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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运河芦花红

第九章 逆子误国误事啊

回过头往张湾去的小路上,我爹牵着马,保安队的人推着自行车,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没多会就到村口了。

张湾是个小地方,尤其是现如今的张湾已经不是我太爷爷那会,又是军营又是马营,一个兵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在英法联军的大炮轰炸下,什么都不存在了:蔚为壮观的防御工事,十万埋伏在运河畔的精兵,上万匹刨出漫天扬尘的骠骑,以及那些上千年历史的营院牌楼,都在运河水里漂成了灰烬,在夏日午后炎热的气流里升腾----张湾的天空中,太阳在轰轰炮声中颤抖着。

但是有一个人站得稳稳的,一点都不抖。僧格林沁就站在高高的指挥塔上,手中举起的指挥旗落不下来了,定格在时空之中,成为了岁月长河里的一尊雕像,一尊拥有民族灵魂质地的雕像。

“僧王那个叫威武,谁都拦不住,他爬上十几丈高的指挥塔,亲自发号施令。那会,张湾的地都在抖,天都在摇,把我眼睛都晃花了,大白天都看到那些灵魂在满天飞。但是,僧王一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指挥。”

我太奶奶按照我太爷爷的吩咐,看到僧格林沁爬上指挥塔就赶紧往太爷爷给她备好的安全屋跑去。但是,她根本跑不动,快点走都不行,路上还摔倒了两次,差点没把我爷爷摔出肚皮袋子。尽管很艰难,我太奶奶还是爬着上了小苇板,然后向湾子的一个叉口划去。

“张湾要是真打仗,洋鬼子肯定是走陆地,你只管往湾子的洼地那块去,躲到平日里我们躲风雨的小棚里去,肯定安全。那块地站在运河大船上都看不见,苇杆子挡得严实着呢。”

“那要是炮弹飞过来了呢?”

“傻妹妹,那地方根本没要人,谁往那**啊,你以为炮弹不要钱啊。把咱们家这宅子卖了,估计也买不回几发炮弹,金贵着呢。”嚇嚇,这守备才升了几天,我太爷爷是显见得长见识了。其实,这些都是他跟在僧王后头,听那帮幕僚们议论时听到的。为了让小什长张运生也知道一些军务,以便于他潜入敌营后知道该打探什么,僧格林沁让他一直跟在自己后头。那会的他穿着正五品武官服,一米八的大个,真的有点大将军的味道。看样子,后来老佛爷追封他从二品武官,也就是将军那个级别的干部了,也还是般配的,咳咳,只可惜这守备官服都没能多穿几天。

“哪我咋知道啥时真打仗呢?”

“你啥都不用管,看指挥塔,如果有僧王那样的大官爬上去,肯定就要打仗了。”

就是靠着这个判断,我太奶奶成功地躲过了那雨点般落下来的炮弹,并且还有时间安静地看着僧王指挥打仗。这是我太奶奶平生第一次看到无数人战死的打仗。

“奶奶,你害怕吗?”我娘胆子大,但她似乎对死人的事情还是胆怯。也许是她从东北逃到张湾来,一路上看到太多的死人,太多以不同形状以不同因由死的人,被刀杀的,饿死的,病死的,当然,大部分是像这样被炮弹子弹打死的。死的人太多,军队败退的时候没机会带走尸体,战胜者在贪婪地追击,也顾不上埋一下尸体,整个中国大地都在死亡中哭泣。而这一切,原因却只有一个:战争!

“妮子,奶奶不怕,奶奶一看到威武的僧王就不怕了。一开始,我的身子一直在发抖,但看到僧王在洋毛子**后还是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也就不害怕了。”

我太奶奶哪里知道,僧格林沁站在指挥塔上,腿是没有抖,但他的心早就在抖了,强烈的心灵被震撼之抖,和中华民族命运联动一体的巍然感动之抖。

张湾这一仗,僧格林沁整整准备了一个夏天,他把最为精悍的骠骑都调集到这里,通过反复察看地形,并且进行了修缮完备,在张湾老码头到土桥埋下了五千神骑兵。这是他对天津与英法联军多次作战后,苦苦思索想出的没办法的办法。

在这场人类历史上最后的冷兵器与热兵器的大规模决战之中,作为主帅的僧格林沁有种手拿小匕首与持丈二长矛的人面对面拼刺杀的感觉。英法联军枪炮的射击距离远远超过清军火枪队,因此,贴近袭击是惟一弥补武器短板的办法。

僧格林沁心中,骁骑营的骑兵是他最后的法宝了。但是,马匹不像是人,你很难让它安静埋伏。所以,僧格林沁必须算准敌军进攻京师外围阵地张家湾的时间,让骑兵在最精准的时间里进入伏击圈,在最精确的距离内发动突然袭击,那样就不会被敌军派出的侦察兵发现。

50米,这是一个被僧格林沁视为胜负线的关键距离。

“我以最精良骑兵快速冲击敌枪炮阵地,虽然同样会有很大伤亡,但是,只要时间算得准,冲击力足够强,只要能够突破50米的我方射击限制区域,就能撕开敌人阵地,夺取胜利就完全有把握。骑兵撕开敌阵地后,步兵跟上,进入肉搏,我十万大军还敌不过他不足万人的洋人?”

这一次僧格林沁显然是比之前的天津之战有胜算多了。

当临近午时时,前线快报传来,英法联军已经通过漷县、牛堡屯一带。

“张守备的消息果断准确,看来他是不辱使命了!唉,要是早几个月派他去就好了,或许我们已经赢了。”僧格林沁扔下手中的地图,转身就向指挥塔走去。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亲兵营、曾震憾英法联军的“红孩儿”的统领。

僧格林沁所说的早几天,是因为我太爷爷到在英法联军军营的时候,看到他们从海路运来的新弹药已经补充到位了。而之前经过几场战斗后,曾经有一段时间联军的弹药出现过紧缺,如果当时清军不间断地发起详攻,恐怕仅仅是弹药问题就能逼退敌人。就是因为情报不充分,加上战略上布局存在诸多问题,更重要的是主和派一味地阻拦军事行动,深怕触犯洋人,才贻误了这次战机。

“逆子误国啊!”想到过往的种种,僧格林沁就痛心矢首地骂了起来。他所说的逆子,指的是那帮主和的大臣。如果不是那帮人阻拦着,这与英法联军的决战之地,也不至于放在这连个土包都难找的通州来。眼前的这条运河,是僧格林沁惟一能够利用的屏障了。

对僧格林沁“逆子误国”这一观点,小爷我表示十分的赞同。你要是也同意这观点的话,就在本章下方的点赞处点一下吧,嚇嚇。话归正传,眼下,放在我爹这边,就是“逆子误事”,误的大事。唉,眼看我爹领着保安队的人就那样进了张湾村子,我能不急吗?

但是,随之事情的发展,就让我看不懂了。从通县那边过来,进张湾进我家得走凉水河河边。因为我家是最靠近运河湾子的,所以离村子民居集中的地区有相当远的路,从官道走要绕大圈子。

这里做个小科普。现在大家知道的那个全中国最大的小产权的违建的张家湾,事实上与几百年前的张家湾位置已经完全不同,不要以为小爷我在胡说八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运河历史的变迁与战乱祸害。咳咳,就小爷说的故事而言,是本着对历史负责对张湾人民负责的态度来讲的。当然,故事与人物纯属虚构,虽然有属实的,也不要对号入座,嚇嚇。

张家湾的漕运史,完全可以写本小说,这里因为篇幅的原因,不再多说,举两个小例子:

明永乐年间,朝廷在张家湾设有大通关、巡检司、宣课司、提举司和料砖厂、花板石厂、铁锚厂,南北客商、百货珍奇集于张家湾,车水马龙、日日为集,商业、服务业日渐繁荣。周边储存物资之地逐渐形成聚落,今皇木厂、砖厂村即因此而得名。为保障安全,官衙委派守备一员、营兵五百守卫。

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原设于通州的潞河水马驿归并张家湾和合驿,沿运河往来的达官显贵、商贾行旅皆经张家湾。城内有会商30于家,当铺3家,其中既有《红楼梦》作者曹雪芹家所开设的当铺。

当然,这些属于张家湾的辉煌,与我太爷爷还有点关联,虽然那时已经因为运河南北不通,张家湾作为运河水运的终点,衰败得也差不多了,但荣盛时期的影子还在。到了爹那会,因为战乱,老码头早已经不存在,就像我太奶奶说的那样,一切的一切繁华,“都化为灰烬随运河水漂走了”,只留下一些无处可去的粮草兵后代还在那里讨生活。有钱的人家,能搬进北平城里的,早搬走了,哪怕是稍有点钱的,都渐渐地向陆上官道那边移去了。到了后来的再后来,和运河越离越远的张家湾虽然还叫张家湾,与运河似乎没有多大关系了。也是的,离得远了,不亲份了,人如此,运河也一样,咳咳。

这会,我爹就顺着官道进了村子,应该是他被保安队的人吓着了。被枪顶在腰背上,他再长一米八的个,也还是叫回张跑跑去了。啥,他走得很慢?屁,走得慢也是跑,逃跑的跑,叛跑的跑,张跑跑就是张跑跑!我骂我亲爹,就骂了,怎么地,谁让他带保安队的去找抓我星火伯伯呢。

更让人急的是,星火伯伯还在喝我娘熬的粥,那个喝得慢哟。“快喝啊,喝完了赶紧跑,我爹带保安队的人来抓您了!”我着急啊,挥舞着手冲他直喊叫。唉,星火伯伯居然还冲我笑,说我“啊呀咦呀”地说得好听。咳咳,气死小爷我了。喂,那个谁,你要能帮我想个办法,下次我去阴缺德家门口扔牛粪的时候,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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