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山马贼

十月的时候，明军就来了十几名收税的官兵。

这十几人看到了拔地而起的青山鹰城的时候，惊讶的合不拢嘴。当看到城里发现他们窥视，派出了一个百人马队的时候。这十几人打马就跑，回去汇报说林丹汗在口外筑城了。

以后明军再没来过。这林丹汗刚攻破广宁，士气正盛，大明将领觉得自己防守要紧，刚在杀胡口外建的平山集堡也是为了防守，和蒙古人野战就是精神错乱的人干的事，谁傻透腔了，有心思去攻城？

不过还真有不怕硬的。黑山贼最近就屡屡出击，袭击青山鹰城商队，最猖狂一次居然把放牧的战马劫走了80匹。

原来李易是骑兵都没有，用两条腿追什么马贼。如今不一样了，全建制骑兵，差的就是骑术训练。到了11月初，一营一连已经火器列装完毕。一连长李胜龙士气高昂，请战清剿黑山贼。

李易先从各方面了解了黑山贼。

这伙马贼应该有400人以上，多年横行科尔沁旗、土默特旗和几个互市的地方，感觉商队防护不强，就出手打劫，飘忽不定，来去如风。老巢应该在黑山山里。

李易让李胜龙一个排乔装一下，扮作了一个50多辆马车队的护卫，来往于杀胡口到土默特的路线。护卫了两趟，果然黑山贼觉得这伙人防卫薄弱出手了。

七八十个马贼一片黑云一样掩杀过来，嗷嗷吼叫，恐吓商队。有几只箭飞过众人头顶或者落在脚下，奔驰的马上射箭，不用说百步穿杨，就是30步想射中，那也得靠蒙。哪有那么多神射手。

古代大规模作战都是靠弓箭密集覆盖取得命中率。绝不是后世影视剧里张弓搭箭，“啪”就射中。

李胜龙立刻号令列阵，排枪准备，预计到了100米左右，大喝一声：“放！”“砰砰砰”一阵巨响，一片硝烟，七八个马贼被打下了马。

马贼碰到过火枪射击，最多是挨点儿枪砂疼一下，就冲到跟前，轮刀大开杀戒了。哪像这一次火力这样猛，准头这样好？冲锋队形立刻为之一滞。

李胜龙排早已背好了马枪，抽出马刀杀了出去。

这几十人里有5个林丹汗的亲兵出身，还有5个显通寺僧兵出身，都是武艺高强，以这十个人做锋矢，一下子冲散了马贼，又是十来个人落马。

马贼头领发现不妙，这他娘的根本不是普通护卫队，立刻大喊一声，拨转马头就跑。

战马速度有多快，马贼由前冲到转弯回头，这速度一下降下来，被开荒团追上就是砍瓜切菜，这一不反抗，开荒团部分用枪高手就有了时间重新装弹。

马上装弹是开荒团基础课程。由于燧发枪不需要火绳点火，而且枪支比较短，在马上装弹也被一部人率先掌握。

“砰！砰！砰!”就几十米距离，几乎不用瞄准，黑山贼真的是人喊马嘶，不论人或者马中弹，这样急速奔跑中倒地都够呛。最终只有十多骑逃出生天。

开荒团打扫战场，把十多个活着的马贼带回青山鹰城分头审讯。

当晚汇总信息:黑山马贼在离此200里的黑山一个隐蔽山坳中，只有一个出入口，易守难攻。有马贼500多人，抓获的妇女400多供他们泄欲，牧民200多给他们干杂活。几个马贼都争着要求带路，戴罪立功。

猛虎搏兔，也需全力。虽然李胜龙再三表示自己一个连足够，李胜义还是剥夺了他的指挥权，带他的一个营，包括已经装备好的炮连出发了。搞得李胜龙唉声叹气。

亏得李易宽解他：“他们还没装备新式火枪，关键时候还不是看你们的。你看我不也是没有指挥权，就是跟着看热闹？你就知足吧。”

李胜龙看李易也跟着打酱油，心里平衡了许多。

部队第二天出发，伺候进行战场遮蔽，都是枪法好、马匹好、骑术精的好手，严防敌人刺探军情。

当天傍晚就到了离黑山贼老巢只有20里的地方。李胜义决定扎营。火器白天威力最大，怎么会去和黑山贼打夜间乱战？营地选在一处山坡后，吃干粮，禁止火光。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起了雾，李胜义借雾气掩护，命令生火做饭，大家饱餐战饭，然后在向导带领下启程。辰时到了黑山贼驻地。

这大黑山怪石崚嶒，想进这个山坳，从别处攀登难比登天。只一条七八米宽的山路，两边都是峭壁，山路中，用原木和山石垒了壁垒。只留了三米宽的木栅门。

现在雾气已经散去，守门的黑山贼发现了开荒团，立刻吹起了号角。一帮黑山贼不慌不忙的开始用山石堵在木栅门后。六米高的壁垒上，爬了十多个人，准备好弓箭，等待开荒团的进攻。

李胜义啧着嘴，指着壁垒和李易叨咕着：“你说这山贼咋这么傻，咱们又没打算冲锋，你说爬那上边不是找死。”

李易骂道：“靠，你以为山贼是算命先生，知道你弄来了大炮小炮一堆，打算练炮？他要知道，早跑了，在这等你一锅端？”

李胜义安排了一门90斤的骑步炮准备射击。这骑步炮比那小钢炮的火力不是一个档次的，用炮身支架固定好，炮身上牛皮捆绳自带大钢钉，砸进地里固定好，炮兵开始装填弹药铁丸，所有人退出30米，避免炮身滚动误伤，炮手点燃了火绳，李易喊了声捂耳朵，大家赶忙捂住耳朵。

壁垒上一帮匪徒莫名其妙，以为这帮人要表演什么法术，忽然就听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李易就觉得好像大船沉向浪底，忽悠一下，耳朵虽然堵住了，还是“吱儿——吱儿——”直响。

大家也被这响声震的有些傻，平时没这样大动静啊。

李易立刻明白了是这两边壁立的山崖拢住了声音。

大家都抬头看向那前方壁垒，纹丝没动。感情这一炮不知道干哪去了。

李易直摇头，这也太没撇了。

李胜义骂骂咧咧，也不满意这一炮。但是忽然听见一片欢呼，打下来了，冲啊——

呼啦一下，李胜龙那帮人早等着那，一下冲了上去。

李胜义有点蒙，打个屁下来，不是瞎炮吗？仔细看看，他也咧嘴乐了，壁垒上的十多个人被震的掉外边一半，掉里边一半，下边人只觉得脑门“嗡”的一声，半天没缓过劲儿，等清醒些，立刻撒腿就跑，就恨爹娘少生俩条腿。

马贼怎么没马了呢？马早惊了，不知道跑哪去了。就连开荒团的战马，天天让他们听炮声练胆量的，也烦躁不安。更不用说这些没听过炮声的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