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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迹可寻

第六十一章接头(九)

沈言用简洁的话语把黄卫军和熊剑东、南会馆码头那座军火库以及柳孟园的情况,等等这些向沐子钰讲了一遍,并且也没有因为时间的仓促而去漏掉行政院“孔家”在上海私设的电台,自然而然,他也没有遗忘自己已在心里拟定好了的计划。

尽管只是很是简单的讲述,可落在沐子钰的耳中,仍使得沐子钰感叹不已,寻常情报人员要能赶上一样就很不错了,可在这个代号为“梅先生”的沈言这里,却像是一些微不足道小事,好像信手就能拈来似的。

“不管结果如何,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们都再碰一次面,地点就在红十字会总医院,柳丫头醒来,你告诉她我被紧急公事召了回去,会面地点选在那里,也正好可以打消她的怀疑。”

沐子钰说着站了起来,向沈言伸出了手,“好了,我得走了,我们明天中午见。”

沈言握住了沐子钰的手,“明天中午见。”

松开手,沐子钰刚要转身,却又一下子停住了。看着沈言,沐子钰面带歉意的说道:“抱歉,光顾着听你说话了,有两件事情还忘了和你交代——”

沈言有些好奇,“什么事情?”

“一件是你的同窗好友邱志坤带人袭击了中统随应站,站长丁重杉下落不明……”

“这家伙还真敢干!”沈言感叹一声,“另一件呢?”

沐子钰叹口气道:“这件事情是首长特意让我转告你的,你要组织上帮你查找的那个女孩,很遗憾,到现在为止,组织上没有查找到。”

沈言一下子激动起来,“怎么会没有找到呢,难道她不是我们的同志?难道和她一起牺牲的那些人也不是我们的同志?”

“沈言同志,首长知道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把你引进了革命队伍,你对她有特殊的感情,这可以理解。但首长希望你能明白,在我们建设革命事业的过程当中,还有许许多多的革命者在为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默默地奉献着,他们或许不是我们的同志,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但这不意味着我们会忘记他们,相反我们要牢牢地记住他们,而牢记的最好方式,就是去完成他们未尽的事业。”

沈言没有吭声,但思绪却陷入到对曾经往事的回忆中,仿佛自己又置身在了刑场上,置身在了那样的人群里,看着她对自己眨动着眼睛,听着她用眼睛和自己说话——“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眼神幽幽,似将时空连接了起来,从另一个时空中传递出来的坚定,沐子钰无法看见。

……

一阵很是急促的敲门声把柳琳从睡梦中唤醒。

微微睁开眼睛,映入柳琳眼中的是被落地窗帘阻隔着的明亮,有些昏暗,带有一些的朦胧,然后柳琳感受到在太阳穴位置的那种血管向外凸起的涨疼。

“我怎么就喝醉了?”

敲门声中,柳琳抱怨一句,睁了睁朦胧的眼睛,扭头向旁边那张床看去,嘴里呢喃道,“沐姐姐,我起不来了,你去开开门,行不行呀……”

话没说完,她的声音突然像是被人给掐断了一样,她看到,沐子钰竟然不在床上,床上的被褥床单都是整整齐齐的,一看就知道没有被人睡过。

柳琳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沐子钰人不在这里,去了哪里脚指头都想得到,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和烈火遇到一堆干柴有什么区别?

想都没想,柳琳一下跳下床,顾不得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光着脚直奔房门,她要去看看,事情是否真如她所想的那样。

门打开,门口站着的是一身整齐的沈言。

见柳琳如此模样,沈言眉头皱起,“这都几点了……赶紧收拾收拾,今天我们还有很多事。”

柳琳向沈言身后望了望,问道:“那个……沐姐姐呢?”

“被人叫回去了,说什么紧急公事,以后见着她你自己问她得了。”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给你五分钟,赶紧!”沈言很不耐烦地说道

见沈言不像在说假话,柳琳点头,“行,那你等我,我很快的。”

掩上门,柳琳快速收拾起自己来。

五分钟不到,房门再一次打开,收拾完毕的柳琳再次出现在沈言面前。

拿着昨晚从蜀中味道借用的桶和碗,两人到楼下总台退了房间,上了沈言开的那辆车,一如昨日,开车的依然是柳琳。

到蜀中味道还完桶和碗,取回押金,车顺着虞洽卿路行驶,“沈大哥,我们现在去哪儿?”柳琳问。

对柳琳的这种“公私不分”,沈言已经懒得去纠正了,“去小沙渡路。”

“知道了。”柳琳点头,那个地方她和沈言已经去过几次了,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

车驶离了虞洽卿路,向小沙渡路驶去。车上,沈言开始向柳琳交代。

“和毛森行动小组的这次的接头,地点我选在小沙渡路的药水弄。稍后过了大自鸣钟,你找个地方放我下来,然后你把车开到别处找个地方停下来;下车之后,你往劳勃生路走,路口有一家公平商店,你在里面待上十分钟再出来,到时候我会拉着一辆黄包车出现在你面前,你坐上黄包车,我会拉着你到这次的接头地点。你记住了,接头地点是在药水弄59号,你的任务是——”

说到这里,沈言一下子停住了,因为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好像遗漏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柳琳不懂得方位、不懂得绘图、不懂得什么叫控制点、观测点等等这些,自己带她来岂不是什么都干不成?总不至于让她拉车自己坐车吧。

于是沈言问道:“问你个事,‘汉训班’有没有教过你们地形学?”

见沈言神情有异,柳琳答道:“教过,怎么啦?”

听到柳琳肯定的回道,沈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对柳琳作详细交代……

沈言在讲这些的时候,柳琳也不插言,只是静静地开着车,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等到沈言交代完毕,柳琳这才开口,“沈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次极有可能和日本人遭遇上?”

沈言点头道:“我也不瞒你,很有这种可能,甚至情况会更糟。”

柳琳问道:“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换一处地点?”

“换哪儿都是一样——” 说到这里,沈言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把自己对戴笠和毛森的怀疑告诉给柳琳。

柳琳觉察到了,“沈大哥,你有事瞒着我。”

想了想,沈言觉得让柳琳知道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绝不让柳琳和毛森胡德珍夫妇见面,甚至连毛森的手下都不知道有柳琳这个人的存在。可就算是说,他也绝不能让柳琳知道得太多。

“我们来上海的当天晚上,在谈起毛森时,熊剑东的是怎么说毛森的——他的语气和表情,这些你还记得吧?”沈言问道。

“记得。”眼睛盯着前面的路,柳琳点了一下头,“我觉得他不是在说一个军统局上海行动总队的总队长,反倒更像是在说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是不是二世祖我不敢下结论,好大喜功肯定是少不了的。”

说到这里,沈言话锋一转,“按熊剑东的话来说,一个卖茶叶蛋的都知道毛森的身份,日军特高课和汪伪76号难道连卖茶叶蛋的都不如?这话说出去怕是没人会相信。我更相信,76号和日本人已经把毛森的根底摸得清清楚楚,甚至他手下有多少个行动小组、一共多少个人,他们的姓名、住址、联系方式等等这些也都一清二楚,他们就在等我们上钩!所以,不管我们和毛森的哪一个行动小组接头,结果全都是一样的。”

“沈大哥,你说老板会不会知道这些?”柳琳有些迟疑的问道。似被这种迟疑所影响,车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这个时候,沈言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知道该去说什么了,那些原本打算说出去的话语,在这时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老板也许知道,老板也许不知道,也许……也许老板只是想通过我们告诉毛森一些事情,一些比如他们之前已经约定好的事情。当然,这种告诉不一定非要面对面,用其它方式也是可以的,比如报纸。”

“报纸?”柳琳神情一呆。

“要是你是毛森,你在报纸上看到这样一条新闻,‘昨日,数名来自重庆之武装分子与潜伏在上海之重庆地下分子接头时遭遇皇军,除少数人逃脱外,余者悉数击毙于当场’——这个时候,你会怎么想?”沈言问。

“这说明重庆方面在试图与我联系……”说到这里,柳琳的眉头皱了起来。

“而正确的做法不是应该避开毛森以往的联系,直接采取行动吗?要么刺杀,要么营救。”

“我明白了!”

柳琳一副恍然的神情,“老板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毛森,不管他接下来做什么,局本部均认可,有点老板给沈大哥你的那个‘事急从权’的意思。也就是说,即使毛森投降了日本人,那也是奉命打入,这或许就是毛森可能还没叛变的原因,他一直在等这个信号——是不是沈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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