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白（一）

下午三点，二号靶场。

江成提前了十几分钟赶到，毕竟心里有些忐忑紧张。此时江成已经换上了作训服和战斗靴。在部队大院生活了很久，对解放鞋很熟悉。八十年代尽管**了，但条件仍然苦得很。而现在，江成的脚上穿着的类似于美国大兵的战斗靴，有几分洋气，但也有几分不习惯。尽管来自首都，来自大学，但对新鲜的洋玩意，江成并不是很熟悉。

陆续来到靶场的还有其他几名与江成穿着一样的年轻人，包括曾经与江成同在一个房间短暂休息的芝龙。或许，这些人就是前来“学习”的学员吧。他们可能会组成一个班，就好像在学校一样，江成这样想。

少校也来到了靶场，紧随着两名佩戴手枪的年轻军官，因为普通士兵是不会配发手枪的。一名年轻军官要求学员们站好队，尽管学员彼此之间并不熟悉，但还是很快站成了一排。这时江成偷瞄了一下，包括自己总共有十名学员。在短暂整顿队形后，少校走到了学员们的前面。

少校：“我知道，你们很好奇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们放弃了毕业之后包分配的安慰，而来到了数千里之外的西北深山。你们当中有军人的后代，干部的子女，还有成绩拔尖的优秀学生。可来到了这儿，你们已经就不再普通，你们必须经过严苛的考验，因为祖国需要你们。”

少校：“接下来，你们要在这待上数月。你们要学习各种技能，熟悉各种武器。但是请记着，你们的十个人中我只会要一个，705局只会要一个。在这里你们没有姓名，只有编号。”

学员中有人说话：“我们来这家里都不知道，能不能和家里说一下。”

少校：“这个你不用担心。2号，下次发言前请喊‘报告’”。

9202：“是”。

少校：“谁还有问题？”

江成：“报告！我有一个问题。”

少校：“说！”

江成：“在这我们需要学习什么技能？”

少校：“小到开锁配钥匙，大到音乐绘画欣赏。”

江成：“我们学音乐和美术有啥用?”

少校微微一笑：“7号，你会知道用处的。”

过了几秒，少校看没有人提问便接着说：“这儿没有白天和黑夜。有的只有你的坚持，只有祖国的需要。我知道，你们还不是军人，甚至对这个国家还有着鄙夷。可是我也知道，发自内心，你们想奋斗，想创造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我也知道，你们内心终究还是热爱着这个国家。现在祖国需要你们，若现在退缩还来得及。如果想好了，就向前迈一步吧。”

十个学员，不假思索，都向前迈了一步。但这十个人中，究竟有多少人是出于内心，又有多少人是出于从众？还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江成不得而知。甚至江成的内心到底怎么想的，江成自己也不知道。过去的二十多年，江成的经历没人知道。人心是复杂的，即使有人坐在你的对面，依然无法猜透出对方的想法。但至少，现在这十个人都迈出了第一步，对于接下来的事，江成是充满好奇的，其他人也一样。

一名年轻军官宣读了复杂的内务条例。尽管大部分都是很严肃的，但仍然有几条摸不着头脑的条例。比如，不能堵塞通风管道以及不能在公共洗手间内点火等等。江成内心偷笑，难不成山洞内沼气太多，一根烟会将厕所给炸了不成？

一张课程表发到了各学员的手中：

凌晨四点起床，洗漱以及午饭后在凌晨五点开始上午课程。

中午十一点下课，午餐及午休后下午一点开始下午的课程。

下午五点下课，晚餐后开始晚上的课程，直到十点结束。

这一切似乎都好像和大学生活相似，只是在课程表的右下角写了几行注意事项。其中有一行写到：擅自外出者，将予以击毙。又提醒着江成还有其他九名学员，这里已经不是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