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郭昌雄是探长

（26）郭昌雄是探长

曹嘉轩和郭昌雄碰头之后，直接回到了古董店。古董店最近的生意很糟糕，没有一个顾客上门，显得非常清静，这俗话说得好：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贺如烟见曹嘉轩的情绪不高，关上店门，轻声问：“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郭昌雄说，他得到消息，左云峰就是探长。”

“他是哪里来的消息？”贺如烟问。

“说是在一家咖啡馆道听途说。”

“嘉轩，你信吗？”贺如烟继续问。

曹嘉轩看着贺如烟，没有回答，他也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消息偏偏是来自郭昌雄，而且还没有确切的消息来源？

“如果这个消息不是来自郭昌雄，或者是其他任何一个人，都还有一定的可信度，然而，来自郭昌雄的可信度，就大大降低了。因为，谁都清楚，他们两个人，只要证明其中的一个是**，那么另一个人的身份就清白了。”

曹嘉轩没想到贺如烟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说：“英雄所见略同。”

“去你的。”

曹嘉轩看看时间说：“我该走了。”

“都长个心眼。”

“知道了。人还没老，整天唠唠叨叨的，我看你老了怎么办，还有谁能跟你过下去。”

“不稀罕。”贺如烟神气的一挥手。

“等等，你把那个宋朝的鼻烟壶拿出来。”

“干什么呀？”

“这不，赵德彪那里总的有个见面礼不是。”

贺如烟疑惑的问：“你爸爸不是说，赵德彪没有收藏古董的嗜好吗，给他，那还不是乌龟吃大麦浪费粮食。”

“兴趣、嗜好是要慢慢培养的，赵德彪现在没有这个嗜好，不等于今后没有这个嗜好啊。不打开已个缺口，我们怎么下手啊。”

曹嘉轩拎着两包药，和岗哨解释了一番，还是不让进。没办法，曹嘉轩只能等岗哨往里面打电话证实。

“是，我马上让他进来。”门岗放下电话，对曹嘉轩说：“对不起，职责所在，请原谅，局长在里面等着你呢，请进。二楼的最西面的房间就是局长的办公室。”

“没事，应该的，我要是局长，一定好好表扬你的忠于职守。”曹嘉轩边走边说，还不是的跟哨兵摆摆手。

大楼是南北方向的，中间是走廊。曹嘉轩上了楼梯，步子迈很慢，眼睛的余光关注着两边办公室上的牌子。

突然，“通讯科”的一块牌子让曹嘉轩感到砰然心跳。

他回头看看，走廊里没有人，于是，他探着身体向通讯科靠过去梦想看个究竟，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被正好出来的一个人给撞上了。

“干什么的？”那人劈头就问。

曹嘉轩显得有点尴尬，微微一笑说：“我找你们局长，请问局长的办公室在哪里？”

那人打量了一下曹嘉轩，说：“找局长，没看到门上的牌子吗？告诉你，别东张西望的。往里走，走到底就是局长办公室了。”

“哎，谢谢。”就在曹嘉轩离开的一霎那，他看到里面整齐的摆列着很多部电台。

“笃、笃、笃。”

曹嘉轩敲响了赵德彪办公室的门。

“请进。”

曹嘉轩推开门，轻轻地叫了一声：“赵局长——”

“哦，原来是嘉轩啊。快，快进来。”说着，赵德彪站了起来。

曹嘉轩环顾整个办公室说：“赵局长，真的很气派哎，这么多的办公室，比我的点面还大呢。”

“嘉轩，做，想喝点什么？”赵德彪非常客气的说。

“随便。赵局长，这是我干爸……”

赵德彪看着曹嘉轩问：“怎么，还是干爸干爸的，昨天不是说好了吗，把‘干’字去掉。”

“嘿嘿。”曹嘉轩笑嘻嘻的说：“明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亲爸，却要叫他爸爸，实在是有点别扭。”

“习以为常。习惯了就好了。”

“哎，慢慢习惯吧。”

“你刚才要说什么？”赵德彪给曹嘉轩端来一杯茶水问。

“哦，这个是我干爸……”曹嘉轩赶到自己说漏了嘴，改口说：“是我爸爸给你的药。”说完，冲着赵德彪“呵呵”一笑。

赵德彪指指曹嘉轩说：“坐，坐，坐。这几年你是不知道，多亏了你爸爸的帮忙，夫人的病很多种药材在上海是买不到的，都是你爸爸帮我从外地购买的。”

“哦，对了，爸爸说了，他这次到江西的药都，已经和哪里的人建立了关系，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可以由他们代劳，寄过来，这要比以前方便多了。”

“辛苦你爸爸了。”

曹嘉轩看着赵德彪办公室里的一副画说：“赵局长，你不觉得这幅画放在这里，有损你的形象吗。”

“怎么说？”赵德彪不明白曹嘉轩的意思，问。

“没有名气的字画，那就是废纸一张。我那里正好有一副祝枝山的四件屏条，要不我给你拿来，挂在这里，也能显摆显摆你的身份。”

“那东西太贵。再说了，我也没这个兴趣。这个地方显得有点空旷，放张画充实一下。”赵德彪不以为然地说。

曹嘉轩凑过去说：“假的，是个赝品。不值很多钱的。”

“假的？赝品？”

“赵局长，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没见过祝枝山的四件屏条的真迹。”

赵德彪算是个机灵的人，他恍然大悟的说：“这东西啊，就拍货比货，如果没有相比的条件，那朔夜说不清楚了，何况连嘉轩你这样的行家都没有见过，那见过的人更是不可能了，再说了，挂在这里，是真是假，还不是我说了算。”

曹嘉轩竖起一颗大拇指，晃了两下，从口袋里掏出鼻烟壶说：“赵局长，这个是小辈的一点心意。”

赵德彪接过鼻烟壶看着说：“这个东西，看上去挺精致的，雪白的瓷，蓝色的印花真漂亮。什么玩意啊？”

曹嘉轩认真的说：“这个可是真真的宝贝啊，是宋朝的，从宫里流出来的。也是我的古董店的镇店之宝啊。”

“不、不、不。”赵德彪推辞说：“怎么贵重的东西，赵某承受不起。再说了，我也不懂，浪费。浪费。”

“哎，赵局长见外了不是。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收下，小辈……”

看到曹嘉轩的真诚，赵德彪说：“好，我收下了。谢谢。今后，有什么事尽管说。”

曹嘉轩会意的笑笑。

茶馆，那可是人多嘴杂的地方，为了防范于祸从口出，茶馆的老板在茶馆里贴了很多标语，告诫大家：“莫谈国事。”

但是，小声议论一会儿，谈点新鲜的事儿还是有的，否则也就失去了茶馆的另一个功能，各种道听途说，小道消息的传播。当然，这些小道消息，并非是空穴来风，捕风捉影，更不是无中生有的捏造，总还是让人有点无风不起浪的感觉。

喝茶是左云峰的一大嗜好，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他一个人坐在茶馆里，静静的品尝着自己喜爱的龙井。耳朵却是竖的高高的，边上一桌几个老年人的谈话，全入了耳。

“那晓得哇，阿拉老倪不是来了公安局交警做事提吗。前天晚上回来，带回来几个同事，他们在吃饭的时候，我听他们再说。”老头有意停了停。

“说什么呢，快讲啊。”有人等不及了在催促。

“他们说，**的地下组织里出了**，把整个组织的人都出卖了。这让公安局侦缉队的龙队长可是升官发财了。”

“那有没有查出来，**是谁呀？”又有人发问。

“这个吗……我也是偷听来的。你们可不要乱传啊，”老头提醒大家说：“因为这个**立了功，所以将他放了，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被**杀了？”

“这还用问。谁都痛恨背叛自己的人，再说，他手上不还有几十条人命啊，这种人千万不可留。一定的杀。”

“都错了。”老头说：“你们都才错了。没想到，**有一个大干部从敌人的刑场上死里逃生，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人竟然遇上了，这下好了，谁是**，就搞不清楚了。你说我是**，我说你是**，这不，两个人搅上了。”

左云峰有点忍不住了，他几次想站起来转身问个究竟，但是，他还是忍住了，静静的听着他们说。

曹嘉轩凭着自己的记忆，回来之后，画了一张公安局的平面草图。说：“公安局通讯科就在这个位置。楼梯上来右手第三间，再往里走两间，就是赵德彪的办公室。通讯科的对面是警务科的办公室。”曹嘉轩说着，停顿下来，看着贺如烟的反应。

“进出的情况怎么样？”贺如烟问。

“进大院一道岗哨，有两个卫兵，进大楼还有一道岗哨，也是两个卫兵。我听赵德彪说，这是白天的部署，晚上为了防止不法分子的破坏，在大楼里还设了巡逻的警卫。所以，我认为，你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就算你侥幸能进去，但是，能不能出来还是一个难题。”曹嘉轩不紧不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