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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迹可寻

第六十二章第十四作业组

话刚一说完,柳琳的脸上又立刻显出迷惑的神情来,“不对啊,毛森怎么知道老板会给他发出那样的信号?”

柳琳的分析能力有些超出沈言的预料,他没有接话,目视窗外,任街景从窗外一掠而过。柳琳也没再说话,专心的开着车,神情一如既往,车内的气氛也因之变得有些沉闷。

“沈大哥,我们逃吧。”柳琳突然说道。

“逃?”沈言没反应过来。

“对啊,咱们虽然斗不过老板,可也不能去做砧板上的肉,明知道是火坑还要往里面跳,还真当咱们是群二傻子。咱们干脆逃好了,逃得远远的,毛森当不当汉奸和咱们没有一点关系。”

柳琳的神情很是得意,像是她已经看到了她和沈言逃走之后,戴笠和毛森气急败坏的样子,所差的只是“咯咯”的笑声。

之前才是一个睿智的智者,可转眼间,智者就变成了一个异想天开的小屁孩,沈言还能说什么。

似乎也没打算等来沈言的回应,柳琳继续说道:“我想好了,咱们逃往延安,如今敢收留咱们的就只有那里了,那个地方我去过一次,知道该怎么走,绝对不会再被局里的人给抓住,沈大哥你就放心好了……”

“停车,就在这里,我下车。”

车刚过大自鸣钟到达小沙渡路和劳勃生路的交汇口,沈言便指着路口对柳琳说道。

……

十一点过五分,距离接头人出现的时间还有二十五分钟,沈言拉着柳琳从药水弄离开了。

在一个僻静的地方脱下那身拉车人的衣装,沈言钻进了柳琳开过来的车里。驶出一阵之后,柳琳停下车,打开驾驶室车门下了车,再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与此同时,沈言也从副驾驶位坐上了驾驶位。

车继续行驶,这时,坐在了后座位置的柳琳拿出早已预备好的纸和笔,枕着一块硬纸板,开始绘制起目标点周围的地形图来——所有通向目标点的道路、那些制高点以及可能被狙击手用作狙击点的位置……所有这些都必须在地图上显现出来,为接下来绘制作战标图提供依据。

车平稳地开着。为不影响到柳琳对地图的绘制,沈言选择的路线是路面平整没有坑洼的路,所以车从红十字会总医院外的麦琪路经过,自然也不会让人生出任何的联想来。

掐准好的时间,准十二点,沈言开着车沿麦琪路准备从红十字会总医院门口外经过,医院门口的人总是很多的,沈言将车速降下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而这也正好方便沐子钰看到自己的车。

就在车要走过红十字会总医院门口时,一个身着长衫、头发花白、带着一副眼镜、正准备穿过马路的中年男子,在他和沈言开的这辆车就要相互错过的时候,这中年男子突然蹲下身来,脱下脚下的布鞋,举起来抖了抖,几粒大小不一的石子从鞋里被抖了出来,看样子是硌脚硌得太厉害了,实在受不了了。

抖完石子,穿上鞋,中年男子脸上挂着很是谦卑的笑,向坐在车里的沈言弯了弯腰,这才向马路对面走了过去。

“是成忠上尉。”后座的柳琳这时将脑袋凑了上来,在沈言耳边小声说道。

坐在后座的柳琳都能看出假扮中年男子的成忠,开着车的沈言又岂能看不见,而且显然,成忠是想立刻和他见面,否则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让沈言奇怪的是,这么大一个上海,成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事先已经知道,还是真的是一种巧遇?

就在所有的这些疑问涌进沈言的脑海之时,一直趴在椅背上,让沈言去感受什么叫“吹气如兰”的柳琳突然伸出如玉的指头,往右前方一指——“是沐姐姐,在那里!”

柳琳声音很是欢快和惊喜。

顺着柳琳的指头看去,沈言看到正在街边和几个男女说着话的沐子钰,看样子是准备过马路,到斜对面的红十字会总医院去,那里正是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而那几个男女,从神情来看,应该是她的同事。

看到这一幕,沈言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沐子钰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成忠是她“指使”过来的,成忠会带他去见他想要见的人。

几乎在柳琳伸出指头叫出声来之时,和几个男女说着话的沐子钰向马路中间迈出脚来。在她这一举动的牵引下,那几个男女与沐子钰一道,向马路对面走去——“目的已经达到,又何须再见一面。”

这就是沐子钰想要对沈言说的,不是用语言,而是用行动。

“要是能和沐姐姐招呼一声该有多好。”柳琳嘴里虽然这样说,可声音里却听不到任何遗憾,给沈言的感觉,那语气很像是这辈子都不见才好。

作为一个男人,沈言当然无法去理解女人与生俱来的那种喜欢同性间的勾心斗角,一只手往后一伸,对柳琳说道:“把你画的图给我。”

接过柳琳递上的图,看过一眼,将图揣进怀里,沈言又道:“看到前面挂着的那个‘桂馥茶楼’的牌子没有?下车后,你去告诉成忠上尉,让他在招牌那里等着我,你负责‘扫尾’,没有发现异状你就自行离开,到医院去找你的沐姐姐——明天接头肯定会出现伤亡,我需要会做外科手术的医生,该做些什么就不用我再来教你了。好了,你就在这里下车。”

沈言一踩刹车。

柳琳一言不发的下了车。

把车开出一段距离,沈言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下车之后,他就近进了一间商店,再出来时,他叫住了一辆从此路过的黄包车,前往前方的桂馥茶楼。

黄包车在桂馥茶楼停住,沈言下了车,付过车钱之后,沈言向距招牌几步远的一个卖烟小贩走去。

之前在车上的时候,沈言已经看到了成忠,他选择的这个下车的地方,正好位于他和成忠之间,相向的两个人是很容易彼此看见的,即使对方是个瞎子,好歹他还有个擦肩而过的机会,并且临澧班出来的成忠又怎么可能是个瞎子?

沈言却没有选择去和成忠“擦肩而过”,而是身体一折,向卖烟的小贩走了过去。

买了一包“大前门”和一匣火柴,拆开烟,沈言取出一支点燃。

虽然从来没有和成忠搭档过,彼此间毫无默契可言,可成忠要连沈言给出的这么一个明显的暗示都看不出来,那他就真的只能变成一只饭桶了。

作为一个37年就加入军统局,参加过淞沪会战又是临澧班毕业的老资格军统人,成忠就是再怎么变,他也绝不会把自己变成一只饭桶,所以当他看到沈言向卖烟小贩走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沈言的意思了。

“先生,能借个火吗?”

让沈言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来找他借火的竟然不是成忠,实实在在是一个路人,好像在他眼中,那个卖烟的小贩是不存在的,也由此,沈言很是深刻的理会到为什么会有“上海人会过日子”这一说。

送走了第一个借火人,走上几步,迎面而来的成忠从身上翻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从烟盒里理出一支更皱的香烟,脸上现出谦卑的笑容来,“先生,我能向你借个火吗?”

远远的,成忠就开始向沈言招呼起来……

……

到现在为止袁伟都还有点晕。

作为军统局上海区第十四作业组组长,袁伟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幸运的。

王天木投降日本人大肆出卖军统同仁时,他躲掉了;军统上海区区部和两个直属大队一百多号人,在陈恭澍被日本人抓获后卖掉时,他也躲掉了;而当重庆本部准备为付出的大笔行动经费向他要说法的时候,一支自称是第三战区游击司令部下辖的苏南抗日游击支队城市游击大队出现了……

更让袁伟感到幸运的是,就在他准备用这支队伍做出点成绩,以此抹掉重庆本部付给他的那一大笔经费的时候,没想到只因为带城市游击大队一个拉肚子的士兵来看病,就让他碰到曾为救国军一个大队的同袍——和谢天临到医院来找人的成忠。

一个出现在凌晨,一个出现在正午,很是奇妙的两件事,在偌大的一个上海竟然就这样凑在了一起,如果这都不叫幸运,这世界还有什么才是幸运?!

范记林和杨勇军在说什么,或者往面前那张图上添加的是些什么,袁伟一点都不关心,那不是他的专长,无论作战、暗杀、爆破等等方面,作为城市游击大队的正副职,绝对比他更有发言权,这不是他的谦逊,而是一种自知之明。

袁伟现在关心的是正和范记林、杨勇军说着话的这个名叫沈言的年轻人。

一个“浙警”班毕业、现年二十七岁、有着大好前途的上校督察,袁伟觉得这样的人还是离他远一些比较好,走得太近,指不定哪天就会成为他前途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就像成忠那样——加入军统的时间比他早,临澧班的招牌也绝对比他的青浦班靓得多,可现在他已经官至少校,昔日的同袍却还是个上尉,这说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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