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威胁5
最后，李涌缝合腹腔的时候，宫剑已经在修复性别器官了。整个手术是一气呵成，中间B婴孩在挪动的时候出现过短暂的心率过速，上官教授果断的推进了一点阿托品，然后再注射一点肾上腺素，那阵心率过速就风平浪静了。
大屏幕前斯内特看得是瞠目结舌，他后来发现自己的解释没有人家做手术快，等到他自己刚想明白的时候，李涌的最后一根在肚皮上的缝线已经用单手打好了结跟着就是一个漂亮的飞剪齐根。
剩下的性别修补手术是上官主动接手做的，那动作完全又是一个流派的，但是也是做的十分的轻巧和快速，弄的王老都感叹到“技痒”。可是自己又不好开口，在那周围慢慢的转悠，他们把刚才冲进来人的事情几乎全部都忘记了。
“斯内特先生，我看了他们的手术感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他们这些主刀医生怎么都是自己缝合自己打结自己剪断缝线呢？好像很多地方规范的都是要求护士帮助剪线吧？”一个来自斯内特医学院的实习医生站起来问道。
“如果没有护士，你是不是就做不了手术了？高明的医生可以单手打结甚至可以单手缝合加打结，这些东西你们今后还有得练呢。”斯内特说着自己就用手比划了一下单手打结的样子。
说话间手术已经完成了，根据原来的安排，这对小生命至少要在这船上呆上24小时，可是现在李涌可不够胆子让他们继续在船上。
两个婴孩已经手术完毕，李涌并没有急着让护士将孩子送走，而是关掉了电视转播，他摘掉了口罩后说，“今天有些梦幻，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冲了进来，似乎又不见了，如果大家不想给自己添麻烦的话，那么这个梦幻的东西还是忘记了的好。”
要不是李涌这么说，那些人还真都不记得了，因为那段插曲实在太间断和没有内容了。坦率的说，国内来的那几个教授根本就没有看见那人是如何进来和如何出去的。至于那些护士本来都是从兰光华那里找来的地下医生和地下护士，他们见这样的场面多了去了。既然老大打了招呼，那么就是打死了还是那句话，“没看见！”更何况那场面他们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看见李涌后来做了什么。谁能想到这文质彬彬的外科医生会是个特种兵出身呢？
王老就更没在意了，反是对李涌的神技有些不解，“小李啊，以前别人说你如何之神我是半信半疑，可是今天看了你的手术后，我是任嘛打死我也不信了！我不信你报的年龄，你肯定是在年龄上作假了。”
“怎么说？王老看出了什么破绽吗？”候教授和崔教授是明知故问。
上官主任摇着头说，“那年龄要是能够作假，我就不后悔喽！当年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把他弄到门下了，可惜啊！”
“如果他的年龄是真的，我们知道，这做手术的缝合技术可不是一天两天的练出来的，即使是他从娘胎里就开始做手术，到现在也不过20多年，怎么就老道的像个从医几十年的高手？”王老不服气的说。
李涌不说话，笑着看着大家，既然大家把梦幻的事情都忘记了，他拿过对讲机对桑切斯说，“夫人可以来看看你们的孩子了，桑切斯先生请到我这里来，我们有些手术后的事情要交代。”
这个时候斯内特的打过电话来，“祝贺你李涌先生，你们让我们看到了一场旷世绝学的手术，不过我希望您还是能够率领您的团队过来与我们的学生一起见见面，这实在是太让他们感到不真实了，因此，他们需要看到真人。”
“好的，半小时之后我们会过去。”李涌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斯内特。
桑切斯夫人第一个从内通道走了进来，当她看到两个婴儿都独立的甜睡的时候，激动的哭了起来。而桑切斯则是意气风发的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我的决策永远是正确的！我没看错中国医生！他们实在是太高明了！”他这一路上就是不停的喊着。
李涌让大家都去换衣服和清洗，自己则把桑切斯叫到了甲板上，“桑切斯先生，请你立即安排直升飞机将两个孩子运走，他们在这里不安全。”
“为什么？原来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桑切斯惊讶的说。
“现在计划修改了，你立即将这两个孩子转运到凤凰城的幼儿医院，并请你加强安全保卫工作，你千万要小心，其他的我不能多说了。为了你的孩子我们在死亡线上走了一圈回来了，过后你会知道真相的。”李涌大声的对桑切斯说。
桑切斯看着李涌的眼睛，然后突然点头说，“好！我立即安排他们转运，好在转运的护士昨天就上船了。”
“等等！你不能用她们，现在非常不可靠，我不信任你安排的人，我来安排人，这些人在美国没有行医资格，可是他们都具有医学初级资格，作为转运员不成问题。你必须悄悄的安排，只说是送兰光华院长回去，其他的不要说，我们等会上去与那些医生见面，会很热闹，这个时候就是你们转运的好机会。”李涌转身的时候又补了一句，“小心没大错，您的夫人最好也同时走，至于您吗，还是晚点走比较好。”
李涌现在对于桑切斯来说几乎如同再造父母，尤其是他这样精明的人，哪里会听不出李涌的暗示？他悄悄的去准备了。而李涌早就安排那个叫高和的医生跟着孩子一起去了。临走的时候他对高和说，“24小时之内，你只能喂水，最多就是喂点葡萄糖，24小时以后你可以喂点奶，但是一定要少量多次，那些孩子的消化道尤其是小肠还需要养养，这些你知道的，另外你要重点注意B婴孩的尿液，他那是刚刚移植过去的肾脏，到底情况如何我们现在不知道，因此你要随时监测，医嘱我已经写好了，你到了那间医院后要求那里的主治大夫换一张，要是那里的医生不干，你就直接告诉桑切斯先生。不要害怕，兰院长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这关系到孩子的愈后，我也会通过斯内特先生对那家医院施加影响的。”
李涌快速的换好衣服，文质彬彬的跟着那些教授的后面走进了作为转播的大厅里与来自洛杉矶教会医院里的诸多医生见面。而原来坐在贵宾室里看转播的孙部长和周翻译也来到了这里，不过他们是悄悄的进来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他们可不是那些崇拜者欢迎的角色。当王老领头的医生们走进大厅的时候获得了热烈的欢迎掌声，他们在临时搭建的**台上就坐后纷纷拧开摆在他们面前的矿泉水瓶开始喝水，他们现在其实最需要的是休息，可是这外面的气氛使他们不得不来。
“请问你们为什么要在患者的小肠上缝那样的缝线？看着是很漂亮的，可是这是为什么呢？与医疗有关吗？”一个实习医生站起来提问。
“小李啊，你来回答吧，我们这些老家伙现在实在有点累了，得让我们歇歇缓口气才行。”候教授转头对李涌说。其实李涌更累，他可是硬生生的干掉了4个来犯的刺客，可是这个话他不能跟任何人说，他只好站了起来回答。
“患者那个小肠其实是粘连在一起，并不是共用的，中间是有很薄的一层隔开的，在各自的胃的作用下，那里是依靠双方保持平衡的，一点这个支撑的面没有了，那么这个平衡也就没有了。因此我们在剥离后发现粘连的那一面太脆弱了，如果我们现在不进行修补和加强，那么孩子只要一开始吃东西，那么就会发生肠穿孔，所以，我们要提前进行加固。”李涌简单的回答。
“那么为什么缝的纹路是我们很少见的连续8字呢？而且还在最后向里面注射液体。”那个医生继续问。
“你见过在乡村里扎的篱笆吗？原理是一样的，之所以在最后向肠内注射液体有2个作用，第一是检查有无穿孔之处，另一个原因是避免手术后的肠内粘连。”李涌对这样的愚蠢问题真是不想回答，可是那些傻逼医生还问的蛮认真。
“请问您为什么不使用胸骨电锯而使用36号手术刀来切割胸骨？这不是更加费力和很不安全吗？毕竟手腕控制是很难的”另外的一个医生提出了质疑。
“不得不说这位医生问的问题很好，如果是你，还是用胸骨电锯比较好。可是你知道胸骨电锯的锯口宽度是多少吗？大约是3毫米。而36号手术刀的开口宽度是多少？不到0.3毫米，你们自己可以比较一下哪个给患者带来的损害最小？当然，这需要操作者的指力和腕力都达到一定的程度，所以，我用可以，你用不行。”李涌的回答引起了其他医生的哄堂大笑。
“我有个疑问，我们从代表团的资料里看到您的年纪并不大，可是您为什么能够有如此精湛的技艺呢？您能告诉我们您是怎么练的吗？”一个妩媚的女医生提出了几乎和王老一样的疑惑问题。
“经验和知识一般来说有2个来源，第一个是自己实践获得，比如你们现在做的实习医生，当你们接触的病人越多的时候，你们的经验就越丰富，你们对医学的理解也就越快越高。另外一个途径是借鉴，可以通过阅读前人的书籍或者得到经验丰富的人的指点，以及对大量案例的阅读和分析，这个经验来的容易，但是也有理解上的一些难点。这就要靠个人的天分和机缘了。同时，在基本功方面的练习则是要下苦工和善于总结。比如在美国的医学院里的学生习惯在香蕉皮上练习缝针，有些喜欢取巧的还会挑那些青涩一些的来练习，这其实是最基本的练习，甚至连入门级都还达不到。你们知道我当初是在什么水果上练习缝针吗？是葡萄，那些已经熟透了的开裂的葡萄上练习。所以，你们对自己的缝针练习还要加强，当你可以在1分钟之内将开裂的葡萄缝合起来的时候，你就不会在乎那个香蕉是青涩的还是熟透了。”李涌的话让那些实习医生惊讶的张大嘴巴。
其实李涌还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当年练习缝血管是在兔子的耳朵上，接骨是用的鸡大腿，那种细如发丝的血管可没少让李涌头疼。但是李涌很清楚，他只要一说出来，肯定会被这些美国学生认为是虐待动物，甚至还会给你出点难题，有时与这些美国人你是没法说理去，与其带来没必要的麻烦还不如少说为佳。
其后一些高级一些的医生又问了一些相关的问题，有些还是很专业和很高深的，看到李涌的疲态，宫剑也主动的出来回答一些问题。最后王老和上官主任也都象征性的回答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这些老医生的英语本来就说的不是很好，因此有时还得张强去帮助重复，所以他们基本上都不说什么。而斯内特这次算是明白了中国人的强大，许多手术时的临机处理才是关键的，只有他这样老道的外科医生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有多大，而那些实习医生问的都是些皮毛。
到下午4点多，代表团们乘坐直升飞机先后离开了诺亚方舟号，孙部长回到医院里继续治疗，而代表团则再次回到宾馆里休息。这一天下来那几个老医生虽然很累，但是还是很兴奋的。他们晚饭后都在咖啡厅里喝咖啡。
“把我们几个集中起来做如此手术还真是一个难得的盛事，以后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喽！可惜当时没有拍照留影。”王老不无遗憾的说。
“您老就别担心了，瞧，这是我们手术全程的影像资料，从斯内特教授那里拿到以后，我已经刻录好了，每人一份，还有一些零星的照片，是李主任拍的，他到时候会给你们寄去的。”张强拿出了几张盘片。
几个老医生都高兴的拿过碟片收藏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