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松阳会战：空中大掩护
“航向41，高度3000，距离437，发现敌AF104战术攻击机200架。”此时在山海关长城内侧上空盘旋的我“空警119”预警机及时发出警报。
“航向18，高度2300，距离411，发现敌FA86战斗轰炸机约400架。”在编号为“761”的我预警机上，舱内各监测员正在紧张地盯着各自的显示器。而舱内一个大平台上，则显示着三维全息沙盘变幻的立体图像。一位中国空军上校坐在沙盘旁边，俯视着沙盘上不断变幻着星星点点，脸部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
“指挥长，2号信道。”一位女声从他旁边的广播中传来。他立即拿起座位边的对讲装置。
“说。”他眼睛仍然死死的盯着沙盘。
“接到战区空指的命令，命令我机向东北方向再移动100公里，同时高度保持在15000米。我们的位置由2号机替代。”沙盘上方的一个显示器显示着一位空军中校的头像。
“知道了，可以下令执行。”他的眼睛焦点移到了AF104机群快速移动的蓝点上。当副指挥长答“是”的时候，他点了点头。
他快速地操作起来工作台面前的电脑，沙盘中的图像变幻成局部放大图像，美制AF104战术攻击机的身影（实际上是仿真3D图像）隐约可见，他将他的手指戳向那些蓝点，但手指在光线的作用下，顿时斑斑点点的。
“好了，就是它了。”
“1号、3号，你们主要观察第一批目标，2、4号，你们主要观察第二批目标，5号你补充观察第一批目标，6号你补充观察第二批目标。7号、8号，你们观察新出现的目标，9号到13号，你们观察我军目标。副指挥长，你来一下。”
飞机开始爬升，有些颠簸。他知道，这是飞机开始进入山海关外了，只有那儿从右侧吹来的海风才会让飞机这样的。
副指挥长腾腾地走了进来。但颠簸的机身让他快到指挥长的座位前时，不由自主地扶了一下旁边的屏杆。
闪着红五星的761号预警机的出去则意味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大空战就要拉开帷幕了。
自李参谋给副司令员提出自己的看法后，副司令员立即向战区的刘司令和胡政委做了请示，并细谈了他的“空中决战”的看法。两位首长在屏幕上听取了这位松阳保卫战的总指挥的建议后，立即向军委做了汇报。
此刻，从北京昌平的一个军用机场上，一架“空警119”型号的预警机腾空而起，飞向山海关方向。而美国的侦察卫星惊讶的发现，在北京、济南、武汉、郑州几个机场上空不经意间扯起了浓浓的大雾和厚厚的云层。而且在山海关到松阳一线出现了电磁信号和图像信号极为紊乱的现象。
“电磁云——中国军队也会搞起这个东西了，真稀奇！立即报告李微将军。”那位日本鸠山上空的EAT41式预警机上的美军上校发了这么一句感慨。
是的，美军上校没有说错。就在这短短的几小时中，军委做出了重大的决定：为了确保松阳大规模反击的成功，必须要夺取松阳战场上的制空权——局部制空权。为此，军委命令几十年从未露过面的“中国国防军战略伪装部队”正式亮相。这支战略伪装部队真不简单，不到一小时的功夫，就在各要地制造出“电磁云雾”，从而掩护我其它战区的空军快速向松阳机动。
这支间谍们一直想找的2171部队，其实早就分布在各大战区中了，其指挥机关就在山海关附近的地下工事中。而松阳到山海关一线的电磁云团，就是他们的直属队操纵着太空中早已预置好的小卫星群散布出来的。
现在，松阳战场上空，正在激战的中国空军有3个师，正向战场快速机动来的有5个师（含1个强击师）。15分钟后，整个松阳上空我战机数量将达到上千架，而美日联军的战机将达到1500，甚至2000架。
李英帆在他的指挥战车上并不知道这些情况，因为整个战场上，除了近距离的通信尚可听清外，远距的无线电通信几乎全被干扰或遮断。
从他的指挥车上看去，强击第54师的机群是可以看到的，歼击第67师仍旧在他们头顶上空跟敌FA86机缠斗。歼击第67师几乎损失了一半以上的战机。但他们在顽强战斗着。倪师长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临登机前，他让通信员将他的东西整理好，准备快递给家中。由于电磁干扰太严重，他和僚机间通信也很勉强。但与卫星的甚高频通信装置时不时吐出几个纸条。其中一个纸条上写着：“再坚持…5分钟，……支援你，报告损伤……”
就在这时，他眼看着他的贴身僚机小申被一枚远距空空导弹打得凌空爆炸，座椅虽然弹出，但伞却未打开。
“83号，快开伞，快开伞”。任他在这边怎么叫，座椅飘荡了一个弧形后，直直的向下掉去。
他一下子血涌了上来，回身看了看，他的僚机中队还紧跟着他的后方，但只剩下5架了。他摆了摆机身，然后箭一般的飞向高空。
李英帆清楚的看到红星战机迎着黑压压压上来的敌机，疾速上升，照着敌机的队形冲去。而他的前方，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他看到，那是他的36旅队形中爆起了云爆弹，巨大的浓烟顿时腾起。
“不好。”他这样想着，回身看了看何参谋长。何参谋长此时抬着望远镜一脸痛苦的表情。
“师长，他们一个连完了，……”
而此时，庄兴国在大骂：“美国鬼子，有本事咱们地面上整，看谁赢谁输？”他的参谋长则在对着话筒吼叫：“敌AF104，前沿攻击群集火射击……”
一瞬间，战车阵中向空中射出密集的弹雨，有几架敌AF104立即被这弹雨裹在火舌当中，扑腾了几下，栽了下去，几个伞花刚刚打开，就被随后的弹雨打得露了风，嗖的一下，飞速向大地撞去。几架我方的旋翼机机头喷着怒火，突突的扫向敌机。而不多的几架红星银鹰径直插向敌机群，敌机队形中顿时出现一个大洞，做鸟兽散。天空中，那几架红星战鹰被更高空的十几架敌机迅速缠住，不一会儿……
“师长，我的头顶快顶不住了。战车群损伤很大呀。”庄旅长急急的用键盘打出这几个字。
一会儿，他的显示器上传来几个字：“坚持住，我们会胜利的。让你的队形速度再快一些，高度再低30米。”
“我让左翼的空战群来支援你们。”
“全队再降低高度30米，防空营集中打近空的敌机。”36旅参谋长急急的下令。
巨大的战车阵仍旧以前三角队形顽强的向松阳方向突进，战阵的上空，飞舞着弹幕和导弹，就像罗马军团在攻击敌人时头顶着盾牌的模样。靠近弹幕边缘的敌机扑咚咚地接连向下掉去，但松阳东北的天际，大批AF104机群一波接一波地赶来，那影子……
“中国军队显然是疯了，克拉克，你带三大队从左侧上，我带联队主力直扑这个中国部队的**。”说话的是美军第19航空队的第57战术攻击机联队指挥官格林尼准将。他在起飞前，向航空队司令拍着胸膛说，“中将，我保证会像当年我们打马里亚纳火鸡那样将中国人打得找不到北。呵呵……”“格林尼指挥官，祝你成功！”司令看着他得意的表情，脸上并无太多的兴奋感，只是这么客套了一下。
80架敌AF104战术攻击机一拨机翼，三架一组，三架一组，转入了俯冲攻击姿势。而36旅的左上方，也有30多架敌机转入俯冲攻击。
同时，在这些敌机上空，一批B4和更高空的B5也飞临了。36旅上空，飞舞的反装甲子母弹扑天而下，
庄兴国闭上眼，他在等待着这一刻。
36旅的老兵们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心头一紧，但手上的高机打得更猛了，一些新兵吓得尿了裤子，立即被班长拎了起来。
“死也得死个模样。别这么没有出息，给咱们36旅丢脸。”
斜刺间，从36旅左后方上空的云层中冲出一批旋翼机。这是李英帆所能调动的最后一群空战机了。带队的是旅长龙朝阳。此刻，他咬着牙，狠狠地按下了按钮。机队顿时发射出一批导弹，立即将十几架正在俯冲着的AF104打得凌空爆炸。但面对着黑压压向下落的反装甲子母弹，他也恨恨的叹了一口气。他带着他的人，所能做的就是将拦截过来的几架敌FA86打得冒着烟逃窜了。然后他边升边打，扑向敌带队长机。
天空中，B4巨大的机翼遮住了阳光，旁边飞翔的是B4的子机。它们是护卫战斗机，全由空战机器人驾驶。这帮护卫战斗机看到十几架红军旋翼机，立时扑了上去。
“9号，敌小型空中格斗机器人，注意。”龙朝阳在上次黑鹰口一战中早领教过了这个空战机器的威力。这一次，他并不慌张，立即将他的6管速射机枪的瞄准十字，对着敌机飞来的方向。
十几架护卫战斗机同时发射了小型格斗导弹，几架我方的旋翼机不及闪躲，也被打得冒着烟，但仍然顽强地冲了上来。
“我看你往那儿跑？”，龙旅长一推加力器，以高速撞向敌机。
敌机显然没有防备，空战机器人一时半会判断不出来这十几架红军旋翼机的战术意图，眼看要撞到机群时，一个一个的拉了起来。
“嗬嗬，老子要的就是你们这样。”他随后按下了6管速射机炮的按钮。弹道横扫过的前方，几架敌护卫机的机腹露了出来，随后被炮弹打得炸成碎片。
突然，满天的剧烈声响起，整个36旅的战车阵前方腾起巨大的烟柱。
何参谋长抹了一把汗，回身向李师长报告说：“总算避过了。庄旅长他们算走运了。”
原来，庄兴国看到满天飞舞的反装甲子母弹，闭上眼睛后，然后睁开眼睛立即下令全队停止前进，后队变前队，快速向后移动二百公尺。但他还是没有那么幸运，仍然有几辆战车坠落了。尤其是最令人痛心的是，空步营的几辆战车被击中，步兵们立即从十几米的高空中掉了下去，是死是活，无法证实，但他看到，救护战车已经落下地了。
但他只幸运了这一次，下次呢？他在想着“幸运”两个字的同时，他的参谋长报告说：“旅长，圆形弹阵。”顺着参谋长手指的方向看去，满天的小降落伞以一个可怕的圆形扑向他的战车阵。
“完了！”他心有不甘地想着，但他嘴上仍然下令说：“立即拉起高度，高机统一向右射击。”正说着，几架AF104从低空方向飞掠而过，但都冒着烟，似乎是在逃窜。他看到，战场上我方不多的歼击机在追逐着敌机，而师长派出的旋翼机也在追逐着敌机。但，他发现，敌机似乎越打越多。
“强击第54师位置如何？”761号预警机的指挥长在问。
“他们在12师后方10分钟的时程差位置一直跟进。遭敌拦截，损失7架。”
“其它歼击师呢？”
“还有3分钟的时程差。”
“嗯。立即实施A计划。”说着，他按下他右侧的红色按钮。
截止到14时20分时，空战和防空作战仍在残酷的进行着，12师和保障他们的中国空军仍旧面临着不可名状的危险。此时，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中雪。纷飞的雪花撞到炽热空战后的空气中，立时变成了细雨和残存的雪片。
“在这大雪纷纷飞舞的早晨，战斗还在残酷地进行……”李英帆看着前方的战场，忽然想到这句苏联卫国战争期间著名的曲子。
俄国人和蒙古人怎么样？不及他畅想，一颗反装甲导弹在他车体旁边炸响，车身的左侧立即燃烧起来，车外右侧顿时冒起了烟雾。这枚敌导弹是被我方的一个高机手击中而爆炸的。若是直接命中，岂不……
实际上，俄蒙联军和北京战区的合成第39集团军正在激烈地争夺着二连中蒙边境线上的筑垒地域。而俄国的侦察卫星发现，北京战区的第40、42集团军正在快速前出。同时，俄国人接到美国盟友的通报，中国空军的空降第15军正在做转场准备。除了中国西北外，中国东北方向的的嫩松平原和内蒙草原已俨然成了激战的战场。
距离松阳城还有40多公里了，但前方敌机群的阻截很厉害，而且美军的攻城部队开始打来273毫米的火箭弹，间或飞舞的还有不断临空的敌巡航导弹。越接近松阳城，整个空陆第12师就越增加一份危险。他的战车阵正面临着空中、地面，还有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巡航导弹的攻击。
“日本‘零式’战斗机。”师长的驾驶员慌里慌张这么冒出一句。
“是的，日军也投入了老本了。”何参谋长这样说着，但望远镜一直没有离开他的眼睛。
“我们的航空兵在哪里？”李英帆这样给军长发了一个短信。发完后，他也不知道军长能否收到。
过了一时，令他惊讶的是，电脑显示器上悄悄溜出这么一句：“马上到达战场。……”
“嗨嗨，怪事了。通信畅通了，何参谋长，你问一下各旅。”
正扬头下着令，车载的球形显示屏突然自动打开了图像。屏上，各旅长的图像清晰可见，车外的战场影像顿时就在眼前。
他看到，奇怪的是，正在攻击他们的敌机似乎很慌乱，像没了头的苍蝇般的，队形大乱，一群一群的不知所措，似乎全在发楞。
李师长战车身后的云层中，猛然冲出一群红星战机，趁着这个当口，一批导弹飞向敌机群中。
剧烈的爆炸，火光，火光，碎片。这恐怕是李英帆这一生中看到的最让他开心的一幕。而何参谋长此时激动的扬起了他的右臂。
“各旅迅速上报损失。”李英帆才不看何参谋长的右臂呢，他直接下令说。
躲避空袭而显得凌乱的12师战斗队形迅速摆成原来的模样，雄纠纠的奔向松阳。
而在章武以北上空的我761号预警机上。金指挥长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天塌不下来的。想到此，他点上烟，在袅袅的烟雾中，细细地品着刚才他们的杰作。
“报告指挥长，现在的时刻是27日14时36分。我们是不是可以返航了？”
“不急，报告空指，我们……”
但他不知道，危险就要来临。
从临江市美军前线机场上空，三枚**白色的导弹正扑向章武。这是美制超远程反预警机的“斯特拉”导弹，射程可达3000公里。它与众不同的粗大的弹头指挥仪上，正死死锁定着我761预警机的身影。
一切都在未曾预料之中。李英帆则在想着这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