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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特代号:白熊

(26)出现新的线索

(26)出现新的线索

黄宗楚从公家粮站出来,直接货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进门之后,将门反锁,不愿意有人来打扰。

黄宗楚坐下之后,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铺开材料纸,奋笔疾书起来。

闵镇山来到社会处,在接待室里见到了那两位自首的保密局特务。

“你们刚才说的情况,我都记下了,我想问一下,你们怎么想到要现在来自首的,人民政府关于对特务和国民党残留人员的自首处理决定早就公布了。”

“报告政府,说真的,当时我们还在出于观望时刻,后来,我们看到政府对孟显涛的处理决定,让我们认识到,**才是人民的政党,也只有这样公正公平的政党,才是中国人民的希望和未来。我是他的上线。”

说话的自首特务叫孟昭九,他指指身边的同伴说:“其实,我们不仅仅是上下线的关系,在私人情谊上,也是蛮好的一对朋友,所以,我把自己自首的想法跟他说了,他也一致同意,所以,我们就来了。但是,可惜的是,他是终端,而我的上线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个不怪你们。对了,还有,你刚才说道莫沙河是站长的心腹,这个站长是谁?你们认识吗?”

“我们怎么会认识站长。我也是听我上线说到过,站长叫什么名字没人不知道,大家都这么叫,或许是他的职务,也或许是他的代号。”

闵镇山想了想,这个叫孟昭九的自首的特务,说自己和莫沙河见过,在什么地方见的?或许是条线索。于是他问:“对了,你刚才说,你是在大街上见到这个莫沙河的,还记得实在哪条街上吗?”

孟昭九略加回忆的想了想说:“记得那是滨江城解放不久的一天,当时,我的上线任伟一约我在马斯南路的一家咖啡屋见面。”

这是一家连接马斯南路和林森路的拐角咖啡屋,孟昭九走进咖啡屋的时候,任伟一早到了一步。

“想喝点什么?”

孟昭九看看任伟一的咖啡,说:“和你一样吧。”

侍应生将咖啡送到孟昭九的跟前,孟昭九说:“谢谢。”等侍应生离去,他问:“都有些什么人留下了?”

任伟一说:“该留的都留下了,不该留的,都走了。”

“看来你还是瞒悲观的啊?”

“可不是吗,留下的人,就是提着脑袋过日子,你说,这种日子还能过的安稳吗?”任伟一紧皱着眉头说。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听天由命吧。”孟昭九失望的说。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穿着一件长衫,头戴一定白色的礼帽,从窗户边上走过,任伟一指着这个男人说:“看到没有,这个人就是现任站长的心腹,叫莫沙河。上次招集各小组组长开会的时候,听人说的。”

“现任站长是谁?”孟昭九好奇地问。

“以前没见过。听说,和这个莫沙河一起,从外城市调过来的。新面孔,安全吗。”

闵镇山问:“那这个叫任伟一的,现在在哪里?”

“政府,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一定不会隐瞒的。请相信我。”孟昭九哭着脸诚恳的说。

“好吧,不管怎么说,欢迎你们战刀人民的一边,和蒋介石国民党划清界限。如果,你们想到了什么,需要汇报的,请直接找我。这是我的电话。”闵镇山说着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孟昭九。

黄宗楚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文稿,有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了,站起来,出了门,朝顾剑雄的办公室走去。

在顾剑雄的办公室门口,黄宗楚停住了脚步,举手叩门:“笃、笃、笃。”

“请进。”

听到里面顾剑雄的声音,黄宗楚推门进来,“副局长。”

顾剑雄看到是黄宗楚进来,问:“怎么样,情况都了解清楚了?”

“都了解清楚了,你看这是我给局里写的报告。”黄宗楚说着,将报告递给了顾剑雄。

顾剑雄说:“你先坐一下。等我看完报告。”

黄宗楚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候着顾剑雄的发话。

魏亚平他们在林森路上基本是从头走到了尾,又从尾走到了头,也没有发现蓝绍云的足迹。

“林木森,你对蓝绍云了解多少,他平时有些什么嗜好,比方说,他都喜欢些什么,喜欢去些什么地方?”

“魏亚平,我都说了,以前,我跟这个蓝绍云根本不认识,也就是那天在医院见过一面,至于说他有什么嗜好,我是一无所知啊。”

“那你以前在警察局就没有听说过这个蓝绍云?”

“没有,当时,我只是一个派出所的小警员,在滨江城解放前夕,有一天,所长突然把握叫去,说,让我填张表格,每个月可以拿到额外的而一份工作。其实,当时我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想到可以多那一份工资,就填好了那张表格。没想到就这样,我在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加入了特务组织。”

“那你加入特务组织以后,都干了些什么坏事?”

“没有,真的。我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的活动,连开会都没有参加过,记得当时,所长跟我说,从今天起,你的代号是毒蛇,当你有一天听到有人在你跟前吹着《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这首歌曲是,就是在唤醒你。届时他会安排你的工作。”

“怎么说,你还是冤枉的了?”魏亚平问。

“不是。不是。不冤枉,一点都不冤枉。都是我自己该死。”林木森连连解释说。

魏亚平冷笑着揶揄道:“行了,少说话,眼睛对留神,别让蓝绍云从你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了。”

顾剑雄看完黄宗楚的报告之后,走到他的跟前,坐了下来,问:“你报告上的这些数据都准确吗?”

“应该是准确的,库存是我从吴大军的账本上看到的,他说了,只要我们的户籍审核工作不出意外,按照每天新增的新户籍人口计算,库存完全可以支撑到下一批粮食的到来。”

“那下一批粮食的到达,我没有接到上级的通知,他怎么就知道了呢?”顾剑雄继续问。

“副局长,是这样的,我报告上写的后天运到滨江城的那批粮食,是吴大军前段时间就看到市场上的大米涨价,留了一手,严防特务破坏而准备的。是他通过他的老上级关系从海门购进的一批粮食,这和军管会调拨的粮食没有关系。所以,他跟我提出了一个要求,看能不能我们公安局帮个忙,派些干警护护队。毕竟现在的社会不太平吗。”

顾剑雄站起来,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突然问:“这个吴大军能够保证滨江城的粮食供应?”

“他说了,这批粮食接上军管会的调拨粮食,完全没有问题,就算是在滨江市敞开供应平价大米,他也能维持个把月呢。而且,他也已经做了部署,派人到滨江市的周边乡下收购粮食,卫戍部队也已经给他安排了保卫的战士随从。所以这边海门的粮食,就指望我们派人保护了。”

“这个吴大军想的还是挺远的啊,这样,给吴大军安排警卫的事,就交给你黄宗楚了。”

黄宗楚一听惊讶的大声问:“什么?副局长,你不会是谁说谁做吧,哦,我写报告,还要我自己解决啊。”

高举着直愣愣的看着黄宗楚,两手一摊问:“那你看我手上还有兵吗?”

“不是……”

黄宗楚的话还没说完,酒杯进来的顾梦玲给打断了,她说:“什么不是啊?在外面就听到你的嗓门了。”

黄宗楚看到顾梦玲进来,以为可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了,赶紧上前一步,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容说:“顾秘书,你来的正好,你给评个理,给句公平的话。”

“你们之间的事,怎么要我当起包公来了。”顾梦玲不解的问。

“是这样的……”黄宗楚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前一后,一五一十的说了个遍。最后问:“顾秘书,你说说看,天底下有没有这个道理。这不是鞭打快马吗?”

顾梦玲和顾剑雄面面相觑,差点笑出声来。

顾梦玲的笑,让黄宗楚丈二长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顾秘书,你笑什么?”

顾梦玲一阵呖呖莺啼,在黄宗楚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你忘了,我是他的亲妹妹。”

黄宗楚恍然开朗,一怕脑袋说:“原来是一丘之貉。我怎么给忘了。”

“你说什么?”顾剑雄听到黄宗楚的不满牢骚,追问道。

黄宗楚赶紧躲避说:“哦,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去准备。”

黄宗楚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是白搭,只能应声而答:“是。”说着,怏怏不快的离去。

看着黄宗楚的背影,顾剑雄感慨的说:“时代在变,这小子也在变,过去不是这样的,现在学会和我讨价还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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