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掉包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监狱,说它是监狱,因为四周围着铁栅栏,铁门上挂着大门锁,但其他地方和监狱完全不一样。
这房间大约有20米长,15米宽,里面只分为两部分:床和空地。
所谓的床,是从墙的一侧连接到另一侧的钢架组成的,一个床有20米长,7米宽,共分上中下三层。
床前面就是空地。
床上都是人,他们也都穿着号衣,或躺着或坐着,有的人小声说着话,但大部分人都默然坐着,表情呆滞。
那些日本兵把众人赶到监狱内,什么也没说,“啪”的一声把铁门锁上,竟不再过问里面的众人。
乡亲们见鬼子走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觑地站着。
李天仔细观看着里面关押的人,看人数大概有100多人,只见他们大都精神萎靡,眼神空洞,对新来的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好奇,好像司空见惯了一样。
李天迫切想知道小鬼子抓人到这到底做什么,于是向一坐在床沿上的人问道:“我们是刚被抓来的,你知道小鬼子抓我们来做什么吗?”
那人木然地摇摇头,过了半晌,他喃喃地说道:“鬼子来提人,鬼子要来提人。”
“提人?提去哪里?”李天追问道
那人又摇摇头,哆嗦着低下头,不再说话。
见他这样,李天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结果,正想再找其他人问问,突然传来了哭泣声。
正在哭的是一个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样子,想哭但又不敢哭,压抑着声音在抽噎。
李天快步走到那姑娘面前,蹲下来扶住她的肩膀,轻轻地说:“姑娘,别哭,别怕,鬼子走了。”
那小姑娘抬起头,看到面前一个身材硬朗的年轻人,沉着冷静的双眼正温柔地看着他,一双有力的大手扶着她的肩膀,给人以安全感,很像自己的哥哥。想到哥哥的惨死,她哭得更厉害了。
李天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他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哭,忙轻轻地哄道:“别怕,别怕,鬼子走了,你也是被鬼子抓进来的?”刚问出口李天就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这问的等于是废话。
那姑娘一见李天对他就有好感,看他像哥哥一样轻柔地和自己说话,顿时心里一暖,这么多天在这里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大家都是惶恐而又有点绝望地呆坐着,于是忍住抽噎,含泪点头道:“嗯,鬼子杀害了我的父母,哥哥为了救自己也被鬼子杀了,呜呜。。。。。。”说着又止不住哭起来。
李天忙又安慰道:“别怕,我们总有一天会出去的。”
姑娘抬起脸,眼睛中闪过一丝希望地问道:“真的吗?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李天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坚定地说:“会的,那一天一定会来到的。”
姑娘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这笑容让李天心里一阵难过,这里鬼子防守的这么严密,凭自己的力量,要想把大家救出去,非常难。
看姑娘情绪好了些,李天问道:“你知道鬼子抓我们来做什么吗?”
姑娘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鬼子把我抓来就关在这,但每隔几鬼子就会来提人走,提走的人都没回来过,不知道去了哪里。”
正说着,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众人一阵惊慌,都往房间的最里面角落里躲。
姑娘害怕地说道:“鬼子来了,来提人了。”
李天拍了一下姑娘肩膀,走到铁门旁,两个鬼子打开铁门,走进监狱里。
李天心里灵光一闪,想了一个主意。看来大家都不知道鬼子抓人来干啥,只能自己去查了。于是装着行动不利索的样子,呆在床前的空地上没有往里躲。
两鬼子一进来就看到一个人正傻傻地站在前面,于是也懒得挑其他人,带着李天就出去了。
铁门又锁上了,李天听到里面那姑娘哭着喊了一声:“大哥哥,大哥哥。。。。。。”
出了监狱,在甬道里走了一会,前面是一个岗亭一样的哨卡,那个开牢门的鬼子进入到岗亭里,登记了一下李天的衣服号码,然后给另外一个鬼子一张卡片,那鬼子接过卡片,押着李天离开了岗亭。
李天装着很害怕的样子,哆哆嗦嗦地说道:“太君,要,要带我去哪啊,太君”
那鬼子狞笑着不回答,用脚踹着李天,嘴里骂骂咧咧。李天边走边冷眼观看周围的环境。
出了岗亭不远就有一个岔道,从岔道口往左转,是一条通道,通道很长,点着昏暗的灯,没有人把守,不过在通道的中间,有一个堆放东西的小房间,里面堆了很多标着记号的箱子。
走过这个通道,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鬼子带李天来到了一扇门面前,正要敲门,猛然感到脖颈被狠狠砸了一下,瞬间晕了过去。
李天见那鬼子晕了,忙把鬼子背在身上,快步往回跑,回到刚才那个通道里的物资堆积房内,把鬼子放下。
小泉纯一正在工作台上做着记录,他已经主导过十个实验了,马上要进行第十一次,针对实验的进展,他很满意,但让他更热爱这份工作的是那种快感,那种让心底的恶魔释放出来,任意作恶的快感,这比工作上的成就感和上级对他的嘉奖都让他觉得痛快。
房间内他的助手川上家康正在打扫着手术台,准备着实验器械,虽然是刚从帝国第一医学院毕业不满一年,但他对医学的了解,已经比很多同期毕业的校友要强很多了,他也从初期对实验的恐惧过渡到对实验过程的渴望,在他心中,同样有释放恶魔的快感。
“咚咚咚”,有人敲门。
川上忙跑去开门,只见一个日本兵拖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站在门前。
川上吃了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这人?”
那日本兵忙回道:“这人想咬舌自尽,被我发现打晕了。”
川上让日本兵把那人放到手术台上,查看他的伤情。
只见那人脸上糊得都是血,嘴巴里还在慢慢往外沁血,还在昏迷中,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撬开嘴巴一看,里面的舌头只剩下舌根,血呼啦啦的。
川上看到血一阵兴奋,忙摆手对那日本兵道:“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那日本兵忙道:“这头支那猪很有蛮力,我怕他醒来后会对你们不利,不如我在这里帮你们看着他。”
川上听后想了想,向小泉报告了一下情况,然后走过来对那小兵道:“好的,拜托了。”
那日本兵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过瞬间就消失了,点着头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这日本兵,正是李天,他打晕了那个押送他的日本兵,和他对调了衣服,然后拽出他的舌头,捏着他的嘴,上下猛一用劲,那小鬼子就活生生的用自己的牙齿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
李天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日本鬼子到底在做什么,站定后仔细打量这个房间,不禁看得惊心动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