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晚宴（二）

来到705的“欢迎晚宴”过后，少校派人将江成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当江成走进门时少校正站着背对着他看文件。

“坐，9207。”

江成坐在了办公桌的对面，少校仍背对着他看文件。江成注意到桌上放着几本书。其中一本是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所写的《海湾战争》。尽管九十年代的资讯尚不发达，但是对于一年前的这场战争，江成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少校转过身来，将这本由军事科学院外国军事研究部翻译的书递给了江成。

少校：“回去好好看一下吧。”

江成迫切说道：“这场战争对我们而言很重要么？中国既不是伊拉克，也不是美国。”

少校：“米格-21、59式、AK系列枪族，我们与伊拉克在装备上并无差异。这场战争让我们看到了差距，也让我们害怕。作为一名军人，害怕到晚上睡不着觉。小伙子，国际秩序变了，从三年前开始美国人就不再是我们的朋友，这点你是知道的。”

少校接着说：“以前我们和俄国人是朋友，可他们把我们当小弟。后来我们和美国人做朋友，可人家把我们当长矛和盾牌。最后，我们还是得靠自己。冷战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世界变得复杂了，我们得想想办法。这也是705成立的原因。”

江成：“你的意思是说，705才成立没多久？”

少校：“你们是第二批学员。甚至是包括705自己，也在学习。学习克格勃，学习中情局，学习军情六处，学习**。”

江成：“你说的这些名字我好像不是太懂。”

少校：“哦？是吗？你在大学图书馆以及北京市图书馆的借阅清单显示，你所借阅的书目中有12本与军事情报学有关。此外，因为你和某位教授关系不错，你也跟着进了两次军事科学院军事图书馆。”

江成：“我那是业余爱好，同时也是专业需要。”

少校：“别紧张，就像之前我们告诉过你一样。你来到这里是由原因的，并不是因为你是烈士子女，也并不是因为霍叔在这。说实话，我很看好你，可是你能不能撑到最后，我并不知道。”

江成：“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不从军校生和现役军人当中去挑选学员到705来接收训练？”

少校：“我说过这十个人当中都不是军人么?小伙子，记着别人曾跟你说的每一句话，你能从他们的言语中得到你想要的情报。同时我要告诉你，军人的气质太过明显，性格太过明显。刚毅、坚定、勇敢是他们的特点。可假如我让一个刚正不阿、目光如炬的军人去冒充一名商人的时候，作为敌人你难道就感受不到与商人不符的气质么？我们需要伪装，伪装到敌人发现不了破绽。你能想得到的，敌人也想得到。”

江成：“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难道偌大的705，只有我们十名学员？”

少校停顿了一会，然后回答道：“以前我们曾经以为情报人员很好培训，像我们新引进的啤酒生产流水线一样。我们一次性开设过六十多人的情报人员培训班，可因为一个人被收买、被俘虏、被胁迫，培训班的学员、同僚都被曝光在资本主义的探照灯之下。”

少校点了一根烟，闭上了眼睛。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少校：“加油吧，孩子。705能走多远，就靠你们了。”

江成：“我明白了。”

少校：“这个世界变了，冷战已经结束了。我们还没准备好，但祖国不能没有准备… …”

过了一会，江成离开了少校的办公室，手里拿着那本《海湾战争》。对于705，尽管江成的认识仍然有些模糊，但这次“欢迎晚宴”后的对话解开了江成的一些疑惑。而少校，则在办公室内研究着下一位学员的资料，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