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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转三国

第四十二章 曹兵南下

第二日一早,赵云等人早早来求见裴行。裴行伤势稍轻,勉强坐起来,急问豫州军情况。赵云等人不免有些黯然,沉默片刻,还是赵云说道:“主公,此战我军伤亡惨重,高远将军也不幸战死。汝南营、卧牛营、陷阵营几乎全军覆没,廖化、裴光、吕玲绮三位将军也受了伤,幸无性命之忧。待伤兵痊愈归队后,估计还可达到五百之数。”

“啊!”裴行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闻听此言,也颇为感伤。想到高远,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勤于练兵,在军中多有威望,与众将关系不错,更是吕玲绮从小到大的玩伴兼战友。裴行看向吕玲绮,果然见其眼中泪光一闪而逝。裴行朗声说道:“兄弟们,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高远将军葬在何处,扶我过去祭拜一番。”

闻听高远之墓就在城外不远处,裴行不顾众将劝阻,勉强穿上盔甲,执意来到高远墓前。看着草草修建过于简单的墓地,裴行静默良久,心中暗道:“兄弟,放心!我一定照顾好玲儿。刘表、蔡瑁、文聘,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裴行与众将正在哀悼,忽然发现身边出现了很多士卒,他们都是此战得以生还的豫州军将士,几乎人人带伤。闻听裴行来祭奠高远,以廖化为首,这些士卒能动的都摇摇晃晃的聚拢过来,每个人心中都怀有无限的伤感。裴行看着这数百名将士,心中激荡,忽然双膝一跪,大声说道:“兄弟因我而死,皆我之过也。我裴行裴元绍在此发誓,一定要为高将军,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与荆州刘表不死不休。”

“报仇雪恨!不死不休!”见裴行下跪,豫州军全体将士都跪在了地上,报仇之声响彻云霄。远处一人远远看到,缓缓摇头,心说:“刘表真乃短视之辈,平白添此大敌,以后荆州的日子不好过了。”此人正是徐庶。既然裴行已经在三个月之内拿下了宛城,徐庶也信守承诺,准备认裴行为主了。

裴行往高远墓一行,成功的鼓舞了豫州军的士气。此战之后,豫州军的军魂已经逐渐形成——死战到底,不死不休。若干年后,“岂曰无衣”的歌声所到之处,诸侯无不色变,豫州军也终将名扬天下。

回到宛城太守府中,赵云继续向裴行汇报军情。当日,荆州军大败,赵云护着裴行等人先回宛城,张绣却对荆州军不依不饶,率领西凉铁骑把文聘追得狼狈不堪,不得不临时改道,进入新野,才算摆脱了追击。见新野城池险峻,易守难攻,张绣一不做二不休,率军直奔汝南。汝南城中原豫州军士卒虽然已经解甲归田,但闻听荆州军背信弃义,奋起反抗,一时间城内大乱。张绣也得以轻松袭城,将城中一千荆州军斩杀殆尽,汝南重新回到了豫州军的手中。

裴行心想,如此一来,自己得了宛城,占了武关,终于迈出了发展的重要一步。不过这代价太大了,算上张绣的西凉兵,裴行满打满算也只有不到四千人马,且分屯数处,过于分散。武关是宛城的西北大门,此关在手,进可攻长安、洛阳,退可保宛城,不可轻易丢弃,看来只能放弃汝南了。不过就算要放弃,也要找个机会,尽量说服更多汝南军民放弃故土,来到宛城,才能有效的积聚力量。同时,自己还要时时注意周边曹操、刘表乃至孙策动向。

裴行越想越头大,忽然想到,自己也算攻占宛城了,徐庶该来了吧。此时门外侍卫来报,言有一文士自称徐庶,前来求见。裴行大喜,脱口而出:“说曹操,曹操到。”众将大惊,裴光更是直接拿出宝剑,大喝:“曹操在哪?”裴行这才醒悟,三国时代,这句话还是不说为妙。

勉强打了个哈哈,遮掩过去,裴行命侍卫请徐庶进来。徐庶来到大厅,恭恭敬敬深施一礼,正色道:“徐庶徐元直,拜见主公!”裴行闻言大喜,强自挣扎而起,勉力扶起徐庶:“我得先生相助,如鱼得水啊!”

徐庶道:“主公身体要紧,快快请坐。我来之前,已经对豫州军情形大致了解。如今,当务之急,乃是迅速恢复军力,积蓄力量。”

“正该如此,军师请详细说之。”、

徐庶道:“如今苦战之后,我军军力疲弱,虽得张绣将军三千西凉精兵,但仍显兵力不足。如今,我有三策,当可快速恢复军力。一则可请张绣将军派人至长安及洛阳之地,招降西凉散兵;二来可派人至汝南散步曹操即将来攻消息。曹操徐州**,恶名昭著,汝南军民必寻躲避之所。如此再欲迁之来宛城,当无太大困难;三来可在宛城士族之中选拔官吏,打理地方,轻徭薄赋,促进生产。如此一来,必可使宛城归心。待军力恢复,再做打算。”

“好,赵云、张绣、杨轩、裴光等人听令,你等务必遵军师之命行事,待我等养精蓄锐之后,再去找刘表算账。”众将已然听赵云将徐庶之事做了一番介绍,闻听其乃水镜先生之徒,均大为惊异。又听徐庶所言颇有章法,更添几分佩服,再听到裴行之命,齐声应诺,并无抵触情绪。

襄阳,刘表从探视蔡瑁归来,在大厅之中长吁短叹。短短数天,荆州噩耗频传。先是蔡瑁、文聘大败而归,蔡瑁更是深受重伤,其后夏口苦等援军不至,也终于与近日告破。五千兵马损失殆尽,大将甘宁被孙策击伤后逃脱,直到现在依然下落不明。蒯良、蒯越兄弟二人见事不可为,不得不退兵襄阳水军大营,保存水军实力。荆州的东大门是彻底被打开了。

蒯良、蒯越兄弟回到荆州后,闻听刘表采纳蔡瑁之策,偷袭豫州军,大为懊恼。蒯良言道:“主公,今我荆州大敌,江东也。豫州军欲和我军联盟,对我军有百利而无一害。今贪图小利,偷袭盟军,有违道义。如今,文聘、蔡瑁大败而归,损失惨重。豫州军与我已成死敌,局势对我荆州极为不利呀!”

刘表长叹一声,黯然道:“本以为豫州军乃黄巾余孽,不堪一击。未曾想竟然到如此境界。如今悔之晚矣,先生有何可以救荆州黎民百姓?”

蒯良闻听默然不语,蒯越答道:“主公勿忧。如今豫州军损失不小,短期内不会有大的动静。江东军虽然攻占江夏,但是也需要时间休整。如今之计,可遣使北上与曹操联盟,若曹兵南下,则荆州有救矣。”

刘表默然许久,虽然此计颇有引狼入室之感,但形势所逼,只得无奈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江夏太守府中,江东军正在庆功。此次进攻荆州,得了江夏,杀了黄祖,全军上下士气高涨。孙策当着众将的面亲自给此次立下赫赫战功的关羽张飞敬了一杯酒,关羽安然接受,张飞则只顾狂饮,江东众将对二人如此无礼皆颇为不满。孙策深知二人依然惦念刘备之死,对曹操充满怨念,也不怪罪,只宽慰道:“二位将军放心,来日我等必将擒曹操,清君侧,匡扶汉室,以慰刘皇叔在天之灵。”

闻听此言,关羽张飞对视一眼,同时站起,与孙策同饮一杯。

江东诸将正在庆贺,外面忽然进来一人。只见此人英俊非常,龙行虎步,虽铠甲在身竟然能发出儒雅之气。想小霸王孙策在江东已经算是美男子了,此人竟能够更胜一筹,正是江东军水军大都督,军师周瑜周公瑾。周瑜来到大厅,看了正在欢庆的众人,眼中闪过一缕忧色。孙策见到自己兄弟到来,大喜,端过一杯酒,对周瑜说道:“公瑾来了,好好好!你我共饮一杯!”

周瑜接过酒杯,却没有喝,只是轻声道:“主公志向仅在江夏乎?”一句话说罢,大厅中瞬间安静了下来。孙策正色道:“大丈夫当上报天子,下安黎民,怎能止于小小江夏?公瑾莫要小瞧于我。”

周瑜道:“如今,我江东军虽然杀黄祖,占江夏,声势一时无二,但主公知否,那曹操已然开始准备南下。”

关羽、张飞闻听眼中精光一闪,酒态全无。江东诸将也是颇为惊讶,孙策道:“闻曹操已经亲率大军讨伐河北,怎会又要南下?”

周瑜道:“两个月前,曹操确实率军讨伐河北,袁绍战败,忧愤而死。其三子袁尚继承了袁绍的官位和爵位,也因此招致长兄袁谭的怨恨。不过曹操大兵压境,二人还算齐心。后曹操听从郭嘉之策,主动回军,如今袁尚袁谭二人已经彼此争斗得不可开交了。而曹操得刘表所请,正欲领兵南下。我等若依然沉迷于昨日功勋,不久必将被曹操所擒。”

“啊,此事当真!”孙策闻言大惊,将手中酒杯砸在地上,朗声说道:“众将士听令,从今日开始,严肃军纪,整军备战!”

此时,养伤中的裴行也获知了曹操即将南下的消息,急忙与众将商议。徐庶道:“如今,曹操势大,刘表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此时,主公可一方面加紧转移汝南军民,另一方面可遣使与江东军联盟,方可有一线生机。”裴行闻言连连点头,心说刘表这次弄得真是损人不利己啊!连忙吩咐众将依军师之计行事,并派遣杨轩出使江东。

此时,曹操正率军南下,不知何故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旁边郭嘉笑道:“主公此次南下,可真招人惦记啊!”

曹操笑道:“听刘表所言,荆州、江东还有那豫州裴行已经打成了一锅粥了,此时不去凑个热闹,将来定后悔莫及。”

二人相视而笑,放眼望去,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赴汝南,也不知此次南下,又将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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