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要成为一名战士

“啊！”听着奶奶平静的说爷爷是红军。我们都不相信。因为父亲和姑姑，叔叔们从来都没听爷爷和奶奶说起过。我们孙子辈的那就更不知道了。

很慈善的爷爷还打过仗！？我们更好奇了。

奶奶说：“这事儿过几天，等你们的爷爷平静了些，让他对你们讲讲他当红军的故事。好了，墨林，你快去洗洗吧。我和明翠做饭去。（明翠，母亲的名字）。”奶奶说完就站了起来和母亲一起去厨房了。

晚上两个姑奶奶来了又哭了好一阵才睡，第二天走的时候又是哭哭啼啼一上午才回去。

接下来的两天，家里是安静的，看着爷爷悲伤的心情，我们谁都不敢大声说一句话，我和哥早晨上学下午放学都轻轻的喊一声：爷爷，奶奶我们上学去了，我们放学了。奶奶答应。爷爷也是不搭理的嗯一声。那两天我和哥一点都不敢调皮，老老实实的。

星期六吃过晚饭后，父亲和母亲说，带我们和爷爷奶奶出去走走散散心。爷爷拿着奶奶泡好的一缸茶喝了一口，坐在沙发上说：“都坐下来吧，我给你们讲一下，我当红军的故事。”听爷爷这样一说，我们大家谁都没有要出去走走散散步的想法了。都坐了下来。

母亲说：“爹，你慢点讲，我多放些瓜子花生，边吃边听您说。”说着母亲就忙了起来.

父亲也去杀了个西瓜，切的小块小块的放到盘子里。奶奶放上了一些糖果。爷爷笑说：“你们要开茶花会是吧。”

看到爷爷笑了，我们一下子都放松了。爷爷对我和哥哥说：“坐好。爷爷给你们讲一下爷爷当的红军故事。”

“爷爷您是红军。那您爬雪山过草地长征过？”哥哥问。

爷爷又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说：“长征，爷爷没有走完。唉。”很是遗憾的接着说：“走到沅陵在突破沅江封锁线的时候，我受了重伤，留下了下来。”

“爹。”父亲放好西瓜盘子说：“慢点讲，我洗一下手去，一手的西瓜水粘粘的。”

爷爷拿起一块西瓜对我们说：“先吃块西瓜，等一下你爸妈。要不然我给你们讲一遍。给你们爸妈又要讲一遍。来，你们兄妹俩先吃块西瓜。”我和哥都拿起了一块西瓜。吃着等父母来。

奶奶说：“你们的爷爷当红军时，和志伟差不多大（哥的名字）”

“那爷爷您也是红小鬼啰？”我问。

“一场仗打下来，他们都叫我福星福将。贺总他们领导都叫我福娃子。”爷爷眼里放着神采的光芒说：“贺总有时也叫我红大鬼。贺总就是**。有时他见到我又叫我彭小先生。”

“**！？爷爷您与****一起打过国民党反动派？”哥精神百倍的问。

“嗯。”爷爷放下西瓜皮，擦了一下手，看父母都坐好了，就说：“好了，都到齐了。那我就从头讲。”我们都集中了精神听爷爷讲爷爷的红军故事。

1920年爷爷就出生在这个家里，那时他以有了一个哥哥叫福顺，就是在台湾的大爷爷。姐姐叫福英。太爷爷就给爷爷起名福堂。还有后来出生的小姑奶奶福秀比爷爷要小三岁。大爷爷比爷爷大有六岁。

1927年南昌起义后，国民党重兵围剿，经过几场苦战，有部分起义部队到了瑞金。**也带领余部到了瑞金。在瑞金由**和周逸群介绍，**加入了中国**。那时**不顾蒋介石的通缉严拿，冒着生命危险，化装到了上海。当时，**原来打算送他去苏联学习。他看当时那样的形势，觉得**还是得有自己的军队。不能就这样的任国民党追剿了。就向**请求回湘鄂西，再拉一支队伍继续进行武装斗争。**同意了他的请求，并派了周逸群、卢冬生等同志和他一起回湘鄂西，开辟革**据地。

1928年**回到湘鄂边区开展游击战争和‘扩红’工作时，爷爷才有八岁。那时的爷爷也常听跑买卖的太爷爷说到红军的事。就在爷爷十岁那年，有一天家里来了两个人，太爷爷把他们请进里屋，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来的那两个人说着谢谢彭老板就走了。后来太爷爷的生意就做大了。每次走货都比以前进的多。有时在路上货就让人给买走了。有时牵着马队也送货上门。城里有时也有其它的商贾与爷爷一起做点‘大’买卖。

因为红军的‘扩红’宣传。城里也有好多青年偷偷的去当了红军。街上也常听人议论民防团又吃红军的败仗了。太爷爷还是一样的走着生意，每次出门前太祖爷爷和太祖奶奶都要嘱咐太爷爷小心点，太爷爷总是说：“红军不伤老百姓的。他们宣传说，红军是劳苦大众的队伍。我走生意也遇上过几回，他们看有他们要的，都用钱买了。而且当兵和当官的是一个样子。对我们生意人也很是有礼貌。不像城里这些国民党兵和民团，乱拿老百姓东西，不给钱还打人了。红军来了后，我就没遇上个土匪。遇上土匪那才是麻烦事儿，货没了人还要伤着，有时命也会没了的。遇上红军安全。”太奶奶让太爷爷到外面不要说红军的这些话，怕对家里不好。让太爷爷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就成了。不要管那些事。

1934年，五次反围剿失败后，**红军从瑞金出发，开始了二万五千里举世闻名的**长征。那时**并不知道是一次举世的壮行。在主力部队出发前，**先派出萧克的红六军团和寻淮洲的红七军团，分别西进和北上，目的就是探路和引敌。

萧克的红六军团是在湘赣苏区成立的。萧克任团长，全军团有九千七百多人。他们西进先行，给**红军探路，并且还要寻找**的红三军。由于湘鄂边区山大林密，国民党五次围剿后**与**的红三军失去了联系。

那时以有十四岁的爷爷除了上学，寒暑假太爷爷也会带着他跟着马队跑生意。大爷爷那时到长沙读书去了，后来又到南京上了军校。军校毕业又分回在驻湘的国军军部里当了个文职官。因为写得一手好字，又没有战头经历被长官部留在了下来在办公室抄抄写写。

爷爷记得他第一次遇上红军，他就成了英雄。那时他也与太爷爷长沙，常德，沅陵来回的跑了几次，太爷爷说爷爷很灵活是个做生意的料。大爷爷看来是靠不上了。以后这个家的生意就要全交给爷爷了，所以放寒暑假就带他多走走。

那次太爷爷带有二十多匹马，全都驮着货。有：布匹，盐巴，鞋子，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生活用品。太爷爷说，这次送到山里去，那里有人全要了。爷爷也是怀疑，山里哪有这么一个大商号？这些货全要了？他也不多问，就跟着走就是了。他也想看看是怎么样的一个大老板，在山里还开一个商号了。那时伙计和马夫们都叫爷爷少撑拒的。

这是太爷爷第一次带爷爷进山。以前太爷爷也给山里送货。但是都没带上爷爷，说是山路难走，爷爷还小，过两年大了些再走。

那天进山走了有半天就远远的听到了枪声，大家都很紧张，太爷爷让大家在林子里停下，听听看在走。过了一会儿很是安静了，太爷爷说：“没事了，可能是红军打土匪。没事了。走吧。”爷爷看太爷爷那平静的样子，他开始怀疑这些年来，太爷爷一直都与红军在做生意，看着这二十多匹马的货。他相信，太爷爷这是送给红军的，不是什么山里大的商号了。而且他昨晚还发现太奶奶和太爷爷还往有些布匹里包了好些纱布和棉花，当时爷爷想：另打包不就成了吗，还要分开包了。现在明白了，出城时是不让守城的民团查出来了。那个棉花是药棉不是一般老百姓用的棉花。

马夫与伙计也不多问，撑拒的叫走，走就是了。大不了遇上打仗他们不要马跑就是了。可是人家撑拒的还有这么多的货都不怕，他们又怕什么呢。爷爷想着这些事跟着马队又走了一路。

“站住！”一声令下瞬间他们就被围住了。太爷爷提醒大家说：“不要乱动，没事的。”爷爷抬起眼来看。几个受伤了拿着枪的人在对着他们，那几个人戴着灰色的八角帽子，帽沿中间有一颗红色的五角星，他们的衣服也是灰色的，领子上各有一个红领章。腰上都绑着子弹带。有的人身上还有手榴弹。当然这也是爷爷看到民团那些人这样子装扮的。不过眼前这几个人虽然受了伤比那些民团的人要精神。爷爷觉得那几个人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头上的那颗五角星很是鲜亮的耀眼。

“红军兄弟。我们是跑生意的，没想到会遇上打仗了。”太爷爷还是那样平静的说。爷爷听太爷爷这样的称呼他们。心里就认定了爷爷是与红军早有来往的。

“什么人呀？”这时跑来一个人这样问，有一个人放下枪对跑来的这个人敬了礼说：“报告，副队长，是跑生意的。”爷爷看那副队长也没什么特别，与刚才那几个人的装扮一样的。就是身材高大了些。

“跑生意的？”副队长看了一下马队又看了一下太爷爷说：“这不是永顺城里的彭老板吗？”

“是的。”太爷爷赶紧的答上了话走了过。副队长与太爷爷握着手说：“前两天还说到您这几天会来，没有想到您今天来了。国民党和民团一起在围剿我们，要不您就带马队回去吧。刚才队长同志牺牲了。这次狗日的来的挺大。好了不说了，你们回去吧。”

“老贺他还好吧？”爷爷不知道太爷爷这问的老贺是谁。

副队长笑说：“没事，刚才我还接到他给我下的命令。您就带上马队回去吧，等过了这一阵您在来。”

“队长！敌人又上来了！”急急的跑来一个小战士，还没站稳就说了情况。爷爷看那小战士比他也大不了多少。

“全体都有！”副队长命令。那几个全都收了枪听着。“上战场。”那几个人齐头并进的全走了。

遇上打仗了。这可机会难得：“爹，我想去看看。”爷爷当时有点冲动的想去看看。对太爷爷敬礼刚转身要走的副队长听见了，又转过身来说：“小鬼，这可是打仗。不是你们小孩子玩的过家家放炮仗。”

“如果可以，就让他去看看吧。”太爷爷也这样说。

“行。”时态紧，副队长也就不啰嗦了，带上爷爷就跑。副队长知道太爷爷与马队是不会乱动的。所以没有嘱咐什么。爷爷跟着副队长跑了几步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太爷爷。太爷爷对他挥手说：“去吧，去吧。”

看着爷爷他们走了，马夫问：“撑拒的，您让少撑拒的跟去了，您就不怕万一。”太爷爷举手打住了马夫的话说：“经历一次也好。如果我不让他去看看，他也许这辈都会有遗憾。他如能活着那是他的骄傲，他如果回不来了，那是他的命。好了，把货都卸下，让马歇会儿，你们大伙儿也都坐下，等吧。等仗打完了，我们给老贺送货去。”太爷爷说的老贺，就是**。以前跟着太爷爷送过货的马夫是知道的，但是他们从来都不多问。

副队长带着爷爷跑上前沿阵地，猫着腰的爷爷刚看了一眼，看到上来了好多的国民党兵和民团的兵。就被副队长按下了头。同时也听到副队长一声令下：“打。”枪声就四周的响了起来，爷爷是捂着耳朵趴到地上动都不敢动。期间还听见副队长在他耳边喊：“就这样趴着！别动！”趴在地上的爷爷觉得是山动地摇的，身上还被好多土打着。“哒哒哒。砰，砰。轰，轰。哒哒哒。”全是枪声和炮声。

后来知道国民党打了好多炮。那一场战斗爷爷觉得他在地上趴了好久好久。才被副队长拉了起来问他有没有受伤。爷爷蒙蒙的摇着头，他看到副队长头上有了新的伤，卫生员整在给他包扎。好多的红军战士都受伤了，有的也牺牲了。他也看到刚才跑来对副队长说：队长，敌人又上来了。的那个小战士也牺牲了。看着这样的情景，爷爷一下子很是恨起国民党兵，就对副队长说：“队长，给我一支枪。我要成为一名战士。”卫生员刚给副队长包扎好伤口。

副队长拍着爷爷问：“你会开枪吗？”爷爷摇头。

“你也看到打仗了，你快回到你爹那里去吧。”副队长对爷爷说完就组织红军战士加强工事。敌人一会儿还会上来的。爷爷跟在他后面。一边走一边说：“那你教我呗。”

“我现在有时间教吗？”副队长看也不看爷爷就在那里安排着防御工事。爷爷也看到好多都受了伤的红军战士仍然在那里坚持着：摆子弹，给战壕上边加土。把手榴弹放好。

爷爷看着手榴弹说：“那你给我安排个位子，我会甩手榴弹。”

副队长拍了一下爷爷的头说：“甩手榴弹。手榴弹是好乱甩的吗？人小鬼大。”随后副队长对红军战士说：“同志！作好战斗准备，我们要把围攻我们的敌人统统消灭干净。给贺总减轻些压力。同志有没有信心？”

“有！”红军战士们回答的很是响亮。爷爷抬头看着副队长觉得他很高大。

“轰。”一颗炮弹落在了不远的小土包上。国民党军又一次的发动了进攻。副队长是一把的将爷爷按倒在地。随后对着爷爷的耳边说：“小鬼，就像刚才那样趴着！不要动！”说完副队长就离开爷爷指挥作战去了。趴在地上的爷爷有了刚才第一次的经历，现在胆子也大了些。他也不捂着耳朵了，趴在那里稍稍的抬起了头，眼睛是左扫右扫的看着。就看到战壕里红军打着绑腿穿着布鞋的脚，其它的什么也看不到。

爷爷就悄悄的摸了上去，与一名红军战士趴在了一起。看到好多国民党兵和民团的人一起向红军冲上来。一颗子弹，身边的红军战士倒下了。爷爷那时也不知道那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一点也不害怕的就端起了枪。可是他不会开呀，他很是着急。看着身边还有的红军战士在战斗着，也没空来教他。他也看到有红军战士扔手榴弹了。他也照着那样，捏开后盖。拉了一下那根绳，看着手榴弹冒烟了。他是赶紧的扔了出去。看着自己的手榴弹在敌军中炸开了，倒了几个人，他很是开心。又照着扔了几颗。可是敌人还是越来越多，身边的红军战士却是越来越少。爷爷退到战壕里，坐在那里向四周看了一下。他有了想法，看到副队长在还击敌人。他猫着腰跑了过去：“副队长！”

副队长看了一眼爷爷说：“你不要命了？快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