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粉身碎骨

八路军686团的到来，加之无法与工兵第32联队取得联系，田中信男大佐意识到工兵第32联队很可能被中国军队歼灭了，这么短时间内就将两千多日军全歼，中国军队爆发的战斗力让他极为震惊。此时夺取兵工厂已绝无可能，若不及时突围，等到抗日军大批部队赶到，就没有逃出去的希望了。田中信男各留下一个小队守卫那几座高地，又留下一个中队据守大泉村，以保证突围不成，便依靠几座高地和村子负隅顽抗，等待援军。

八路军阵地周围是一片片荒芜的田地，地势开阔，只要牢牢地守住这里，就切断了日军撤退的道路。没有时间挖掘战壕，战士们趴在田地里，使用步机枪向日军射击。后方七八百米处迫击炮封锁了日军进攻的路线。日军悍不畏死地冲上来，没等进入步机枪射程，迫击炮弹就砸过来，一排排迫击炮弹炸起的烟尘形成一堵堵铜墙铁壁，日军进攻部队撞在上面立即粉身碎骨。自从有了大量迫击炮，以往很难对付的鬼子现在却不堪一击。趴在田地里的八路军战士见仅靠炮兵就把鬼子一次次打退了，根本就没自己什么事，不免心里直埋怨炮兵是败家子，浪费那么多炮弹不值得，应该让自己手里的步机枪出点力气，毕竟子弹比炮弹更便宜。趁着炮兵发威，拦阻住日军的进攻，军官们对战士们大声喊叫道：“都瞎嚷嚷什么？炮兵部队这是让大家抓紧时间就地修工事，炮兵部队的炮弹也没多少，一会就看咱们的了。”

八路军没有配备工兵铲，只能用双手不断将身下的泥土推到面前，所幸田地里的泥土十分疏松，很快就在身下弄出一个浅坑，面前也堆起来一个土堆。打退了日军的三次进攻，炮兵剩下的炮弹不多了，停止了火力支援，这次将由步兵独立拦阻日军的进攻。日军忌惮八路军的迫击炮，一次只派两个班的鬼子进攻，一线阵地的两挺歪把子机枪、一挺马克辛重机枪率先开火，鬼子兵被打倒六七个，其余鬼子纷纷趴在地上。鬼子刚刚竖起两具掷弹筒，八路军的狙击手扣动扳机，三八枪改装的狙击步枪射出的子弹射进鬼子掷弹筒兵的脑袋。八路军虽然装备了大量迫击炮，但当初抗日军卖给八路军的氧气瓶炸药抛射器仍然保留了下来，过惯了苦日子的八路军，认为这种炸药抛射器虽然精度很差，但炸药包里装填碎铁片、铁钉，威力不比迫击炮弹差，可以用于弥补迫击炮和手榴弹之间的火力空白。十门炸药抛射器安置在二线阵地，第一轮齐射，十个炸药包落在日军周围，日军的断胳膊断腿、内脏随着炸药包炸起的尘烟飞起来，还有一些鬼子兵干脆被强烈的冲击波震碎了五脏六腑，侥幸活下来的日军，纷纷爬起来，端着刺刀向一线阵地冲过来，步枪、机枪一齐开火，最后七八个鬼子兵被打得浑身都是窟窿眼，万分不甘地下了地狱。

八路军兵工厂与战场之间隔着大批鬼子兵，仓库内存储的大批迫击炮弹无法运送到战场，不过686团通过师部半个多小时前就给抗日军发去了密电，请求抗日军派遣直升机为686团炮兵部队运送一批迫击炮弹。一线的战士接连打退了几次日军的进攻，两架直升机终于将迫击炮弹运送到战场。抗日军飞行团的直升机飞行员经过几个月强化训练，掌握了直升机吊运货物的技术，这次为战场运送迫击炮弹，两架直升机采用调运技术共运送过来五百枚迫击炮弹。激战至黄昏，抗日军一营、二营以及炮兵营赶过来，经过八九个小时的激战，他们肃清了日军工兵第32联队残部，打扫了战场，在大卢村吃过晚饭，休息了两个小时后，赶到这里，协助686团围歼日军第211联队。看见抗日军这支生力军到来，早就想一鼓作气歼灭第211联队的张团长与李丹阳商量，连夜攻下日军控制的几座高地，然后居高临下聚歼山谷里的日军。

李丹阳沉思半响，道：“张团长，如果你是日军指挥官，部队被堵在山谷里随时有被歼灭的危险，你会怎么办？”

张团长想也不想，张口道：“很简单，如果我是日军指挥官，我会利用夜色掩护，留下一部在此阻击敌军，然后摔主力部队从己方控制的几座高地上翻过去，只要悄无声息地翻过那几座高地，疾行两个小时，就能走出抱独崮，达到突围的目的。”张团长说到这里，思索片刻，道：“李营长，你打算在那几座高地侧背设下伏兵？趁日军刚翻过高地，一举歼灭日军。”

李丹阳道：“我认为聚歼日军，这个山谷最合适，不用找其他地方。我的计划是主力在山谷入口堵住日军，入夜时分使用直升机向山谷投放大量微型地雷，分出一半兵力埋伏在日军控制的那几座高地后面，不让日军翻过那几座高地，通过不断向山谷中抛洒微型地雷，慢慢消耗掉日军兵力。”

张团长皱紧眉头，“这个办法倒是可以减少不少部队伤亡，可是战后如何排除未爆的地雷却是个麻烦，别忘了兵工厂就在山谷里，地雷无法排除，势必影响兵工厂的生产。”

“微型地雷很好排除，只需派几辆坦克过来，在山谷里反复碾压就可排除绝大部分地雷。”李丹阳道。

“如果有一枚未爆的地雷未排除，就会对我方人员带来伤亡，恕我直言，这个计划不可取。”张团长道。

“那就先将日军困在山谷里，待明日从枣庄调来坦克，用坦克歼灭山谷里的日军，可减少人员损失。”李丹阳道。

张团长点点头，“这个办法好。”

夜幕降临，日军果然悄悄翻过那几座高地，却不曾料到抗日军、八路军在高地后面埋伏了大量兵力，日军刚翻过山，就遭到猛烈火力的打击，冲了几次都被打了回去，经过几个小时激战，最终扔下一千多具尸体，撤回高地。翌日上午日军从兖州机场派来二十架战斗机和轰炸机，对山谷入口的抗日军、八路军阵地进行空袭。抗日军但凡装备突击步枪的战士看见日军飞机俯冲下来，一律躺在地上，举起突击步枪向日军飞机猛烈扫射。八路军机枪射手也将捷克造机枪架在一名战士的肩上对空射击。一时间山谷入口处雨点般的子弹不要钱似的向俯冲下来日本飞机飞过去。一架日本九七式战斗机从空中高速扑向地面，机枪子弹如同一条条鞭子抽下来，数十名战士当即中弹牺牲，这时无数弹雨从地面扑向这架九七式战斗机。随着战斗机不断降低高度，几发捷克轻机枪子弹击碎驾驶舱玻璃，擦过日军飞行员的脖子，带下一大块血淋淋的皮肉，日本飞行员刚刚拉起飞机，就失去了意识，飞机一头扎在一座小山的山坡上轰然爆炸。趁着飞机助战，山谷内的日军对抗日军以及八路军阵地发动了猛烈攻势，张团长亲率两个营冒着日军飞机的轰炸、扫射冲入日军队伍里，与日军进行激烈的肉搏战。不久，小坡也带着一营的一个连冲进山谷，加入混战。抗日军士兵专门装备了电击枪和工兵铲，用于短兵相接的战斗。抗日军官兵两人一组，一人手持工兵铲，一人双手各握一支电击枪冲进鬼子堆里，看见鬼子兵向自己扑过来，一人用电击枪将鬼子兵电晕，随后另一人用工兵铲砍去鬼子的双手，防备鬼子醒过来，继续作恶。两人一组互相照应，也可防备鬼子从背后偷袭，这样的组合可谓所向披靡，随着抗日军士兵的涌入，正在与八路军官兵拼刺的日军接二连三中招倒地。原本在肉搏中十分吃力的八路军战士由于身旁的日军不断被电击枪电晕，渐渐解放出来，形成两个人或者三个人围攻一个鬼子，立于不败之地。

突击步枪形成的密集防空火力，使得日军飞行员再不敢进行低空轰炸和扫射，在接近一千米空中扔下炸弹，胡乱打光了机枪子弹便飞走了。这次空袭给抗日军和八路军造成三百多人的伤亡。仰头望着远去的飞机，日军士兵大骂空军无能，突围的希望破灭了，与中国军队继续拼杀只能加速211联队的灭亡，日军明智地撤回村子里，这次肉搏战，抗日军俘获四百多名断了双手的日军俘虏，八路军杀死两百多日军。下午三点多钟，抗日军装甲营的三十辆坦克来到战场，驾驶员在山谷入口休息一个多小时后，驾驶坦克冲入山谷。这三十辆坦克都是抗日军兵工厂使用后世国内企业生产的仿真坦克改装的，四面都开有射击孔。坦克内包括驾驶员可乘坐五人，四个坦克兵每人装备一支突击步枪，负责一个方向。此时日军第211联队仅剩下一千多鬼子兵，其中还有不少伤兵，而且经过两个白天，一个夜晚的激烈战斗，日军不但筋疲力尽，所携带的弹药也所剩无几了。三十辆坦克冲进村子里，炮塔四面的射击孔喷吐着弹雨，冲到坦克近前的日军纷纷中弹倒地。三十辆坦克快速冲出村子，开到兵工厂附近。坦克兵们钻出坦克，协助兵工厂工人将仓库中的迫击炮弹搬进坦克，三十辆坦克快速通过村子，将一千多枚迫击炮炮弹送到八路军炮兵阵地。八路军炮兵对村子进行了十轮急速射击，八路军炮兵这次炮击是为坦克清除村子**道路两旁的房屋，防止日军利用这些建筑物偷袭坦克。一千多枚炮弹砸过去，道路两旁的房屋、院墙悉数化为废墟，躲在屋子里的鬼子兵也见了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