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同学相见
（17）同学相见
“邓老板，里面请。”宋东年身体一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邓中原也跟着说：“宋老板，请。”
两个人双双走进了宋东年的办公室。“邓老板，请坐。”
“阿六，给邓老板沏茶。”宋东年吩咐着。
“宋老板，不用这么客气。都是老熟人了。”
“邓老板，你可是我们货场的老主顾啊，岂能怠慢了老主顾，那不是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吗。”
“宋老板，严重了。严重了、”
吴阿六吧茶端到了邓中原的跟前，说：“邓老板，请慢用。”
宋东年本就是做生意出身的军统特务，对邓中原这样的老板，见多了，他知道，这个邓中原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于是，试探着问：“邓老板今天来有何贵干啊？”
“宋老板，你是知道，我通达贸易商行的仓库就在你的货场，不瞒你说，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货场是不是还有仓库可借用。”
宋东年想了想说：“仓库，恐怕难说，不过露天都是可以的，不知道邓老板是什么货，能不能放在露天？”
“这个不行。实话跟你说了，还是大米。我准备再进一批大米。”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邓老板还有很多的大米库存量，再说了，现在滨江城的市面上并不缺大米啊，邓老板这样囤货，不怕发霉生虫啊？”
邓中原凑到宋东年的耳根前，小声说：“宋老板，不瞒你说，现在，市面上的米价，是一天一个价，你想过没有，如果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这米价，就会高得吓人。商人嘛，不就是赚这个机会的钱吗。”
“也是啊，有钱赚，不赚，不就成了猪头三了。”宋东年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原来的仓库是六号仓库，五号库房的机械，说好明天上午就要来提货的，等提了货，我让手下给你打扫一下，腾出来给你。正好，五号，六号连在一起，与你也更方便。”
“那太好了，谢谢宋老板的细心关照。”
其实，这两个人各位军统和中统在滨江城潜伏的负责人，但是，他们自己却不知道这层关系，各自伪装的十分巧妙，都把自己当做是一个**的坚决拥护者。
“哦，对了，宋老板，现在都要求用人民币交易，不知道宋老板有什么要求吗？”邓中原试探着问。
“邓老板，我宋东年本来就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现在，**明文禁止硬货的交易，不论买卖什么，都以人民币结算，我当然也不列外，用人民币喽。”
“好，爽快。就让我们都做一回遵纪守法的好商人。”
“哈，哈，哈。”
宋东年大声笑了起来。紧跟着，邓中原也大笑起来：“哈，哈，哈。”
宋东年笑完指着茶杯说：“邓老板，请喝茶。”
顾梦玲从文化站站长的办公室出来，正好碰到文化教员文成清。
文成清看着眼前这位穿着解放军军装的顾梦玲，觉得有点面熟，却又不敢轻易贸然的打招呼，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她。
同样，顾梦玲看到眼前这位打扮时髦的姑娘，也觉得面熟，却可就是想不起来。两个人就这样傻傻的望着对方，脑子里飞速的运转，在记忆中寻找着过去的踪迹。
几乎就在同一个时间，双方都认出来了。
“顾梦玲。”文成清疑虑的叫了一声。
“文成清。”顾梦玲也疑虑的叫了一声。
“真的是你，顾梦玲。”
“文成清，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啊？”
文成清上下打量着顾梦玲，说：“梦玲，这么多年不见，一点音讯也没有，没想到，你当兵了？”文成清看到顾梦玲肩膀上的臂章，继续问：“现在是公安局的干警？”
“嗨，说来话长。”顾梦玲回忆着，叹了一口气说。
“叹什么气啊，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说着文成清拉起顾梦玲就走。
顾梦玲挣脱了文成清的手问：“上哪去啊？”
文成清抬头两边看了看说：“前面不远，有家咖啡馆，我们去哪儿坐坐，十几年没见的老同学了。”
“喝咖啡？太奢侈了吧？”顾梦玲迟疑了一下。
“怎么，你不会告诉我说，你当上了解放军，连和咖啡的习惯也改掉了吧。我知道，我们同学的那个时候，你顾梦玲。最喜欢的就是咖啡。今天我请客，和你谈不上什么奢侈不奢侈的，走吧。”不等顾梦玲同意，文成清就拉起她一同走了出去。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咖啡馆，店面不大，就连咖啡的品种也不多。文成清说：“对不起了，梦玲，这家咖啡馆就这样，等哪天我带你去美琪咖啡馆，请你喝你喜欢的拿铁。”
“成清，别那么客气。”顾梦玲端起咖啡说：“我啊，自从离开了上海，说实在的，到今天，这十几年里，还是第一次和咖啡。拿铁是什么味道，早给忘了。”
“不会吧。”文成清不信的说。
“我骗你干什么啊。哦，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在文化站的？”
“这话应当我问你才对，我们文化站有谁被怀疑上了？”文成清神秘的问。
“怎么，我去你们文化站，就一定是跟破案有关吗？”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潜伏的敌特分子非常疯狂，到处制造破坏活动。已经够你们公安局忙乎的了，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会到我们文化站来？”
“我们？”顾梦玲笑着说：“难不成，你现在在文化站工作？”
文成清喝了一口咖啡说：“算你说对了，我现在是文化站扫盲班的教员，你们公安局还有几位干警在我班上学习呢？”
“那太好了。我今天到你们文化站，就是跟你们站长谈，看能不能在文化站办一个文化补习提高班。”说着，顾梦玲的目光在文成清的身上直打转。
“梦玲，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文成清被顾梦玲看毛了，问。
“我看就挺合适的。”
“合适什么呀？”文成清越来越糊涂了。
顾梦玲说：“办一个提高班，这是我们局里的意思。目前，我们的干警很多既不是文盲，却又连初小的水平也没有用达到，跟不上城市工作的需要。”
“我们站长同意了？”
“同是同意了，却留下一个尾巴，说，等找到了教员就开办。这样，我马上去找你们站长，这个提高班就交给你了。”
“我，能行吗？”
顾梦玲笑而不答，看着文成清说：“喝你的咖啡。行不行，我说了算。”
黄宗楚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报告。”
“进来。”
“处长，你找我？”闵镇山问。
“闵镇山，找你来，有两件事。”黄宗楚说：“一是，文化站办了一个文化补习提高班，是针对外面局里干警的，让你参加。”
“处长，你看，我现在是忙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了头脑，这学习的事，我看还是算了，以后再说吧。”
“就因为，你没有了头脑，才让你去学习的。”后者吧拍着闵镇山的肩膀说：“我们这些部队上下来的干警，比起那些城市里的同志，在文化上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吗。同志，学习，永远是无止境的。”
“可是……”
黄宗楚知道，闵镇山这是要给自己搬理由了，于是，立刻阻止他说：“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就算是你忙的屁滚尿流，也得去学习文化，这是任务，必须完成。”
“好吧，我听你的。”闵镇山感到委屈的勉强答应了。
“提起精神来，一谈到学习，你就像个软蛋。”
“是。坚决完成任务。”闵镇山瞬间完成了立正和敬礼两个步骤。
黄宗楚满意的说：“这还差不多。第二件事，案子查的怎么样？有什么新的线索发现吗？”
“处长，我真的就不明白了，这几天，忽然平静的和江水一样，别说没有一点风浪，甚至连一点水波都不存在。好像一夜之间，敌特分子都消失了。”
“你现在也感到害怕了？”黄宗楚笑着问。
“这敌特分子越是没有动静和动作，我心里就越是感到有点慌，吃饭不香，睡觉不眠，甚至乱了神。”
黄宗楚说：“这就验证了那天成云海说的，黎明前的黑暗。”
“哎，处长，你还别说，成云海说的还真对啊，当初，我看到报纸上没有了特务破坏的消息，感到欣慰，现在却和成云海说的那样，心急如焚了。真的希望这些敌特分子有下一步的动作，没有动作，我们真的很难发现他们。”
“这就是你和成云海之间的文化差异。你也不想想，你一个人当科长的，连你手下的一个科员都不如，你这个科长还怎么当啊？所以，你必须好好学习。”黄宗楚借题发挥，进一步说服闵镇山参加文化提高班。
闵镇山看着黄宗楚说：“行了，别说了，我知道拉，一定好好学习，总可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