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6
第六节
史密斯夫人看着李涌那年轻俊朗的面孔略有吃惊，而且还是个黄种人。这个风韵犹存的不到五十岁的妇人脑子里充满了疑惑。
“你来给我看病？看你的年纪似乎跟我的儿子还差不多，考克斯不是在开玩笑吧？真有点荒唐。”史密斯夫人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和不相信。
李涌做了个不置可否的姿势，“您的保安主任现在躺在手术室里，我一眼就看出来他几乎是跟您同一时间发病的，我到这里来是想询问您的其他病史和有什么其他问题的，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如果您得不到正确的治疗，你的生命不会超过三个月。治不治在于您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强迫给谁看病的。”
“怎么？克莱因倒下了？他现在是不是已经不行了？”史密斯夫人用略带焦虑的口气问道。“他最近的确是一直在发烧。”
“幸亏我们来了，发现的早，他不会有问题的。相反倒是您的情况要比他复杂很多，即便是我们现在就给您做手术，这个手术的凶险也是很大的，因为你的病灶要比他的广泛的多。因为您的某些脏器要比男人复杂多了”李涌说。
“你的坦诚让我感到惊讶，不过我希望你能为我们保密，我不希望我的私生活成为那些下流小报的花边新闻。跟我说说这种病到底是怎么得的？是从哪里传染的？你打算如何为我治疗？”
“我们医生有替病人保守秘密的义务和责任，这点请您放心。现在我们说说您的病。您得的病是不传染的，也是非常难以被普通的检查项目判断的疾病，如果我没有猜错，在2个多月前，你带着你的保安主任是不是去了南美旅游？”
“是的，我们到那里开会，顺便到亚马逊河上的一处景点住了几天。”
“很好，你的坦白证实了我的判断，您现在做好手术前的准备，我在这里的时间不多，现在要给你做一个全面的腰部以下的CT扫描，我可以保证您在手术后可以恢复的很好，就像您的隆胸一样没人看的出来。”李涌说完就走了出去。
等在外面的劳伦斯院长此时急的满脑门汗水，“那边的克莱因现在情况很不好，斯内特先生一个人搞不定，他急需您的增援。”
“不要急，一样样来。你现在安排医生立即为史密斯夫人做CT，还有做术前的所有检测，特别是血液十九项常规，生化七项等，另外尿液要做特别的化验，看看红血球的数量是不是在升高。哦，对了，找个心理医生安慰她一下，告诉史密斯夫人，她的体内可能有南美亚马逊河里的寄生鱼。片子出来后拿给我看，我现在去看那个克莱因。”李涌说完就在一个护士的带领下去了手术室。
一进手术室，斯内特正在焦急的发愁，“你来的正好，这也许我是从医这么多年来见到的最奇特的病例，你说的很正确，他的膀胱里的确有条鱼，可是这条鱼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死死的勾住了靠近输尿管的下端，我取不下来。”
李涌换好衣服走过去一看，不禁笑了，“这鱼怎么还活着啊？你难道真的是绿色组织吗？你是怕用力的时候把这家伙的输尿管给弄断吧？”
说完李涌用左手拿着一个大号的镊子，右手拿了一把锋利的剪子，“斯内特先生，请你在这个鱼的下方放一个小托盘，我要干掉它，它的体液有无毒性我不知道，尽量避免吧。”说着就用镊子捏住那还在左右摇摆的鱼身，右手顺势就是一剪子，那鱼头和鱼身就分开了。
没了身子的鱼头似乎老实多了，李涌知道斯内特拿不下来的原因是他不知道这个鱼的脑袋前面有钩子，那些钩子紧紧的扎在附着的器官壁上，得逆着方向才能拉出来。李涌没用多大的功夫就把那鱼头拽了下来，正在他准备为那个伤口缝合的时候，他又发现了新的东西。
“斯内特先生，这个患者的膀胱和尿道里可能还有南美亚马逊河里一种水蛭，咱们要仔细的检查他的这些器官，你看，这块小黑皮就是水蛭死亡后留下的残渣，得仔细的查找，我希望没有，但是如果我们不能彻底的搞清楚，那么会给术后的恢复带来巨大的麻烦。我现在要去看看那位史密斯夫人的生殖系统的附件了，估计她的那里要比这个克莱因严重的多，这的确是有些麻烦啊。这里就交给你了，记住，要他们出大价钱！”李涌皱起的眉头让斯内特也觉得遇到了麻烦。
从克莱因的手术室里走了出来，他快步的来到了已经回到病房的史密斯夫人的房间里，“史密斯夫人，请回答我你最近是不是有不规则的**出血？”
“是的，很无规律的，找医生看了，他们说一切正常，但是，还是会出血，尤其是吃了一些药以后，会很频繁，但是量非常少。”史密斯夫人现在已经不怀疑这个年轻人的本事了。
“很好，我现在可以告诉您实情了，您的身体里至少有2种寄生物种，我说物种的意思是这些东西本来不会在人体里存在的，而你们恰好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到了亚马逊河里游泳了，这些东西就钻进了您的泌尿系统和生殖系统，实际上在您的泌尿系统里有一条小鱼，在您的**或者输卵管里有一种南美特有的水蛭。这两种东西都在您的器官上吸血，使你最近低烧贫血，而且这些东西是会活动的，因此，用现代的仪器检查的时候很难确定位置，并且由于它们也是生物，某些设备根本就无法观察到，尤其是那种水蛭，用CT和核磁共振的手段是看不到的。这就是您目前的病因。要不要拿出来？做不做手术？您自己尽快想好，我在这里的时间不多，明天一早就要回洛杉矶。实话告诉你，我们来这里有些类似于学生翘课。所以，您得尽快的做个决定。”李涌说完又到了会诊室。
在史密斯夫人刚刚做完的CT片子上，李涌影影绰绰的看到其左肾上有个不到半厘米的阴影，李涌有调过来半个月前拍摄的片子对比，发现当时这个阴影出现在右肾上。
“会不会是当时把片子弄反了？您确定不是肿瘤？”劳伦斯说。
“不会，形状不一样，你反过来对不上的，史密斯夫人的这个手术十分的复杂，目前不仅是有这个东西，还有其他的东西，他们这次度假的代价可是不小啊。”李涌仔细的看着CT 的下半部分。
“那这手术还做不做？”劳伦斯疑惑的问道。
“您想不想做？史密斯夫人想不想做？你怎么来问我呢？我建议你们还是商量好了在来跟我说吧。”李涌看完了片子再次到克莱因的手术室里。
“你来的正好，你看我找到了什么？”斯内特用镊子从克莱因的膀胱了夹起一个只有一厘米长的灰色物体，那东西还在**。“是一条水蛭！你能相信这东西可以进入到人体的这个地方吗？真是大千世界无所不有啊！”
“这个家伙尿血可能已经很久了，你现在要清理尿道，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现。”李涌说，“我真佩服这个家伙的毅力，这么严重的尿血他还能扛得住！”
见斯内特又拿起手术刀对准克莱因的**子，李涌连忙拦住，“你还真想动刀啊？那样的恢复可就不是个短时间了，弄不好你把人家的**子就给废了。”
“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一头雾水的斯内特看着李涌。
“准备0.2%的高锰酸钾溶液，仔细的冲洗患者的膀胱和尿道，在前列腺的部位用用无针头针管使劲的冲。反复3遍后休息3分钟，再冲洗3遍再休息3分钟，如此反复10遍，一个人搞不过来你们可以相互替换着弄，总之，这个程序不能少，最后用生理盐水再仔细的冲洗三遍。”李涌说完了就拉着斯内特到休息室去了。
斯内特指着摊在手术台上的克莱因疑惑的看着李涌。
“走吧，该去喝杯咖啡了，水蛭这类的软体环节动物大多怕酸，咱们就先冲洗了再说，如果那种东西要在里面繁育后代，我相信经过这样的冲洗，那些东西也留不下了。他们这样冲洗起码要三十分钟，我们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去隔壁先休息一会，等会还有那个大手术呢。咱们得先积攒一些体力。”李涌说完又对手术里的护士长做了个辛苦的手势，“有情况随时到隔壁来找我。”
“那个史密斯夫人的情况很严重？”斯内特惊讶的问。
“他们是一起去的那个地方，又比较疯狂的进行了人类最原始的活动，那种散发出来的荷尔蒙几乎要把那周围的所有可以上身的怪东西都招过来了，这个克莱因简单，那个史密斯的情况就复杂了。用脚后跟想都能想明白啊？”李涌说。
斯内特停住了到咖啡的手，“你是说那种水蛭在史密斯的体内也有？”
李涌点点头，“我觉得你应该去跟劳伦斯院长好好的聊聊。我们这么远赶过来可不是单纯的看着考克斯法官的面子。史密斯夫人理应对社会回报的更多一些，你认为呢？”
斯内特这才猛的拍了一下，“看我这脑子，差点坏了规矩！都是这新奇的疾病闹的，光顾了好奇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斯内特就脱下手术服直接就出去了。
李涌喝着咖啡，做在简单的椅子上调理自己的气息，今天说实话有些累了，连现在这台已经做了三台手术了。不知不觉的李涌睡着了，直到那个负责手术室的护士长推醒他才清醒过来。
李涌再次走进手术室，看着冲洗干净的克莱因泌尿器官他不得不赞叹这些专业护士的敬业精神。
“现在开始缝合，各单位准备手术结尾工作，护士长清点用品，麻醉师准备唤醒患者，住院医生准备转移病人。”
李涌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自己的手也没停下来，飞针走线的缝合克莱因的器官，不一会就全都缝好了，连十分钟都没有用到。那种灵巧和准确让见多识广的护士长目瞪口呆，因为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个医生的动作会这么快，她不得不加快速度才能跟上李涌的节奏。
“天啊！你的这手技术是怎么练出来的，在我们美国，以你这样的年纪连实习医生这道坎还没有过呢。”护士长赞美到。
“这要看是什么老师教了，如果是个笨蛋老师教，教的再好也就是个稍微好点的笨蛋。而我的老师是世界上顶尖的医生，那么我当然也要成为顶尖的医生啦！”李涌用美国人聊天的俚语跟护士长说，他也是为了活跃一下手术室的气氛。
护士长听他饶舌说的好一点的笨蛋时，笑的咯咯的。
做完了克莱因的手术，李涌要求吃点东西，他们还没有吃晚饭呢，至于那个富婆史密斯夫人的手术，他心里已经有了腹稿，现在就等着斯内特谈的价码了。
斯内特是行内精英人物，对于出诊费的价码非常熟悉，现在他们的出诊费的基础价格是100万美元，因为这是个保密的手术。而现在患者的病情非常复杂，已经可以判定是有2种以上的特殊寄生物在体内，这样的手术费用就是个天价了。对于拥有亿万财富的史密斯夫人来说，价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她自己有没有勇气和信心去做这种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手术！作为院方也非常害怕，因为无论从那里请来的医生，如果手术失败，责任是院方的，劳伦斯也很害怕这样的手术失败，因此，他必然要预先想办法把责任分清楚，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史密斯夫人不得不把自己的律师叫了过来。
斯内特说完了自己的意见后就等着对方去办理相关的法律文件了，他来到休息室的沙发上躺了下来，今天，他比李涌还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