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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远水长

第一节:意外

单良仁找单慧和单民谈话:必须撤诉!

单慧自然不敢违抗父命。但是她向父亲提出了条件,她要和贲地迎谈谈,必须要把二姐娶到了家里,至少要先把婚期定下来才可以答应撤诉。单慧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自己是觉得爹爹抹不开这个脸,自己才愿意替爹分担。

单良仁心中好笑又有气,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就想和大人对话,敢和贲地迎这样的在全县城都有名的这样的大人物对话,这小女子真是志气可嘉,单良仁有时候看到单慧做事的胆识和魄力的时候,就常常有一种幻想,要是单慧和单国能够兑换一下该有多好?单国的性子太弱,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概,好在单国的书读得好,这才让单良仁稍微的有了一点安慰。

单良仁语重心长的对单慧说:“你二姐那么懂事能干又漂亮的一个女娃,没有和贲家定亲之前,追求者都可以编一个连了,还用逼着人家来娶吗?大运河畔豪门世家的后裔,要的是他们贲家八抬大轿来抬的啊!要的是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啊!”

单慧说:“可是二姐这都订婚好几年了,二姐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他们却根本都不张罗娶。这明明就是在欺骗你和二姐嘛!”

单良仁说:“花香自然有人采,他们贲家现在迟迟不娶,一定是顾忌你二姐的农村户口,你二姐将来的工作问题,爹爹现在也在求人,在办,总有一天会办好的,将来二姐再带着单家的传家宝进了贲家的人,那么他们贲家哪一个吃商品粮的还不都得高看你二姐一眼,总比现在逼着人家来娶要好吧!女孩子嫁人要有尊严,然后才会有幸福。”

单慧懂得了父亲的良苦用心,答应撤诉了也答应不再就这个事情追求贲家了。就当这个商标先二姐一步嫁进了贲家,只要二姐幸福,一切都值得!

贲地迎从接到法院传票的那一天起,就对这件事情嗤之以鼻,满不在乎,他对外放话:“自己有人!,这点小事对于自己来说算不了什么!”单家的撤诉非但没有得到他的感恩和回报,倒是招来了他的冷嘲热讽。他觉得这是单良仁服软了。当然更加得意了。“在金鸡岭哪里有敢和我作对的?拿鸡蛋碰石头永远都是玩笑,单良仁总算是知道自己到底是半斤还是八两了。”

“自己家的女娃是什么档次的还不知道?还硬是朝自己的脸上贴金了?传家宝做陪嫁?那是注册在我名下的东西,本来就是我们贲家的东西,怎么就成了她的陪嫁了?”

“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自己是大运河畔的豪门后裔,一个小娃子就总是能够人前人后的招摇,不合时宜的掺和着大人们的事情,不顾及长幼尊卑, 不懂得礼仪,连一点教养都没有!”

贲峰也觉得这是单良仁虚晃一招,即震慑了贲家又给了父亲台阶下了。但是他更相信,单良仁肯定会有实招出手的时候,再大运河畔的单家老宅里,单慧最后的那秒杀自己的充满挑衅的眼神,就早已经告诉他一切了,单家不可能永远的这么隐忍下去。到时候父亲那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从大运河畔回来以后,贲峰就和父母亲商量要娶单秋的事情。

但是遭到了贲地迎的极力反对,现在娶了单秋,将来孩子的户口,工作都是麻烦。

贲峰说:“先结了婚,然后再慢慢的办是不是会更好,两家人也都亲近了,两家的生意也好做了!”

贲地迎说:“什么两家?这生意将来我让他姓贲。这厂子本来就是我一手创办起来的,哪里有他们单家的什么功劳?”

贲峰说:“当初要是没有良仁我叔,你做的起来这个厂子吗?你别太过分了,良仁我叔他也不是个软柿子,这是有单秋和我的婚事在这里挡着的,要不然你以为他就会永远的忍受你这样吗?”

贲地迎火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媳妇还没有娶到家呢?你就胳膊肘子朝外拐了,你就看我不顺眼了?不娶,坚决不娶!”

贲峰说:“将来是我和她过一辈子,我就认定她了,我娶!”

“你敢?你还反了你了?你以为她给你带来了传家宝了?你以为她把他们家老祖宗的宝贝给你带来了?”贲地迎缓和了一下口气,郑重其事的对贲峰说:“我告诉你,那是个盗墓的女人,你将来要是娶了她,她会把你家老祖宗的这点底都给你倒腾到单家大院里去的。疼这个,护那个,给这个买点,给那个送点,她把她们单家大院的整个一生产队都装在心里呢?那么一大家子的人,她有操不完的心,哪里还能顾得了你?”

“她顾家也不是坏事,她能干,再说了,这个厂子里现在的生意越来越好,哪里还在乎你那一点点的家底?”

贲峰越来越不把自己家老子放在眼里了,这更招来了贲地迎对单秋和单良仁的反感:“你不在乎我给你攒下的,那么好,将来我的一切都是你哥的,你和那个盗墓式的女娃子一起去过你们的好日子去吧!而且我还要告诉你,这个厂子是我的!将来他与单家没有关系。”

贲峰和父亲谈崩了,心情极度郁闷。他找到单秋,带着单秋一起去城里玩耍。“要不然咱俩一起外出打工吧!过几年咱们抱着孩子回来,我父母就是再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了。”贲峰望着客运站里一辆辆驶往外地的长途客车,征求着单秋的意见。

单秋瞪大了双眼:“你疯了,你的工作呢?”

“我偷着办理停薪留职”贲峰说着就抱住了单秋:“到了外面,咱俩就是二人世界了,清清静静,恩恩爱爱,就足够了!”

单秋偎依在贲峰的怀抱里:“我何尝不想这样呢?我真的太累了,我爱上你只是因为你当时的那一双泪眼,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却卷进来了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事,我活着不是让自己快乐,倒是让所有的人对我满意,我真的很累,很累······我真的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贲峰何尝不知道这些呢?他紧紧的拥抱着单秋:“等我们结婚就好了!什么厂子里的事情啊,单家大院的事情啊,还有我们父母的事情啊,统统的都抛到脑后,让他滚蛋去,我们不理睬,我们就过我们两个的小日子,将来我挣得钱就够你花了。”

单秋的眼泪流了出来:“有你这句话,我就是受再多的苦,再多的累,再多的委屈,都值了!”

“从此我不再让你受委屈了。在我心中,我已经娶你了,你是我的女人!”贲峰擦拭着单秋的眼泪:“走吧,今晚就是咱俩的洞房花烛夜。”

贲峰拥着单秋就进了附近的宾馆。

当贲峰即将脱光了单秋的身体的时候,单秋忽然间的就清醒了,他拼力的推开了贲峰:“不能,真的不能!我一定要把最好的自己留到新婚之夜交给你!”

贲峰紧紧的把单秋拥在怀里:“今天晚上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怀上了我的儿子,我就娶你,不管别人认不认你都不重要,只要我认你!”

单秋极力的挣脱了“我不是那种不检点的女人,单家的女娃也不会这样做的。那样会让叔丢尽脸面的。”

贲峰说:“我娶你,你做了我的女人,有了我的孩子,我顺理成章的就娶了你。”

单秋哭了:“到时候你的父母要是不承认,不同意,我一个姑娘家挺着个大肚子怎么办?多给单家丢脸?要是我的户口永远办不下来,我带着孩子那成了什么?流言蜚语满天飞,我怎么活?我娘,我叔的脸面又朝哪里搁?”

单秋赶紧穿上了被贲峰冲动中脱下来的衣服,哭着跑出了宾馆的房间。她听到了背后传来了贲峰的怒吼声:“都在逼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怎么做才能够让所有的人都满意?”

单秋酒店跑出来之后,在外面等了贲峰好一阵子,不见贲峰下来,于是就上去找了贲峰, 贲峰的身体已经被怒火和欲火烧的要沸腾了,一见到单秋,就又把单秋抱住了,抱到了床上,但是单秋就是死命的抗争:“真的不能这样,我不能,你一定给我明媒正娶才可以。”

贲峰气喘吁吁的:“你做了我的女人,你怀上我的孩子,我就会和你结婚,我爹我娘在那个时候就是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了,我娶你!”

但是单秋还是不从,“我们单家的女儿不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我虽然卑微,但是还是要你风光体面的娶了我之后,才能够这样!”

“我是你的男朋友,未婚夫,这算什么伤风败俗?把你的人给我,我就娶你,你给我怀了孩子,我就娶你进家门,不管爹娘点不点头,你都是我的女人!”

“这坚决不行,你拗不过你的爹娘的时候,我就更惨了,更让人看我的笑话了!”单秋说着 就哭了起来。

贲峰看到单秋的眼泪就松了手,抓起床 上的枕头朝着床上“哐哐——”的摔!并且冲着单秋大声的怒吼着:“你自己回去吧,今晚我自己在这儿,我半夜找小姐来!”

单秋一听贲峰说要找小姐就哭了起来。哭的贲峰也心烦,他坐在床上不理会单秋。

单秋一个人哭的累了,心就空了,她索性就来了脾气,站了起来就冲着贲峰喊道:“我回去了,你有本事你就找小姐吧,你找小姐咱俩就退婚,让单慧和单民重新告你爹去!”单秋说完就拽开了宾馆的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贲峰听到了单秋提到退婚和起诉整个人就有些崩溃了,这些都是他不想要的。他一想到自己的爱情就抓了狂,在宾馆里大声的喊叫起来:“我爹娘不让我娶你,你不让我睡你,你们全家人却逼着我娶你,不娶你就要上法庭,你们这些这都是要把我逼疯了。”

贲峰以为单秋听到自己的喊叫会回来的,但是单秋真的走了,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就像单秋能够感觉到贲家人对自己的冷清一样,贲峰也感觉的到单秋对自己的感情有些疲惫了,爱依然还在,但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浓烈纯粹,那么执着坚强了,这份爱太沉重了,谁都有些扛不动了。

贲峰一个人在宾馆里坐了好久,不见单秋回来,他知道单秋真的走了,心就空了!他走出了宾馆,到对面的一个酒店里喝酒去了。

贲峰出来的时候,已经烂醉如泥,歪歪扭扭的就走上了大街。正好和一个推着三轮车买水果的女子撞到了一起,三轮车把他的裤子刮烂了。

贲峰要那女人陪他的裤子。

那女子说,“我正常走路,这么宽的路你不走,你非要朝我的车子上撞?”

贲峰的裤子正好被刮在臀部的那个位置,半个屁股都露在外面了,路边的人看着都在偷笑,他捂着屁股让那女人去给她买一条裤子。

那女人说:“谁叫你朝顶上撞的?是我要你撞的吗?”

众人一片笑声。

贲峰这就火了,他抓起了女子车子上的水果刀,就朝着女人的身上一阵乱扎,一遍扎一遍大声的吵嚷着:“怎么所有的人都和我过不去?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和我过不去?”

人群一片尖叫,忽然间都魂飞胆丧的跑开了。

当贲峰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110和120一路惊叫着跑来,女子被送进了医院,110带走了贲峰。

贲峰杀人被抓起来了!这个消息就像一枚炸弹扔进了金鸡岭,人们都震惊了!这个平时看起来斯文清秀,白面书生一样的男人,平日里连鸡都不敢杀的男人怎么就会杀人呢?

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但是这就是事实!

女子经过抢救,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落下了终身重残。

经过贲地迎和单良仁的共同努力,又积极的做了赔偿,贲峰被判处了八年有期徒刑。

自从出事之后,贲峰就一直不见单秋。直到判决结果下来了之后,贲峰才见了单秋一面。

“都是我的错”单秋一见贲峰就泪流满面:“对不起,那天晚上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城里。”

贲峰本来是恨单秋的,为什么就要在自己的面前守身如玉为什么就不把她的整个身心都交给自己?但是当他看到了单秋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女神一样的纯洁善良的好姑娘的时候,看到单秋的美丽的脸,听到她温柔的语音和那最让自己心碎的泪水,他的心又一次被征服了,他理解了单秋对自己的拒绝,她就是那样一个传统的像一块美玉一样的女人,她更需要安全感, 贲峰说:“现在我解脱了!这几年我也活的累,现在好了,正好可以歇歇,静静。”

单秋说:“你好好的改造,争取减刑,我等你!”

“不要等我了,我现在工作没有了,自由没有了,人生轨迹从此改变,我的这辈子已经毁了,但是不能再毁了你的一辈子!”贲峰说:“遇到合适的人你就嫁人了吧!人心可谓,流言可谓,我现在这样,你苦等我,更是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委屈。八年时间,两三千天,不是那么好混的。”

单秋说:“单家的姑娘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就算你一无所有,但是我对你一腔痴情,别说八年,就是八十年,我都等你。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我就是你的。”

贲峰笑了,但是他的眼泪却流了出来:“你爱我吗?”

单秋使劲的点头,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贲峰也泪流满面:“我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命运真是捉弄人啊!”

单秋说:“你恨我吗?”

贲峰摇了摇头,然后他又说,“如果非要恨一个人,那就恨我自己,这辈子活的窝囊,法律上都主张婚姻自主,但是我都自主不了我的婚姻。”

单秋说:“你也要理解亲爸亲妈,他们是为你着想,我理解他们 。”

贲峰说:“你这一辈子就是为别人想,为别人活着了,你这样太苦了自己了,我不在你的身边的时候,你改变一下自己的活法,多为自己着想,利用你的人要学会远离,别总是拿自己当牲畜,当机器,你自己要是都不珍惜爱护自己,别人又怎么会爱惜你呢?”

当贲地迎知道了儿子酗酒杀人的原因时候,就气的七窍冒烟。但是贲家人对外不能这样子说的,只是把罪过推到了单慧和单民的身上,就是因为那场官司的事情,让贲峰在村里人面前没有了面子,他心间郁闷,才导致喝酒,并激情杀了人。

贲地迎恨单秋,恨她把贲峰一个人扔在了县城里,要是她能够把贲峰带回来或者和贲峰一起留在县城宾馆里,就绝对的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他更恨单良仁,自己人前人后那么风光,这一回算是打了自己的脸。自己在单良仁的面前就总是感觉比他矮了一头,他一定要打压单良仁的这种气势,不能占了自己的风光。

儿子在离开家之前和自己吵架的时候,自己就和儿子说过,将来这个厂子一定会姓贲。这个厂子是自己建造起来的,未来的一切也都属于自己,没有谁可以跟自己分享。现在他要为儿子复仇,他要为儿子攒下更多的钱,等儿子出狱之后会有更好的生活。他把贲峰的工作关系调到了别的公社的粮库,然后给贲峰办理了停职留薪,这样儿子 出狱之后还有自己的工作单位。还是吃商品粮的国家职工。

单良仁更加心痛,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象这八年的时间里,单秋该怎么煎熬?单良仁不知道贲峰酗酒杀人的真正的原因,单秋也不能实话实说的,他真的就相信了贲家人所说的,这场官司让他的心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这让单良仁内心尤其愧疚。

还有单慧和单民,两个人的初衷只是要把贲地迎赶出去,要把属于自己家的厂子夺回来,但是厂子还是别人的,老贼还在厂子里耀武扬威,但是自己最心爱的二姐的未婚夫却住进了监狱。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愧疚,自责,痛苦当中,但是痛定思痛,生活还要继续,生意还要继续。

因为单秋一定要苦等着贲峰,单良仁和贲地迎还是亲家,还要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他更加的关注贲地迎的情绪,在一些事情上更多的都为他着想一些。

单良仁的关心对于贲地迎来说,无异于一种耻辱,贲地迎要的是单良仁,是单家人对自己的崇拜和敬仰。这一点永远都不能改变。自己的地位自己来捍卫。

贲地迎正式的像单良仁提出要扩大公司的规模,要增加大枣种植项目,承包一个大枣园,然后自己生产。大枣这个环节的利润也都由自己的公司来赚了。

单良仁原来就不同意,现在他依然不同意,因为这样不仅仅要占用大量的资金,会给公司的资金造成很大的压力,同时对于枣源的选购上也受到了限制。如果要是收购大枣,可以在大小,色泽,口感等方面有一个统一的标准,这样生产出来的阿胶枣品相也好,也更利于销售。但是要是自己家的枣园,那就要考虑成本,所有的枣都要用的上的,这样就从视觉上,卖相上,甚至品质上都降低了单氏水晶阿胶枣的档次。

但是单良仁所有的观点都说服不了贲地迎,因为两个人在建立厂子之初在股份上就是五五分成,没有谁更有决定权,谁服从谁这一说法,后来因为贲地迎的强势和好抛头露面,显山露水,看上去就好像比单良仁权利更大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两个人是平起平坐的。虽然后来工厂也出了名,被打造成了远近闻名的乡镇企业,但是在构架上并没有现代企业的一些规则,依然还是原来的五五构架没有改变。

贲地迎这时候打起了单富的主意,虽然单富是单家的人,但是和自己的关系要比和单良仁的关系亲得多。单富在工厂里是副总经理,应该让他有发言权。

单富这时候就像是一个加秤的砝码,在两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他站在了哪一边,哪一边就赢了!

单富本来就和单良仁势不两立的,相反他倒是和贲地迎亲近的很,他想要的官职和面子贲地迎全都给了他,尤其当贲地迎也给了他发言权,让他决定大枣园承包问题的决定的时候,他就更加感觉到了贲地迎对自己的抬爱和栽培,他当然要报答贲地迎的知遇之恩。站在贲地迎的立场上说话,更何况,扩大公司的规模,自己这个副总经理也会跟着水涨船高,更有面子。这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事业越做越大了,仕途越来越广了,鸿运当头啊!他哪里有不帮着贲地迎说话的道理呢?

公司里很快的就在临近的一个村庄里承包了一块枣园,而且这个承包之初就以三角债的形式交由给贲地迎的一个生意上的朋友王克来管理,公司几年来欠了一个枣园一笔债务,但是这个枣园呢又欠了王克一笔债,就这样互相抵债,王克带着一个枣园,以一个股东的身份进入了公司的领导层,成了股东。

贲地迎把工资的资产做了整合,单良仁和王克分别持有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三,而自己则持有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三十四!

单良仁当然不同意,但是王克没有反对,领导阶层的编外领导人单富也同意。单良仁知道贲地迎这是在给自己挖坑了,先把自己埋了一半,然后就要一步步的把自己活埋了。

单良仁想到了撤股。但是这个时候的他撤股也脱不了身,因为公司已经深深的被卷入了三角债的旋涡里,市场上有欠自己公司的钱要不回来,自己欠别人的又还不上。

如果单良仁此时撤股,他就得把他的股份的欠别人的钱先还上,至于别的公司欠自己的,则要单良仁去要,自己的股份能要出来的就是自己的,要不出来的就是别人的。公司无法保证他的利益。

单良仁无路可退,他只有委曲求全的继续在公司里做下去。

企业的规模进一步扩大了,在外人看上去更加风光无限,但是单良仁内心痛苦,因为自己的企业只是一个空壳,自己公司的钱在别人手里,不知道哪一天能够要上来,在自己公司里的钱,却是别人的,说不定哪一天人家找上门来就得给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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