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来到医院

李大爷拉来了一辆架子车，车上铺上了一条破棉被，李大爷背起杨兰花放在车子上、让她平躺在上面。拉着车子走出了院子，李大爷回头朝院内喊叫道：“君妮，快点了！”

“大爷，等等俺、俺来帮您推车。”戴君怀里抱着几个馒头，从屋里跑了出来。

戴君把馒头放在车子上，转回身关上了木栅门。李大爷拉着架子车朝村外的山道走去，戴君紧紧地跟在后面。

太阳在头顶直射着，阳光显得格外毒辣。山道上坑洼不平，路面上到处是大小各异的卵石，李大爷的步伐越来越吃力。戴君在后面用力推着车子，她不时地扬起袖子、抹去脸上的汗水。

汗水侵入眼里，一阵酸痛，模糊了视线、戴君停下脚步喊叫道：“大爷，咱们歇歇脚吧！俺的腿又酸又痛。”

李大爷回过头，说道：“君妮，你在坚持一下，咱们必须尽快赶到医院，要不然医院就下班了。”

懂事的戴君点了点头，跑着追了上去。

一路奔走，他们赶到医院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医院的大院内，李大爷让戴君先照看着杨兰花，他匆匆忙忙去办理住院手续。手续办完后，杨兰花被安排进了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病房内放着三张床，里面两张床都有病人，杨兰花只好躺在靠门口的那张床上。戴君站在奶奶的床边，胆怯地看着病房内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李大爷对杨兰花说：“老嫂子，你在这好好养病，不要操心家里，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杨兰花眼里噙满了泪水，声音颤抖着说：“大兄弟，谢谢您了！”

李大爷慌忙说道：“老嫂子，您千万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谁都有个照应处。您就在这安心治病，不用操心家里。”

“大兄弟，天快黑了，回去的路上注意点——”杨兰花的脸上挂满了热泪。

“老嫂子，你就放心吧！”说完，李大爷回过头对戴君说：“君妮，好好照看你奶奶，爷爷回去了。”

李大爷迈步走出了病房，戴君追到门口喊叫道：“大爷，俺的羊还在院子里。”

“放心吧！爷爷不会让它饿着的。”说话间，李大爷的脚步没有停下。

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的奶奶，戴君突然感觉好无助，她趴在奶奶身边、把头埋到奶奶怀里。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走了进来，女医生很漂亮、看上去也就二十二三岁。

这个女医生叫刘玉，是杨兰花的主治医生。

刘玉走到杨兰花的床边，问道：“你叫杨兰花？”

半睡半醒的杨兰花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嗯，俺是杨兰花。”

“你怎么了？感觉哪里不舒服？”刘玉拉过杨兰花的手腕，把起了脉。

戴君在旁边小声说道：“阿姨，我奶奶腿脚不能动了。”

“你奶奶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刘玉的目光看向了戴君。

戴君站起身，说：“俺奶奶今个去茅厕，摔了一跤，就这样了。”

刘玉弯下腰，双手抬起杨兰花的右腿、问：“大娘，您的右腿有知觉吗？”

杨兰花摇了摇头。

…………

刘玉拿出听诊器放在杨兰花的胸前，仔细地听了听，然后又一次拿起杨兰花的手腕把脉。

戴君圆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天真地问道：“阿姨，俺奶奶的病是不是明天就好了？”

刘玉俯下身，问戴君：“孩子，你家大人哪？谁在这里照顾病人？”

戴君回答道：“俺在这照顾奶奶，俺爸妈都不在家。”

“你？这怎么行？你知道你奶奶得的是啥病吗？”刘玉的脸上满是诧异。

戴君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抓住刘玉的手，哭泣着说：“阿姨，我奶奶的病是不是很严重，我求你让我奶奶尽快好起来。”

“孩子，我带你去拿药。”刘玉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位瘦弱的小女孩，她的眼角有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