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这就是文化水准的差异

（16）这就是文化水准的差异

闵镇山提示说：“说到通缉令的事。”

“哦，对了。”魏亚平说：“通缉令我们已经贴出去很长时间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报案或者给我们提供信息线索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老百姓对我们的工作的一种冷漠。”

“我不同意魏亚平的说法，也许这个凶手看到我们的通缉令，躲起来了，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迹呢。”

“就算是看到通缉令，躲起来了，但是，并不表明凶手之前就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魏亚平继续说。

顾剑雄和黄宗楚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的说法。

其实吗，这种分析，是没有最后的结果的，只是为领导提供了某一种信息。因为科员的组成，素质相差深远，参差不齐的文化水平也就形成了各有各的看法和想法。

然而，顾剑雄和黄宗楚认为魏亚平说的是真话，也正因为老百姓对**的不熟悉，才会有特务们这种杀一儆百的做法。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正因为新政府和老百姓之间的隔阂，被特务们利用，才有这样各种各样的案件，不断地发生。

成云海说：“据我所知，魏亚平同志原来是滨江城地下党的情报分析员，果然名不虚传啊，分析的头头是道，我很佩服这样的思维逻辑。我呢，大家也许都知道了，我就是一个被留用的旧警察，过去在警察局也是该情报工作的，所以，有些看法也许和大家的不同，但是，我认为求同存异是完全可以的。”

闵镇山是个急性子，看到成云海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于是，催促说：“成云海，挑重点说，领导们的时间有限。”

“好，我说重点。”成云海说：“我想，今天的报纸大家都看了，我不知道大家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连续刊登了很多日的对我们不利的头条新闻，今天终于止住了，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件好事，说明特务们停止了破坏活动。但是，我不这样认为，相反，这恰恰对我们的下一步工作是很不利的。”

“为什么啊，成云海，你难道还希望每天都有特务破坏的头条新闻啊？”有战士提出了质疑。

“哎，听成云海说完。”闵镇山阻止了那位战士的发言。

“为什么？问得好。” 成云海继续说：“打个比方，一个猎人在守候着一个猎物，但是，这个猎物始终躲着，没有一点声响和痕迹，然而，这个猎人确实空手而归了。很明白，我们现在就是猎人，如果，我们的猎物在没有任何的动静下，是不可能发现它们的，那么，我们就只能干着急，只能是干瞪眼。所以，不怕敌人动，就怕关键时刻敌人不动。再说了，我们老古人就有一句俗话说的好：黎明前的黑暗。这是敌人在酝酿着下一个阴谋。”

“黎明前的黑暗，我还，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呢。”

很显然，在一些从部队上下来的同志眼里，它们根本看不起这些被留用的旧警察。

成云海笑着说：“差不意思吧。不过这种黎明前的黑暗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可怕的。”

“成云海，你胡说什么，我们在部队打仗的时候，常常把黎明前的黑暗比喻我们‘取得胜利前最困难的时光’。”

“没错，也可以比做黑恶势力，往往在即将被消灭之前的挣扎最为猛烈和可怕。所以说‘黎明前的黑暗最可怕’。”

“怎么讲？”

“这得从地球大气对太阳光反射和散射的特点规律说起。”成云海说。

闵镇山说：“成云海们你给大家说说。”

“好。这得从地球大气对太阳光反射和散射的特点规律说起。大家知道，由于地球与太阳光线之间的交角高度是以太阳西落时过后和准备东升(即黎明前)的这两个时段时间为最小，所以这两段时间大气对太阳光的反射作用和散射作用是最弱的，因而是最为黑暗的时期。相反，深夜由于地球与太阳光线之间的交角高度较大，大气对太阳光的反射作用和散射作用相对较强，所以即使是深夜时间，天空也不一定显得很黑暗。不言而喻，由深夜的不很黑暗到黎明前的较黑暗，于是就有黎明前之黑暗的感觉现象。”

“那怎么又和我们目前的案情关联上了呢？”

车看了这位战士一眼说：“接连几天的各种案情，已经让我们很头疼了，但是，昨天的汽车爆炸案，可是一箭双雕，一方面是是要杀一儆百，另一方面把斗争的毛头直接指向了我们公安局。他们不傻，他们知道，人都是有极限的。所以，他们不会坐等我们的反击，早早的将**缩了回去，以静制动。”

黄宗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座椅上，低头沉思。这段时间一来，他一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感觉到在自己的战士们身上，缺少什么。到底是缺少什么？黄宗楚自己也说不清楚。

刚才几位同志的发言，尤其是那位被留用的旧警察，对案件的分析和解释，让黄宗楚感到敬佩直至。不说别的，今天早上，自己看到报纸上没有了那些坏消息，也是一阵高兴，却不然，像成云海说的，这却是黎明前的更黑暗。

想到这里，黄宗楚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成云海说的完全正确，敌人都沉到了水底下，而我们在水面上看到的却是一片平静，这个平静下面的激流险滩才是最可拍的。

忽然，黄宗楚站起来，他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在战士们身上缺少的正是文化知识。这些战士在不对的时候都进行过扫盲，算不上是个文盲，但是要说达到小学毕业？或者高小、或者初小文化程度的，却又排不上号。

想到这里，黄宗楚呆不住了，正要出门，却被进来的顾剑雄给挡住了。

“副局长——”黄宗楚惊讶的看着顾剑雄。

“怎么，要出去啊？”顾剑雄冷静的问。

“我正想找你汇报一下思想。”

“汇报思想？好啊，我不正好来了。”顾剑雄说着，就进了黄宗楚的办公室，不请自坐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我们作为一个刚刚解放的城市的管理者，军事斗争是一个方面，解决城市的民生问题，维护城市的治安秩序也显得有位重要，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组织上，坚持用一些了解当地情况的地方干部，参与这个城市的管理，切实有效。”

“黄宗楚，兜什么圈子啊，说了半天也没说出问题的关键来。”

“我从那些地方干部和一些留用的旧警察身上，看到了我们的战士缺少的是什么了？”

“缺少的是什么？”顾剑雄问。

“知识。”

“知识？”

“对。就是文化知识。”

“是不是刚才的案情分析会让你得到了什么启发了？”

“没错。所以，我想是不是以局里的名义跟文化站商量一下，在开办扫盲班的同时，能不能开一些提高班。”

“提高班？什么意思？”顾剑雄不解的问。

“其实说白了就是初小，或者高小文化补习班。我们有很多战士和干部，包括像闵镇山这样的科级干部，说他们不识字吧，在不对的时候，扫过盲，算不上文盲，但是，要说他们能识多少字，达到初小还是高小文化程度吗，却一个不成。总不可能让他们想小学生一样背着书包上学去吧。”

顾剑雄思忖了一下说：“这个倒是一个好注意。让我们的干警们，利用晚上的时间提高一下文化水平，与其个人和工作都是好事。这样，我让顾梦玲去和文化站商量一下，看成不成。”

“好。对了，副局长，你找我，不会是算到我要找你汇报思想的吧？”

“那我不成了神仙了。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对下一步工作的打算。我听了成云海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敌人一下子从水面沉入水底，这给我们的破案工作带来了很多的障碍。我也觉得成云海说的很对，敌人正在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

“这个阴谋是水面呢？”

“你问我？我问谁啊。”顾剑雄说：“以前，我在书上看到过，乾隆皇帝微服私访的故事。”

“你是想来个微服私访？”黄宗楚明白了顾剑雄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特务的破坏活动必定跟人民群众的生活有关。”

“好啊，我也想体验一下当皇上的滋味呢。”黄宗楚笑着说。

顾剑雄站起来，说：“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们就开始。”

邓中原和伙计任少云来到了祥通货场。场主宋东年闻讯迎了出来：“邓老板，你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有事远迎啊。”

“岂敢。岂敢。宋老板，过奖了。”邓中原客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