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四面重围（五）

松山，地处松阳与章武的中间点位置。东北距松阳300公里，西南到章武210公里；向西偏北249公里是五道梁；向东偏南大海最近也得走150公里；而正东水平轴线方向上，就是营口市。松山市是松阳与章武间的交通要冲，四面环山，属小兴安岭一个分支山脉，总体上是平原丘陵地形，易守难攻。坚守松山的是中国国防军第63集团军的机步第187师。

63集团军原属济南军区，为**军委战略预备队之一。在嫩松战区松阳会战结束后，鉴于前期作战中27军、38军和47军损失巨大，除了空陆第21集团军、空陆第1集团军和空陆第13集团军外，松阳到山海关一线没有整编的传统陆战集团军驻防，所以，从10月29日开始，**军委即调63军加入嫩松战场直接参战，集结地就是这个松山。

在国际风云变幻的这段时间里，63集团军奉命在松山一线设置坚固防线。一直到11月中下旬，这里立即成为整个嫩松战场的前线——敌我接触线。虽地处前线，但一直到11月22日，除了发现“联合国军”的小股侦察部队的渗透外，整个防线并未有较大的敌情。

11月22日早晨8点，合成第63集团军军长戴久天到机步第187师检查备战情况。在简单听取师里的汇报后，一行人直接到松山的最高点东临岭查看整个战场的地形、地貌和地质情况。

戴军长清楚地知道，松山是一个“死地”，但也是一个“福地”。当年洪承畴率领十万明朝精锐在此覆灭。松山，对明朝来说是“死地”，但对后金军来说，则是一个复兴之地，松山大战后，努尔哈赤的后金军基本上就掌控了整个嫩松的战略形势。他尤其十分清楚的是，当年洪承畴的明军多是神机营，应当是一支装备精锐之军，而后金军多是马步军。松山大战结局的之所以如此，关键是明军上下，先轻敌，后畏敌，一直到草木皆兵，甚至一触即溃。而明军最高指挥官洪承畴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统筹不周、指挥失误。想到这一点，他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187师师长杨矛（书友“杨毛488”）说，“杨师长，松山这里是一个死地呀，你明白这个死地的意思吗？”

杨矛此时正在和他的参谋长汪勇（书友“汪勇WY”）查看着地图，听到军长这样问他，就赶紧答道，“军长，我知道这个‘死地’的典故，您放心，我们会让这里变成一个‘福地’的。”

“汪参谋长，你说说，你们拿什么让这里变成‘福地’呢？”戴军长笑着点名让汪勇回答这个问题。

“报告军长，我们在过去的二十多天的时间内，做了大量的工作，构筑坚固工事，调整部署人员和装备，进行深入细致的战前动员。我们师政委有一句话，叫，我们再无后路，后边就是北京，我认为这句话最能代表我们师的战斗精神。请军长放心，我们一定能够守住这里，为后续的作战创造有利条件！”

听到汪参谋长的一席话，戴军长沉吟了片刻说，“汪参谋长，你这向上级汇报的模块式语言不错啊。当然，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这些表决心的话，而是你的作战思路。你能用最简短的话给我概括出来吗？”

“报告军长，我的作战思路非常简洁明了，就八个字，坚守到底，求得主动。”汪勇说这话时，胆子大了许多，反正，他背上已经开始渗出小水珠了，也就干脆横下心来，直截了当地说出这八个字来。

“嗯，还算客观。但我觉得还不是作战思维的重点。”戴军长此时环着双臂在胸前，在他俩前边踱起步子来了。这让杨师长和汪参谋长看着心里有些发毛，一时并不明白军长所说的“作战思维”到底想要说明些什么。

其实，戴军长刚讲完这句话后，自己因为思维突然跳跃到别处想其它的事了，一时也忘记啦。看到俩人迷茫的眼神，就提高了一下声音说，“刚柔相济，就这四个字，理解吗？”然后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他俩。

杨矛和汪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汪勇代表师长说出一句话：

“有点理解！”

听到这个回答，戴军长似乎是有点满意的点点头，也不问他们真的明白了吗，并不再说话，径直走到断崖尽头，指着前方空旷地带问：“这里设置了副防御设施了吗？”（副防御设施：指由依托反坦克壕由铁丝网、拒马、三角锥等，配合防坦克和防步兵的混合雷场组成的障碍区的统称。）

汪参谋长立即答，“设置了。而且是比教材规定的更加宽大和密集。”

“其实，仗真正打起来后，这些东西基本上没用的。”戴军长突然说了这一句。这令俩人十分意外。

“咱们军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根据参战部队的情况通报，前期的美日联军极少使用地面运动的坦克和步兵，多数是使用空陆战车。所以，你们要多使用反空陆战车的爆破器材。还有，根据最新情报，攻击咱们松山要塞区的‘联合国军’所属的德军部队有可能使用巨型机甲遂行主要突击。这个情况是通报给你们的。可是，你们的副防御设置得不理想啊。”军长说着，竟自叹了一口气。

“巨型机甲？我们看到了军里的情况通报，但对这个东西真的没有直接印象。是不是早年的美国科幻电影《环太平洋》中的那个东西？”汪勇这样试探着问军长。

“是的，但没有那么大。我也是只见一次，是开战前几年在德国的一个武器展销会上见到的。当时机甲战士的高度一直到达展区的穹顶，看起来大约有三十多米高。”

“天！一座大楼那么高。如果使用这样的巨型机甲战斗突击的话，我们基本上是没有办法的。”汪勇说出没有办法四个字后，立即有些后悔。

“不，是有办法的。走，咱们到你们前观看看去。”军长这样说。

前观（前观：师里最能通视战场全局的最高级别的观察所。）在面对东北空旷地带的最前沿的一处隐蔽处。此时，那里森林密布，桦树枝跌落在山坡上，形成一个堆一个堆的。走起路来，要提防点。杨师长陪着军长走在前边，后边跟着汪勇参谋长和几名参谋。

一名参谋悄悄问参谋长，“军长所说的是真的吗？德国鬼子要用机甲战士，难道那东西是变形金刚吗？”

“我看是变形金刚加机甲战士才对。反正我也没见过那玩艺。”另一名参谋插嘴说。

“强参谋，回头你把这些资料好好地搜集一下。我看咱们的观念真的要变了。”汪勇回过头来对着一名参谋说。说完后，立即紧追上军长和师长他们。

“强哥，这会你可要发挥特长了。哈哈！”那个说出变形金刚的参谋对着那个叫强参谋的开开了玩笑。

“去！赶紧追上军长和师长他们，看他们勘察地形需要什么？”强参谋这样说。

强参谋，即“强哥1234”，是187师一名老谋深算的侦察参谋。年岁看起来要比那两名参谋稍大一些。此时，后边就剩下他一个人时，他抬起了大拇指，用密位法测算着距离，然后，又用望远镜看着那场地方。

戴军长走得稍快一些，就停了脚步，等大家跟紧。这时候，他看到了身后二十多米远外的强参谋的身影。就问汪参谋长，“这是一名侦察参谋吧。”

“是的，军长，你怎么知道？”汪勇反问。

“因为我以前也是侦察参谋。首长勘探地形时，总是特立独行的模样。”军长这样答。答的时候，显得很惬意。

“噢，原来军长是侦察系统出身的。”杨师长插话了。

“作侦不分家嘛！你杨师长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侦察参谋懂的东西，你作战参谋未必懂。你看你那个侦察参谋，我估计他啊，就是在思考着如何破巨型机甲战士的打法呢。不信，你们一会儿问他。”戴军长说着用手指了一下后边的强参谋。

顿时，大家伙将目光盯在强参谋身上。但强参谋似乎并未感觉到，还是用望远镜死死的盯着远方的空旷地带的某处。

就在戴久天军长、杨矛师长和汪勇参谋长一行勘察松山主峰阵地时，章武的空陆第12军正在紧张地推演着一场沙盘对抗。

扮演蓝军的是军参谋长何江。这一次他充当的是德军攻击部队。扮演红军的是空陆第36师师长庄兴国，他充当的是松山的防御部队。而扮演“联合国军”总指挥李微将军的，则是军侦察情报中心主任中军师。推演的课目是：《松山攻防战的突然反击行动》。总导演是李英帆，导演助理是由庄兴国临时推荐的赵洪飞，也就是那个新来的笔名叫“仁军师”的中尉。

其实，赵洪飞被推荐时，李英帆问庄兴国，“他能行吗？参谋业务如何？懂沙盘作业吗？”

庄兴国跟师长一脸柔和地说，“他们在学院里学过的，是学习尖子。基本的东西，问题应当不大。让他历练一下看看再说吧。”然后话锋一转，“我相信在军长您的调教下，进步肯定很快的。我也确实想把他直接重用。当然，尚未历经实战。但毕竟，我几次作战后，参谋人员损失很大啊。”

其实李英帆最终同意赵洪飞担任他的导演助理，也是对他所说的“参谋人员损失很大”做出的正反应。反正这一次的推演也不是非正式的，只是研究一下打法问题。

“开始推演！”总导演李英帆下达了课目开始的命令。此时的空陆第12军作战室里，一个全4D沙盘完整的展示了包括了章武、营口、松山和五道梁的广大区域。

当李英帆下达推演开始命令时，“联合国军”所属的A空陆集团军军长古德里龙上将，在他的指挥所里，正式下达了准备攻击松山的一号命令。

命令的电波迅速被发射到天空，而接收命令的则是，处在松山要塞主峰东北方向100公里的一片黑黑的森林。

森林里，一大片空陆装甲战车集结待命着。在空陆装甲战车后方十多公里的山沟里，几台巨型机甲战士正在做着攻击前的检查。它们跟建造摩天大楼时的高吊一般高高的，看不到顶，但总体上看起来跟铁塔似的。

“凯西指挥官，11月22日15时准时进攻。记着，我说的是中国的北京时间。”古德里龙上将抬起他的鱼泡眼盯着屏幕中那个少将这样说着。

太空中，“天宫丙”舰队与敌手早就打成一锅粥。而“天宫乙”舰队的“嫦娥631”站长完亿圆正在睡觉。此时，他的副站长在值班。

松阳城上空，大批战机穿梭而过，径直向南。李微将军登上松阳酒店的最高层，欣赏着他作为联合国历史上的第二任总司令，所看到的一切。

望着遥远的松山，想到最猛烈的打击又要启动了，他禁不住想起了那位将军的名言，“啊，战争，多么伟大的事业啊！”

但有一个人不这么认为。同样在东京的帝国大厦的顶层上，这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事儿。隔壁的房间中，不断有声音轻微的传过来，显得有些嘈杂。

“发现中国新型格斗卫星群，发现中国空天战斗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