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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血锋刃

(18)汪秋生被尸检

(18)汪秋生被尸检

邱在风犹豫了一下,说:“长官,我家里还有事,再说了,帮着死者家属守夜是需要这个的。”邱在风说着,用手指搓了搓。

“没问题,我请你喝酒,不收你的酒菜钱,还打倒贴。”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问:“够不够?”

邱在风笑嘻嘻的说:“谢谢长官。”

“你啊,真的是死要钱。有钱没人,还不是废纸一张。”来着不肖一顾的说。

邱在风马上接了上去说:“这个年头,有人没钱,废物一个。”

“哈、哈、哈。”来着大笑起来说:“师傅还挺幽默的,好,我喜欢。来,介绍一下,我是公安局特务股的,我叫常松义,你呢?”

“我叫邱在风。”

常松义一个巴掌打在了邱在风的肩膀上,说:“邱在风,我们现在算是认识了,去,把你的酒杯拿来,我们好好喝。”

邱在风对于汪秋生的死因本身就已经产生了疑问,一个警士怎么就会被狙击枪击毙,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询问,这回正好,机会来了,眼前的这个常松义,看来是个直爽之人,应该不会遮遮掩掩。然而,邱在风担心的是,就怕他什么都不知道。

两杯白酒下肚,跟着两个人的话就多了起来,也越来越显得熟悉,不生疏了。

“喂,我说常松义,这个人是你们什么人啊?用的着这样有人陪吗?”邱在风慢慢的将话题扯到了正题上。

“这人啊,是有级别的。”

“我看他不就是一个警士吗,没准还没有你的警衔高呢。”

“好眼力。”常松义端起酒杯一口闷了杯中酒,说:“我说的级别,不一定指的就是警衔。这个人是我们股长红人叶长岭长官的表弟,在车站警署当一个小小的户籍警,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遭到**红队的狙击枪,可怜啊,二十岁都不到,还是三代单传的家庭。我听说,今天是他用自己的工资第一次给父亲过生日,没想到生日还没过,却摊上了自己的忌日。”

邱在风说:“一个户籍警士,怎么就得罪了红队的人了,引来了杀身之祸。”

“是啊,这个年头,做人最难啊,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了。”常松义感慨的说。

“对,做人难,人难做,难做人啊。”

“呵、呵,没想到邱老弟说话不仅幽默还挺有哲理的啊。”常松义重复了邱在风的话 “做人难,人难做,难做人。”感悟的说:“非常有道理。来,喝,我是越来越喜欢上你了。”

“喝。”

“咣当”一声碰杯声。

邱在风说:“常老弟,喝完了,你就休息,睡一下啊,这里有我呢。”

“哎,不行,刚才还说,做人难啊。这要是让长官知道了,那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这里除了你一个,就剩我一个喘气的,没事,深更半夜的,不会有人来的。”

此时的常松义已经半醉半醒了,听到邱在风的这些话,心里感到一阵温暖,说上还在推辞,眼睛却支撑不住了,脑袋一歪,爬在了桌子上,“呼噜,呼噜”的打起了呼噜。

邱在风摇了摇常松义,见没有动静,拿起已经见底的酒瓶子看了看,估摸着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过来。

于是,邱在风悄悄锁上门,直奔贝勒路顾德里。

曹嘉轩还没有睡,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正准备起身开门。

“我去吧。”贺如烟走在前面。

贺如烟领着邱在风进来。

“老邱,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有什么情况吗?”曹嘉轩问。

“今天下午,锄奸队是不是有行动了?”邱在风劈头就问。

曹嘉轩和划入被问得莫名其妙,摇着头说:“没有行动啊,怎么啦?”

邱在风半信半疑的说:“今天傍晚的时候,医院送来一个尸体,是一个警士的尸体,脑门正中心开了一个血口子。据便衣特务说,是得罪了红队的人,被我们的人给狙击了。”

“这怎么可能。今天一天,我都没有出过门。除了我,还有谁有这样的枪法?”贺如烟解释说。

“是啊,我也在想,一个户籍警士,还犯不着被枪毙,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所以,我就过来报个信。”

“是啊。我们不可能对一个户籍警士下手的,是谁在栽赃我们,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们的马上搞清楚。”曹嘉轩果断的说。

“我的先回去了,哪里还有一个便衣在等着我呢。”

“老邱,注意点。”曹嘉轩叮咛说。

“放心吧,我会的。”

邱在风送来的消息让曹嘉轩感到纳闷,会有谁,冒名锄奸队杀了一个户籍警士。

“曹嘉轩,会不会是上海地下组织的其他锄奸队干的?”贺如烟提醒说。

“不可能,上海的地下组织,如果有锄奸队,就不会让我来到上海组建锄奸队了。上海的锄奸队,只有我们一个,没有第二个。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冒充我们锄奸队,杀的又是一个片警,什么目的啊?”曹嘉轩像是在问贺如烟,也像是在问自己。总之,没有答案。

第二天早上,叶长岭身穿一身白大褂,带着大口罩,来到停尸房,开始对汪秋生的尸体做验尸报告。

叶长岭让邱在风掀开汪秋生身上的白色敛布。那双睁得牛眼一样的眼睛,怎么也不肯闭上。

“长官,看来这个小兄弟似得冤枉啊。”

叶长岭看着邱在风,问:“怎么说?”

“尸体我见得多了,多半冤死的魂魄,眼睛都是不肯闭上的。只有等还了他们的冤情,眼睛才会闭上的。”

叶长岭是个搞科学的,当然不会相信邱在风说的这种迷信的东西,但是,他从汪秋生的眼睛看到了一种恐惧,临死之前,是什么令他如此恐惧?

叶长岭用镊子轻轻的挑看着那个血窟窿,眼前的事实,证实了自己昨天第一眼看到的事实,从创伤口周围烧焦的皮肤来看,汪秋生是被人用枪顶着脑门射杀啊。至于是谁,那还是后话。

叶长岭从死者的脑门心上取出一颗子弹,仔细看了看,放到了一个盘子里。

左云峰出去上了趟厕所,们没有关,屋子里什么值钱的物件也没有,根本不怕那个小偷。然而,就在他折回来的时候,突然看到郭昌雄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他屋子门口张望。

左云峰立刻闪身紧紧贴在墙面上,然后慢慢的探出一个脑袋。他想知道,郭昌雄究竟想干什么。

只见郭昌雄张望了一阵,便怏怏离去。一个想法忽然出现在了左云峰的脑海中:他窥视我,我又何尝不能来个反跟踪呢,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说不定还能弄个水落石出,不仅可以帮助组织识别真正的**,还能尽快还自己一个清白。因为这种被自己的同志和战友怀疑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郭昌雄离开左云峰的住处之后,一路朝着十六铺码头走去。左云峰紧紧地跟着,观察者道路两旁的动静,还真是出乎意外,非常的平静。郭昌雄好像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只是埋着头一股脑儿的朝前走。

左云峰看到郭昌雄到了码头之后,走到留言牌前,停住了脚步。左云峰掖了掖身体。他清楚的看到郭昌雄在留言牌前站了一会儿,便离去,这当儿,没有任何人和他搭讪。随后,左云峰一路跟着,到了郭昌雄的住处。

一切都是平常的,没有破绽。

叶长岭尸检结束之后,问邱在风:“你能不能将这个窟窿去掉。”

“这个没问题,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

叶长岭明白邱在风所说的时间的意思,拿出一叠钞票说:“够不够?”

看到叶长岭如此好爽,邱在风不好意思的说:“既然长官明白,你就看着给点吧,不需要怎么多。一块钱也行。主要的是能体谅我们干这一行的辛苦就行了。”

“拿着吧。”叶长岭说:“我要的是十全十美的化妆,如果我满意,还会奖赏你的。”

邱在风双手接过钞票说:“谢谢长官,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长官放心,包你满意。”就在邱在风双手接过叶长岭的钞票的同时,他眼睛的余光看到汪秋生的眼睛闭上了,惊讶的说:“长官,你看,死者的眼睛闭上了。说明他的冤屈有人给他报了。”

叶长岭一看果然如此,汪秋生的眼睛轻轻合上了,他信任的对邱在风说:“还是你说的对。”

一份详细的尸检报告呈现在了江武义的手上。

江武义看完尸检报告,有看看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叶长岭,他说:“叶长岭,我完全相信你的这份报告。但是,你总不会认为是我出卖了你的表弟的吧?”

“那怎么可能。”叶长岭拿出一个弹头说:“股长,这是从汪秋生脑袋里取出来的弹头,分明就是毛瑟军用手枪的子弹。”

江武义结果子弹看了看,问:“叶长岭,你心里好像已经有了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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