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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记忆

第四节 送上门来的马匪?

半小时的饭后休息,行军再次开始,急行军和正常行军交替,中间休息了半小时,队伍一下午走出了30多公里!

扎营的村子不大,连卖日常用品的小铺子也没有。卞班长倒是经验丰富,烧了几大锅的热水,想洗澡的洗澡,让大伙最少都拿热水泡泡脚,也没急着做饭,这个小村子里面可没有八路军的基础,老乡们一见过兵,那是“乒乒乓乓”一阵关门的声音。

宿营在村头小山腰的庙里,村庄小,这庙倒是挺大的,三进大殿,两侧还有偏殿,住上五六十人也不觉得拥挤,倒是给这座庙带来了不少的生气。庙里的三个和尚躲在后边也没出来,任由他们在前面折腾。

大部分的人都感觉很累,按照预定路线,前面还有八十里就要过黄河了。大家吃完饭很快就休息睡觉,准备明天起个大早,赶到黄河边。王大山也早早的就休息了,睡到半夜,王大山醒了过来,看看天色,也才三四点的样子。

昨晚实在是睡得早,王大山也睡不着了,便起身洗漱了一下,出来替下站岗的两个战士,让他们去休息。

天气并不是很冷,坐在庙前石鼓上,看着黑暗中的大地。村子里有人起早做豆腐,石磨的声响清晰的传过来,到早上天快亮的时候,竟然有人家杀猪!

刚好最后一班换岗的战士出来站岗,王大山就回庙里从包袱中寻出那个大洋,卞班长班里有个战士做菜很有一手的,王大山准备买几斤猪肉回来打牙祭。

尖兵当久了,又习惯于走山路的时候顺手打个猎什么的,他走路一向来都没啥动静。刚拐过几颗大树,迎面几个牵着马摸过来的人一愣,王大山其实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起早的人实在太常见了,这几个人也没有武器的样子。但是在看到领头的那个人抽出一把匕首扑上来时,王大山意识到了不对劲!一脚将那个家伙踹开,反手抽出短刀,闪电般削断敌人抽来的马鞭,一伸手,抓住敌人扔来的绳套,使劲一拽,使绳套的家伙被他扯得高高飞起!

几柄马刀凶狠的朝着王大山劈杀,王大山低喝一声,身形闪电般从两人之间抢出,短刀不再留情,血光之中,王大山已经穿出两柄刀的夹击,短刀黝黑的刀身掠过,两个敌人肋下血光一现,惨叫声立时响起。

堪堪冲出几个敌人围攻圈,王大山突然一个侧转身的鞭腿,抽得最后一个站着的敌人倒摔出去!

晨色里马蹄声大起,两三百来米外,数十骑精悍的骑兵开始加速冲了过来!

王大山大吃一惊,他此时才发现,这几个一见面就悍然动手的家伙马鞍子边上竟然藏着枪!马匪!撤退的念头只是一闪,王大山就察觉现在绝对不能退!敌人来的快,跑不到山脚就会被敌人追上!而山腰庙里的战士们也会措手不及!

抽出手枪,等着敌人冲进七十米之内,闪电一般击发,这些天好不容易淘换来的16颗子弹急速打完,冲锋的马队中栽下来上十个人,敌人已经近身!将打空的手枪往腰带上一塞,双手各抢了一把马刀,迎着急速冲来的敌人,矮身几乎是贴着第一匹马冲过,敌人的刀锋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斩过,那马儿已经一声惨叫!

一只蹄子被斩断的马儿跪倒在地,翻滚着带起漫天的尘土!马背上的骑兵,已经是破口袋一般搭在倒在地上惨嘶的马儿身上!

小路太过狭窄,王大山只能极力保持自己的高速,穿梭闪避着势若雷霆的奔马,根本没有反击反背上的敌人,一门心思斩马腿。当先的五匹马被他全部放翻,后边的马匪已经顾不上对付他了,纷纷急忙勒马,前面已经是遍地翻滚的马匹,心寒之下一个个勒得马儿“哕哕”嘶叫。

庙里的卞班长已经起来了,战士们大部分都在整理行装,枪声一响,战士们立即就涌出了前殿。

卞班长大声命令,指挥着战士们按照按照战位展开防线。晨色里马蹄声传来,卞班长脸色急变,急忙将两支花机关调到路口,卡住直达庙前的路。

“王大山呢?”没有看到王大山,卞班长大声喝问最后一班的哨兵。

“刚下去不久,说村子里有人杀猪,买肉去了。”哨兵大声回答。

王干事急了,“肯定是这小子遇到了马匪,赶紧增援!”王大山的战斗力很强大家都隐隐的猜得到,只是这时候下去增援,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再说对抗骑兵,处于小山山腰的地形是更有利的。

卞班长只是犹豫了一下,立即命令两只花机关和九个战士随他下山,其他人守住路口!

王大山此时已经打发了性子,斩断五只马腿之后,马匪们凭借高超的骑术勒住马,一部分人迅速下马步战,一些人盘马在周边寻机开枪。

只是一眼,王大山就找到了马匪的首领,三匹马盘旋在一个身形瘦小的小老头周边,不断地吆喝斥骂马匪们。王大山立即向着那小老头冲去!

手中的两柄马刀挥舞得并不频繁,但一闪一动之间必有血光爆出!步战的马匪们中有几个很出色的刀客,首先出手的就是这些人,但是这些人比开始遇到的那几个探路的还要差上一大截。王大山根本视他们如无物,迎面的刀光劈来,王大山连速度都没减,随手一刀反劈,加上一脚,那刀客直劈而来的刀光被反撞回去,刀背砸在自己面门上,随即就被踢得倒撞出去,直接在包围圈中撞开一条路!

王大山身形往左一闪,几枚弹头射在它原先的位置上,将坚实的土路打出几个洞来。看都没看的左手刀向侧后反劈一刀,侧后偷袭的刀客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胸怀之间尺长的深邃刀口,而他自己的刀尖离着王大山腰背不到一寸,却是再也劈刺不过去了!

看了一眼右手刀身上的豁口,王大山一扬手,马刀闪电飞出,飞越三十多米的距离,斩杀了一个骑马上拿枪瞄他的马匪。

右手在地上一撑,双足用力,一个急速的盘旋加上侧翻,王大山已经脱出剩下三个刀客的包围,闯进骑马的马匪群中。

深吸一口气,背部用劲,双足向后急退,左手刀向上一撩,“锵!”的一声挡住背后马匹上马匪的一刀狠劲下劈,背部已经靠上马匹、这一刻几乎是全身劲发,猛的撞上马匹!

“呖················”

长长的马嘶声中,那马儿已经飞离地面,接连撞翻三匹马儿,将马匪头头前面清空!谁也没有注意到那马儿后边跟随者一条高速的人影。

马匹撞翻在地,马匪头子却是看到了随之扑至的王大山,脸色大变中,那马匪头子突然诡异的一笑,“呯!呯!”两枚子弹从他手中的短枪射出!连发盒子炮!

“锵!”王大山看到枪口的霎那间就将贴着手肘的短刀翻出挡在胸前,下一刻一枚子弹撞在刀身上,王大山借力急速扭转身形,左手马刀反手掷出!

很幸运,马匪头子的第二枚子弹没有压住枪口的跳动,打得高了一些,子弹在王大山肩膀上拉出一线血槽,只是表皮受伤!

小老头马匪头子满脸不可思议的栽倒,面门上钉着那把马刀!

匆匆看了一眼短刀,黝黑的刀身上连个印子都没有,“趴下!”卞班长的广西腔,王大山毫不犹豫的趴下,连续而震耳的枪声响起,花机关的连射弹雨,扫得马匪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惨叫声中,马匪们纷纷打马夺路而逃。

王大山拾起马匪头子的连发毛瑟,发现和自己的M1928一样,在原来单发毛瑟的基础上加上了快慢机。一个战士跑过来,崇拜的眼神看着王大山,手里拿着绷带,“王哥,裹裹伤吧。”

王大山点点头,卞班长也走过来了,伸着大拇指,“厉害!大山,我也去过河西,你一个人和马匪打成这样,我就想都不敢想的!”步兵和骑兵作战,红军在河西的时候,开初和马家军骑兵打,吃了不少的亏。后来改变战术,你骑兵要是发动冲锋,我就集中火力打你的马匹,你要是下马步战,就逮着你的步兵打!反正就是不让你发挥出马匹的优势。特别是后来缴获的连发盒子炮和轻重机枪越来越多,马家军的骑兵才被遏制住。在马家军的人海战术之下,红军才拿下了陇南,河西两块根据地。

“王干事,审讯清楚了,这伙马匪一是看上了咱们队伍中的女同志,加上受人蛊惑,前来劫道的,据他们说,马匪头子是林芝那边保安团团长的一个什么亲戚。咱们队伍里带了一些军需,不知道他们怎么晓得了,打咱们这批军需的主意。”卞班长看王干事也来了,朝他汇报,也没有避开王大山。

王干事眼中精光一闪:“这两个留着,其他的处理掉。”

转身离去的时候,又回转身对两人说道:“这件事情别声张,咱们半小时之后必须出发。”

村子里的百姓被枪声吓得家家闭门闭户,王大山和卞班长两人找到了村里村长,将八九匹死马极为便宜的价格半卖半送给村里,村长只是支付了五个大洋和六百斤粮食,还是一半高粱,一半面粉,就得到了九匹死马和两匹伤了蹄子不能走长途,养好后就是好马的伤马。高兴的眉花眼笑,跟王干事详详细细的说了林芝渡口那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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