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空战在章武：电磁偷袭
“这群战争疯子，乱炸一通，毫无人道！”一个拳头猛然捶在桌子上。接到报告后，松阳战区乔副司令员勃然大怒，立即摁响了空军前指的大屏幕对话按钮。“你们怎么搞的？敌人疯狂炸我们的地面部队，你们难道看不到吗？”乔参谋长对着屏幕上的空军王副司令员一通训斥。10分钟前，接到**军委命令，乔湘由参谋长转任副司令员，直接负责松阳战区的战场指挥重任，并领导军委松阳方向指挥所。
他看到，大屏幕中的王副司令员，青筋凸起，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他叹了一口气，说，“同志哥，我们每耽搁一分钟，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就遭受一分钟的巨大损失。”
“好吧，副司令员，请看我们的行动吧。”那边不容乔参谋长表态，就中断了视频对话。乔湘有些惊讶，但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的手伸向按钮，但被一只手轻轻按住了。
“算了，副司令员，顺其自然吧。”说话的是战区新任副政委李怡然，他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心中也觉得乔副司令的话虽然重了一些，但也无可厚非。
再过3分钟，红军的三个歼击师就要赶到章武上空了，他们是章武大空战首批投入战斗的我空军部队。这三个师其中就有著名的歼击第67师，现任师长王天成。他是刚刚接替前几日在松阳会战中牺牲的倪师长的职务的。那一日，他作为歼击199团团长，担任空战预备队的任务，虽然损失也很大，毕竟是那次护航作战中极少幸存的空战指挥员。由于他们具备实战经验，此次，再度成为打头阵的空战先遣部队。此时，他正带领一百多架歼49战斗机向章武县城疾速飞行。他们师的左右身后，分别是歼击第7师和歼击第16师。临上机前，他的机务长在向他敬礼报告战机维护情况后，悄悄塞给他一张符，说是护身符，他翻开一看，气得差点扔了，但机务长硬是塞进他的飞行夹克中。看到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兵，王师长默认了。起飞后，他拿出那张符，看了一眼，就放到机舱玻璃前方的命令支架上。飞的过程中，他看着那个菩萨的头像，心想，“菩萨菩萨呀，在空战中你能为我做什么呢？”想着，他将菩萨的头转向前方，心中说，“菩萨，你就替我照妖吧。呵呵。”
章武的上空，烈焰滚滚，天边的烟柱高高升起，穿过云端，将太阳的光芒都遮住了。机群成四个机队编队飞行，不时有空中穿梭来的导弹飞过，令飞行员们十分紧张，边缘的战机们忽上忽下的，他们在做规避动作。但敌人似乎故意无视他们，空空导弹并不是冲他们来的。他们的头顶，时不时飞来一二架高速高空侦察机，像蚊子那样窥视一圈后，然后诡秘地飞走了。
王天成将通话接听转到歼击第7师的信道上，听到：“……781号机中弹，747号机中弹……”，他又转到歼击第16师，听到：“……老虎，老虎，龙仔2号遭到飞弹攻击，有损失，有损失，龙仔4号失踪3个。航向27，高度5200，有苍蝇，注意驱赶。”
听到这些对话，他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他们都遭到拦截了，我们先遣机群却没有？”想到这里，他打开了对上通话信道，结果发现，那儿吱吱啦啦的，一片噪音。妈的，又电磁遮断了。再打开对下通话信道，试了一下，咦，情况正常。他问最前方的201团长，“钟馗1号，我是钟馗6号，情况如何？”“钟馗6号，我是钟馗1号，情况正常。”“钟馗1号，你不觉得情况有些奇怪吗？你听到他们的对话了吧。”“我没有，但我奇怪的是，没有导弹打咱们。”“是呀，对上联络中断了，你们注意观察，有情况立即报来。”“是，钟馗6号。”
机群马上到达章武上空了，那里的敌机明明看到他们来了，却还在肆意地向下投弹。他怒火中烧，咬咬牙，大骂一声：“狗日的们，老子除妖来了。”脚一踩油门，手一推杆，压低机头就带队冲了下去。
歼击第67师以一个三角棱形的冲击队形向章武上空的敌机俯冲下去。正在投弹的敌机似乎意识到危险，立即开始跃升，企图摆脱这巨大的冲击势头。红军战机的一批近距格斗导弹像憋足劲似的，猛然喷出，然后就是机炮嗵嗵的打响。十来架敌机不及规避，猛然凌空爆炸。他们看到，章武城中升起几颗红色信号弹。
“发现敌机，发现敌机！”201团长急促的报告说。他头一抬，发现在前方的云端中，一批敌机向他们俯冲下来。“钟馗2号，你去阻截，我带队消灭这批敌机。”“是！”200团团长立即回答说。
忽然，从王天成的机头前方，打出一道微微的激光。他的头盔中迅速读出这段信息：“赶快撤离，敌陷阱……”然后激光束很快消失了。刚读这段信息后，王师长明白，这是章武的空战地勤观察所打来的信息，正待他下令撤离时，他听到：“钟馗6号，钟馗3号遭到敌机突然攻击，钟馗武士4人牺牲。”他向199团方向的看了去，那儿我方机群正与敌机厮打成一团，战机飞上飞下，导弹和机炮穿梭响起。他一咬牙，带着他的护卫机中队直扑了过去。
当他们一连击落几架敌机，艰难地冲过去后，199团几十架战机基本打光，仅余的几架不是带着伤，就是冒着烟。199团团长在敌机的第一轮攻击时就牺牲了。
“霍斯曼，你的捕杀行动进行的如何了？”凯林斯这样问正在空战的霍斯曼。“报告将军，我们的新型战机性能就是好，我们刚刚歼灭那支钻进套子中的中国钟馗师的大部飞机，我正在收网中。”“嗯，你们的成果很好，相信李微将军看到空战录像后一定会奖赏你的。继续干吧，我期待你全歼的好消息。”“是，将军，我保证。”
霍斯曼联队按照联军空军总部的命令，正在拍摄一部演示如何歼灭中国空军的战场录像。按照“卡比丘”计划第三阶段的要点，要在空战中给中国人以致命的心理和实际打击。所以从李微将军到凯林斯将军再到联队长霍斯曼都非常重视这次代号“天空美女”的章武上空对我机的捕杀行动。歼击第67师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猎物，因为他们早就知道这个师参战过松阳，而且空战经验老道。所以，当67师在向章武疾进时，他们严令尽可能地阻截那两个师，而放这个师一直冲到章武上空。现在，是他们收网的时候了。
“小鹰10号，该你捕猎了。”“是，将军！”一架机头上涂着美女图像的FA86C型战斗机从霍斯曼身边掠过，直向下方激烈厮杀的机群中冲去。“注意了，注意了，无论中国人使用不使用导弹，我们禁止使用格斗导弹，全给我用机炮击落他们。”霍斯曼打开他的命令通播器，这样复述了一遍他的命令。作为一支美国空军的“山姆雄鹰”级部队，这个联队一直崇尚空战武士的传统——即近距离打爆敌机才是最自豪和最光荣的，所以飞行员们对这道命令十分领会，没有人反驳。
到这会儿，王天成明白了激光通信中“陷阱”的意思了，看来美机是要跟他们进行古老的空中格斗了。于是他命令那几架受伤的战机先行撤离，然后呼叫钟馗1到5号，“你们的情况如何？”
“钟馗6号，钟馗2号余3名武士，钟馗3号余5名武士，钟馗4号余3名武士，钟馗5号余7名武士。”“好，钟馗们，今天是我们为中国除妖的光荣时刻了，钟馗6号我现在余6名武士。现在我命令，受伤的武士们迅速撤离战场，剩余的武士们迅速集中到我身边，咱们跟他们一对一单挑。”“明白，明白……”
在鹰踏圩的上空，一队红星战机逐渐集拢在一起，排成了雁式横队。而美机似乎意识到这一点，除了放走受伤的红星战机外，也排成了雁式横队。而在这个战场的四周，一队队美机盘旋而过，其中在鹰踏圩的上空不高的位置上，有一架低速的摄像侦察机在不断盘旋。
“全部用机炮解决，不准用导弹。”这是王天成师长最后下的一道命令，随即，他一推机头投入了第一轮的格斗中。
这恐怕是开战最为奇特的景观，敌我双方两机一队，上下翻飞，咬尾迎头，不时有战机冒烟起火爆炸，空中的伞花荡了起来。而待战的视而不见，等缠斗有了结果后，立即吼叫着冲向格斗区。
正当歼击67师与美空军霍斯曼联队格斗之时，整个章武方圆几百公里的天空上打成了一片钢铁飞舞的世界。歼击第7师和第16师眼看着歼击第67师冲进去后，联军空军迅速堵住他们两个师的去路，而且向他们快速扑来。心中一急，就不要命似的想向里冲，但不一会儿，双方打成一团。空战时，他们才发现，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美国战机，还同时遭遇到日军和俄军战机的截击。
在他们的身后，红军的三个歼击师迅速飞来，但这三个师似乎没看到眼前的空战，而是越过他们的头顶，直向东北方向飞去。这是红军的第二梯队机群。
山海关长城上空，五个师的红军歼击机群正在通过。在他们的高空，一架“空警119”在不紧不慢地盘旋。而“空警119”上的人知道，在古北口上空，还有一架在盘旋。而在北京小汤山以东附近的空域中也有一架“空警121”大型指挥控制机。这是开战以来，中国空军首次使用三架预警机，同时在三个空域对空战区域形成三角形的辐射方向，共同指挥和控制章武空域的一次大型指挥控制战试点。
“红星1号，航向34，高度8000，B4，20架，迎击。”“红星2号，航向350，高度3000，敌AF104，约40架，迎击。”“红星3号，航向45，FA86C，约200架，拦截。”“红星4号，你在宁远待机，留空30分钟。”“红星5号，你在红星2号后方，视情加入战斗。”这是山海关上空的“空警119”发出的一连串指令。
“波斯基，准备施放电磁干扰弹。”这是俄罗斯塔林太空控制中心主任卡尔波夫给屏幕中的一艘俄国太空飞船所下的指令。
“0号空域，零星敌机还在轰炸，情况稳定；1号空域，尤其是鹰踏圩，仍有我机与敌机空战，铁鹰1号，仍旧在1号空域8号方格域与敌空战，铁鹰2号在1号空域6号方格域激战，整个1号空域情况很不稳定，发现敌机主要集中在这个空域；2号空域，敌主要是以B4和B5轰炸机隐蔽潜入，正在轰炸山海关和宁远之间的我重要的目标，我机群正在截击，同时发现敌FA86约200架正在向宁远斜插过来；3号空域尚未发现敌机活动，只在靠古北口一线发现敌高空侦察机在活动；4号空域，发现敌AF104一个批次，约四十到五十架……”在山海关关内一侧的中国空军空战指挥控制中心的大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以章武为0号空域，从东北沿顺时针方向的1到4号空域的敌情动态，一位空军少将正在一边切换屏幕，一边介绍着最新的敌情。底下坐着一排空军中将和几位上将。现在，空战战场上的各种信息全都汇总到这个空战指控中心了。
四周九块大屏幕上，一块屏幕多半时间是黑的，偶尔传来波形严重扭曲的空战态势图或者是卫星俯视放大的图像。这就是鹰踏圩上空的歼击67师的“特别关注”大屏幕。这一块大屏幕是留给特别关键的空战区域做战况显示的，是通过卫星、预警机和其它手段汇总的来的讯息。将军们都知道，那个空域已经被严严实实的电磁遮断了，而最令人恼火的是，中国目前尚无有效手段打破联军的电磁封锁。
忽然一架银鹰清晰的显示在那块屏幕上了，机身弹洞斑斑，舷号清楚地显示“67101”，正当大家惊呆之际，图像立即消失了。“关司令员，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打破敌人的电磁遮断。”问话的是中国空军司令王天海空军主帅。
“主帅，我们在技术上尚无。刚才所显示的一点图像，很可能是地面观察所拍摄到的。根据图像分析，这架战机很可能正在返航途中，而且高度很低。”回答的是嫩松战区空军关剑锋司令员。
正当将军们在窃窃私语时，忽然整个空战中心的电脑发出一阵滋滋啦啦，噼里啪啦电火花，紧接着，一阵难闻的烧焦电线的味道扑面而来，所有的大屏幕一下子失去了图像，整个中心突然断电，过了不到30秒钟，电灯相继亮起，但只是电灯亮起，其它的电子设备，大部被毁。
“各位首长，我们突然遭到不明方向的强电磁脉冲射击，根据太空观察通报，此电磁脉冲来自太空。目前正在进一步查明中。估计五分钟后就有消息。”
“混蛋！他们竟敢对我关内目标进行电磁脉冲攻击，这不是要扩大战争规模吗？”王主帅勃然大怒，这可是他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空战中心就这样被毁了。“立即查明攻击来源，不管是哪个国家和组织，我们一定要反击。”
而就在中国空军主帅发火之际，山海关上空的“空警119”已经被强电磁脉冲弹摧毁，正在坠机中。古北口上空的同样如此，惟独北京上空的我预警机没有被击落坠机，但机载的大多数电子设备被摧毁。
章武空域中，我十多支大机群本秩序严整地按照统一指令，有条不紊地迎击敌机，但当一道闪光闪向山海关一线时，对上的联络突然中断，而且飞行员的头盔上的敌情信号顿时消失。
队形大乱，指挥与控制大乱……
“莫斯科人广播电台，这里的波段为34822赫兹，据军方内部人士透露，在刚刚过去的章武大空战中，俄国战机偕同美国和日本盟友的战机，一举击落中国战机700多架，击伤数百架，我方和其它盟军损失甚微。这是对中国入侵行为开战以来最为壮观的空战胜利，是盟军‘卡比丘’计划的伟大壮举……”
“华盛顿报记者史密斯现场报道，我们在战地采访了美第8航空队霍斯曼联队的小伙子们，据称他们是美国空军最为优秀的一支空战联队，以下是刚刚被授予‘王牌中王牌’的FA86战斗机飞行员洛林尼中校的采访录音：‘我们在鹰踏圩上空与中国空军的王牌飞行师76师进行了开战以来首次近距离空中格斗，尽管中国空军飞行员技术精湛，但相对于我们来说，我们仍然是世界第一，我们共击落了他们80多架飞机，估计他们的空战指挥官也被击落。嗨，我们是全世界第一。’哦，这是我们的空战英雄发自内心的自豪，让我们为我们美利坚合众国有这样的空战英雄而骄傲吧。thanks，thanks，谢谢，谢谢！……”
正在收听广播的是躺在病床上的空陆第12师师长李英帆，他身旁的病床上，是头上缠满纱布的参谋长何江，尽管此时何江不能说话，但他正用眼睛盯着收音机看，满眼的愤怒和忧郁。
“师长，嫂子他们怎么样了？你难道不想她吗？”听到这个令人难受的消息，手臂还吊着绷带的庄兴国马上关了收音机，这样问着李师长。当他问过这话后，他立即有些懊悔，他知道，此时对师长来说，真是雪上加霜。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
山海关关内一所野战医院中，时间2049年11月1日下午2点23分。
其实，在庄兴国关了收音机后，一则新华社的消息是这样报道的：“今天上午10时整，一架俄国的航天飞机向章武空战区域发射了能量极大的电磁脉冲信号流，瞄准并摧毁了我国的空战指挥中心及其相关的体系，尽管俄国予以否认，但我们在此郑重声明，我们将保留进行境外反击的权力。敌人想扩大战争，那么好吧，就扩大战争吧，中国人民是不怕核战争的，更不会害怕电磁脉冲战争的。让一切侵略者在英勇不屈的中国人民面前发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