涌不动声色的随口应道，“那个田局长？”
“军区里姓田的局长有几个？”董老真没糊涂，他是在试探李涌。
“我认识田局长，给他看过病。”李涌说。
“小田的身体好得很，有病从来不到军区医院来看，他的工作特殊，我一直在找个桥梁与他联系，看来你是他的特情。特种兵出身的人只要换了职业，都会成为他的特情，这还是我在担任参谋长的时候定下来的规矩，你就当这个桥梁吧，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根本无法与小田联系，只要被对方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我们要查的事情就无法进行下去了。所以，我一直没有机会把这个情况告诉他，现在有了你，我轻松了。”董老现在看上去的确很轻松。
“董老，有个疑问，你发现他们的账号已经好几年了，更改密码也2年多了，难道对方不会更换新的账号吗？”李涌怀疑的问。
“首先，这是一个双面的组织，他们不会冒那样的风险去知会国外情报机构，其次，账号里还有一笔巨款，是他们急需的，那不是个小钱，结案的时候，请你们把这笔钱捐给慈善机构吧。我现在是彻底的轻松了，积郁在心里的心结终于解脱了。”董老高兴的甚至想吃东西了。
“我去让他们给你弄点小米粥来。”李涌连忙说。
“最好再弄点榨菜！”董老加了一句。
这天晚上李涌与董老聊到很晚，董老给李涌讲了很多当年他的战斗故事，那些牺牲战友的名字他记得清清楚楚。李涌也告诉了董老自己成长的经历，并想董老说了自己的恩师是谁，这连档案上都没有的东西李涌都告诉了董老，他们都绝的对方是值得信任的人。
没过多久，护士把熬好的稀粥送了进来，李涌让护士把榨菜用开水烫了一下，再送给董老就着稀饭吃。这烫过的榨菜倍儿脆，吃起来也没有那么咸。
“你小子不简单啊，都知道榨菜要用开水烫，哪儿学的？”
“咱们特种兵谁不会这个啊？我估摸着八成也是您那时候传下来的。”李涌的话让董老很开心。
“你刚才说你的师父是裘老，那个裘老啊？是不是那个什么战伤一把刀？”董老一边吸溜着白粥一边问。
“是啊！据说他在战争期间就闯出了这个名号，不过后来在医学院里大家都叫他裘老。”李涌回答。
“原来你是老裘的弟子啊？难怪本事这么大！老裘我见过的，当年在志愿军医院里，他给我做过手术呢。”董老笑着说，“那可是个厉害的医生，手术做的又快又好，你看我肋骨这个疤，就是当年手术留下来的。”
“我说我看着这个疤怎么眼熟，原来是师父留下的。是不是一颗子弹打进去了？”
“什么子弹啊，整整一个麻将那么大的弹片打了进去，卡在肋骨上，老裘说，要不是肋骨拦住，我当场就挂了。”董老笑哈哈的说。
“我还以为我行了呢，看看师父50年前做的手术，自己真是没得比，那么大的创口愈合后就那么点伤口。真是无话可说。董老，你打仗是不是特玩命啊，我数了数你身上的伤口，有7处之多，你咋那么勇敢呢？”李涌的确是佩服。
“打仗吗，总是有牺牲的，你要是怕死就会死的快，活下来的都是勇敢的人，我这点伤算个啥，我的老团长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有13个，那可是真正的身经百战啊。”一说起过去的战争岁月董老的眼睛里都放光。
“董老，您有没有想过明天您的女儿来了你怎么办？她要逼问你账号和号码你怎么应付？”李涌突然担心起来。
“我打算继续装糊涂，你也帮我打打掩护，就说刚手术完，还要看恢复的情况，手术没准会失败。”董老说着停了下来，“不行，这样不是毁你们吗？咱们得想点别的办法。”
“头三天我们可以给你打掩护，三天以后您应该能想出好办法来了，不过您这么兴奋也不是好事，我可能还得每天按时的来叫您睡一会，至于您交代的事情请您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李涌说。
“有三天的掩护足够了，三天我们可以阻击敌人让主力跑出几百里了。”董老三句话不离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