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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行

第089章 刺杀

通往郴县的官道上,楚义帝熊心悔恨交加,现在,血淋淋的事实证明自己多么平庸与愚蠢。以前臣下曾经苦口婆心地对自己说过,项羽绝非善类,早忘记项氏世世代代忠于楚王的誓言,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可要怪就怪自己对项羽依然抱有一丝妄想,认为项羽会因大义的名份而有所顾忌。

当初,楚国全军北上反秦,宋义被杀时,项羽固然实力强劲,但仍旧羽翼未丰,朝堂上依然有吕青、吕臣父子、柱国陈婴、共敖等重臣良将,全完有机会扳倒项羽,可自己却听信末将军范增之言,以大局为重,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

如今,庙堂之上项羽、范增软硬兼施,上下臣工人人畏惧项羽之势,面对项羽个个噤若寒蝉,自己被项羽的亲卫逼着赶出了彭城。看来范增和项羽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早有不臣之心,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迁徙的车马拉得好长,队伍行进地很慢,或许义帝包括随行的臣子谁都不愿意离开都城,前往那个蛮荒的地方,但是面对项羽那咄咄逼人的架势,不走行吗?

车马渐渐停了下来,熊心撩开车帘,身边的侍从快速走进,熊心面色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前方发生了什么?”

侍从不明所以,回道:“陛下,小的这就去前面看看。”

不一会儿,只见侍从和义帝的贴身侍卫熊蒙急匆匆地一路小跑过来,熊心有种不祥的预感,出事了!

熊蒙跑到跟前,骂道:“陛下,太气人了,我们现在所处地方是衡山国,前方有一关隘叫做平阳关,关前,我早已表露了身份,可是没想到守关将士竟然闭门不纳,说是他们奉了上封指令,任何人都不得过关。”

熊心惊疑,言道:“怎么?难道衡山国发生战事了?”

熊蒙回道:“若有战事倒还好,可是他们这样做是明摆着针对陛下啊,就在卑职和他们争执的时候,没料想他们竟然放一拨商旅进关了,真是气死卑职了,这群狗眼瞧人低的东西。”

去又去不得,回又回不得,一时间,熊心不知该如何是好。

半响,熊心说道:“熊蒙,你再去说说,实在不行,就给那些守关士卒一些好处,这衡山国难道不是大楚的地方啦!”

熊蒙一声叹息,应道:“诺,卑职这就去办。”

过一会儿,但见熊蒙气匆匆地回来了,高声骂道:“这帮**养的,太不是东西了,收了咱们的银子,竟然还要说等上封手令,就是不给咱们过!”

熊心怅然地走下马车,整了整衣冠,抬头望着远处的关隘,喃喃自语,“平阳关,平阳关,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项羽啊项羽,熊心绝不服输,绝不甘心,熊心对天发誓,一定要将失去的统统夺回来!”

快步走进马车,熊心对熊蒙说道:“什么都不用管了,告诉下人们加紧掉头,加快进度,转走水路,一定要半个月内到达郴县。”

*************

彭城。

项羽端坐在高高的大殿之上,一副睥睨天下神情。

钟离昧匆匆走进大殿,拱手拜道:“项王,探马回报,熊心被阻止在衡山国境内平阳关,吴芮下令不准士卒将其放过,熊心准备沿水路前往郴县,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项羽略为惊讶神情转瞬即逝,言道:“吴芮这只老狐狸,竟然和孤王玩起了小心眼,本王迟早要收拾他。立即派人去九江,传话给黥布,告诉他,他的一切都是本王给的,要是孤王不高兴了,统统都能收回来,他的命、熊心的命,让他自己选。”

钟离昧躬身应道:“诺,卑职明白,这就遣人去办。”

***************

九江国都,六县。

黥布得偿夙愿,终于封王。

试问,在这个世家豪门权贵统治下的世界,放眼天下诸侯,哪个没有显赫的家世,唯独自己骊山刑徒出身。这些日子,望着眼前巍峨的王宫,低声下气的奴仆,身后的紧随不舍的文臣武将,黥布都有些飘飘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大殿上,黥布一脸陶醉,侍从走进,拜道:“大王,项王派人送来密函,十万火急。”

“哦!快拿来我看!”黥布急忙回道。

半刻钟,黥布满脸阴晴不定,羞愧、气愤、担忧、惧怕种种心情一起涌上心头,旋即高声叫道:“快传令,点水军三千,本王要即刻出城!”

****************

大江上,雾气蒙蒙,滔滔河水奔流东去。

江面上,数艘大船在船工纤夫的牵引下,向着上游驶去。为了尽快赶到郴县,熊心花费不少积蓄才买下这几艘大船,纤夫也是花钱雇来的,想当初,自己怎么着也能一呼百应,想不到现在竟然如此寒酸落魄,一路上熊心郁闷不已。

天快黑了,熊心撩开帘子,说道,“熊蒙,孤累死了,就在此地将就一晚吧。”

侍卫长熊蒙拱手而出,立在船头,大吼道,“传令下去,天色已晚,就地安营!”

哗······

巨大的铁锚迅速沉入水中,熊心不经意地伸个懒腰,这几日都在船上,脚上都没占到一片泥,确实感到很累,也想着早点歇息。

天渐渐黑了下来,夜深宁静,除了河水拍打岸边的声音,天地间一片寂静,偶有几声鸟叫传来,更加显得空旷无比。

在朦朦胧胧中,熊心被一片喧哗声吵醒,“这帮脚夫,都什么时辰?深更半夜吵什么?”熊心没好脸色,披起衣服出了船舱,别人治不了,你们这帮泥腿子还治不了吗?

可是眼前的景象让熊心目瞪口呆,江面之上星火点点,数十艘大船将自己的船只上下堵了起来,侍卫、仆人一个个惊恐不已,视乎预感到情况不妙。

熊心吓出一身冷汗,“熊蒙,景秋!”熊心不敢高声,只是轻声地喊着,侍卫们都聚拢在身边,熊心才有一丝安全感。

黥布在主船之上,面色阴冷地问着属下,“确定吗?船上之人是义帝?”

属下回道:“卑职敢确认,为防万一,卑职还抓了一个人,详细询问了一遍,确系义帝。”

黥布满脸横肉,此刻尤其显得格外狰狞,狠狠地说道:“传令下去,杀!一个不留。熊心,冤有头、债有主,本王也是迫不得已,要怪就怪你何苦生在帝王家!”

随着黥布一声令下,密集的箭雨向熊心主船射来。

啊~~啊~~

仆人、船工猝不及防,纷纷中箭落入江中,很快便没了踪影,余下的人根本不敢还呆在船上,吓得纷纷跳下水向河岸游去,场面极其混乱。

熊心大惊失色,双脚都不听使唤,瘫坐在船头,熊蒙围在熊心身边,大呼,“保护陛下!”侍卫景秋招呼众人围拢过来,纷纷举起盾牌,严阵以待。

片刻功夫,数艘大船渐渐逼近,靠边时,骤然间,数十条木板纷纷搭在两船之间,黥布率着属下向虎狼一般扑向熊心······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侍卫熊蒙、景秋拼死抵抗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就像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几个来回就毫无招架之力,两人被黥布砍成七八块抛入江中。

熊心被眼前血腥的场面给吓着了,意识开始变得模模糊糊,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孤是义帝,你们竟敢以下犯上,竟敢杀孤,竟敢杀孤!”

黥布面露狰狞地走上前去,一剑封喉,熊心喉咙里发出咕咕地声响,放佛是在发出来自地狱般恶毒的诅咒,瞪着咒怨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黥布。

黥布凶神恶煞般瞧着熊心,狂笑道,“活着尚且不惧,还惧死人乎!”寒光一闪,熊心人头落地,滚落到船舷边,早有军士准备好了,取出黑色裹尸布将熊心血淋淋的人头包裹。

黥布大步流星回到主船,“将首级送往彭城,放火烧船,毁尸灭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舱内。

舱内两名侍女急忙给黥布沐浴更衣,此时,黥布一脸狞笑,顺手向提小鸡一样拽过一名侍女,三下五去二地扒去其身上衣服。

侍女紧紧闭着眼睛,裸露着**,如脂一般光滑的肌肤,丰满高耸的**,浑身已经颤颤巍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一切激起黥布极大的兴趣,黥布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涌,亢奋之极,挺枪跃马地扑了上去。

舱外的护卫听见舱内动静,嘿嘿一笑,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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