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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行

第010章 名士才女

居巢县位于巢湖之滨,曾立国久远,据传乃商汤放夏桀之处,地方千里,多为蛮荒尚未开发,唯居巢县治一带,毗连巢湖,有蓄水灌溉之利,农业繁荣,鱼米之乡,民多殷实。

范家是居巢境内最大的宗族势力,宗族人口数千,族长范增年逾古稀,楚地名望甚高,好奇计,有谋略,与吴越世家多有往来。巢湖之畔,湖光山色风景秀丽,范增隐居在此自谓姜尚,以求渭水河畔遇文王,筑丰功伟业,成千古佳话。

世事如棋,范增闲时爱弈棋,好一人执黑白两方对弈。今日兴趣不减,范增从棋盒中取出枚白子细细把玩,口中喃喃自语:“夏禹商汤周武,春秋列国争雄,今秦海内混一。然二世乱政,天下有分崩离析、群雄并起之势,英雄当乘势而起,人心所向无不披靡。秦进退失据,若拒关而守或可存焉。执白,西北位。”

“东南有天子气,昔秦王东巡,断山凿河,欲破王气。然而天道循环,自古至理,楚国破而后立,如旭日东升,执黑,东南位。”

家仆范仲见家主沉浸其中,轻轻地来到屋内,奉上一杯香茗。“主公,吴城项家来人了,有事求见。”范仲很轻声地言道,生怕打扰了主公弈棋的气氛。

范增的全部兴趣好像都放在弈棋上了,连头都未抬就言道:“请进来吧,范仲,将棋局收好,待会老夫接着弈棋。”

 钟离昧是项家少主项羽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智勇兼备,深得项羽器重,美中不足的是属性情中人,有些感情用事。今受少主所托,前往居巢,先行拜会范增,后接应桓楚。

原来蒲坚不曾停歇,顺利地到达吴府,将桓楚经居巢往吴城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项羽,项羽听罢大喜,当即遣钟离昧与蒲坚一道前往居巢。

家仆范仲引路,钟离昧跟着前往厅堂,回廊两侧绿树成荫,花气袭人,流水潺潺,好一处僻静隐居之所。正厅内范增正襟危坐,须发已白,目光深邃,自有一股威严。

钟离昧岂敢怠慢,连忙拜见言道:“项少主本亲自拜会,因吴城有要事在身,实在无暇分身,请老先生见谅。”

范增笑言:“无妨,前些时日,项少主也曾来拜望老夫,老夫识人无数,观项少主武艺韬略皆为上乘,乃人中翘楚,连老夫心里都羡慕得很啦!”

钟离昧言:“怎敢当老先生如此盛赞,倒是先生声名远播,智计无双,有鬼神莫测之能,若平生得先生教诲一二,真幸事也。”

范增面露一丝得意之色,言道:“过誉啦,足下今日前来,应该不只是拜会老夫吧,项少主有何事需老夫相助,就请明言,老夫也好尽绵薄之力。”

见切入正题,钟离昧言:“近日,吾家少主得到消息,故交好友下相县桓楚带领一拨流民欲往吴城相投。起因却是数月前,下相富户殷开山欺男霸女,被楚杀之,后流亡芒砀山。”

“那桓楚武艺高强,乃豪侠之士,吾家主公甚为敬重,只因那殷开山系会稽守殷通远房之侄,故而深感两难,想暂时将桓楚等人安置在居巢县,请先生代为安排,他日时机成熟,当自会联系。”

范增心下自言,“时机成熟”,随之若有所悟。接着言:“老夫当尽力协助,不知那桓楚等众人几日可到,老夫也好先行准备,免得仓促。”

钟离昧见范增一口答应,心中甚喜。二人随即便谈了一些细节之处,钟离昧心思细腻,流民安置所需土地、粮食、生产农具及生活所需等均给出大致估算,同时奉上金银物品,因为官府上下也需要通融打点。

通往居巢的官道上,当钟离昧、蒲坚出现在桓楚面前时,桓楚心里明白暂时告别流民的日子了。钟离昧见事已完成,也不愿久留,便告辞范增,回吴城向项羽复命去了。

众人终于来到居巢,桓楚赶紧拜会范增,安置之事一切安排的很顺利。与范增会面时,桓楚刻意藏拙,范增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牛人,他可不想太早被别人惦记上。范增似乎并未将桓楚瞧在眼里,或许他尽能力安置桓楚等众人,不过是受项家所托以及那项家旁人所无法比拟的实力。

 有了范家名头,地方上那些芝麻粒大的官倒未曾刻意刁难,旬月后,在巢湖之滨,一座不起眼的小村落建立起来,紧靠着较大的一处村落临湖村,数十户人家,以迁来的流民为主,增添了些其他零散的农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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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草长莺飞,万物生机勃勃,飞鹰走狗的好季节。

古人生活艰辛,接连几日粗茶淡饭,难知肉味,实在清苦。这一日,桓楚欲带着蒲坚、章匡等外出打猎几日,寻些肉食打打牙祭,于是带着项家资助的弓剑、马匹出发了。

居巢县属九江郡,面积不大。桓楚等骑着黄骠马,一路飞驰,白天游猎,晚上宿营喝酒吃肉,都是年轻人在一起,玩得颇有兴致,不知不觉中竟向西而行,来到庐江郡内。

昨日,桓楚与蒲坚等人收获颇丰,晚上在官道边树林里,支起帐篷,燃起篝火,大碗酒肉,一番痛饮,众人皆迷迷糊糊地睡下。今日睡醒时,已是日上三竿,桓楚等皆欲回居巢,却听见马蹄声急,往西的官道上尘土飞扬。

只见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由西往东飞奔,双马并辔而驰,车夫狠狠地甩着马鞭,满脸地焦急惊慌之色,约有二三十名家丁骑着马紧随其后,然大部分人身上都带着伤。

章匡远远瞧见,笑道:“搞什么名堂,就跟死了爹妈似的,这么火急火燎。”

蒲坚心细些,言道:“形色如此匆匆,必有缘故。”

桓楚也懒得去想,天下事情多着了,管的过来嘛,再说自个又算老几。不消半刻钟,只见章匡又道:“大哥,快听,好像又有马蹄声”。

果然,官道上飞扬尘土才刚刚散去,又有拨人马飞驰而来,竟然有百余骑,并非秦军装束,尽皆一脸彪悍之色,各自手持刀枪,一看便知是深山匪寇、亡命之徒。尤其有一人,众人之中身披甲胄,瞎了一只眼,更显得面目狰狞,应该是领头之人。

桓楚沉吟道:“来者不善啊。”倒是蒲坚看出了桓楚的心思,走到身边,轻声言道:“大哥觉得这帮人并非善类,要不要跟上去?”

桓楚欲言又止,回头瞧瞧那些跟着自己出来狩猎的青壮,一个个满脸稚嫩之色,若是跟上去,恐怕还有场恶战,会有性命之忧。只是天下世道就要乱了,适者生存强者为尊,不经历血与火的考验,今后只能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了。

桓楚咬了咬牙,招呼大家过来,众人聚拢后而言:“刚才的情形大家都瞧见了,后面那帮人凶神恶煞,定然是为这前面那辆马车而去。我等若前去相救,恐怕必然要一场恶战,诸君敢战否?”

众人显得有些慌乱,一时七嘴八舌。倒是蒲坚、苏盛、章匡三人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

桓楚大声道:“大丈夫处世,提三尺剑立不世功名。锄强扶弱男儿本色,我意已决,不愿同去者可留下。”众见桓楚如此说,勾起心底豪情,皆言愿往。

桓楚大喜,遂道:“追上后,行事皆听我令,蒲坚与我在前,苏盛、章匡带众人在后掠阵。”

蒲坚凑在桓楚耳边言:“大哥,是否有了破敌之策?”桓楚目光坚毅,望着蒲坚道:“此等匪寇有何惧,今不过百余人,擒贼先擒王。”

沿官道飞奔不过十余里,众人隐约听见喊杀之声,原来逃亡的一方将匪寇引入官道旁偏僻小路,这样一来,小路路窄,两边尽是些树木和荆棘丛,并行根本容不下去数匹马,双方进入对峙,匪寇暂时没有占据数量上的优势。

见其形势,桓楚道:“先用弓箭射之,待匪寇拉开距离,蒲坚与我冲进去,斩杀匪首,余众随后。”

苏盛、章匡等人连忙搭弓拉箭,一通乱射,中者寥寥。桓楚那个无语,现在是生死对敌,还当做游猎啊!战斗经验严重不足,看来是硬伤。

匪寇领头之人眼见胜利在望,不断地催促手下众喽啰出击,见后面突然有人哇哇乱叫起来,方才发现来了救兵,额上青筋突起,一只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呼喝着另一半手下杀了过来。

 桓楚暗喜来的正好,自己送上门来了。持剑拍马迎上,二人厮杀在一起,蒲坚挥舞着手中剑抵挡住其他的贼寇。数回合后,独眼贼寇哪是桓楚敌手,被刺下马来,贼人见头领已死,心中慌乱,桓楚与蒲坚挥剑又连杀数人,一马当先。

苏盛、章匡见贼首已死,遂带着余下村中青壮一拥而上。就这样在双方两面夹击下,攻守形式逆转,半个时辰未到,一帮匪寇死伤不少,余下之人逃得无影无踪。

贼众散尽,对方之中有一人走上前来,收起手中利剑,朝桓楚诸人作揖行礼。桓楚见此人生的孔武有力,衣服上溅满了血迹,左臂带有剑伤。

“在下鄱阳梅彬,多谢诸位舍命相助,没齿难忘。”

“在下下相桓楚,这些是我自家兄弟,今日我等游猎至此,见他人有难,怎能不相助。”

桓楚招呼章匡等人帮忙照顾伤者,一番忙碌后,诸人渐渐熟识起来。于是桓楚试探地问梅彬道:“观诸位装扮,非寻常百姓人家,敢问梅兄等人欲往何处,我观那伙贼人好像不是为了钱财而来?”

梅彬见桓楚有救命之恩,倒也豪爽,便言道:“那独眼贼人真名不得知,因眼睛大,且姓李,故皆言李大目。庐江、九江郡一带,他是数伙贼人中的一支,曾经拥众数千余人,为官民所忌惮。今日所为不是为了图财,我看是寻仇才是真。”

桓楚道:“寻仇?”

梅彬道:“嗯,应该是寻仇无疑,足下可知我家主公是谁?”

桓楚道:“鄱阳地界,最有名有势的当属鄱阳令吴芮,难道你家主公是吴芮?”

梅彬脸上显出骄傲得意的神情,一闪即逝,言道:“正是。现今兵荒马乱,鄱阳周边散兵游勇四处抢劫,深山大泽中匪寇骚扰乡邻,百姓深受其害。我家主公靠鄱阳湖岸建城,立为据点,组织队伍抗击流寇,为人宽厚,军纪严明,很受百姓拥戴。”

“这些年匪患渐渐平息,但仍有贼匪逃进深山,等待机会意图寻仇报复。李大目便是其中之一,这几年,兄长梅鋗与他数次交手,皆大败之,故而对我家主公恨之入骨。想到今日,纠合余众寻仇,所幸有桓兄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梅彬之言,印证了桓楚心中所想,言道:“梅兄,那车内人定是番君至亲呢?”梅彬脸上显出警惕之色,桓楚忙道:“在下绝无恶意,不过是出于好奇,才有一问。”

见桓楚无恶意,梅彬道:“是,正是家主夫人。”

随后梅彬走到车旁,桓楚远远瞧见正在对车内之人言语。不一会儿,马车内走出一妇人,一身淡色衣裳,朴素自然,约三十有余,充满成熟女性之韵味,朝桓楚这边走来。

桓楚和蒲坚等行礼,言道:“见过吴夫人。”

旁人或许不知晓,但桓楚心里明白,那吴芮之妻,姓毛名苹,与吴芮同甘共苦二十余年,历史上著名的女才子之一。当年庆祝吴芮四十岁生日,与夫泛舟湘江,面对明月,毛苹吟咏:“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令人听罢,心潮澎湃,此诗可算作是爱情诗中的极品佳作。

听桓楚等人称呼自己为吴夫人,毛苹先是一愣,旋即明白,定是梅彬口无遮拦。眼神朝梅彬望去,平静之中却隐含着一丝威严。梅彬心中发慌,赶紧低下头去,退在一旁。

毛苹言道:“妾身乃番君吴芮之妻,前日回乡省亲,欲归鄱阳时不料为贼所困,无归路只得向东而行。今日多谢诸位相救之恩,否则定要落入贼手。”说完向桓楚等行礼,盈盈一拜。

众人连忙还礼,桓楚言道:“番君勤政爱民,声名远播,四方百姓咸来相投,实乃仁义之人。今日我等在此遇见夫人,杀退贼人,虽是巧合,实为天意,乃番君仁义所致,感动上苍,正所谓好人自有善报。”

毛苹委婉地一笑,心中暗道:“这个桓楚到挺会说话,不居功自傲。”又瞧了瞧梅彬等家丁,几乎人人带伤,自己心中对那伙贼人仍是心有余悸,遂言道:“今日,妾身有感诸位恩情,无以为报。不如请诸位到鄱阳府中做客,我夫妻二人定要当面感谢诸位相救之恩,况且今日诸位若是离开,他日夫君定会怪我礼数不周,对恩人怎能如此怠慢。”

听毛苹之言,桓楚心中暗道:“这个吴夫人,心里想着让我们送他回去,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拐了这么个弯。不过也难说,说不定也是诚心相邀。”

桓楚左右望望,想听听众人意见。

蒲坚道:“大哥去不?”

苏盛道:“我听大哥的。”

章匡大大咧咧地说道:“反正闲着无事,一路耍耍也好。”一脸高兴的样子。

倒是有几个不愿去,想回村子,桓楚心想正好可以给村里人捎句话,免得家人们担心。于是上前言道:“既然夫人相邀,我等自当从命。况且番君仁义之名,海内皆知,若能得见番君尊容,亦是人生幸事。”

梅彬先遣人快马返回报信,众人不敢慢行,生怕再有差池,一路快马加鞭往鄱阳而去。好在一路相安无事,第二日晌午,便遇上番君亲自引军接应,安全返回鄱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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