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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兵王

第六十一章 罄竹难书

杨鹏连忙起身扶住小七哥,正色道:“小七哥!...我只想知道我大哥是真的犯了国法被杀,还是另有隐情,如果我大哥真的触犯王法,我杨鹏没话说,倘若我大哥是被人陷害或者冤枉的,那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公子仗义!不嫌弃罗大胆身份卑贱,视他为兄弟,罗雄又公子这样一个兄弟,他这辈子没白活!.....”小七哥向杨鹏竖起大拇指道。

“这件事说来可话长!我可以说给你听...但公子也就听听,万万不可再想着去讨公道的事情,这世道啊!原本就没什么公道可言...”

小七哥给自己到了一碗酒,一饮而尽,胖脸上的酒糟鼻变得通红,眼珠子也变得血红,他其实并没啥酒量,几杯酒下去,酒劲就开始上脸上头。他突然一拍大腿,泪流满面叫道:“我那苦命的罗大哥呀!...”

这还要从罗雄的老父罗广恩说起....

成都府是一府管两县,成都县和华阳县,所以四川有句俗话就叫成都过华阳,县过县

罗雄的老父罗广恩,人称老罗头,与小七哥同在华阳县衙门共事多年,比较相熟。

老罗头也是三合镇的贱籍乡民,一直在衙门里做衙役。

衙役和衙差是有区别的,衙差是衙门里的正式编制,相当于现在**门的在编刑警,所以又叫差官。

衙役不同,衙役是服杂役的贱籍乡民,没有月例钱,就是摊派的义务劳动,相当于现在**门,那些背锅的临时工。

明代后期,为了稳定衙门编制的人员,很多地方衙役也执行定员制,就是说从贱民里挑选固定人员,到衙门里应卯。

这些人没有工资,可以免除其他的苛捐杂税和劳役,靠着衙门里各种利益分红和敲诈勒索摊派治下百姓过活。

罗广恩老婆死得早,靠着做衙役养活了一对儿女,便是罗雄和罗英,这一对儿女从小就没人管,喜欢舞枪弄棒,拜了当地一个老军汉为师,从小便习武。

罗雄从小好勇斗狠,得了个诨名叫罗大胆,十四岁那年,和乡民械斗,打伤了人,便一口气跑到陕西投军去了。

妹妹罗英从小没穿过女装,都是父亲穿烂的衙役皂衣改小了给她穿,但她人长得却出脱的标致,便在当地得了诨名——皂英。

这有一日,罗广恩和往常一样,和同僚一起,在河边设卡,盘查来往的商客。

这时候一辆推着平板车的几个伙计,看起来神色不对,罗广恩便多了个事儿,将他们拦下,几句问话,这几个伙计显得神情慌张,罗广恩看着平板车上堆的圆木,凭多年的经验断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他便一刀插进一条圆木,这下可闯下了祸事....只见从里面哗啦啦流出白色的盐粒,这几个人是私盐贩!掏空是木头芯子,用来贩运私盐。

三合镇地处绵江和鸭子河的交汇处,是成都府的门户,也是贩私盐的重点通路,盐枭们都衙门都是常年打点,偶尔被查到了货,也是盐枭出点钱,从衙门里把人和货捞出来,屁事儿没有。

坏就坏在这批盐的主家,是个衙门都惹不起的人物---三合镇第一恶霸,陈家大院的陈恪。

这三合镇一半的人家都姓陈,最大的家族便是陈家大院。

这家三兄弟老大陈演是天启二年的进士,在北直隶任翰林院编修,那将来是要做大官的,**陈果是三合镇陈姓的族长,最小的老三陈恪便是在成都府也能个排的上号的凶徒恶霸。

他开设打行欺男霸女,盘踞市场,敲诈勒索,开妓院赌场包娼庇赌,走私私盐私茶,坏事做尽,名下产业有酒楼、打行、码头、妓院、商行、赌场等,整个华阳县和成都府北门,都是他的地盘。

每日陈恪便带着爪牙招摇过市,看上的女人便要睡,没人敢言语,看上的东西便要拿,从来不给钱。

现在有人竟敢动他的货,那还了得!

当天陈恪便带了人跑到华阳县衙,搬了一张太师椅坐在衙门口,有爪牙便气势汹汹的进衙门,从里面将罗广恩揪出了出来。

“你个贱民!我的货也敢动!今天让你知道你陈爷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给我狠狠地打!”陈恪指着罗广恩叫骂道。

然后一挥手,众爪牙便围上来对罗广恩拳打脚踢,将罗广恩打得满地打滚,惨叫不已。华阳县衙的县令和众人,只敢远远看着,连劝架都不敢。

  罗广恩被打得满脸是血,爬到陈恪面前,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道:“陈少爷还请恕罪!糟老头子老眼昏花,没觉察到那是您的买卖,冲撞了少爷,您的货还在衙门里,我马上给您送回去,还请少爷息怒饶了小的这一会!....”。

“呸!卑**!...”

陈恪向罗广恩脸上啐了一口唾沫,站起来,一脚将罗广恩踹倒,脚踩在罗广恩脸上碾压道:“听好了!这只是开胃菜!明日你自己将你陈爷的货推到陈爷府上来,再带上五十两赔偿银子,这事还有得商量,不然...小心你的狗命!哼!....我们走!”便带着众爪牙扬长而去。

  晚上罗广恩回到家,只能长吁短叹,五十两银子,他活了一把年纪连五两银子都没见过,上哪里去筹集这么大一笔巨款!便写了书信给还在陕西当兵的儿子罗雄,希望他尽快赶回来帮忙度过难关。

第二天,他便一个人艰难地推着板车去陈家大院,一路上两旁全是围观的百姓,却无人敢上前来帮忙。

可怜罗广恩已是知天命的年纪,昨日又被打出内伤,两三个年轻青壮才能推走的板车,一个人推着走,走得一步一个踉跄,只有他女儿皂英哭着赶来,和父亲一起推车。

推到了陈家大院,罗广恩跪求陈恪开恩,自己家实在穷,实在拿不出银子,只求陈恪放过自己。

那陈恪见皂英长得清新可人,便淫笑道:“傻老头!有个这么标致的女儿还给我哭穷!没银子就拿你女儿来抵债!”

罗广恩哪里肯答应,急得只抱着陈恪的腿求放过他们父女二人。

陈恪又对罗广恩一顿猛踢,直把罗广恩踢昏死过去。并扬言:三日之内将女儿送入陈府,不然便上门来抢...

罗广恩回到家里,长吁短叹,当晚悲愤交加,加上内伤,焦火攻心,吐了几口血便撒手人寰死了,留下孤女皂英扑在老父的尸体上痛哭了一整夜。

第二天皂英便开始操持父亲的丧事,布置灵堂。

左邻右舍,亲朋好友慑与陈恪的淫威,除了几位邻居大婶儿来帮忙,竟然无人敢上门吊唁。

第三天陈恪的爪牙便上门催促,要皂英上门抵债,皂英沉着的敷衍来的爪牙,老父新丧,等过了头七尽完孝道,再去陈家。

等过了头七,那皂英还真的梳洗打扮周全,走进了陈家大门。

那陈恪也不是傻子,皂英走进陈家大宅,陈恪便命人将她按倒在地,从身上搜出了一把短刀。

“哼哼!怎嘛!想杀我给你死鬼老爹报仇啊!....我就喜欢这样泼辣的女子!才有味道!哈哈!...今晚就让你尝尝男人的滋味!”陈恪让人抓住皂英,捏着皂英的两腮,淫笑着说。

皂英看着陈恪的两眼像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狗贼别得意!我哥就快从陕西回来了,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哟哟哟!还有个哥哥!你们这些死贱民名堂可不少呀!”陈恪拍手继续调笑;“也好!那就等你哥哥来了,我便当着你的面杀了你哥,再来搞你!你看如何?哈哈哈!...”

过了几日,罗雄带着两个军汉,果然回到了三合镇,回来却发现家里设着灵堂却空无一人。

有好心的邻居大婶儿偷偷告诉他们了事情的原委,罗雄等人悲愤交加,披麻戴孝,到父亲坟上去痛哭了一场,第二天三人分工,两人硬闯陈家大院,一人去后院救他妹妹。

据说当天陈家死伤一大片,抬出来的尸首就就拉了两大车,听陈府的下人说,当天流的血都让陈家院子的地面变成泥汤....

第二天,陈恪的管家便拿着罗雄的尸体去到县衙告状,说是有巨盗到他家偷盗,被他的家将诛杀了,但还有同党逃走,要官府务必缉拿逃走的凶犯....

杨鹏静静的听完小七哥的叙述。

他记得那天,他要留罗雄等人在阳城县吃饭,罗雄目光遥望南方,说自己十年未回,时刻不在想念老父和妹妹,归心似箭....

他能想象,罗雄满怀期望回到阔别已久的家里时,见到空无一人,却设着灵堂时的震惊和悲痛....听见邻居说自己的老父亲被人打死,他甚至来不及见老父最后一面内心的痛楚....以及三位兄长去到陈家大院时候,内心的视死如归....

“这他娘的什么世道!...”杨鹏突然吼叫道,双手“哗啦啦!”将桌上所有的酒肉碗碟全部扫到地上。

大家都没说话....

“我大哥二哥的尸骨,现在何处....”半饷,杨鹏淡淡问道。

成都府东郊乱葬岗上,有个山坳,成都府里只要是无人认领的尸首,都会扔到这坑里来,扔得多了,便会放一把火烧掉,然后继续扔尸体下去,这里便是成都府的东郊化人场!空气时常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

已经到黄昏时刻了,杨鹏等人站在山坳边上,看着下面忙碌的小七哥等人。一旁的马车里,放置着两口棺木,马车傍边的地上插着招魂幡。

小七哥举着火把,指挥着两个抛尸的徒儿在尸坳里翻看尸体。

徒弟手拿一个带弯钩的铁钎子,用力钩下去,再一扯,便将加下的尸体翻个身,发现不是,又去翻看另一具尸首。

“找到啦!....就是这两具!...”其中一个徒弟挥舞这手中的火把,高声叫道。

杨鹏连忙跳下山坳,脚下踩着软滑的尸体,奔了过去。

无头的尸体身穿着破旧的军袄,还绑着麻布,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浑身的血污已经干枯,变成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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