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诡异的猪下水
快走到中吉普时，他们看到司机趴在方向盘上睡觉，旁边的胖子，也仰身在靠背上睡觉；可能是他们等待时间较长、疲倦了。
待走到后面车厢观察时，他们大吃一惊：一个士兵坐靠在车厢板，一只汤姆步枪斜倚在身上；但眼睛恐怖大睁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这些职业雇佣兵当然明白出事了，怪不得刚才送他们的两个人、发疯似地逃走。驾驶室两人不用再细看，肯定也被做掉了。
胖子就是他们这次行动头目，整个泼水节伏击策划也是他做的。当两个雇佣兵小心把车门拉开，一大副肠下水顺着湧了出来，两人即刻跑到旁边草坪里、恶心狂呕了。
再也没人敢细看司机的惨状。
突然有人提醒：“小心森林里有狙击手！”顿时几个人转到车后隐蔽。
空中传来刚才的声音，这次是英语的：“我、买狗（My day），几个狙击手还怕被狙击？森林里真要有狙击手，你们现在还出得来吗？”
几个雇佣兵想想也是，车胎显然已经都被戳破了，这怎么跑呀？
“撒丫子分头跑呀，我就一个人呢。”空中传来的提醒，仿佛看穿了他们心思。
对，这个在理。但一回味觉得又不对：“这也太侮辱人格啦，不就一个女人吗？我们还有个负伤的，不管了吗？”
这样一来，几个人思维给搞乱了。
对手显然是R局来复仇的，伏击当天都看到了，他们有个居然可以躲过狙击子弹，而且能在水中接连击杀八个杀手。如果又面对这样的高手，他们联合起来也不是对手。
这下犯难啦，看来是低估了这个国家的精英，要是重来一次的话，肯定不再敢去招惹他们了。
但话是这么说，雇佣兵就是刀口上舔血、为了挣钱不要命的，逃过这一关，狗还是改不了吃屎。当然，曲耀的目的不仅是为了教训雇佣兵，而是要痛击他们背后势力、狂妄的自信心。敢于招惹R局精英，必须付出沉重代价。
这次曲耀做好了充分准备，他从一棵大树后现身出来，面蒙黒巾、着紧身作勤服、脚蹬野战靴，长发紧紧缠挽在头顶，左右手各执一把寒气逼人、锋利的军刀，一幅要砍瓜切菜架势。
“话说在前面，这次不是我们招惹了谁，是你们无端伏击我们的人在先。这种做法很无耻、也很不地道，所以，请不要埋怨我心狠手辣。”
曲耀说完，对方5人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说，打算怎么死？我给你们几个选择：
1、用你们身上的自卫手枪自己了断；
2、让我动手帮你们了断；
3、用你们的5只手枪一起上，和我决一死战。
补充一句，第三种选择有最大的求生可能，但担保不准我在操作时、把握不好轻重，让你们一时半会死不下去。不过我能保证你们的尸体运回M国时，一定会是开膛破肚、大卸八块、肢体不全。这不，我的工具都带全的，车上三个也是这个选择。”
5人听完这离奇选择题立马崩溃：这还是选择吗？合着左右都是死，也太强势了吧？特别是后边那个补充太可恶啦。冷静后想，还是给了选择就不错了，虽然都是雇佣特种兵，但5人中只有狙击手，没有搏击手，更没有像对面那个顶级绝杀手。车上三人的死相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现在做什么反抗都是无谓的。
临死之前纠结是必须的，曲耀有耐心等。怪就怪谁叫自己见钱就接活呢？这次触礁了，尊严肯定是保不住了，连死法都得做选择题。
5人中受伤的那位率先开口：“第一个选择的生后待遇，能确定嘛？”
“Yes, I'm sure.”曲耀很肯定的点点头。
受伤者上有父老、下有妻儿，不愿意死得很难看。当即拔出手枪放进口中，很专业地抠响了，留下他们四个随便怎么去选择。
剩下四人惊得同时拔出了枪，曲耀把两把军刀在掌中转了两道花子，留给他们选择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四人互相看对方怎么决定，只有一个是没有家庭牵挂，不管怎么死，他的那笔佣金也没人去领，希望大家联手决死一搏。
其中一个摇摇头，先前他拉开车门、看到过头目的惨状，默默依次和三人拥抱后、去到一边自绝了。接下另两人也跟着他走去。
“你想试试吗？”曲耀看出最后一个人的心思。
“是的，反正我怎么死都无所谓，就是有点好奇，想知道您的手段究竟有多高。”
曲耀微微一笑道：“这个可以满足，不给你看到点真本事，还以为我是大忽悠呢，你会死不瞑目。好吧，动手吧……”
这时候，曲耀和那个男单身雇佣兵距离30米，对方手上的枪装满也就8发子弹。一般狙击手擅长长枪远射，但手枪短射水平就说不好了；更何况30米的距离对原地不动的曲耀一点威胁都没有。
曲耀招手让他放马过来，其实是试探、玩他一下。
跑动起来这手枪就更没有准头了，男单身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那你看清楚，手稳住啦……”说完曲耀跃身提刀就直线对单身男冲去。
单身男举枪,对着曲耀就扣击扳机：但就在击发一瞬间，曲耀拖刀闪身往左边去了。等他枪口往左移动击发时，曲耀又回到了中路，快速向前冲。
我那个去呀！之前遇到个可以躲狙击枪子弹的，现在又来个能躲手枪子弹，这也太离奇了。关键是看着我的枪口来的，等枪口一停顿她就闪啦；击发时不稳住枪口能行吗？临死之前才明白这个道理，是不是太晚了？
对方速度太快，转向时是之字形向前冲，中路速度更快，这样最多只剩3秒，两只军刀就够得着削掉自己脑袋了。单身男明白瞄准射击不行了，只有无规律连发乱射碰运气；用他们的老话，不是说“乱拳可以打死老师傅”吗？
连发乱射也得移动枪口，你乱我不乱，曲耀照样不给对方任何机会，口中大声数到：“3、4……5、6……”
曲耀大步跨越到最后三步，腾空屈身、前翻落地时伴着“7……！”也就是第七颗子弹刚射出，单身男右手齐手腕处被军刀断开，手掌和紧抓住的手枪一起掉落在地，另外一支军刀冰冷的刃口放在他脖子上。
“Stop! Stop！……No, Sorry……”单身男紧急叫暂停。
“我那个去，这也可以叫暂停的？”
“不是、不是，让我弄明白了再死，这个可以吧？”
“嗯，临死还有上进心，这个可以有。”
单身男的确是在努力反思，但结论很简单：他遇上了业界顶级女神，和她骨灰级的秘籍功夫。他们所有的人，这次都不应该来招惹这个国家的顶级精英；就是转世投胎后，走路都要离他们远点。
剩下的事不用再提醒，单身男自觉的用左手，捡起右手握住的手枪，知道曲耀还给他留了一颗子弹，用左手……
“怎么会都是自杀的？”事后宝岛客不解地问曲耀。
“他们怕被我大卸八块、开膛破肚，嘻嘻……”
“您真会那样做吗？”
“你以为我会那样做吗？”
“您不是对他们的头目，已经那样做了吗？”
曲耀嘿嘿一笑：“怪他们眼拙，看到的是猪下水。我只要他们恐惧、灰心、后悔、感悟……。感悟就算了，对他们没有意义啦。”
宝岛客那次帮了忙，总部同意曲耀给他安排了一次秘密探亲。这时候国内已经对外开放。
宝岛客的母亲还在，奶奶也在，只是年纪很大了。她们都受到了当地政府的特别关照，没有被父亲的身份所影响。
他带回了T国的妻子、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把两位老人高兴得合不拢嘴。
狗娃已经是县里的领导，专门来看他们一家人，并和他进行了长谈。看到家乡的变化，宝岛客又滋生了落叶归根的念头，以完成父亲的遗愿。
此时宝岛客面对阿慧她俩，坐在邻国的海边谈论夕阳和人生时，离他完成多年的愿望，已经近在咫尺了。
他明显感到阿慧的说话方式里，有老妖的风格；但他并不知道阿慧是曲耀培养大的。作为一个老牌特工，能几十年在T国谍场上左右逢源、顺水推舟，心机还是很慎密的。他不会马上相信眼前的这两个大陆女士，特别是阿慧，看起来还那么年轻，会有多大本事？
不见真佛不烧香，不见兔子不撒鹰；万一这不是自己要等的人，或者是别的哪方面伪装来试探他呢？
“两位漂亮女士准备在这里玩几天？”宝岛客继续试探。
“少小离家老大回……”阿慧看着海天之间的最后一抹残阳余辉，似有感叹；
“乡音无改鬓毛衰。”宝岛客看似附和、感叹，实则触景生情，不由得用手抚摸头顶已经不多的头发。
这个唐诗中的上下句，是20多年前宝岛客和曲耀使用过的暗号，别人不知道的。这下都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点头相对一笑，宝岛客继续道：
“昨夜雨疏风骤……”
“却道海棠依旧……”阿慧信心满满地接上。
在宝岛客心目中，曲耀这类绝顶高手是不应该失传、断代的，借对词影射这个话题。没想对方开口就接了，可能是太年轻自信，实力未必能达到老妖那样。
“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胜春朝。”
话已满了，再说无益；宝岛客从多方面认定，眼前这位小姑娘就是老妖传人，希望不会令他失望：
“老夫有一事冒昧相扰，望姑娘小露身手，以解疑惑。”宝岛客诚意相求；
阿慧拱手相让：“晚辈不才，愿倾力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