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海门的特色菜，红烧海门山羊肉
（33）海门的特色菜，红烧海门山羊肉
这个光头就是莫沙河要找的水怪。
水怪只是他的一个绰号，他的名字叫汤国彪。
摇宝师朝耷拉着脑袋的汤国彪看了一眼，问：“先生，你还押吗？”
汤国彪本能的点点头，摸摸口袋，却早已空空如也。他不禁失望的摇摇头，满脸涌出了羞愧之色。
“汤国彪，”猛地有人的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今天手气不佳，改日再来拈票儿走，兄弟做东，去海门酒店吃海门山羊肉，冲冲晦气。”
汤国彪回头一看，是位俊靓的年轻人，疑虑的目光不停地在身上扫描。
年轻人笑笑说：“汤国彪，怎么，才多长时间没见面啊，就不认识了？”
在仔细的大量，汤国彪终于认识来了，“莫……”
汤国彪刚一张口，就被莫沙河搂住了肩膀，压低了声音，说：“尽在不言中。”
汤国彪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莫沙河的动作说明了扫描问题，他心里非常清楚，于是，朝四周看了看，说：“老弟尽管放心。”
赌博，赌博，越赌越薄。汤国彪嗜赌如命，却每每在赌场上铩羽而归。
莫沙河的提议，正中他的下怀，求之不得，他似乎马上闻到了山羊肉的香味。没有过多的客套，在莫沙河的推搡之下，走出了赌场。
来到海门酒店，吴阿六早已立在门口，看到莫沙河挽着一个人走来，马上恭敬的牵引着他们来到楼上的雅间。未及推门，一股异香扑鼻的山羊肉的香味直冲门面而来，汤国彪忍不住贪婪的鼻吸了几下，垂涎欲滴。
“汤国彪。”莫沙河将门一推，挥手做了一个“请”的姿态。汤国彪连忙闪了进去。
从粮站回到招待所，闵镇山兴奋地说：“好啊，有这几百吨的粮食，滨江城的老百姓绝对不会为粮而困了。”
“闵镇山，你是不知道啊，滨江城的粮荒即在眼前，市场上的粮食价格一天一个价，不法的商人借机囤粮，大搞投机倒把活动。还是吴大军有远虑啊。”
“这也就是干一行爱一行的结果吗。”闵镇山笑着说。
“好了，粮食问题解决了，我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告诉战士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打起精神来，好好的把粮食运回滨江。”
“是。”
长江下游肥嫩的青草培育出了“海门山羊”独特的鲜美肉质，再辅以千百年来精益求精的烹饪技术，红烧海门山羊肉成为脍炙人口的海门地方特产一绝。肥嫩鲜美、食而不腻。
汤国彪咋吧油腻的嘴巴，说：“莫老弟，还是你们保密局的人爽啊，党国天下的时候，你们吃上吃下，吃遍天上地上，现在，成了**的天下，你们依然是吃遍天下啊。不像我们，饥一餐，饱一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
莫沙河往汤国彪的碗里夹着才说：“那你今天就来个吃一顿，饱三顿，回去可以省点了。”
汤国彪也算是个传奇式的人物，最早，他是拉杆子聚义，当了土匪，在海门和启东以及崇明岛一带的水上打家劫舍。1932年，被当时的红军收编，后来因为受不了红军军纪的约束，更迟不了那份苦，仅一年的时间，他就将他的旧部拉出来，摆脱了红军队伍，自由自在的干着他的老行当。
前面抗战爆发之后，他汤国彪还算得上是个中国人，在一次和日军的战斗中，几乎劝君覆没，就在这个时候，国军的一直部队感到，救了他一条小命，之后，他就接受了国民党军的改编，打出了忠义救国军的旗号，但是，依然是我行我素，不受任何人的管制。
在解放海门的有几场关键性的战役中，却没有了汤国彪的踪影，之前，他接到毛人凤的指示，将几百号人的队伍化整为零，就地隐藏。
肖敏下班回到家里，耷拉着脑袋，一点精神也没有。
“今天是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啊。”他老婆说着，手就伸了过来要搭他的前额，想看看是不是有热度，被肖敏一巴掌打落。
“你干什么啊？吃了枪药了。”他老婆皱起眉头叫道。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肖敏不耐烦的说着，走到柜子前面，打开了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好在播放着，关于对特务和国民党残余人员的自首处理条例。
他老婆看到肖敏突然认真的听起这个条例，觉得甚是奇怪，走过来问：“肖敏，你为什么听这个？”
肖敏看看老婆那个眼神，不禁心里一怔，忙关掉收音机说：“这不正好打开了吗，随便听听。”
“不对。你以前只要一听到这个，你马上就会关闭的，今天怎么……”
“没什么。跟你说了没什么就没什么。”肖敏强词夺理的说。
今天，肖敏回家的一系列举动，他老婆感到非常的反常，那是她也听说了，肖敏班上的安永新是特务，被打死了，他在为自己的老公担忧。
“肖敏，别给我打马虎眼，你看着我的眼睛。”说着，他老婆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肖敏。
肖敏避开他老婆的眼睛，故意扯开话题说：“晚饭好了没有，我肚子早饿了。”
“不行，你今天不给我把话说明白了，就别想吃饭。”
老婆的不依不饶也许激怒了肖敏，他头也不回，一挥手，出了家门。
“死鬼，你上哪去啊？”老婆追着他问。
肖敏不理不搭自顾自的走了。
“你走，走了就别回来。”他老婆在门口嚎叫着。
在一家小饭馆里，肖敏一瓶白酒已经只剩下半瓶了，他抓着酒瓶吹起了喇叭。不一会儿，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对于我们这些潜伏者来说，不是我们会不会死，什么时候死，而是，将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死，所以，我们越早接受这个事实就能越早在这场战争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蓝绍云的话就像风儿一样，绕来绕去，就是挥之不去。
“你倒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牵无挂的，我呢，有老婆，还有孩子，你死了没关系，我死了，老婆孩子怎么办？”
醉态中的肖敏，不知何故尽然嚎哭起来，哭声吸引了周围的顾客，所有的眼睛都投向了趴在桌子上的肖敏。
“莫老弟。来，借花献佛，我敬你一杯。”
“咣当——”一声碰杯的声音之后，两个人同时一昂头，杯中干净。
“对了，莫老弟，你今天不会是专程过来请我吃山羊肉的吧？”汤国彪好像明白了什么，问。
“实话实说，请你吃山羊肉，只是顺便，找你是有买卖。”
“什么买卖？”
没话说凑过脑袋轻声说：“听说了吧，明天，海门将有一批粮食运往滨江。”
“就这事，我在知道了。”汤国彪不以为然的说。
“你知道？”莫沙河有点不行的，怀疑的看着汤国彪。
汤国彪和莫沙河对视了一会儿，说：“还能骗你不成。要不，我今天怎么会出现海门的。”
听汤国彪这样说来，不像是有假，莫沙河也饶有兴趣的说：“怎么说了，你今天也是冲着这批粮食而来的？”
“那是当然的了，弟兄们眼看着就没有粮食了，这上百吨的粮食，我早计划上了，到手之后，留一半，卖一半，做军饷。”
“不行。”莫沙河不假思索的严厉的说。
“怎么不行了？”汤国彪的眼睛等起来，比牛眼睛还要大。他紧皱着眉宇，挥挥手，明显对莫沙河的话，表现出了不悦。
“汤国彪，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旋即，莫沙河赶到了自己的态度有点操之过急了，今天汤国彪，毕竟不是以往的汤国彪了，于是，他马上缓和的说。
“你说。”
莫沙河将站长的意思全盘托出，说：“至于汤国彪你的损失，我会让站长给你补助，你看怎么样？总之一句话吗，这几百吨的粮食，一粒也不能留。”
要是放在往日，汤国彪会感动的声泪俱下，但是，今天，他好像是无心受用。不说站长的补助，那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就算真有，也顶不上着几百吨的粮食。
莫沙河看到犹豫中的汤国彪，给他斟满酒，哭着脸唏嘘道：“汤国彪，这可是台湾下得命令。否则，我也不会跑到海门来找你啊。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你现在还是中校军衔吧，这件事办妥了，你就是上校司令了。薪水和勋章，毛局长都在台湾给你安排好了。”
汤国彪依然是用怀疑的额目光看着莫沙河。他掀起眼皮，扫过莫沙河一眼，敛住笑容，认真的说：“莫老弟，那你说说看，我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我的薪水和勋章？”
莫沙河放下酒杯，说：“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事成之后，我马上让站长向毛局长申请，批准你去台湾。怎么样，这总可以了吧？”此时的莫沙河连哄带骗，就是要让汤国彪就范。至于其他的，都是后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