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又是一个毫无线索的案子
（41）又是一个毫无线索的案子
“你说的当真？”邓中原忍不住站起来问。
“这是我们的人刘克文亲眼所见，与他一起看到的还有其他的好几个市民。现在，市民们看到粮食的储备，之前被我们鼓动的慌乱的情绪，好像都已经稳定下来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邓中原双手一拳一掌的互相捶打着，心里却犯着难，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许如贵感到郁闷彷徨，他说：“头，没什么不可能的，这就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是不是之前，我们的情报有误啊。”
邓中原的脑袋烟的像个拨浪鼓，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如贵恳切的说：“我的头，别再不可能了，已经成了事实的东西，那就是绝对可能的事了。这回，恐怕我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我们那满满两库房的粮食，恐怕是卖不出去了。还有，”许如贵神秘兮兮的说：“刘克文回来说，**要大家放心，说，后续的粮食马上就要到了，后续的粮食一到，就会放开户籍限购，敞开平价供应。”
邓中原不知何故，一把抓住许如贵的衣领，从沙发上拎了起来，瞪起两只大眼睛，看着他。
许如贵大气不敢喘，他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邓中原如果想拿人出气，自己就是他唯一的人选，别无他人。
他慢慢闭上眼睛等待着邓中原的咆哮和辱骂，因为这是邓中原的惯例。
邓中原狠狠的将许如贵一推。许如贵被重重的甩在了沙发上。
邓中原厉声的问：“我不是让你找个蛊惑的人吗？”
“找了。被公安抓了。”
“那些散发传单的人呢？”
“这个请头一万个放心，那几个人就算被抓，也都没有后顾之忧的。”
邓中原掏出一个精致的烟盒，烟盒是全黑色的，亮锃锃的。他打开烟盒，拿出一支眼，随手丢给了许如贵，许如贵慌忙接住。邓中原给自己拿出一支，然后又将烟盒“啪”的一声合上，放回了衣兜里。
许如贵赶紧拿着打火机上前，给邓中原点上烟，然后自己点上，规规矩矩的的回到了座位上，聆听着邓中原的下一步指示。
邓中原深深的吸了一口，边吐着烟雾便道：“你找几个可靠的人，明天开张营业试试。”
“是。”听到邓中原的而这句话，许如贵如释重负。
“注意，价格暂时不变。”
“我明白了。那我先告辞了。”邓中原向许如贵摆摆手。
许如贵如坐针毯的就等着这一步了，于是，他头也不回走出了邓中原的办公室。
当邓中原的目光从门口消失的许如贵的背影中收回的时候，他也忍不住跌落在沙发里。他知道，这样一闹，**是不会罢休的，他们很可能会从收购粮食上打开缺口的，这是一个瞒不住的事实。
这回失败了，只有承认。东山再起，不是没有可能。邓中原恶狠狠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散会之后，黄宗楚不敢怠慢，立刻来到治安科，对着魏亚平说：“你们几个马上跟我去看守所。”
“处长，你的意思是，立刻审讯那几个小子？”
黄宗楚“恩。”了一声。
“处长摸着马上就到开饭时间了，也不在乎在一刻吧？”
黄宗楚收敛了脸色说：“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魏亚平一看黄宗楚的脸色放下来了，知道，这里面必有其因，转身叫道：“成云海，赵承志，出发。”
一辆吉普车在大街上开着。
魏亚平从后视镜中。偷偷看了一眼黄宗楚，只见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于是，他回过头试着问：“处长，是不是局里又派新任务了？”
黄宗楚看来也一眼魏亚平，说：“就你小子聪明。”
“什么任务啊？”
“眼下还有什么任务能比粮食更重要的。”黄宗楚缓了缓，说：“根据吴大军的情报，有人抢在我们之前，在滨江周边的乡镇大肆收购了粮食，副局长要求我们寻找是什么人在收购粮食？而收购的粮食现在储藏在哪里？”
“又是一个毫无线索的案子。处长，我们怎么尽接这种没有头绪的案子啊，你看看，我们科里还有好几个案子没有进展呢。”魏亚平为难的说。
“所以啊，今天的几件事情都凑到一起了，我在想，或许这里面有什么瓜葛，否则不会这么巧，米店不开门，天上飘传单，加上在粮站那个带头闹事的家伙，应该都是一个窝里出来的王八羔子，审审他们，就是想从他们的嘴里拿到一些线索。”
“处长，我倒是想到一件事情。”成云海突然插嘴道。
“什么事情？”
“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人，谁呀？”
成云海说：“我记得，我们滨江市的所有大小米店的粮食，都是通过一个叫通达贸易行批发的。你们说，这次滨江市闹得粮荒，会不会跟这个通达贸易行有关？”
“你的意思是找到这个通达贸易行，看看他们有没有库存，是不是在做投机倒把生意？”
“没错。如果他们有库存，不仅解决了粮食问题，还能借机好好的打击一下这些不法商人，教育教育他们怎么经商。”
黄宗楚沉思了一阵，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了红晕，他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说：“对啊，你怎么不早说呢？”
成云海苦着脸说：“这几天忙得后脚跟踢着后脑勺，屁滚尿流的。”
黄宗楚快人快语，立刻说：“成云海，你马上带人给我把这个通达贸易行给找出来，拿到他们的账本，看看他们的库存。”
“处长，你这不是鞭打快牛吗，谁出主意谁敢啊？”成云海憋屈的说。
“我们处长，这不是鞭打快牛，而是逮着一个是一个。”成云海说。
黄宗楚笑着说：“成云海说的对。我不逮你们，我逮谁去？你们科长还躺在医院里，杨逸林带着人跑到财经委去了，我都快光杆司令了。停车。”
赵承志一个急刹车，吉普车停了下来，黄宗楚说：“成云海，你马上下车，去给我找那个通达贸易行。我等你的消息。”
成云海很不高兴的下了车，看着吉普车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他这才走进一个电话亭，往科里打了一个电话要人。
顾梦玲来到顾剑雄的办公室，说：“副局长，会议纪要我已经整理出来了。”
“这么快？”顾剑雄的脸上飞过一丝微笑，他对妹妹的工作效率表示满意。
“你看看吧？”
说着，顾梦玲将会议纪要递了过去，被顾剑雄挡住了，说：“我就不看了，你直接给局长送去就是。”
“我刚从局长哪里过来，他不在办公室。”
“那你等会给他吧。”
顾梦玲说：“哥哥，我们还是回去吃午饭吧？”
“为什么呀？我手头有做不完的事情。”
“家里有粮食，这里，能省点就省点吧。”顾梦玲说。
顾剑雄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先回去吃，回头给我带点过来，我呢，食堂就不去吃了，省一点是一点，度过这个非常时期。”
“好吧，等会我给你带点来。”顾梦玲将会议纪要往包里一塞，离开了顾剑雄的办公室。
在看守所里，黄宗楚亲自提审了那个在粮站闹事的人。
魏亚平坐在中间，赵承志在他的左边，做着审讯记录，而黄宗楚坐在右边，他点燃一支香烟，看着眼前的嫌疑人，慢慢的抽着烟。
魏亚平冷冰冰的说：“说吧，姓什么叫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长官，你让我说什么？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市民，想买点米而已。”
“而已？”黄宗楚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说：“你以为我什么都没看到吗？你在群众中做的那些小动作，我看的一清二楚，我为什么不抓别人，单抓了你一个人。就凭这一点，你就应该老老实实说实话，否则的话，你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一语击中要害，那个人一下子从凳子上滚了下来，跪在黄宗楚的身边，哭着说：“我说，我什么多说，你们一定不要枪毙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站起来。”
“不敢。”
“让你站起来，坐回到座位上，慢慢说。”黄宗楚说着，自己也回到了座位上，看着他。
嫌疑人回到座位上，慢慢的说：“我叫孔志高，是中统的人。我没有下线，是个终端。今天早上，我一开门，看到有封信，打开一看，是让我鼓动市民到公家粮站去抢购粮食。所以……”
顾梦玲回到家里，没看到陈雨晴，边大声喊道：“陈妈。陈妈。”
正在厨房的陈雨晴听到喊声，跑了出来，“是梦玲回来了，你等会儿，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顾梦玲将自己的手提包往沙发上一扔，说：“没事，不急。我上午开了一个上午的会，头都痛了，我先上楼休息一会，等饭菜好了，你叫我一声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