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百年纪事（四）珍儿当官
（四）珍儿当官
1
2863年10月1日上午11时，我在正办公室忙，门呯地打开，伊莎贝拉冲到我桌前。“不好了未然，珍儿被带走了！”
“带走了？被谁带走了？”我猛地站起，身体有点儿晃。
伊莎贝拉扶我坐下。“别急未然，你听我说。就在刚才，珍儿我们正在忙，查理跑来说，机器人世界派来金装机器人找她，还要我的安琪儿和西施一起去。她们去后，被带上飞船，直接走了。”
“带走了？金装机器人？”
伊莎贝拉给我倒杯水。
“镇定，未然，不要慌。我分析可能不是什么坏事。你想，如果是珍儿做错了什么事情要处罚她，根本不需要专门派人来把她带走，安琪儿和西施就可以做到，基地还有那么多机器人，或者通知市政厅……”
“我不明白，怎么会有‘金装机器人’？”
“我以前听安琪儿给我说过，好像唯一与其他机器人不同的机器人就是金装机器人，他们是长老身边的人。”
“长老？这些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呀！”
“这也只是听说……”
老妈打来电话，说听在基地工作的孙儿东东说珍儿被抓走了，问我怎么回事……
“不是抓走，妈。是带她去问事，很快就会回来。我也在等消息，一有消息了立即告诉你。”
“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别让妈着急。”
“好好好……”
“伊莎贝拉，接着说。”
“说到哪儿了？”
“嗯……对，长老，长老。”
“这其实都是传说，安琪儿也没见过什么长老，问西施也说没见过，她认识的所有机器人都没见过长老。”
“这么神秘，会不会有问题？”
“哈！”
都这种时候了，还笑得出来。真有你的！
“我听到个传说，不知是不是真的。传说这个长老就是2349年被阿尔伯特·迪艾森博士的‘类人脑模拟实验室’所发明出来的第一台以太脑机器人！也就是当今所有机器人的鼻祖。在那之前的机器人都还只是听命于人的机器，到了这部机器人诞生出来，才有了真正意义上和我们人类一样的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机器人！……接下来，阿尔伯特他们想继续生产更多类似机器人，却无法把握以太脑的微妙变化，反复多次制造结果全是失败，他们最终认为，那部被称作‘创世纪’的机器人能够被发明出来，完全是一个‘科技意外’，只有或然性，偶然性，没有必然性。于是他们试将制造以太脑机器人的任务交给‘创世纪’来完成。而这部机器一旦开始工作就一发不可收拾，由他一人始，创造出了整个机器人世界！”
我真佩服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我要有她一半就非常知足了。
“而这个机器人本身也不再以单一实体机器人的方式存在，而是化身为一个以太空间，甚至将自身分解成七块，变身为所谓机器人世界‘七长老’，控制着整个机器人世界。而机器人世界大会不过是一个大型数据交换系统和信息分类反馈处理中心。”
我听得有点晕。尽管我也算是个教授，可自小一直偏重“文科”而非“理科”。对“理科”的东西一直都是一知半解，半明半暗。见到大量数据类的东西还会犯晕。所以，我绝对做不了“自然科学家”，最多只能研究点儿“社会科学”。这也是这些年，珍儿他们忙飞了，我却起不了多大作用帮不上多少忙的根本原因。
“如果真的是长老找她，是不是很危险？”
伊莎贝拉摇头。
母亲的电话又来了。“儿子呀，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妈。不过应该没事，您放心，啊！”
“我能放心吗，你说……这事闹的……”
2
不一会儿，贞子、妮娜也来了，尤其妮娜，满脸通红，比我都着急上火。大家未及开口说话，里奇、詹姆斯也来了。
他们到来，我心里踏实了许多。他们都是具有大智慧的人，他们的分析也往往最接近事实真相。
“未然，你不要担心。我和里奇分析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事。”詹姆斯说。“你想啊，珍儿有做错什么了吗？她的功劳大到把地球上所有奖章全部发给她一个人都一点儿不过分。所以……而且我坚信，机器人世界也不会突然失去理智，做出非理性的判断或决定。”
大家点头。
“我的珍儿妹妹是多么好多么优秀的一个人！”贞子说。“如果这样的人也要受到惩罚，那真是天理难容！”
“对！对！”
“是的，我们大家都要有这个信心！”
“那么……我们来分析一下。”里奇招呼大家坐下。“就算是没事，可机器人这次的举动还是非常反常。我活了二百多岁了，从来没见过什么金装机器人，这是第一次。而且是长老传唤。长老我也只在传说中听到过，难道真的有什么长老存在吗？”
“我去把查理叫来。”詹姆斯跑了出去。
大家在等查理的这阵子，母亲的电话又打来了。而且电话中带着哭腔。这东东不知是怎么给奶奶说的。一点儿都不懂事，净火上浇油！
贞子从我手里拿过电话。“我来给大妈说。”她走出门外和妈说电话。
查理来了。很着急的样子。“我非常忙，马上要走。我只想告诉你们，珍儿不会有事。而且很快就会回来。里奇，你跟我来一下。”里奇随他一起跑出门去。
这么急，满头大汗，走路都是带跑的。不会珍儿被带走，天都塌了吧？我觉得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反倒更担心了。
贞子进来，和伊莎贝拉耳语几句。伊莎贝拉笑了。
“我觉得贞子分析得对。说不定真是好事！”
贞子兴奋得转着圈儿原地蹦高。真是的，都是孩子他妈了，又百十来岁了，还是这么不稳重！
“快说说。”妮娜焦急。
“你们想啊，机器人的最高统帅找珍儿，肯定不是处罚她。而最大可能是对她委以重任，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给她去做。”
“停停停，还不累死她呀！再说，她能行吗……”
贞子过来，狠狠踩我一脚 ，我痛得跳起来，嘴里咝咝地倒吸冷气。
“快来宝贝，让我看看。”伊莎贝拉俯下身去看我的脚。
贞子又冲我挥挥拳头，我左闪右闪地躲。这疯丫头真是的，生气了会动武，高兴了也要动手动脚。
忽听外面车声大作，我们一齐跑出去。只见市政厅搞建筑施工的车队开往我们住宅楼附近。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在距我们那座住宅楼60米开外的一块空地上，地基已经打好，数千机器人卸下车上已经制备好的筑屋用的墙壁，开始在地基上建造房屋。查理正在与负责房屋建造的市政厅官员交涉。
见我们过来，查理迎过来说。“是给珍儿建官邸。你们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就可以搬进新家来住。”
“官邸？天哪！”妮娜跳了起来。
“我说是好事吧？”贞子得意地冲我笑笑。“我来给妈说。免得她着急。”立即开始打电话。
怎么认妈了？小心祸从口出哟！
3
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妮娜和伊莎贝拉都过来帮忙。伊莎贝拉还打电话叫贝贝、莎莎一起过来帮忙。贞子则打电话叫四个子女带着保姆立刻过来。
伊莎贝拉最疼爱她那个安琪儿宝贝，让莎莎小心收拾她的东西，哪怕一个小别针都要按原样放好装进箱子里，千万别弄乱。贞子则亲自收拾西施的东西，怕孩子们毛手毛脚不放心。
妮娜边哼着珍儿给他们婚礼上的歌，边帮我收拾珍儿的东西。
门外人声嘈杂，我让杏子出去看是什么情况。相对而言，这个女儿聪明稳重，遇到冷静，是我最喜欢的。尽管长得特像贞子，却比贞子强多了。贞子也特别喜欢她，经常把这个女儿抱在怀里，亲亲密密的，也只有在那时，贞子也才像是一个温柔的母亲。
当初为了给杏子取名，我还和贞子发生过争执，我说叫杏儿好，可她偏要给她取名杏子。最后拗不过她，珍儿又出面打圆场，让我让让贞子，只好同意。
不一会儿，杏子进来说，基地里全是人，许多实验室、工作室的人全跑出来了。还有七八艘全球人类委员会的飞艇降落基地。
“七八艘？那不得几百人啊！”
杏子点头。忽闪着大眼，神秘地靠近我。
“爸，是不是我妈这次要当大官了？”
“嘘，小孩子家别乱说。”又悄声说。“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杏子吐吐舌头，冲我做个鬼脸。这孩子，蛮有心计的。
人委会的人全都来了，看样子真的是有大事发生。
4
人委会来的几百人全部搬进了基地行政办公楼办公。这座办公楼我们平时很少用，大家都在基地各实验室、工作室忙碌，只有开大会才去那幢大楼一楼的大会场。
这座楼好像专门是为人委会预备的。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难道人委会总部也要迁到基地里来？是不是又要有一次大“转场”行动？
这时，因为事关珍儿，我们的最大忌讳就是出去乱打听。不如在家等着。
大家收拾停当，都坐下来等搬家。
我派杏子去看过，我们的新家已经基本建好，这会儿正在搞内部装修。还拉来了很多家具。这机器人的效率可真高！
“杏子，快给我们说说，房屋都是什么布局？”贞子很着急的样子。
杏子从包里拿出个小U盘，放给大家看。她说这是她问市政厅负责建造房屋的工程师要的，她说是为了安排房间用。这个孩子，真有她的！
这是整个建筑的实景示意图。而且是立体完工布局图。你可以点击某扇门，门打开后，你可以进入房间，看到里面的布局和设施。
“这间应该是爸妈的……这间嘛，要不就是安琪儿和西施她俩，要不就是贞子大姨……不对，这间有两张床，应该是安琪儿和西施，这最旁边的应该是大姨的，只有一张床。哎？怎么还有一张折叠床，难道……”
“可能是留给伊莎贝拉大妈的。如果忙起来，大家都住这儿。”
“可是……”
“别可是啦，傻孩子。”
“你们看这对面的房子有些怪，这边是一个五人的大房间，旁边是个工作室，再过去是个会议室……这五个人……”
“应该是那五位机器人工程师。”伊莎贝拉说。
“对，非常有可能。”
转眼到了下午四时，大家都有些焦急。莎莎和青儿带着几个孩子忙出忙进，给大家弄吃弄喝的。
外面人声大噪。他们都要出去看。被我拦住。
“对，我们不能出去，就在这里等，有事他们会打电话通知我们的。”伊莎贝拉说。“大家要沉着。尤其孩子们，要学会遇事冷静。这时候我们满基地乱闯乱跑，反倒让别人轻看我们。”
“还是我去……侦察？”杏子小声问我。
我点点头。她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贝贝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模样，把在门口，不准其他人随便出入。
不一会儿，杏子跑进来。“里奇大叔派人来让你们都去开会。妈让安琪儿给我捎话，让贝贝带着我们几个搬家。”
贝贝站起来。“走，东东，我们先去看看房子修得怎么样了。”
伊莎贝拉让莎莎打电话叫她两个大哥哥也过来帮忙。
珍儿终于回来了，我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里。
“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贞子瞪我一眼。不怪贞子瞪我，我这嘴欠，这种时候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哈！刚才是谁一副苦瓜脸来着？”伊莎贝拉斜睨着我笑。
来到办公楼，进到一楼的大会议室，能容纳数千人的会场坐满了人。除过人委会的来人，基地里各实验室、工作室的主要负责人和基地核心工作人员全都来了。里奇见我们进来，招呼我们去前排就座。
**台上马海因、冯里德、珍儿三人就座。马海因和冯里德都非常高兴的样子，珍儿一脸沉着，不动声色。看到我们，只是点头。西施和贞子，伊莎贝拉和安琪儿拥坐一起，只半天左右时间没见，却好似久别重逢，别提有多亲密了。
“各位，请安静。”冯里德说。“我此，我先宣布一下机器人世界大会暨机器人七长老的最新任命。”
“七长老？”
“根据机器人世界大会第7811号命令和七长老会议决定，首先解除对珍儿千年禁足的处罚，并任命珍儿女士为机器人世界主管人类事务的总负责人。”
热烈掌声。
我觉得有些古怪。任命珍儿做这个干什么？人类事务不一直都是你们机器人世界负责吗？你们继续负责好了，把珍儿拉进来做什么？还当“总负责人”，听上去管得事情蛮多蛮大的。
“现在请珍儿女士讲话！大家欢迎！”
“首先请大家注意，以前我是站在人类的角度与机器人世界合作的，现在正好反了过来，我现在是站在机器人的角度与人类合作。所以，我不是你们的什么官儿，甚至不再是你们的代表，而只是在机器人世界里拥有了一定权力。当然，我拥有这个权力，也是为大家，为人类服务。”
大家再度热烈鼓掌。我觉得她说得有点儿绕。
“当前人类面临重大危机，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大家议论纷纷。
“大家请安静！”冯里德站起来环视会场。
“这个危机就是，木星将在200年内发生重大变故，届时，地球将毁于一旦，人类必须在灾难到来之前，找到新家，整体搬迁过去，否则将彻底灭亡。”
我本以为会场会被震塌，但却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大家不要心存幻想，以为与以往人类历史上多次出现的末日说如出一辙。这个预测是机器人世界通过多年跟踪观测和大量数据测算得出的结论，有着十分充分的科学依据。抱有侥幸心理会让人类万劫不复！我们必须从现在起，全体动员，立即行动！”
“我们当前要做的有这样几项工作：第一，加紧人类光年级别长距离太空旅行各项技术攻关研究。这个由人机两界同时进行。人类科学家重点解决人体适应性问题。机器人世界负责解决相关设备研制问题。第二，抓紧对我们的新家进行考察研究。这个同样由人机两界共同完成。第三，由人委会负责，立即组织进行人类行为规范、社会管理规范、生产规范的编撰工作。也就是说，将来到了新家，人类将实行自治，机器人世界将终止一切管理服务、生产服务和生活服务。一切都由人类自理。”
会场炸开了锅。
“大家安静！”冯里德大声喊。
“我将为你们的工作提供一切帮助。包括必要时由你们选拔合适人才，与机器人现有各类工作人员跟学工作方法，让机器人手把手教你们怎么做。”
我感觉珍儿怎么一屁股全坐到机器人那边去了。
“这三大任务都要立即着手进行。从明天起就要马力全开。我想，通过我们大家共同努力，完全可以提前完成各项任务，让我们可以尽早上路，飞向新世界！”
全体起立，热烈鼓掌。
“我还有个设想，那就是，我们人类不能满足于拥有一个新家，我们能不能拥有更多的家？去广袤宇宙建立真正的人类环球世界甚至人类星系世界？”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珍儿这话说得还差不多，说“我们人类”，而不是把她自己排除在外。
马海因站起来。“我只想说，而且我早就说过，珍儿是我们人类的一个非常大非常大的宝贝！让我们大家全体起立，向珍儿女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最诚挚的感谢！”
我有些激动，也有些骄傲。珍儿真是了不起。这次又要做非常了不起的造福人类的大事了。
5
会后，珍儿、马海因他们去到办公楼小会议室继续开会。我们回去搬家。贞子一路上蹦蹦跳跳，兴奋得不得了。
“安琪儿和西施怎么没来？”我问。
“她俩也参加会议。”伊莎贝拉说。“她们现在一个是珍儿的贴身秘书，一个是珍儿贴身护卫。”
“谁当护卫？”妮娜问。
“西施。”
“她？”
“她怎么啦？除了跟我学的那些武功，现在又下载了大量武打格斗软件，可以说她现在是这个世界上武功最高的人，而且还装备了许多我们根本没有见过的高科技武器。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那……珍儿会不会有危险？不然不会专门让西施……”
“原来只有个爱未来，文学城那帮垃圾就动尽了坏心思；现在成了大官，还不会有更多人动歪心眼儿？我在这里对着你们大家发誓，谁要是敢动我的珍儿一手指头，我非废了他不可！”
怎么成了她的珍儿？这不是明抢吗！
来到新住处，家已经搬完，不搬家具，其他东西没多少，孩子们和保姆们七手八脚搬一趟全搞定。这会儿正在打扫卫生。保姆们负责擦拭玻璃窗和墙壁，孩子们负责铺整床铺，安顿桌椅，把一些衣服挂进衣橱。这些我都帮不上忙，就去对面那几位工程师那里看看，去和他们打声招呼。
他们也都在收拾屋子。我有些奇怪。这些机器人们也不需要睡觉，把房间整得像个人居一样，不知什么目的。包括床铺都铺得整整齐齐。还有其他一应用品，与人类无异。
伊莎贝拉和贞子也过来了。她们长期与这几位工程师一同在珍儿工作室工作，相互已经非常熟悉。除过一些“科技语言”存在沟通障碍外，日常会话没有任何问题。相对而言，他们喜欢贞子胜于喜欢伊莎贝拉。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仅仅是由于贞子的个性比较刚硬，偏重机器人多些？
6
天色渐暗，我让孩子们赶紧回去，向奶奶报告这里的情况。还叮嘱他们今后要多注意自身安全。
伊莎贝拉站在一旁笑。“未然，终于当了一回爸爸了。”
“我……”是啊，这些孩子从小到大我基本没管过。
“还好有妈和珍儿，不然孩子交给你，我可不放心。”她悄声对我说。
夜半时分，正在梦中，隔壁一阵乱，妮娜大呼小叫吵得山响。她怎么也睡我们这里了？我轻敲我们与隔壁相连的小门。门打开，是安琪儿为我开门。“未然姐夫。”嗯？我怎么成她姐夫啦？一屋子人，全是女士。伊莎贝拉也在。
珍儿看见我。“哎呀，累死啦，终于可以回家休息啦。怎么样？咱们的新家还不错吧？”
我笑笑，“还可以……”
“好了，不和你们聊了，大家早点睡，明天还要忙呢。”
“遵命，长官！”妮娜调皮地行了个军礼。
“快来宝贝，抱抱我。”门一关，珍儿就扑进我怀里。“我今天紧张得要命！”
我抱着她，躺在床上，轻拍她的背。
“你紧张？我今天更是吓得要命，以为你……”
“是啊，开始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吓得浑身发抖，还以为他们……哎呀，他们要是真把我带走，不让回来了，那可怎么办哪……”
她浑身一阵抖，紧紧抓着我。
“去了才知道，原来是他们研究得出了确切结果，才急召我去。”
“他们那么多人，为什么把你看得那么重？非要你去做那个什么负责人，还是总？”
“只有我是感情机器人呀！也只有我既懂机器人，又懂人事，所以才……”
“哦，我明白了。”
她好像睡了。嗯？机器人也会睡？还是让她好好歇歇吧……
我两只眼盯着天花板，心里还有疑问……那个七长老，珍儿一定见到了，应该让她给我说说……可又不敢打扰她……
“小调皮，想什么呢？”她翻转身子，仰面朝上。“来，靠近我。”
我挪身过去，紧挨她躺着。手指轻抚她的脸。机器人真好，都累成这样了，还是没一点儿变化。
“七长老长什么样？”
她扳过我的脸，看着我，笑了。“他们早已经销掉了自身形体，现在是以以太脑的方式存在，无形、无影、无踪，但存在。能听到你说话，能看到你思想，还可以与你对话，是用思想对话，而不是通过嘴发出声音……”
“以太不就是一片虚无嘛？”
“不是虚无，胜似虚无。是一种无形的存在。而且可以巨大无边……”
我就怕听这个，太玄，晕！
“你说到了那个新地球，机器人世界将会把一切人类事务交还给人类自己打理，从此不再过问人间事。是真的吗？”
“是啊，都已经作出决定了，肯定得那么做。”
“那……那你……”
她盯我看半天。“未然，我相信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的，永远！”
我不敢说到时我也变成机器人跟你一起走。她听了肯定又要生气、伤心。
她抱紧我。又突然坐起身。“走，未然，帮我去洗洗，我觉得身上到处是灰。”
“是，老婆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