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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行

第015章 衡山之战(上)

衡山,黄泥岗,讨伐军中军大帐。

郡守吕赞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一脸愁容。已经五天了,众将士分成数拨人马,猛攻五天仍未奏效,部队每天伤亡数百,士气开始低落,军中已有怨言。望着近在咫尺的黄泥岗山寨,吕赞心里恨地牙痒痒,但又望寨兴叹,毫无办法。

桓楚仔细观察过黄泥寨布局,布局很巧妙,进退有据,巨大结实的圆木支撑起整个大寨的框架,寨墙上有箭垛、塔楼,部分地方用土夯实,寨前挖出数道沟壑,埋上竹刺。

全寨依山而建,排兵布阵一次只能投入千人进攻,有效地化解征讨军的数量优势。全寨四周的一些高大树木,茂密的荆棘丛已经被黥布军砍伐殆尽,就算放火烧山也行不通。

五天的战斗,将沟壑基本填平,待将士们冲到寨下时气势已竭,战不多时就败下阵来。吴芮的家丁武装也参与了一次进攻,情况同样如此,不过好在家丁们全副武装,强弓硬弩,损失不算大,同时也给章武部众一定的杀伤,若是这样耗下去,倒也能攻破此寨,只是形势不允许啊!

桓楚心里不得不承认,黥布确有军事天赋,是个难缠的角色。

“吴县令,当初你竭力劝说本官兴兵征讨,现将士伤亡一千余人,你说该怎么办?”吕赞没好脸色地说道。

吕赞有些后悔了,本以为数万大军压进,黥布还不吓破了胆子望风而逃。现在战局僵持不下,即使赢了,夺回赋税,擅自兴兵伤亡数千人的责任,吕赞可背不起。吕赞脸色阴冷,心中开始思考着退路。

吴芮明白吕赞心里的小算计,回道:“吕大人,现如今,黄泥寨前障碍具已被清除,将士们虽疲惫,但只需休息一日,加上郡守大人亲**问鼓舞士气,不日便可一鼓作气拿下黄泥寨,大人岂可因暂时失利而半途而废。”

吴芮一番言语,吕赞心里其实很清楚,只是吕赞受不了如此巨大的伤亡,现在赵高一党和李斯等人互相较着劲,就等着谁先犯错误。为一郡之赋税,一个江洋大盗黥布,就死伤数千,甚至可能会上万士卒,这么大的事情,定然会在朝堂之上掀起轩然**,吕赞自己一不留神,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吕赞面色依旧阴冷,郡尉萧子陵趁机进言:“吕大人,吴县令言之有理,可令将士歇息一二日,我等亲赴各营好言抚慰,数日后,毕其功于一役,战事定见分晓。”

吕赞颇为无奈地言道:“事到如今,只得如此了。”

吴芮回到自己营帐,梅鋗等诸将皆在,遂告知军议结果,军议中规中矩,诸将未感到意外。桓楚目前仍未想出什么好点子,看样子这块“硬骨头”只能硬肯了。

军中将士全面休整一日,第三天,萧子陵挑选军中精锐,将其分为三支,吕赞、萧子陵、吴芮各领一支,亲自督战率兵轮番进攻,攻势猛烈,黄泥寨寨主章武以及杜松拼死抵抗,一面派人急报黥布。晌午过后,黄泥寨岌岌可危,萧子陵等心中大喜,不消一个时辰,便可攻破黄泥寨。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多日的晴朗天气变了,一时间乌云翻滚,大雨滂沱,严重阻滞了进攻的脚步,气得吴芮连连大呼,老天不佑,功败垂成。

***********

七天来,黥布密切关注着黄泥寨战况,但黥布并没有亲自去黄泥寨督战,因为有杜松这样的生死兄弟去就行了,黥布似乎天生就具备将帅之才,他不喜欢章武的为人,但他相信章武的能力,凭手下数千弟兄,坚守十天半月绝对可以做到。

黥布也曾经判断过,情急之下,章武会不会投降官军。可随即就抛去了这样可笑的想法,章武为盗多年,身上血债累累,是个就算长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砍的人物。况且秦朝实行军功爵制,将士的前程富贵全靠疆场上厮杀,斩敌首级的数量,接受章武的投降,还不如将其头砍下来加官进爵更好。

军师吴涯瞧上去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身穿银灰色长衫,显得俊朗飘逸。每天黄泥寨的战报摆在案头,似乎并不能在他心中掀起波澜,大头领黥布都不急,他还能着什么急。

飞鹰寨内,黥布坐在厅堂**,稳如山岳。此时厅堂之上只有黥布、吴涯二人。

“军师,最近几日,事情办得如何?”黥布道。

吴涯道:“寨中金银已经分批转移,大头领放心,步军头领高辉和李越遣心腹人等放在隐秘之处,大头领今日可去查看一番。”

“嗯,很好。”步军头领高辉、李越和杜松一样,是飞鹰寨第一批老人,黥布的心腹,他们办事黥布比较放心。

吴涯接着道:“黄泥寨乃衡山最为紧要之处,奉大头领命令,已从各寨抽调人马驰援黄泥寨,实行部分轮换,保持兄弟们的战力。另外每日钱粮器械正常调配并无所缺,这些年山寨缴获劫掠的物资足以应付持久的战争。”

吴涯决定进行人员轮换,是考虑到千万不能把章武的部下给拼光了,否则难保不发生什么不测之事。干事情有“度”才行,要在章武可以接受的范围。

天色近黄昏。

小校传来急报,报曰:“秦军攻势猛烈,形势万分危急,请大王速救援。”

黥布将战报缓缓放在案几上,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言道:“章武、杜松很不错,没让本头领失望。传令下去,坚持到明日晌午,自有分晓。”

小校领命而去。

吴涯随黥布多年,他深知黥布的性格,战场上谋而后动,往往出奇制胜,后发制人,看样子大头领要出手了。

黥布道:“还是高估了吕赞、吴芮等人,为政还行,行军打仗实犹如孩童,即使是一支虎狼之师,到了他们手里也和一群绵羊无异,可惜啊,可惜了这些将校儿郎。”

吴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本想说,若是这支秦军换成一位沙场宿将指挥,其实无需进攻,数万人排兵布阵,将我等困在山中会如何?胜负未料,不好说啊!

厅堂外传来一阵急促得脚步声,高辉及李越并肩走来,二人朝黥布见礼,高辉道:“大头领,全部人马具以召集,已经寨外待命,共计二千八百余人,皆是生死弟兄。”

黥布哈哈大笑,连说数声好,声若惊雷,一时间,飞鹰寨数日沉闷气氛一扫而光。

寨外,二千多人分成三队列阵,这帮人随黥布多年,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大浪淘沙,百战余生。世人生与死、血与火早已司空见惯,一个个满脸彪悍之气,眼神中漠视着死亡与恐惧。这是黥布纵横大江南北的家底,而黥布就是他们的灵魂。

在校场台上,黥布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威风凛凛,霸气外露,让人豪气丛生。

“弟兄们!”

黥布声若洪钟,中气十足吼道:“从澜沧江,到鄱阳湖,再到千里大江,衡山南北,我等大小百战,可曾有败?”

“未曾一败。”众人大呼。

诸位兄弟与黥布一样,数年前,以骊山刑徒之身饱受官府压迫奴役,从此背井离乡,生死难料。现如今,我等往来大江之上为了什么?纵横在茫茫大山中又为了什么?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

“无论是谁,任何人敢用弟兄们的鲜血以图富贵,黥布必将砍下他项上人头,以报答你我兄弟之义!”

“今夜,让他们见识到我等地厉害,什么才是真正地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为了生存,无所畏惧!”黥布怒吼。

“为了生存,无所畏惧!”

高辉、李越等人奋力地怒吼着,犹如一头头饿狼,放佛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

望着众人消失在茫茫深山中,吴涯心中充满纠结,吴涯毫不怀疑黥布的军事才能,甚至认为黥布具备一定的政治才能。可是黥布同样有巨大的缺陷,那就是称雄天下的野心,他太喜欢见好就收了,以至于心中从未有过“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豪情壮志,

他或许只想成为割据一方的王,封妻荫子,富贵一生。黥布的缺陷太致命,吴涯眼中之黥布霸气十足,却根本无法君临天下。

“少主。”一声呼唤打破了吴涯的思绪。

“卫伯,探听到消息了吗?”吴涯问道,但语气低沉,眉宇间依旧显露着失望之色。

卫伯道:“少主,已有眉目。”卫伯本名卫崇,原本吴涯之家臣。

“当真!”吴涯面露惊喜,多年来,对于他而言这可是最好的消息。

卫崇道:“是的,基本打探清楚,大梁失陷后,宗室死伤殆尽,魏咎一支居北方,南方还有一支,会稽郡吴城薄家。”卫崇言语中难掩内心激动。

“那小妹魏嫣岂不还可能活着。”吴涯面露喜色,惊讶之余又忧伤起来,世事变迁,十余年了,魏嫣要还活着,自己都已不识,当年可爱的稚童已变成亭亭玉立的姑娘。

吴涯摸着手中半枚玉佩,另一半在小妹魏嫣手中,吴涯眼眶有些湿润,思绪如浮云一般飘得好远。

当年汴水河畔,人潮如织,宫殿巍峨,多么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转瞬之间,烽烟四起,处处断壁残垣,人们奔走呼号,妻离子散,悲伤的场面这么多年来时常浮现在眼前,根本无法挥之而去。

“少主,莫要着急,相信无需多久,派出去的人还会有消息传来。”卫崇怕吴涯太过伤心,安慰地说道。

吴涯略带忧伤地言道:“卫伯放心,我会保重自己,都十余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卫崇道:“少主,卫崇有一事不明,迟迟没有相问。”

吴涯道:“卫伯想问就问,何必迟疑。”

卫崇道:“卫崇实在不明白,少主才智不凡,即使暗中发展一方势力也易如反掌,为偏偏何隐藏于此数年。”

吴涯道:“卫伯,你有所不知,君子贵在审时,不可与命争。时机未至,岂可逆天而行。今嬴政已亡,胡亥为帝,听闻荒淫之极,朝政日非,天下群雄蠢蠢欲动,若天下已乱,我等回到魏地,只需振臂一呼,必然群英汇集,兴魏指日可待。”

“我等现在就大肆发展势力,则必然会被咸阳察觉,若知我等身份,则更为不妙。况且魏家根基在三晋之地,此处根基太浅,太招摇容易树敌,反被他人所并。”

卫崇道:“少主所言有理,小心为上,确实不宜张扬。不过这几年也有些收获,少主当初为黥布军师,黥布给少主安排三十名亲随,我便从寨中挑选魏地青壮,这几年与之相处甚佳,亲如兄弟,若他日得知少主身份,必能以死相报。”

吴涯道:“亲随之中,冯朗、胡不庸等数人颇有武艺,亦有临机决断之能,他日举事,确实添为助力。卫伯你做得好,辛苦了。”

卫崇道:“少主何需此言,此乃卫崇该做的事。”

“少主,黥布等已经出发一个多时辰了,山间夜凉,还是回屋吧。不知道黥布此战能赢否?”

吴涯嘴角掠起一丝微笑,言道:“不出意外,必胜。不过天有不测风云,除非有人能逆天改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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