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松山要塞（二）

当雪花飘扬在松山要塞的上空时，东临岭从沟底突然向上刮起了大风，顿时把碉堡上的那面军旗吹得呼啦作响。戴军长走到飞舞飘扬的军旗跟前，紧紧拽起旗子的一角，轻轻地**。这一幕，看得杨矛和汪勇有些沉重。而身后的强昆仑似乎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盯着军长的动作。

“呼——，呼——”，大风一阵急一阵慢的，犹如撒旦的嚎叫，让人倍感刺骨而又寒冷。此时，似乎其他人没有想多说什么，大家只是静静站立着。而戴军长在旗子平静下来后，转过身来直面旗帜跟前的一位哨兵。哨兵白白净净的，挺立而又帅气。

戴军长问哨兵，“小同志，你当兵几年了？哪个大学毕业的？”

哨兵知道这是军长，立即右转45度答道，“报告军长，我当兵二年了，是北工大毕业的。”他说着，自动步枪紧紧靠在绷得很紧的身体上，还是显得有些紧张。军长上前一步，轻轻地拍了一个哨兵说，“小同志，不要紧张，我随便问问。你可以不回答。”

强参谋看到，眼前这位哨兵虽然白净的犹如女孩，但气质上刚刚露出男孩**臭未干的痕迹。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因为以前的他也是这般奶油书生模样。他心想，确实，好男儿是锤炼出来的；而好兵，更是打出来的。脑子里闪出那个“打”字时，他的心情忽然难过起来。毕竟，打仗又不是打即时战略游戏《自由的荣耀》，打死了还可以重新来一把。正想着，参谋长汪勇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总算第一次看到这个小老校友如此罕见的垂着头的模样，似乎在想着什么。朝着他走了过去。

“不错，不错，条件不错。小伙子，打起仗来，一定要注意隐蔽好啊。一定记着，保存自己，然后才是消灭敌人。”戴军长对着哨兵说完后，用力握拳向下震了一下右臂。这个动作很给劲，附近的几名战士都很兴奋。因为，他们没想到的是，军长也会这些时尚动作啊。

汪勇走到强昆仑跟前，问，“昆仑，你在想什么？”

强昆仑忽然抬起头来说，“参谋长，我还是想带队侦察一下。我想马上出发。”

“唔，嗯，这个我得去请示一下师长。你先稍等着。军长说要火力反准备，我们也确实需要精确的情报。”汪勇说完，就转身找师长去了。那边，杨师长和军长在聊着什么。而军长此时也在30倍的炮队镜跟前眺望着什么。一边看一边跟师长说着什么。

汪勇走近后，才借着风向听到，“火力反准备需要要有精确的情报，譬如，敌人什么时候占领进攻出发阵地？有哪些进攻出发阵地？……”

然后，他上前请示道，“师长，我看咱们还是马上派强参谋带队侦察吧。”他这一喊，把军长和师长的目光引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师长说开话了，“我刚才也正在跟军长请示呢。你这就主动请缨了。我同意，你派强参谋带队对敌实施抵近侦察吧。不过，我要你确保他们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这我可不敢保证。但我敢保证的是，强参谋带队侦察，必有收获。”汪勇这样答道。

“那好吧，现在是9时15分，让他们半小时后出发吧。”杨矛看了一个手腕上的表直接下令了。

“是！”汪勇立正敬礼，然后转身离去。他不知道的是，军长在他背后盯了他好一会儿。而军长的这个动作，被强参谋看到眼里。

就在戴军长一行在东临岭检查备战情况同一时刻，“联合国军”所属的德国A空陆集团军的军属 “凯西特遣群”的机甲战士正在向预定地域开进。

“凯西特遣群”属于旅级特遣队编制，由来自德国巴伐利亚州的旅级指挥官凯西上校指挥。对外，公开名称叫“凯西特遣群”；对内，真正的名称叫“凯西变形机甲特遣队”。这个特遣队由5个营组成，一个营的山地突击步兵，一个营的“豹式”中型空陆突击战车，三个营的“变形机甲战士”。前两个营容易理解，很常规。但这三个营的“变形机甲战士”，却是德国老牌的克虏伯金属制造公司的第二代变形机甲战士。这与戴久天军长在开战的几年前，在德国的一个武器展销会上所见到的“机甲战士”不同。尽管都是三十多米高，但那是第一代“机甲战士”，而这个则是第二代。第二代除了具有第一代机甲战士的所有优点外，还可以变形。瞧，现在，它们“变形”成三节各十几米长的军用越野房车，正在利用下雪天和密林的掩护，大模大样地开进着。凯西指挥官坐在自己的指挥专车上，正在收看战场电视。当然，他的指挥专车其实也是一个“变形机甲战士”，只不过，他是坐在“变形机甲战士”的脑袋部位变形成的越野房车上的。

“房车”里面很舒适，既紧凑又宽敞，根本没有早年美国大片《环太平洋》中的人脑操控设备，反倒有战斗机巨大机舱的感觉，操纵杆、油门这些。此时，凯西指挥官就“倒卧”在自己的指挥椅子上，观看着战场电视屏幕。其实，这容易理解，当“变形机甲战士”变形成越野房车时，驾驶员必须“倒卧”，而当“变形机甲战士”重新变回机甲战斗时，则是直立着的姿势。

“史奈德，到什么位置了？”凯西对着电视屏幕中的一位头戴黑色船形帽的中校这样问道。

“上校，我马上要出森林了，距离中国军队的前沿观察哨大概不到30公里了。我请求停止前进，重新修正隐蔽开进计划。”那位中校这样报告说。

“哦？你想破坏古德里龙上将的突然袭击计划吗？”凯西立即不客气地训斥道。

“上校，我考虑，如此大张旗鼓地开进，我们怎能隐蔽开进并秘密集结到预定的进攻出发阵地呢？又能怎样确保突然袭击呢？正是这样的想法，我才请求修正隐蔽开进计划。”中校毫不畏惧顶头上司的严厉训斥，还是直接表达出他的意见来了。

凯西听到他的第一营营长史奈德的话后，稍事冷静后并未再次训斥，而是沉吟片刻才说，“先停止前进十分钟，等我的指示。”然后就想挂断与史奈德的视频。刚要挂断，又好像想起什么来的，马上说，“史奈德，让你的人把战场电视弄清晰些，我要看完整的战场实景。”

那边答，“是！”两人这才挂断了图像。视频通话虽然挂断了，但凯西的战场电视并未挂断。他立即把图像由平面的屏幕转移到他“卧倒”**的上方，形成一个全3D视频。在这个全三维图像中，他清楚地看到，陆陆续续向松山要塞开进的数支蓝色箭头。然后，他拨动其中的一根粗大蓝色箭头，那里蕴含的数据立即在电视屏幕上显示出他的第1机甲战士营的位置，甚至还有刚才与他通过话的史奈德营长的数据。他又拨动另一根更加粗大的蓝色箭头，尽管那个箭头稍微靠后一些，但数据显示，这是他们军的第1重型空陆突击战车师。他用指头点击了一下，那里面显示的数据立即呈现在电视屏幕上——地面的步兵，低空中的空陆战车群，高空中的美国战斗机群……然后，他把环绕着这几个蓝色箭头的一圈黄色曲线点击了一下。里面立即显示出几个字“德国A集团军进攻松山要塞第一梯队隐形保护圈”。

这时候，他的动作放慢了，不再到处乱点了，而是一段一段地查看起来。当他查看到史奈德所处的线段时，他确实发现了问题。因为，在线段的外围，不断有红色的小点在飞临，但一接近线段处，就无声无息地失踪了。嘿嘿，凯西笑了。他知道，这是“线段”处的战场强击激光枪干掉了对方的无人侦察机的模拟影像。

笑过后，他还是有些惊奇。因为那些红色小亮点后面，竟然还有不为人所注意的更小的红色光点在移动，天！中国军队的地面侦察兵来了。他立即把显示更小红色光点的位置放大。结果在他的战场电视屏幕上，他终于看到了，那确实是几名身披白色御寒衣的中国侦察兵。当然，凯西清楚的知道，这是战场感应系统和战场无人监视系统的杰作。看到这些，想到史奈德的话，他再次拨开了史奈德所在位置的“线段”，仔细研究起史奈德所说的“修正隐蔽开进计划”的建议来了。

当他把史奈德营所在区域的地形景象袒露到3D图像上时，他确实发现史奈德营距离中国军队前沿的观察所不到30公里远了。而他通过虚拟的“史奈德”的视角看过去，确实发现远方就是森林的边缘处，而松山要塞的最高峰——东临岭，隐隐约约显露出它的轮廓来。

史奈德说得对，我必须马上报告古德里龙将军。想到这一点，他立即打开了左手方向的屏幕，大声喊道，“接线员，给我立即接通古德里龙将军，要快。”

一分钟后，古德里龙将军的影像显示在电视屏幕上。将军似乎很紧张，生怕他报告什么坏消息。果然，上将一开口就问，“凯西指挥官，你有什么紧急报告？赶紧说。”

“上将，根据我的前卫营的报告，我们特遣队的行踪很有可能马上暴露。我请求立即修正隐蔽开进计划，将集结地和进攻出发地的位置重新做一下调整。如果你允许的话，我请求您批准我晚进攻一个小时。”

“凯西指挥官，你是不是喝酒了？整个集团军的第一枪将由你们在11月22日15时准时打响。这个时间是由‘联合国军’最高指挥官李微将军批准的，我怎能私自批准你修改进攻时间呢？你听着，我可以在集团军的职权范围内加强你前卫营的隐蔽掩护措施，但绝对不能批准你推迟一个小时进攻，也不批准你擅自改动集结地点和进攻地点，我的话清楚吗？”古德里龙上将说这话时，显得十分气愤。因为在他看来，凯西有胆大妄为的行为，实在不应该是德国军官执行命令坚决的精神，所以显得很生气。

他的生气也不仅仅是凯西的报告，更主要的是，刚才他在指挥所里接到报告说，中国军队为了确保松山要塞区的安然，正在集结三个空陆军，准备对他进攻松山要塞的A集团军实施“阵前反击作战”。根据间谍报告，参与反击的有中国空陆第21集团军的所属的三个空陆军，其中主力可能又是那个令李微将军十分头痛的——空陆第12军。他还接到情报说，为了边打仗边试验武器，中国军方将会派出自己的机甲战士参战，但时间和地点不详。

这一连串的消息让他十分震怒。因为根据李微将军的说法，中国军队在嫩松战场上，几乎没有什么大规模反击作战的能力，德国军队攻克松山要塞犹如探囊取物一样的容易。本来，他是不大想打这样的攻坚战的，但扛不住李微将军的命令，只能答应由德国军队来打好“联合国军冬季攻势”的头阵。他请示过德国战时内阁，但那个女**给他的指示是“以遵照‘联合国军’总司令的命令为宜”。

想到这里，他还是缓和了口气，对凯西说，“不管怎么样，你准时准点攻击，以雷霆之力，完成德国战神之举。这关乎着德国国家的荣耀，明白吗？”

这边，凯西看到古德里龙将军的表情，又听他一番话，有些明白了。就答道，“将军，请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我马上命令他们采取补救措施，确保尽可能多地隐蔽开进，为打赢此战争取更大的机会。”然后，躺在那儿给上将行了一个军礼，就挂断了视频。

而此时，章武的空陆第12军在军长李英帆的带领下，正在通过一场紧急的沙盘推演研究着保卫松山要塞的战法问题。战法问题是——《松山攻防战的突然反击行动》。军参谋长何江充当的是德军攻击部队；空陆第36师师长庄兴国充当的是松山的防御部队；军侦察情报中心主任中军师扮演“联合国军”总司令李微将军；总导演是李英帆担任，协助他的是赵洪飞——即笔名“仁军师”的那个很见解的中尉。

当总导演李英帆下达“开始推演！”的命令后，作业人员全都站立在包括了章武、营口、松山和五道梁的广大区域的全4D沙盘跟前。

与此同时，在北京CTO公司（即“楚渔尖端文化科技有限公司”）的地下实战试验洞库里，一台一百多米高的“机甲战士”傲然挺立着。而“金波巴特002”秦风，此时在安大校的陪同下，正在登上巨型机甲战士的“脑袋”。

正在押解“金波巴特007”闻巴顿的“金波巴特001”看到同步视频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是中国版的“危险流浪者”。听到她的话，坐在后座的“金波巴特007”不屑一顾地回答说，“指望这样的武器打赢战争，做梦吧。”

金波没理他，仍然说道，“科技上不去，想靠小米加步枪制胜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再过几个街口，就是“金波巴特小组”的大本营——那个谁也就不出名称的神秘的小厅所在的位置。而此时，前卫车报告说，“001，前边出了车祸，看来要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