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翁婿大战
双福兴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吃饭的时候，双福兴特的打开了一瓶五粮液自己喝，空猛和双豪喝啤酒，单秋和双佳喝了红酒。
也许是白天双佳和空猛的事情影响了大家的情绪，刚一上桌吃饭，每一个人似乎都显得心事重重。一段时间以来，在这个家中，只要有空猛在，气氛就显得异常沉重，紧张，如果是双福兴和空猛同时在，那整个屋子里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令人窒息。
双福兴几口白酒下肚之后，话就多了起来，他开始讲述自己当年在外打工的情形，当时自己就是想挣点钱，让老婆孩子能过的好一点，能够吃饱穿暖也就行了，可是没有想到，干着干着就时来运转了，不仅在乡下建了房子还在聊城做起了连锁店，买了这两套房子，买了车。双福兴说到这儿的时候，就有些感慨了，自己这辈子的黄金时期过去了，自己这辈子的能耐也就这些了，现在生意不好做，而且自己也老了！”双福兴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望了望空猛，然后就端起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之后，空猛就立马拿起五粮液又给他斟满了。双福兴一看到空猛献殷勤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没有心思喝了。于是他把酒杯推到了一边，接着说，：“自己当年买房子的时候，北京的房子很便宜，人哪！都没有长前后眼，要是那时候就知道北京现在的房子会这么值钱，知道双佳能考上北京的大学，将来还要留在北京工作，结婚也得要一套，自己当时就在北京多买一套，甚至两套三套，贷款买也合适的。”双福兴说这话的时候就拿过一个啤酒杯，拿起酒杯斟满，自己一扬脖一饮而尽。
空猛又拿起啤酒给双福兴满上了，双福兴毫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又把斟满的啤酒酒杯推到了一遍。
双福兴望了望桌子上，他似乎想再找一个空杯子，但是已经没有了，于是他就拿起单秋面前的红酒，端起来一饮而尽了。当双福兴放下酒杯的时候，空猛又拿起红酒给双福兴满上了。双福兴这下子就再也搂不住了，他冲着空猛劈头盖脑的就骂开了：“你能不能不烦我，怎么我就想喝点酒都喝不痛快了！”
单秋赶紧上前就把双福兴按下了：“你这是干什么吗？孩子不是孝顺你尊重你嘛，给你倒酒夹菜的！你这样别吓坏了孩子啊！”
双福兴说：“我不用他孝顺！”
见双福兴发火了，空猛赶紧站起来，想走开又显得不礼貌，不走开双福兴就更发火，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
双佳赶紧拉着空猛的手坐了下来：“我脚受伤了，我爸他心疼，你别往心里去。”说着就夹了一块红烧鸡翅放在了空猛的嘴里：“这是我爸特的给你做的。他知道你最爱吃这个了！”
一提起双佳脚受伤的事情，一看到双佳和空猛亲昵的样子，双福兴的火气就又窜起来了。他又一次站起来，上前就抓起了空猛面前的酒杯，饭碗，碟子，筷子噼里啪啦的就摔到了地上，手指着空猛就骂开了：“你这是拿我姑娘当肉票呢！你诱骗了她，我还得给你拿出两三百万在北京给你们买个房子！你要是觉得自己没这本事就别想娶媳妇儿，你不是我儿子，我没有义务为你的事情操劳，受苦。没有义务为你当牛做马，你老是拿佳佳当枪使，扫荡我们家，给你买房子，给你买汽车，给你带孩子！”
文双佳也不示弱的站了起来：“爸，要是我有了孩子让我妈帮助带，你也不要有太多的委屈，现在就是这潮流，这年头生孩子都是，妈妈生，外婆养，爷爷奶奶来观赏，爸爸回来就上网。你赶上了这个时代就不要喊自己命苦。”
“你们谁生了孩子，妈妈都愿意给带的，妈妈现在一天在家闲的也没事儿，要是有一两个宝宝在身边，整天含饴弄孙的，那是妈妈最盼望的日子！”单秋赶紧安慰着女儿，她知道双福兴这样骂空猛，最受不了的其实是女儿。
“他想的美！”双福兴的火气依然压不下去：“他不是我儿子，他没有资格啃我。”
空猛再也挂不住了，他把嘴里的几块骨头拽了出来，吃力的咽下了那口鸡肉，然后也站了起来：“你别门缝瞧人，把人看扁了！我什么时候想过要啃你啊？我不是你儿子，你也不是我爹，我啃你做什么？我自己的父母我都从来不指望他们，更何况你？我还年轻，我是九零后，我就要靠我自己！”空猛说着就愤怒离席，走出了餐厅。
“你小子嘴巴上说的好听，内里却一肚子坏水！花言巧语的你就能骗佳佳，但是你骗不了我，让我给你在北京买房子？你死了这条心，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你以为我看不透你那点小九九？”双福兴愤怒的追了出来，众人也都紧紧的跟了出来。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孬种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佳佳也不是傻子，她那么放心的就把她一生的幸福交给我了，这说明她对我是有信心的。”
“可是我对你没信心。我身边的几个同行家的孩子都看好了我们佳佳，哪一个家里不是有车有楼有公司？可偏偏就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单秋首先跟了过来，制止了双福兴：“你不要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伤孩子的心。等你气消了，你 后悔也晚了。 ”
空猛索性也来了脾气：“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你姑娘这块天鹅肉我吃到嘴了！你身边的那些富二代，高富帅，公子哥，你喜欢可是她不爱，她偏偏就爱我！”
双福兴这下子火气更大了，他冲上去就是一耳光：“她爱你就让她跟你吃糠咽菜去，想豁上我这把老骨头给你们在北京拼一套房子，那不可能！”
空猛怎么也没有想到，双福兴会动手打自己，更何况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被打蒙了，就在双福兴的巴掌再一次抡过来的时候，他上前就握住了双福兴的手腕，毕竟年轻力壮，双福兴还真的就被控制住了，他就势扯住了双福兴的领口，把双福兴推到了客厅的沙发里：“我长这么大，我爹都从没舍得打我一巴掌，你凭什么打我？你没有资格打我！我不是你儿子！”
双福兴还是不服劲，他伸出了巴掌就又朝着空猛打过去：“今天我就替你爹打你，让你清醒，让你死了这条心，甭想算计我，甭想啃我！”
众人七手八脚的控制住了两个人，把双福兴又按到了沙发上，把空猛给推到了门口。
双佳让空猛当面给父亲道歉。
空猛一甩头走开了，他穿好了自己的鞋子，转过身来对着双佳说：“双佳，你想好了，你要是过不了吃苦打拼的日子，你就赶紧去找你爹给你准备的那些高富帅去！”
“你瞎说什么？”双佳说着就“呜——呜——”哭了起来。
“你要是对我的将来有信心，那你就从今天开始，就从这个家中净身出户，跟这个老混蛋一刀两断，什么都不要，不要他一针一线，不要他一根毫毛，不要他一分钱！”
“他敢骂我老混蛋！”双福兴“噌——”的一下从沙发里又弹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就冲着门口去了。
“哐当——”空猛重重的摔上门走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双福兴一躺下来就和单秋说：“咱俩这一辈子啊，走到哪儿都风风光光的让人翘大拇指，没想到这个不争气的啊，就让我栽了大跟头，让我在人前丢丑，让人看我笑话了！在北京给他们买一套上百平米的房子，咱们还真的就买不起，这北京的房价啊，可不是咱们能玩得起的。”
“其实佳佳也挺难的！”单秋总是站在女儿的立场上说话。“这女人嫁人啊，就是第二次投胎，也需要赌，能不能遇到个好男人除了自己努力，还有一半就是靠运气，靠机遇。”
“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两套房子，将来咱俩住一套，双豪小两口住一套。姑娘呢，找个好人家，出嫁的时候我陪嫁个十万二十万的，风风光光的把她嫁出去，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哪，哎——她怎么就能够看好了这么个穷小子呢？”
“空猛对她好！”单秋怕双福兴不答应，极力的替女儿说着话：“再说这房子是写在咱们佳佳名下的。”
“就她的模样，身段，学历，家庭，她嫁谁谁都会对她好的！”
“佳佳看重的是空猛骨子里的那种闯劲，念大学的时候，就能够自己摆地摊做小吃养活自己，不花家里的一分钱。要不是他父亲生病影响了他的发展，没准这个时候人家自己就可以在北京买房子了呢！你就是想给人家钱人家还不要呢？”
说到这些的时候，双福兴的气也消了一半，他这几年来何尝没看到这些呢？他也知道空猛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他的骨子里有自己当年身上的那股劲，双豪就不行，两个人骨子里的那些东西就是两个品种的，但俗话说，自己家的孩子，别人的老婆，双豪就是再不务正业，那是自己的儿子，给他什么他都愿意，房子，汽车，公司都愿意，可是空猛不行，他女儿嫁谁谁就是自己的半个儿，他是有可选性的！
“可是你知道吗？现在咱这生意也不好做，利润越来越薄，工价却涨了好几倍，而且现在国家政策跟的紧，想拖欠工人工资或者扣押一点工资这都不行。”
“但是要两个孩子自己去张罗在北京买房子的事情，太不现实了！他们什么都没有，拿什么买个房子？空猛家里那个样子根本也拿不出来一分钱，所以佳佳的全部希望都在我们身上，要是买了房子，房产证上就只写咱们佳佳一个人的名字。”
双福兴的声音高了八度：“当然都是佳佳的，那还能有他的份吗?问题的关键是咱们家现在买不起，北京的房价有多高你知道吗？家里现在有多少钱你是知道的。要是拿出去个两三百万的去给他们在北京买个房子，咱们家的生意还有资金周转了吗？生意还做不做了？咱们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啊？”
“是啊，北京的房子啊也确实就是太贵了！真不是咱们老百姓能买的起的。”单秋说完也长谈了一声：“但是咱们得帮她想办法啊，咱们不管他们你说谁能管他们？”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双福兴拿起床头的一支烟吸了起来，他猛吸了几口，然后吐出了烟雾，说：“要不然哪，这个婚就不让她结算了，长痛不如短痛!”
“你说让他们······”单秋没有把话说完，她瞪大了双眼，“就是想棒打鸳鸯你早干嘛去了？”
双福兴把刚刚抽了几口的烟狠狠的掐死在烟灰缸里：“就是结婚了，他们一无所有，那日子怎么过？要是就眼睁睁的看着佳佳吃苦受罪，咱们的心得有多痛？！”
“可是空猛这孩子也确实挺好的，能干，孝顺，懂事，体贴，对佳佳又好，佳佳对他那可是一心一意的呢？你怎么能让他俩分得开？别说什么法律上规定婚姻自主，那就是民间也有说法能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啊！”
单秋始终觉得一定是因为空猛今天动了手，而且还张嘴骂了双福兴老混蛋，才让双福兴动大气一时说了气话。可其实不然，双福兴这个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却闯出了一片天下的男人，对于这两三百万的投资可是在心中噼里啪啦的打了好几个月的算盘了。
他始终觉得自己如果投资了两三百万的给女儿，但就是为了在北京买一套房子让女儿结婚真的不值。
很多20多岁的女孩子还不够独立不够有想法不够自主就匆忙结婚了。可后来发现原来靠男人不如靠自己。如果一个女人在最重要的几年中，投资的是一个男人，那么之后的几十年里，她都将不断求着这个男人不要离开她 。活得像自己的烟一样，无聊的时候想起来，抽完了却又毫无眷恋的扔掉，他知道女儿很痴情，但是再好的男人也不值得付出一切去爱。他是男人，他最懂男人！女儿是他这辈子心尖上的女人，他要保护好女儿，要她幸福一辈子。
双福兴又燃起了一只烟，还是狠狠的吸了几口之后，他吐出了烟雾，望着在空中徐徐飘升的烟雾，说：“要不然我给她投资一笔钱，让她做个生意吧，将来她也有自己的一番事业，生活就有了保障，什么房子车子啊，她自己就解决了，这婚不结了，这个事情就算了！”
单秋愣愣的瞪大了眼睛，“她一个女孩儿家家，你让她干什么事业啊？就算是给她投资干事业，她结了婚不是也一样吗？”
一想到结婚后给女儿投资，还是让那混蛋小子沾了光，双福兴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又一次狠狠的把烟头掐死在烟灰缸里：“不可能在北京给他们买房子，叫他俩分手！坚决分手！！”
单秋望了望双福兴：“现在还能叫分手吗？证都领了，这叫离婚，咱佳佳再找那就是二婚女人！”
“这个混蛋小子！”双福兴抓起烟灰缸，高高的举过头顶，愤怒的摔个粉碎！
双福兴把双佳约到了一个茶馆，他决定要好好的和女儿谈谈。可是他刚刚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双佳就口若悬河了。“等我把事业做起来，至少要五六年的时间吧，那时候我是成了三高美女了，爸你人前人后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儿你风光了，你骄傲了，但是爸你知道吗？三高美女的幸福指数是所有女人当中最低的，在感情的道路上，眼光太高，欲望太强，可是爱情的现实却又太骨感！自己成剩女了，急三火四的要去相亲，去找男朋友，那时候的我就像你存放的时间太久了的一堆高档烂苹果，出手吧，卖不上好价钱了，不出手吧，就全部烂在手里了。于是乎，情急之下就赶紧找一个将就着，那时候我不但后半生可能不会有幸福，而是我一生都不会幸福了。我是弥补了双豪在你心中留有的遗憾，但是你知道吗？我的幸福没有了！”
“你竟瞎说，爸爸什么时候对你哥哥失望了，他还大学本科毕业呢？学的也是计算机，热门行业呢？”
“还将来呢？他毕业多长时间了？可是他干过一天这样的工作吗？他整天的就跟在你身边混日子，给你开个车，帮你扛点货，充其量也就是创造一个司机的价值，你却对他心满意足，他整天就是泡吧，泡妞，烧你的钱！你不骄不躁，却又心甘情愿！”
“现在的富二代都是很烧钱的，你哥他不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爸就很满意了。他跟在爸的身边，爸也是想要教他一些东西，这些都是生意上的事情，他当然都要学会的，将来这个家的这一大摊子不都给交给他嘛，他现在不跟爸爸学好本事，将来怎么扛的起来呢？”
“我知道你对他很满意，你就是从来都没有拿他当儿子养，人都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儿，可是你弄颠倒了，你把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了，担当重任，光宗耀祖，对儿子却娇生惯养，不务正业，贪图享乐，大手大脚，挥金如土，你从来都没有告诉他，你对他失望，要他自己努力，你就应该拿出对空猛的那种态度地他说，你不能啃老子，你要靠自己！”
“大学生毕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的人多了去了，给他时间让他好好的去找就是了，他跟我学做生意比干工作更重要的，家里不缺他挣的那点钱，学点生意经将来用的上的。在说，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的，美爱的工作不就是他通过同学爸爸的关系给安排好的吗？这不就是他的本事吗？他有人脉也是一件好事啊，将来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让他接管爸爸的公司，这也是一件好事吗！”
“以前是说，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现在也是——双豪同志这辈子就是什么都不干，你留给他的就够他很潇洒的活一辈子了。”
“爸不是大款。没有你想像的那么有钱！”
“行了，你在我面前哭穷了，多伤感情啊！这辈子的父女情份要是就因为这套房子就断了，你得吃多大的亏啊！你养了我二十来年，却不是亲人，成仇人了！”
“爸爸不是那个意思！”双福兴深怕女儿伤心。“你是爸爸的小棉袄啊，怎么会成仇人呢？爸爸就是希望你的将来啊，更好，更幸福！”
“空猛怎么了？他对我的好我心中有数，他有100块钱他就会给我99元，不像有些人有几百万却一分钱都不给我。”
“爸爸怎么不给你钱，爸爸这不就是在和你商量给你钱的事情吗？爸爸就是希望把钱给你了，要让这钱发挥最大的价值，爸爸挣钱不容易，每一分钱都希望花在刀刃上。
“爸你这叫矫情，你知道吗？怎么我要是和空猛结婚了，我们在一起共同创业，你这钱就打了水漂了？就算是我们烧你的钱了？你给我们买一套房子，那是最保险的投资，北京的房价就像是雨后春笋，蹭蹭的长的那叫一个快，你现在花个二三百万的买下了，将来它可能就值两三千万了，你这钱还不是发挥了最大的价值了吗？还不是花在了刀刃上了吗？你给我攒下了，给你的小棉袄攒下了，将来我过的好好的，过得幸幸福福的，你难道不开心吗？”
“开心，开心！”双福兴在宝贝女儿的伶牙俐齿面前还真有些招架不住了：“爸爸就是觉得啊，这个事情，这个投资，买房子和做生意不一样，而且不是小数目，咱们也的要慎重考虑，爸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看看这件事情怎么办会更好。”
“我知道你就是觉得这房子将来是我和空猛两个人住的！你的这颗大树不愿意让他来乘凉，哎，爸，我说你，你是不是和空猛上一辈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这辈子你就看他不顺眼？你说空猛他到底怎么不好？他怎么就成了咱们家的人民公敌，阶级敌人，豺狼虎豹了？”
“爸爸不是那个意思，”双福兴不知道自己怎么表达才能够让女儿理解自己的心。“爸爸就是想把一切事情都做的好一些，做的完美一些。”
“什么叫完美，让我开心了，我幸福了，就是完美了。”双佳说：“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别拿女婿不当儿，将来你老了的时候，你不能动弹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谁才是你真正的儿子！”
“等爸爸老了那一天，你们都得要靠前，都是我的孩子，养我老是你们的义务，每一个人都逃脱不掉。”
“你知道这一点就好，知道自己老了的时候不容易，现在你就应该在一些事情上把一碗水端平，儿子，女婿都一样的。”双佳说：“所以啊，你给我买房子就像给我哥买房子都一样的，别老是觉得你自己吃亏！”
“爸爸其实就是觉得自己买不起！”
“得，得！你这话要是再说一次，咱俩就断绝父女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