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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奇之旅(六)欢歌大结局

(六)欢歌大结局

1

我比较喜欢音乐城。这并不代表我懂音乐或者喜欢音乐,只是说明我喜欢比较和平、欢乐的气氛。

音乐城人山人海,到处歌台,有的在室内,有的在室外。我感觉这座城里至少半数以上的人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和歌迷。询问陪同我们的音协董文曲会长,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我们十三个人所好不同,在得到董文曲会长“安全绝对没问题”的“承诺”后,里奇同意大家分散行动,各自去找自己的最爱。散开前约好下午五点左右在广场集合。我们的车就停在广场边上。我们预计在音乐城停留的时间为一天。因为这里除过音乐,其他也没有什么可考察的。你所能分析的只是不同风格的音乐和不同音乐表现形式,这应该是音乐家的专长。

当然,音乐并不这么简单,它确实具有挑动神经调动情绪针对人心的作用。尽管如此,我们作为人类学家,即便研究音乐也主要从人类学的角度出发,而不会去研究如何唱歌如何演奏。不可能因为音乐是人类生活的一个重要事件,就把自己也变成音乐家。

里奇、詹姆斯喜欢古典音乐,董会长陪着他们去了古典音乐区。我们其他人表示不要人陪,自由行动。

我们十一人先在整个城区各处快速浏览一遍,然后分散开来,去各自喜欢的地方听歌看表演。

约翰、大卫、妮娜、阿里喜欢音量很大、节奏感很强的重金属那种。刘强、罗仲文喜欢小声小气慢慢悠悠唱的那种。张大江、金叶楠喜欢像是说话的那种。我呢?最喜欢看唱歌比赛。伊莎贝拉和贞子陪着我。

我想,如果按照文化习惯,伊莎贝拉喜欢的应该和约翰他们差不多,贞子有可能会喜欢轻歌慢吟小情歌,她们陪着我,是不是怕我再度跑锚啊?真是的!我有些不自在。

看唱歌比赛我不爱听那些“参赛歌曲”,也不爱听那些人唱歌,因为“参赛选手”来自世界各地,好多都是业余歌手,唱功一般。参赛歌曲也基本都是老歌。我妈喜欢听这些,我自小就经常“跟听”,很多都非常熟悉。我就奇了怪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些老歌呢?并且也就这些老歌好听,这么多人,这么大个世界,就不能创作出比那些“经典老歌”更好听、更经典、更动人的歌曲来吗?

不爱听歌,不想听唱,那我在唱歌比赛里听什么?不一会儿就被伊莎贝拉发现了。“未然,人家唱歌的时候你打瞌睡,唱完了你突然精神,这是为什么?我们到底在这里听什么?看什么?”

“我喜欢看评委。”

“哈!这也太奇怪了吧!”

贞子扮副怪脸。

“你们发现没有,这里面最好看,最有意思的不是歌手,而是评委。第一,所有评委都是大师、导师,最差也是老师。”

“这有什么不对吗?”

“第二,他们要装深刻,装激动,装陶醉,装……”

“装?为什么装?”

我说你们注意看就知道了。看了会儿,她们好像也看出点名堂,不过觉得特别无聊,因为在音乐城来是听歌听音乐的,不是来研究某些人的表情的。

贞子拖着我。“走走走,别在这里耽误我们听歌。未然,不要学变态好不好。哪有你这样看唱歌表演的?!”

“你们可以自己去嘛!”我挣扎。

“走!不行!你走不走?!”贞子有些不高兴,要动武似的。

伊莎贝拉过来拽我的胳膊。“未然,别任性。让让贞子。她想听歌,可这里的她不爱听。”

我想反驳,可是真让她们自己去我也不放心。人山人海的,走丢了怎么办?别忘了,我的最大强项是认路,再复杂的街道,走过一遍,再过几年,还能找到哪是哪儿,不会迷路。

我们慢慢转,遇到哪里正在唱,就停来听一段。

走过一处歌台,见张大江、金胖子在那里听,我们也停下来听。一个中年男人在台上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我早晨吃过早饭,就出去散步,在小树林里遇到一只狗熊,我说老兄你在干嘛,他说不过晒晒太阳,一会儿就回洞。我说不找点吃的行吗?他说早饭已经吃过,午饭已经备好,可以安心睡个大头觉啦啦啦啦啦啦……”

台下一片叫好。

“这是什么呀!走走走!”贞子把我从人堆里拽出来。

来到重金属区,老远就看见妮娜他们合着音乐节拍狂舞,大卫、阿里还把双手举过头顶,摇摆身躯。贞子也跑过去,狂跳一会儿,算是发泄一下。估计跟着我早憋坏了。

在小嗓区我们看到了刘强、罗仲文,他们听得很陶醉的样子。刘强还在抹眼泪。

后来转到“新歌台”,我想听听有没有什么新鲜好听的歌曲,回去好向老妈推荐。听了几首,就不爱听了,因为那些所谓的“新创”,不过是把经典老歌改改。经典老歌之所以经典,就是因为旋律、歌词、演唱都特别优美,令人喜爱,可经他们这一改,完全走了样,经典成了乱典。原先优美流畅的旋律,被他们弄得曲曲弯弯磕磕绊绊,有的更是绕来绕去故弄玄虚,不知道唱的是些什么玩意!还摇头晃脑装沉醉,恨不能把他揪下台来踹两脚!

这是怎么了?听歌听出了暴力倾向?说明有些歌还是蛮厉害的!

“走走走,我们走。”这次是我要走。贞子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说我有点渴也有点累,不如先到广场那边等他们。她俩同意。我其实有些想让她们去欣赏她们喜欢的演唱。我害得她们没能好好听歌,心存愧意。可她们也是,为什么偏要死跟着我呢?尤其贞子,明明不耐烦,还强忍着。我觉得好像珍儿给她俩下了什么任务似的,所以才一前一后不离不弃,我……

她俩去车上小睡一会儿,我一人在广场四处转。不敢走远,害怕她们担心。我敢肯定,她们在车上睡也是轮流睡,保证随时有一人盯我。

里奇他们陆续回来。

2

广场上有一处大歌台,愿意唱的都可以上台唱。上有自动配乐仪,你唱什么,会有相应的音乐自动出来给你伴奏。刘强、大卫每人上去吼一嗓子。唱得都不错。尤其刘强,颤音颤得很到位,有点儿歌星味道。大卫又拉约翰、妮娜、阿里上台一起唱。妮娜的嗓音真高,有点古典歌剧的味道。我们这些人还真是多才多艺。一个个挺可爱。

过了会儿,我们正准备离开。我突然听到有人把当年珍儿唱给伊莎贝拉的那段乐曲改编成歌曲在台上演唱,我非常震惊。只是乐是那个乐,却另外填了歌词,也不知珍儿唱的是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心相连,我们的情相牵……

我鼓动伊莎贝拉上台演唱这首歌。她当时好像为这段乐曲填了词。她写的词一定好过这些人填的词,作为亲历者、亲身感受者写出的歌词,一定能够真正做到乐、词合一。

“可是音太高,我唱不上去。”

“没关系,没关系。”大家一齐鼓动。

“我和你一起唱。”话音未落,贞子已经跳上台去。

“好吧。”伊莎贝拉拾阶而上。

我也跳上歌台,前去与管理歌台的长发男子交涉。让他搞好配乐。

音乐响起。伊莎贝拉是女中音,贞子是女高音,两人的和声很美,台下聚集的观众越来越多。唱着唱着,贞子突然调高八度,响铃般地唱了起来,完全和当年珍儿一样的唱法,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表情,差的只是没有长出一对天使的翅膀,没有漫天飞舞,也没有绽放出许多小天使来。

整个广场震惊了。

我想贞子一定是按照录像跟学的这首“歌”。可是她能唱的和珍儿一模一样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而且似乎把许多小天使的“和声”部分也都给唱了出来。真是太神奇啦!这贞子也太厉害啦!

伊莎贝拉开始也被惊到,怔了片刻,就随着歌声跳起舞来——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舞。除了唱歌的人不同,衣着不同,场景不同,其余都与当年无异。我真没想到,伊莎贝拉还能这样轻盈地跳舞。她已经是年过五五奔六十的人了。

贞子的歌声哗哗哗地响,伊莎贝拉开始快速旋舞,大家看得惊呆了。詹姆斯抹起了眼泪。我赶紧挤近台前,因为我怕她俩会透支,万一出现不测,好及时上台救援。

“太动人了!”

“太感人啦!”

“太好听啦!”

……

不少人激动得流泪。伊莎贝拉跳着跳着,似要飘起来的样子。我很担心,因为贞子不是机器人,应该没有用歌声托起伊莎贝拉的能力。

歌声渐息,伊莎贝拉似要倒地,我赶紧上台扶住她。大卫一个箭步上台扶住似要倒下的贞子。

掌声!欢呼声!尖啸声!回荡在整个广场!

我们赶紧离开,因为不知道伊莎贝拉和贞子的状况如何。

我们的车还没开出广场,就见广场舞台上已经开始重播她俩演唱的全息影像。聚集到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全城的人几乎都被吸引过来。

我不懂贞子为什么这么拚命。也不懂为什么伊莎贝拉还能像当年那样被这首音乐所感染所控制。

“太感人了,太感人了……”詹姆斯不停地说。

妮娜护理着伊莎贝拉、贞子二人,不住地落泪。“不行,我一定要加入到你们这些人里来。”她不住地低声说。我不太懂她的意思,不过似乎也能明白一些。她一定是想要和伊莎贝拉和贞子她们成为“一伙”。我有些小紧张,因为妮娜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如果她也加入到对我的“监控”行列里来……

我感觉,这部乐曲或许真的有什么魔力。这个魔力并不在于演唱者是谁,而在于乐曲本身,不论谁唱它,只要你能准确表达它的内涵意境,隐藏在这首乐曲里的魔力就会发生作用。就能深入人心拨动心弦。听到它的人就会控制不住情绪,就会胸怀开朗,浑身舒展,心花怒放,许多纠结,许多困惑,许多难耐、各种苦痛好像都被顷刻融化消散……

我们赶紧出城。因为有一大群人追了过来,应该是歌迷、追星族一类。贞儿、伊莎贝拉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明星。我们出城一是躲避,二是想好好检查一下她们的状况。尤其贞子,当年珍儿唱完,能量消耗过大,差点儿虚脱,让我立即送她去机器人服务中心,更换了三块中子板、五块量子电池。贞子这样唱,能受得了吗?

妮娜说她们没事,只是太累了。她已经给她们喝了能量饮料。让她俩在车上休息,我们都下车。

大家在车外小声议论此事,我只是呆呆地望着地面,脑海一片空白。

夕阳很刺眼。天地很广阔。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神奇的东西不为人知。仅我们自身就有太多的迷团需要开解。比如音乐,为什么那些声音能够挑动我们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伊莎贝拉和贞子出现在车门口,簇拥着,满脸灿烂的笑,好像珍妮大妈给我看的她和凯瑞的那张照片。

大家簇拥过来,一起欢呼鼓掌。

太好了,我心里说,没事就好!

3

“快快,给我们说说。”里奇说,“来来来,大家都上车。”

大家上车坐定,里奇非常兴奋,双目闪光。“我怎么觉得我们这次旅行越来越有趣了。仅仅在我们自己身上就发生了这么许多神奇的事情!哈!我太爱这次旅行啦!”

“快给我们说说,贞子,”大卫说。“你怎么会唱当年珍儿唱的歌,尽管我听不懂歌词,但我敢肯定,你唱得和她一样好!”

“十年前,”贞子满面红光,没有一点儿刚刚虚脱过的迹象。“我在我们研究所见到那段录像,觉得非常神奇,尤其这段音乐,非常令人神往。有让人心碎的感觉,又有舒展开解的感觉,好像心里的许多不痛快,以及那些生活上的、学术上的种种郁结和不痛快都被打碎了、消散了、赶走了,更让人从心底不断涌动和洋溢发自生命深处的美感。我当时就跟着学唱,尽管学得比较像,可是没有任何奇迹出现,别说让人飘起来,就是一张纸片都没有飞起来过。”

“啊哈!你把它当成神曲了。”

“前段时间我给珍儿妹妹学唱这段音乐。她听后,传给了我一些东西,我竟然真的会唱了。我在空地上小声唱的时候,花花草草都会跳舞,还有蝴蝶绕着我飞……我一直想找机会在人多的地方试试,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场合地点,这一次也就……”

“什么?”妮娜张大了眼睛。“珍儿妹妹来过?”

珍儿什么时候也成她妹妹了!我感觉有点乱。可是又没办法制止他们继续乱下去。

“她没来过。还记得那次未然给我珍儿妹妹的照片吗?”哪里是给,明明是抢好不好!“我是在照片里给她说的?”

“啊?!照片?!快快快,未然,我也要一张珍儿妹妹的照片。”

“我也要一张!”

“我也要!”

“我哪里有啊,就那一张还让她给……”

妮娜不容分说,跑到我床上抓过旅行包翻了起来。不一会儿翻出一叠照片。“还说没有!大家过来,每人一张!”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照片哪儿来的?”

只见伊莎贝拉站在那儿笑。一定和她有关!

“是你临出门前,珍儿放进去的。”她拍拍我的肩贴近我耳边说。

“这一切好像都是你们布的局。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企图?”伊莎贝拉噗哧笑了。

我似笑非哭。

“珍儿妹妹,我有个很大很大的疑问……”妮娜大声说。

“珍儿女士,我是詹姆斯教授……”

“珍儿女士,我是约翰……”

“珍儿妹妹,我是南亚人类学院人类学教授张东江,专攻人类神经系统数据收集……”

怎么珍儿也成他妹妹了……

全乱套了!……

詹姆斯突然“嘘!——”示意大家安静。

“詹姆斯教授很高兴认识您,未然让您操心了。您的那部大作《人类走向何处》写得非常好……”

“妮娜姐姐,你好。你说的问题……”

“张东江先生,特别高兴认识您……”

“大卫先生……”

……

“他在同时和大家说话。”詹姆斯小声说。

大家摇头。“太不可思议了……”

“大家把照片给我。”詹姆斯伸出手。

“为什么?”妮娜把照片藏在身后。但最后还是交了出来。

“贞子,你的照片也先给我。”

贞子很不情愿地把照片拿出来,交给詹姆斯。

“我们大家出去商量一下。未然,你留在车上。”

我一人被留在车上,其他人都下车,还把车门拉上,生怕我听见似的。伊莎贝拉从我身边经过时,往我手里塞了个小耳机。我知道她的用意,车门一关,立刻把耳机塞进耳内。

4

“各位,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詹姆斯的声音。“我们大家都有保姆对吧?……而且她们个个优秀,对我们的服务非常到位,也非常认真、周到、尽责,我相信在这一点上所有的保姆都一样,并且个个都会像凯瑞对珍妮那样对我们忠心不二,说是死心塌地也一点儿都不过分……可是,我们有哪个保姆可以像珍儿这样?这个保姆不简单,不是一般的不简单!……就在刚才,她同时在和我们十来个人说话。这个谁能做到?这叫‘分心术’。大脑要同时应对和处理不同信息。我们有谁知道这样的技术?”

我想,珍儿一定是在家里用电脑同时和这些人“说话”,而不是真的用自己的一张嘴同时说话。不过说到“同时”,就算在键盘上打字反应也不会那么快呀。

“我和阿里检查过所有照片,没有应答机那样的自动反馈装置。刚才绝对是珍儿在即时地与我们每一个人进行对话。”约翰说。

“我觉得这一切都和未然有关。”伊莎贝拉说。“最近几年,未然经常出门,可珍儿都没有跟着。按照我的了解和未然给我说的情况,我认为她应该一直在研究什么。她有自己的书房,在里面配备了三十台高能电脑,还建了实验室。”

“在家里?”

“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保姆,除了已经出版的《保姆》一书,最近一直都在为《机器人的情感》一书做准备。我可以坦白地告诉大家,珍儿是我的唯一研究对象……”

“你一直研究她?可是……”

“是的,这一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也没有可以让人内心不安的,尽管有人会认为我这是在利用她。其实我也是她的研究对象。这是我坚持要她这样做的。我的种种状况,她比我的保姆都要早发现。”

“可是……她并没有和你在一起呀。”

“是啊,是啊。”

“我们现在的许多研究,非常天天在一起才行吗?”

“那也是,我们有很多手段可以利用。”

“她早就知道我在研究她。她不反对,还非常配合。大家别忘了,她首先是个机器人,然后才是保姆,然后才是产生了情感和感情的保姆。理性思维始终是她的主体,恰恰是感情有时才会让她昏了头。比如未然,明明已经成年人了,可是因为感情,珍儿有时会把他当成孩子,有时又因为那种热恋般的感情,把全部精力、注意力过度地集中在他身上,从而显得高度紧张、过分敏感,生怕他有什么不妥。”

大家笑了,并小声议论。

“其实我不止是她的研究对象,我还经常为她做事……你们不要笑……也不要不相信……就像未然为她去造访那些物理化学专家和实验室一样……这完全都是真的!只要她在她的研究上有疑问,需要我去做些事情,我就立刻放下所有其他工作,赶紧去办。有时感觉自己没有能力解决,也要努力试一把。不过,每次都还能完成,你们说奇怪吧?”

“这说明她要你帮忙之前已经知道你有能力完成那件事,不然她就不会麻烦你。”

“对对对,你这样一说倒点醒了我。还有……按说未然在外访学,珍儿应该寸步不离地跟着才对。可是最近几年未然经常一个人自己在世界各处访学,有一次还在欧洲人类心理研究院工作达半年之久,珍儿都没有陪着他。我怀疑珍儿是没有时间,因为要研究的课题太重大太复杂,无法脱身。”

“那她作为保姆这样不管未然,也不对呀!”

“其实不用担心。一切珍儿都有安排。第一是监控。未然有什么状况她随时了如指掌。第二是帮助。她可以向当地机器人服务机构求助,要求对未然进行详细的定时定量服务。大家知道,这样的要求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时提出,并被迅速解决。她能够通过遥控做到这些,把大脑分出一小部分来专门应付这件事情就可以了,人不用跟来。”

“这个保姆真不简单!”

“从我的观察研究中发现,珍儿对未然的感情许多年来一直维持在热恋的水平,甚至超越热恋,时常上升为母亲对孩子的那种疼爱。未然非常重要,他是珍儿的情感发动机,也是珍儿的热恋、珍爱对象。我甚至觉得珍儿对未然的关爱有些过头、过火,不过至今还没有发现任何不良以及偏离正轨的迹象。如果有,我肯定会及时提醒她的。尽管我和她只见过一面,可是我们是那种叫作……对,心灵朋友!我和她的联系沟通以及相互了解甚至超过了我的家人。”

“这有点不可思议。”

“是的,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有时突然想到她是机器人,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正常。可是,反复分析、冷静思考之后,我认为我完全正常。如果你把她当作一个人,先不要管她是机器人还是人类,你就能够理解一切了。这时候你再去看珍儿这个人,你的视野就会突然开朗起来!也会觉得她非常珍贵,非常了不起!”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些呢。还有,这个伊莎贝拉真是了不起,写了那么多书,又要准备写新书了。我呢,除过《人类困局》,其他还一事无成,甚至心里还没有明确目标……其实也是有的,还是原先那个题目:机器人世界与人类困局。我不想多写,只要能把这个弄明白、写清楚就可以了。我知道这个不好写,涉及范围太广,能说到太阳系外去;涉及的方面、内容过于庞大,能涵盖整个世界,估计我这一辈子都做不完、做不好这件事。不过,努力去做,就会有成功的希望;不努力做,空有愿望理想何用?

“可是未然这个被珍儿珍爱的宝贝并不总是在她身边,她也不能天天把它栓在身边,怎么办?未然出门在外,让她不关心,不可能;珍儿也不会像我们人类通常所做的那样苦苦地等待,苦苦地思恋,或者只是在心里苦思冥想,或者像我们人类一样睹物思人,望空流泪……她的办法就是随时跟随,密切监控,她必须每时每刻都要能够看到未然,知道他的状况,看到他在做什么,周围环境如何,安不安全,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监控的手段是多种多样的,包括照片、衣物、随身物品等等。”

“难怪你经常提醒我们珍儿能听到我们谈话呢。”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你们说,珍儿最害怕最担心未然的是什么?……是衣食住行上的问题?是安全问题?是我们会欺侮他?”

大家笑了。我也笑了。

“这些都不是问题。显然,这些都够不上最难办和最麻烦,更够不上最担心最害怕。其实最难办最麻烦也最让珍儿最担心最害怕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未然老了,珍儿依然那么年轻;另一个是未然死了,珍儿还活着,不止活着,还要活非常非常长的时间,可能是几千上万年……如果珍儿对未然没有感情,只有责任,那么她只要在未然在世时尽到责任,做好服务,就一切OK,之后忘掉,去照顾另一个人或者去做别的工作。可是现在她非同一般地爱着未然,这个爱并不会因为未然老了就减弱,也不会因为未然死去就消失。那将是非常漫长的痛苦煎熬。她现在极力阻止的就是不让未然老,更不能让他那么快就死掉。最好是长生不死,并且永远年轻。因为这是一个很大很难办的难题,不是轻易就能够解决的,可是珍儿在强烈感情促动下又必须解决这个问题,这就使她内心深处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愿望和追求,促使她必须调动起自身强大能量,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包括机器人世界的技术、人类世界的技术,使出浑身解数去寻求问题的破解方案,以求绝处逢生。这就好像我们身临绝境时会激发起强大斗志一样。当然,我们人更容易因绝望而放弃。”

大家小声议论。

“现在未然年过五十岁,再过些年就应该开始老化过程。所以珍儿觉得时间已经非常紧迫。她现在是在拚命。要在一切到来之前,找到胜利之门。”

“可是,未然看上去非常年轻,好像年龄被锁住了一样。这是不是说明珍儿的研究已经成功了。”

“应该非常接近成功,但还差几步。”

大家兴奋异常。

“如果换了我们人面对珍儿面对的同样难题会怎么办?我们会越想越难过,甚至绝望,或者干脆决定到时候一块老又一块死。这尽管非常令人感动,却于事无补。大家别忘了,珍儿是个非常非常先进的超能机器人。一旦她拚尽全力去扭转、去改变、去阻止某件事情,是极有可能发生奇迹的!她是超能机器人,上可以联通机器人世界,下可以联通全球人类,也就是说,她面对再大的难题都不会束手无策,而是在强烈的意志驱使下,调动起各种资源为已所用,把问题解决掉!她自身的能力强,再加可利用的资源特别庞大和强大,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她或许就真能解决!……我们都知道,机器人世界的技术非常先进,而且科研效率高,我们的一些难题,在他们那里完全是小儿科……”

“伊莎贝拉说得对,说得非常对!”詹姆斯有些激动。

“在做过大量资料收集之后,攻关的方式方法也非常重要,她使用的方法极有可能与我们通常的方法不同。从她以往交给我处理的问题当中,我发现,她总是从极细小的细节入手,而不是笼统地提出长生不老、永生不死,然后要求别人帮她解决。她会在大量的研究比对中,找到问题的关键性节点,比如她不说要保持永远年轻,只是提出解决时空转换技术的具体操作方案和实施步骤,然后提交给机器人世界大会。机器人世界大会将这一课题公示出来,会有机器人科研团队夺标解决这一课题。然后将最终结果反馈回来……”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是珍儿告诉你的?”

“……于是珍儿掌握了时空转换技术,但是如何在人体上应用,则又要结合人体科学,包括生物物理学、生物化学等各种学科,她会首先收集海量资料,包括在场各位的研究成果在内,都一一收集整理归纳。如果这样仍然找不到最佳方案,她还可以把这个课题精确到一个个细小节点上,比如细胞分子进行时空转换后的可能情形,然后把它发给全球人类委员会要求解决。我们人类的相关专家组就会给出她要的答案。”

“也就是说,她组合了人类世界和机器人世界两大力量,来解决未然的问题?”里奇吃惊地问。

“对呀,她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权利!这些系统并不会因为这是一个保姆提出的问题就不予理睬。”大卫说。

“也就是说,她可以调动和利用当今世界最为庞大的资源来解决她遇到的任何难题。她在其中的作用是:第一,她自己必须是一个研究者,并且是课题的主持者,而不仅仅是一个提问者。第二,她要求机器人世界或者人类世界解决的问题必须非常具体,具体到某个技术细节以及这个技术的具体应用。第三,当各个小细节被破解之后,她必须能够把它们组合拼装起来,就好像一部大机器各个零部件分解开来由各个不同的生产车间生产,最后归集到她这里,由她按照最初的设计把它们组装起来。”

“慢慢慢,伊莎贝拉,我怀疑她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你所说的这项工作……”

“别忘了,她是超能机器人!她的大脑能装下我们所能见到的所有的书。还能进行超大规模数据运算。同时还具有超大搜索引擎功能……”

“是啊,这一点平时我们都没怎么注意。也许是由于我们只知道我们的机器人保姆只做些照顾我们生活的事……产生了假象……”

“当她把各个零散的部件全部收集整理到位之后,就把这部机器组装起来。她如果想完成这件事,必须经过大量资料收集,甚至穷尽一切相关资料和数据,然后才能找到具体技术和问题的节点,知道问题卡在哪里,然后再通过超大量的反复比对运算,在几十亿种可能的解决方案当中找寻可行性。当有了某种可行性方案之后,又把它细化为许多具体的节点或细节。这样,非常巨大的难题,就有可能被分解成许多细小的碎快,变成几十万个、几百万个小问题。然后一个个地把这些个小问题解决掉。再一集合,整个大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这个太困难了。”

“是的,为什么我们人做不到?因为一个问题被分解成几十上百甚至上千万个小问题时,分解的每一个细小环节都必须源自问题整体,亦即每一个小零件都不能出错,不能有任何偏移和闪失。只要其中有一个出现偏移,造出的零件就可能成为故障零件,就有可能导致总体失败。或者使问题的整体发生变异。而且,更为可怕的是,这样的分散解决和组装要进行数万次甚至数十万次以上才能得到最终结果。而不是只做一次就彻底解决问题。我们人很难做到如此精确细分,比如把一个问题切成几十万个小块。也很难想到去把一个问题,比如人体老化,分解成门类不同的、具体到各各环节的、细分到原子粒子以及无数个数学化学物理公式去解决。而她却能够做到这一点。所以才会有一些奇迹在她身上发生。甚至让我们误以为那是一个神迹或者魔术。”

“这么说,某些技术很有可能只有她一人掌握。尽管帮助她获得这种技术的是整个机器人世界和我们人类世界。”

“是的,我认为,她成了那个结合点。正是这个结合,让她能够调动当今世界最大资源,而我们却难以与机器人世界进行科技方面的有效沟通,机器人世界也不懂我们的问题。因为两者发展差距太大、距离过远。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是啊!像照片这样的技术我们还没见到过。是珍儿发明的?还是机器人世界正在使用的技术?”詹姆斯说。“现在至少在两个方面我们有了证据,一个是珍儿确实掌握着开解人心的技术,说明她对人非常有研究,在某些方面的水平甚至超过了我们这些人。当然,她做这些研究的目的或许就只是为了未然一个人……我们听到了那个音乐,也感受到了它的作用和威力,可是其中原理以及具体技术细节和技术过程我们却不知道。第二,就是那个药丸。说明珍儿又在相当程度上掌握了控制人类身体的技术。在这个技术里,延长人类寿命以及固化年龄在理论上都能轻松做到。也就是说,她向着解决人类困局的方向迈进了很大一步,并且还在继续迈进。我认为,我们有必要专门搞一个试验基地,设一个专门的核心实验室给这位珍儿女士。我们大家都可以做她的助手。我就非常愿意当她的助手。”

啊?这也太夸张了吧!他们这些大学者大专家去给一个保姆……

“不,其实还有第三点。就是已经在未然身上发生的事情。说明珍儿已经部分掌握了控制年龄的方法。比如可以把一个人保持在三十岁的状态;再进一步,如果可以把年龄拉回来,比如让里奇你,变回到四十岁的样子……”

“噢,天哪!太令人激动啦!”

“而处理这个问题,应用的并非时空转换技术,而是基因染色体重构技术。”

“啊!”妮娜大叫。

“大家听我说。”詹姆斯说。“我认为成立基地不应该是设想,而是应该立刻去做。我不想我老到走不动路了我们才开始做这件事。非常有必要成立基地。而且必须现在!马上!立即!这个基地的重点一是要把各种先进技术尤其是机器人世界的那些还不为我们所知所掌握的技术向我们人类社会全面转化、推广、普及。二是要解决一直以来严重困扰我们人类的那些难题,尤其是由肉体带来的那些无法克服、无法避免、无法解决的难题。其中重点又就是针对人的心理生理的那些东西。我认为珍儿显然已经掌握了其中一些关键技术和开启未来之门的钥匙。我们却连其中的基本原理都不知道,比如那个神奇药丸,那个音乐,还有未然这个活生生的标本!”

坏了,看来我也在劫难逃。

“如果我们沿着珍儿为我们开启的大门继续前行,一旦实验成功,我想我们大家不仅能为人类世界做出巨大贡献,还有可能个个长生不老,永远年轻!”

“而且我非常相信,珍儿已经距离成功不远,甚至在某些方面已经取得了成功。只要我们大家给她加一把劲……”伊莎贝拉有些激动。

“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值得去做的事情。”里奇说。“那段音乐,显然是针对人心的。我听得都流泪了,是幸福得流泪,是一种心灵感悟,甚至是灵魂升华。”

“问题是,这样的东西是怎么来的?她还掌握多少?”詹姆斯说。“尤其是那个神奇药粒,我一直不相信那是什么药物。可如果不是药物又是什么?还有未然,这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事实?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奇迹?……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我请问,我们这些人类学者,苦心钻研、不断探索的目的和终极目标是什么?难道是名声?是物质回报?或者是别的什么?……嗯?显然都不是!我们追求的终极目标是人类心灵的升华,灵魂的解脱,是走出肉体困扰,摆脱肉体困局!同时,我们同样追求能够拥有像机器人一样的能力,以使我们人类可以与机器人一道并肩翱翔。当然这可能是后话。就目前而言,我们至少应该先解决好我们自身肉体的这些麻烦。就珍儿的成就来说,大家觉不觉得她现在已经在人类精神肉体两方面都让我们看到了一线曙光了呢?那段音乐,让我们感受到了精神世界的绽放和提升,那个药丸还有未然身上的年轻化表现让我们看到了摆脱衰老、大幅度延长生命的可能,我们甚至可以随时改变、调整我们肉体、细胞的状态。那么,之后,我想我们还有没有可能更进一步,比如真的解决换体难题呢?就算解决不了,那么能不能最大限度地拉近我们人类与机器人的距离呢?”

大家沉默不语。这些课题显然太大了,也太重了。这完全像是一个重大历史使命。我们这十来个人似乎难以承担起如此重大的使命。可是一旦完成,则肉体人类必将大大提升一步,向前大大跨进一步,至少不会再像在聚居区看到的那样,继续在**的控制下在动物圈里打滚。

“我觉得我们大家都还是有点乱。”金叶楠说。“我们大家都先别做决定。先冷静思考一下,理理思路。还可以和珍儿女士展开深入的沟通和讨论。这样我们就能找到比较清晰的脉络,做出正确的决定。”

“金教授说得对。”张大江说。“我也觉得有点乱……”

“我们不能等!”伊莎贝拉大声说。“必须立刻行动!因为我们在这里只是凭想像,甚至是胡乱猜想,就算与珍儿沟通,东想一个问题问一下,西想一个问题再问,那些重大研究你能问清楚吗?那些庞大的运算让珍儿如何在电话里告诉你?这样会耽误时间,甚至会错过重大机会……”她好像非常着急,说话都不太清楚,而且话语中带有急切、强迫的味道。

“对,不能等,必须立刻行动!”贞子语气坚定地附和。

“理清思路和脉络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里奇说。“但更加重要的是行动。现在还有谁认为继续考察其他聚居区比考察未然的那个聚居点更加重要?”

大家笑了。

“对,对!”詹姆斯说。“应该立即去考察未然聚居点。”

“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我要立即和珍儿女士通话。”里奇说。“詹姆斯,你随我来。”

珍儿女士?看来珍儿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不轻啊!

其他人在原地唧唧喳喳地小声议论。间或能听到伊莎贝拉在给大家做工作。这个伊莎贝拉也是,非要把大家弄到我家里去做什么!我有点烦。万一……是啊,万一大家去到我家,什么奇迹都没出现,那该有多么尴尬呀!我的心悬了起来,想立即给珍儿打电话。可是又不想打断她和里奇的通话。而且,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我对她怎么说?赶紧躲起来?

“大家请注意。”里奇的声音,我竖起耳朵听。“我已经有了决定。暂时结束对聚居区的考察,立刻赶往未然聚居点!”

大家轰地一声笑了。

“现在一切事实和迹象表明,我这个决定是非常重要和必要的。哪怕去到未然家考察过后,并没有发现我们认为的那些奇迹,再回过头来继续我们的旅程也不迟。只是目前,这个更加重要、非常重要。我们必须去!并且——立即!”

“对!对!”

“我们大家都同意!”

……

“我会立即把情况向全球人类委员会报告。并促使他们参与进来,因为这毕竟不是小事,而是关系全人类的大事!”

5

车门打开,妮娜站在我面前,上下打量我。“未然先生,我现在严正警告你,你千万不要把我的珍儿妹妹当作是一个伺候你的保姆。”

“妮娜说得对。我们大家都这么认为!”

我很无辜的样子。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接受大家的指斥、责备。可是……

“妮娜,你太过分啦!”伊莎贝拉赶紧过来护着我。我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感到非**屈。“大家听我说。其实未然对珍儿非常好。正是因为他从小就对珍儿非常有感情、有真情,从来都把珍儿当作是自己的亲人而不是一个下人,更没有把珍儿当作是一个被自己使用、为自己服务的工具、机器。正因为这样,才诱导、激发珍儿从她的机器体中诞生出感情因子,并促使这种因子不断成长、丰富、丰满、发育,才让珍儿发生了机器人身上难得一见的情景。如果你们大家认为珍儿是个宝贝,就一定要爱护好未然这个宝贝。如果未然受到委屈和打击,珍儿一定不会高兴,也绝对不会配合我们。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珍儿对我们好,对我们客气,非常想和我们交朋友,在相当程度上都是为了未然。如果我们大家都成了珍儿的朋友,也就会成为未然的朋友,未然有什么事,我们大家都会尽力帮助。从最低限度来讲,就算我们不帮未然,也会因为珍儿的缘故,至少不会为难他、伤害他。其实在这方面珍儿是想多了。因为我们这个团队,我们这些人,不会对我们任何队员有任何不良行为。所以我说珍儿有时对未然关注关爱有些过分过度,给人的感觉,好像在她眼里,未然一直都没长大,还是一个孩子……”

“说得对!”贞子说。“那次我打了他,珍儿说了我好长好长时间。我再三道歉,说了差不多快要超过一万次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她才放过我。”

“你打他?”里奇大叫。“为什么?”

“他……”

“没事,是个误会……”

“是的,是误会……谁让他盯着那些**人看的……”

大家笑了。

詹姆斯把照片发还给大家。

大家一个个看着我的表情怪怪的。不知是要向我示好,还是……或许,还是由于珍儿那么护着我,让他们觉得……太那个了吧……一个年过五十的人了,成天被一个保姆像个孩子一样护着……确实有点那个……这或许也是我近年坚持一人外出不让珍儿随行的原因吧……下次我一定要对她说清楚,我长大了,真的长大啦……不再是抱在你怀里的那个婴儿了,也不再是成天要你护着的那个**了……

伊莎贝拉把我拉下车,吻吻我的面颊和额头,双手抚摸我的胸和背,好像在安慰一个受了伤的孩子。“没事,妮娜就那脾气。可是她人很好,你是知道的。啊!男子汉,放开些,想开些,好吗?”怎么像我老妈似的……

妮娜从车上下来。走到我近前,低着头,嗫嚅着说,“对不起,未然,刚才我的态度……”

下次在攻击我之前先过过大脑想想清楚好不好!拜托!不要总是事后才说对不起,行吗!

“妮娜,没事。我们的小未然没事。你说是吧?嗯?小未然?”

我破“”为笑。妮娜也大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不知怎么,止不住了,接着大笑。

约翰探出车门,“怎么回事?”跳下车来,看我们笑,也跟着笑……

车上的人纷纷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继而纷纷加入大笑……笑到肚痛,笑到流泪……

没想到这竟然是一次释放,有的人笑到最后竟然哭了,哭得很伤心……许多往事?诸多纠结?还是在想家?

6

董会长竟然要求我们必须做一场演出,不然不放我们走。这太夸张啦!令我非常意外的是:大家闻讯非常兴奋,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是所有人的要求,不然我没有办法交待。”

“可是……”

“不要可是啦里奇先生。求求你,求求你们。好不好?一定要演出一场。好不好?”

里奇非常为难。“我们商量一下?”

“好好好,你们商量,你们商量。”

我发现我们车周围全是音协的人。这一定是董会长的安排。摆出一副如果不答应,强拉硬拽也要把我们弄过去的架式。

我们上车商量。

“好吧,我们商量一下。”里奇的样子好像并不困难,反而有些小激动,难道他也想要上台表演?

“不过我担心贞子和伊莎贝拉唱那首歌会消耗过度,发生危险……”我说。

“没事,我们这么快就能恢复,说明没事。”贞子拍拍胸脯。

“我会提前给她们准备好营养饮料,上台前喝一些,唱完下台立即再喝……”妮娜说。

“好吧……请董会长上来,我们一起定个方案。”

“我们这些人类学者,竟然成了歌手,我想这绝对应该算得上是我们这次旅行的又一奇迹!”詹姆斯笑道。

6

第二天一早,来到音协排练厅。董会长安排几位世界级音乐大师作我们的指导。大家非常兴奋。我相信,在他们的调教下,只要你唱歌不是太跑调,上了台,就一定能够唱出歌星的水平。

我当然还是唱《母子情深》。我只会唱这一首歌。在场指导的一位年长老师听我唱完,竟然落了泪。原来他就是著名作曲家高重伯先生。

“我还记得当年你母亲写了这首歌词,我觉得非常动人,就谱了曲。这么些年了,它一直在流行,成了著名流行歌曲。那时,你刚满五岁是吧?”

我点点头。

“没想到,”里奇上前拍拍我肩膀。“你家还与音乐有缘。还出了世界名歌。不简单。未然!你家不简单。每个人都了不起!”

贞子想多演几个节目,我们大家坚决反对。她和伊莎贝拉把整场演出的压轴节目演好就行了。应该说,我们之所以会有这场演出,完全是她俩在广场大舞台上的表演给闹的。人家非要看我们的演出,也主要是冲她俩的那个节目来的。

我叮嘱伊莎贝拉一定不要太忘我太投入,以免消耗过度。她只是点头。

每个人都有节目,里奇和詹姆斯合唱一首“老歌”,唱得不错。配上乐,加上名师指导,像一部非常优美的男中音二重唱。

最令人意外的是张东江。竟然选了一首快歌,又跳又唱,完全一副明星范儿。

我们大家都很快乐。其实每个人都有演出欲、表演欲,能上台表演,每个人都特别兴奋,个个蹦蹦跳跳像只小鹿。

听歌哪有唱歌狂啊!

我们的演出场地就是那个广场大舞台。可以容纳数万人的广场,黑压压的全是人。舞台灯光、音响设备一流。

说起来,真要登台演出,我还是有些紧张,毕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里奇、詹姆斯第一个上台,为我们打头阵、作示范。

轮到我唱了。我觉得有种空旷感,声音空旷,舞台空旷……不敢多想,静下心来好好唱歌。唱完下台,没有感觉到自己唱的是好还是不好。因为我几乎没有听到自己唱歌的声音。

轮到最后的压轴节目了。

贞儿很兴奋。我有些担心伊莎贝拉。再说已经是五十多快六十的人了,万一她不能自控……可是如果有意自控,就可能没有那种效果了。这真是矛盾。

乐声响起,伊莎贝拉和贞子先是轻柔对舞,然后挽臂相向,跳起了圆舞曲,沿着舞台旋转数圈,突然啊——贞子开唱了。歌声划破长天,飞向星空……随着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伊莎贝拉的舞步快速移动,长裙飘成花朵,突然,她整个人悬浮在了舞台上空,在贞子的头顶上旋舞,再突然,哗,一群小天使出现了,摆着整齐划一的姿势,和着贞子一起高声欢唱……

我惊呆了,不会是珍儿来了吧……可是她如果为了演出擅闯聚居区,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可是如果她没来,这台上是怎么回事?难道贞子也有那般功力?

全场,不,全城轰动了。欢呼声响彻广场……

我感觉这不是什么演唱会,更像是一部神剧,又有点儿像魔术。我一定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如果珍儿只是为了一场演出而……我一定不会饶了她!

我们被带到音协,各位大卡们都来了。

“我敢肯定,你们这场演出,尤其是最后二位的演出一定会流芳百世!成为经典中的经典!”刘重伯说。

不少老师过来围着贞子和伊莎贝拉看,看看他们到底装备了什么设备,能弄出小天使来。

“那是播放的影像。老师。”贞子说。

“噢,我说呢,那么神奇。”

“是啊是啊,给我们讲讲,舞台效果真是太好了!”

7

大家一路唱着歌告别音乐城,好像都年轻了十岁。

如果仅仅是看看表演就走了,肯定没这效果。

原计划百天左右的考察就这样结束了。大家却并不感到意外,也好像没有什么遗憾,都挺高兴。而且这个结尾非常漂亮——以一场尽情歌唱表演收尾。以演唱会的方式结束旅程,非常精彩!

8

伊莎贝拉和贞子身上发生的“奇迹”,更加坚定了大家到我家——那个小“聚居点”——进行考察的决心和信心。

里奇迅速报经人委会同意,决定暂停聚居区考察。

于是大家调转车头,向我家奔去。

我赶紧通知珍儿,让她作好准备。

我非常担心到时她拿不出像样的东西。让我出糗事小,万一惊动机器人世界,找她麻烦……这个珍儿也是,这么多事干什么!万一……怎么办?我怎么办?

伊莎贝拉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过来握着我的手,好像在给我加油鼓劲,给我信心。贞子过来坐在我另一侧,握紧我另一只手,我们三个好像难兄难弟,一同共赴劫难似的。妮娜坐在我们对面,表情有些古怪,就差也上来抱紧我们……

里奇一路上不停地打电话。他脑子里现在全是基地的事情。看来是非做不可了。

间歇中,他不停地回看他和詹姆斯演出的录影,边看边不停感叹“我老了,真的老了……是真的……加油!老兄,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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