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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老班长的忏悔

背包用一块儿迷彩雨布罩上,高原的天,风雨无常,背包中的东西可不能受潮、淋湿。最后发到大家手中的是一把95式军用匕首,和一支可以称得上是老古董的81式自动步枪,还有6个弹匣。

拿到装备的战士,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莫名地兴奋,枪,是每一个男孩子的梦想,都曾有过一枪在手,打遍天下的幻想。

现在好歹也算是一个兵了,入伍以来别说打仗,就连枪的影子也没见到,还有比这更让人上火的吗。

现在不但有了枪,还有实弹,沉甸甸的八一杠握在手中,每个人都感到自己无比的强大,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豪情。

红脸教官似乎早已熟悉这种廉价的快乐,他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才开始向大家教授枪支的使用及其原理。这种教育方式一下就让大家记住了八一杠的性能结构。

接下来红脸教官给大家下达了一个任务:一天之内,把六个弹匣打光,培养一下枪和人的感情。按他的话说,武器就是战士的生命,没了武器的战士,就像没了牙齿和利爪的老虎,无论你的外表多么的威武,到头来还是不堪一击。

整整一上午,整个营地都沉浸在阵阵枪声中。战士们笨拙地端着枪,用冻僵的手指扣住扳机,向着自己选定的目标射击。

红脸教官合着眼,对新兵表现出来的热情不屑一顾,更不肯去纠正新丁们的枪法和射击姿势。不到半天,新丁们就打光了所有的弹匣。红脸教官变魔术般的,又整出满满一卡车子弹。

上午过足了枪隐,下午新丁们下定决心一定要认真练习。红脸教官也虎起了一张脸,对着新丁们喊叫着,厚重的登山靴不断地落在新丁的屁股上,不到一个小时,所有的新丁都相信,红脸教官教给大家的东西,都是训练场上学不到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太阳刚刚从雪山后面升起,新丁们被分成了四个小队,陆续地离开了营地。每个小队四五个新丁,一名军医和两名卡车司机。原来这些卡车司机也是教官,骗得大家好苦。每个新丁都反思,自己这些天的行为有何不妥,万一被潜伏在大家中间的司机教官告了黑状,就有点儿得不偿失了。

现在小赵全副武装,背起超过一百斤的背包,胸前横跨着八一杠,背包两侧的副袋中,各装了六个弹匣。小赵佝偻着腰,手中拄着手杖,在碎石间的残雪中,拖出长长的影子。远远地看去,刚满十八岁的小赵,好像已经有八十岁。没有人说话,更也没有人告诉小赵,下一个宿营地在哪里。对讲机的听筒里,传来的只有战友们粗重的**声。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变成了路。这是鲁迅先生的名言,他老人家一定没有来过高原,否则他也不会那样说了。因为这里坚硬的黑石头,根本踩不出足迹。到处都是这种黑石,雪根本在上边待不住,一阵大风过后,雪被吹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地罡风吹不动的黑石头。石头的形状各式各样,有的像老虎,像狮子,像牛,像马或者什么都不像,只是一块儿丑陋的石头。但只有这么大的石头,才不会被风吹走,比他们小的碎石早就被吹得没了踪影。

没有绿色,没有水,有的只是远处圣洁的雪山,和近处满眼的大黑石。太阳迎面照过来,炙热的难受,后背被冷风吹过,更是刺骨的寒冷。小赵终于知道冰火两重天这句话,不是人凭空杜撰出来的。他开始还满怀希望的四处寻找,石缝儿中,山崖间会找到一支盛开的雪莲。最后他失望了。

小赵所在的小分队有七个人,说他们在行军,还不如说他们在**,整整一上午,这支小队伍前进了还不到十公里。

太阳当头照着,在地上留下一圈儿黑影。小赵的脸被紫外线照的火辣辣的难受,原来红脸教官的脸就是高原红吧,也可能就是这样被太阳晒红的。只有具备了这种高原红的脸蛋儿,才能自豪地说,自己是一只高原任意翱翔的雄鹰。

他们在一座雪山的南麓停了下来歇会儿脚。前几天在营地的训练,已经让新丁们适应了高原的气候,高原反应对他们成了一种回忆。

雪山的向阳坡,到处都是叮叮咚咚的滴水声,这是雪山融化形成的。它们一滴滴的落下,不快也不慢。亿万年一直如此。水滴积成了水潭,慢慢的溢出,形成一条清澈的小溪。无数的小溪缓缓地流着,汇入到一起。

教官说这就是恒河的源头。清澈的雪水,滋润了南亚次大陆无数的苍生。

小赵摘下驼绒手套,一阵刺骨的寒意,让他的手瞬间变了颜色。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太阳的热情,竟然温暖不了离她最近的大地。

付开疆显然比小赵更虎,他不但摘了手套,居然还捧了一捧雪水凑到嘴边,还没等他喝下去,教官已经和军医急赤白脸的把他制止住了。

高原的环境极其残酷,人在这里只能勉强生存,所有的生理机能都处于维持状态。如果现在付开疆把冰凉的雪水喝下去,指定会造成肠胃功能紊乱。在高原上,肠胃出了毛病,得不到及时治疗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教官指着前方几堆石头砌成的坟包,说:“这里埋葬着十几个先烈的遗骸。当年他们的条件更艰苦,也没有人告诉他们,雪水不加热是不能饮用的。”

另一个教官走到石堆旁,跪了下来道:“班长,我们看你来了。”然后把自己带的一袋自热干粮塞进石缝儿中,举起枪,鸣枪向他的老班长致敬。

新丁们也都围拢过来,小赵怯怯地问:“班长,这里躺的是你的班长吗?”

教官点点头,他摘下护目镜,擦了擦眼泪道:“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一名班长”。

这里埋葬着都是他的战士,他本来可以离开的,但是他放弃了。他埋葬了战友,把大家牺牲的原因记录下来,体力耗尽,就牺牲在战友们坟前。

后来发现他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堆白骨,和怀中抱着的这块儿石头。这块儿石头后来被砌在老班长石坟的正**,上面用刺刀刻着淡淡的字迹:我是一个班长,我的兄弟们都牺牲了,我对不住他们,因为我也不知道,这里的水是不能喝的。

听教官讲完老班长的故事,新丁们也流下了眼泪,这个无名的老班长,留给后来战友的是生存经验,留给自己的是深深的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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