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特警

洗浴中心的老板面子真大，一件普通的斗殴事件，竟然劳烦公安特警大队出动。100多个全副武装的特警，一手持防爆盾牌，另一手持警棍，刀砍斧剁般整齐的站成两排。

公安特警大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基本都是部队的基层军官转业。那些不会钻营，没有门路的，一般都会选择特警大队。

小赵曾经在一个特警大队宿舍，看到四个副团住在一起。这些部队基层干部上了几年军校，又和战士们在部队摸爬滚打多年，军事素质没得可说。现在让他们半夜出警，为一个有黑社会背景的洗浴中心服务，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带队的中队长五十来岁，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他看到现场的人寥寥无几，不禁有些发愣。

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走到中队长身边，耳语了几句，然后笑嘻嘻的递过一支烟。中队长有些不耐烦，把那个年轻人的手推向一边，然后大踏步的向小赵他们走来。那个年轻人还在后面直叫：“郭叔叔，拜托你把这件事处理好，回头我让我爹请你喝酒”。

中队长气呼呼的道：“你他妈给我滚远点，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中队长走到小赵他们面前，掏出纸和笔道：“你们几个谁是头儿，把斗殴的具体情况给我说一下”。

老军长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他挺胸抬头，手倒背在身后，满头的银发，虽然他已经有八十多岁，但在洗浴中心霓虹灯的照耀下，依然显得八面威风。老军长没有回答中队长的问题，他望着特警整齐的队列，似乎若有所思。

中队长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老军长依然没有回答。中队长有些恼怒，他不耐烦地抬起头来，一愣，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再看，突然把手中的纸和笔都抛在地上，给老军长敬了个礼，大声道：“报告吕军长，中国人民解放军，第XX集团军XXX团团长郭铁鑫，前来报到，请指示”。

老军长和郭团长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角色，早已回到军营的岁月。倒是那些洗浴中心的服务员，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还在一旁哄笑起来。不合时宜的笑声，让这些曾经的铁血军人从新回到现实。今夕何夕，那曾经满怀豪情的军旅生涯，只能成为追忆。

老军长长吁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道：“把你的头盔摘下来”。

中队长把头盔摘下来，抱在怀里，仍然直挺挺的站立在老军长面前。

“啪”的一声脆响，老军长狠狠赏了中队长一个耳光，血顺着中队长的嘴角流下来，依旧把自己挺立的像一只标枪。老军长又反手打了中队长一个耳光，这才恶狠狠地训斥道：“你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我没有你这样的部下”。

中队长低下头道：“吕军长，我错了，请您处分”。

中队长身后的特警们也异口同声地吼道：“首长，我们错了，请您处分”。

老军长摇了摇头道：“军令如山，一切行动听指挥，你们有什么错”。说完转身上了车，向小赵他们挥了挥手道：“我们走，看到这些不争气的东西，我心里不舒服”。

几个新丁上了车，汽车还没有发动，就听见中队长对他的手下吼道：“凡是在这里工作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走，全部带回去审问”。

那个年轻人又凑到中队长面前，急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被中队长一脚踹在地上，指着鼻子道：“回家把今天的事跟你爹说清楚，看看他怎么收拾你”。

魏明伦的父母受了惊吓，第二天一早，不顾朱校长和老军长的苦苦挽留，执意回乡下去了。

洗浴中心老板的父亲，是老军长手下一个退了休的副师长。听说儿子闯了塌天大祸，副师长差点没把儿子打死。副师长用车拉着被打断腿的儿子，找老军长赔礼道歉。老军长开始回避了两次，但架不住老战友纷纷来给讲情，只得和老部下见了一面。

副师长声泪俱下，请求军长原谅自己教子无方。老军长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洗浴中心老板，早已没有了当日飞扬跋扈的神情，不由得心软了。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只是略带埋怨的教训了几句。

中队长被老首长打了两个耳光，他不敢对老军长有任何怨言，却对洗浴中心那些讹人的服务员大打出手。那些人果然是人怂货软，交代出背着老板**的实情，那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数字儿大得足以让他们下半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

老军长对洗浴中心的事件处理没有再表态，倒是有一件事让他变得热心起来。数十个帮人打架的雇佣军，竟然败在五个手无寸铁的少年手里。这些人在江湖上混，吃了败仗，断然不肯说是自己无能，而是把老军长这几个贴身护卫吹得神乎其神，败在这些护卫手中，非但不是他们的耻辱，反而让他们更觉得光荣，他们逢人就会添油加醋地宣讲一番，其精彩紧张程度，让小赵这些当事人听到后，都惊得目瞪口呆，根本感觉不出里面那些武功高强的主人公就是自己。

这种事在民间传得飞快，不久连部队大院的孩子们，也能绘声绘色地说上几句。老军长的战友们，纷纷给他打来电话，跟他索要这些武功高手。老军长被战友们逼的没有办法，只好去找朱校长商量，想把这几个孩子调到自己身边。

面对老军长的请求，朱校长只是对他轻轻说出一个部队的番号，老军长从此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经过了这次洗浴中心斗殴事件，朱校长在也舍不得让小赵他们再出去抛头露面了。他私自修改了新兵的训练计划，原来新丁要在高教机上由教练带着飞二百个起落才能放单飞，但朱校长认为这纯属浪费。

最早刘亚楼任空军司令的时候，每个学员由教练带着飞三十多个起落，就可以放单飞。刘司令去世后，有些高级干部把自己的子女塞进空军，这些人并不具备飞行员的标准，为了照顾他们，高教机的带飞训练，才由当初三十多次，慢慢提升到二百多次。即使这样，这些**子弟飞机也摔了不少，**军委这才决定，以后飞行员的招收标准，一定严格按照标准执行，一点儿后门都不能留。但这个为了照顾**子弟，每个新学员二百次的带飞训练，几十年来一直没有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