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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平头哥

第十八章 锁龙脉

两人斗的不可开交,早至两百回合,谷鸿霄一点不落下风。李掌门笑说道:“谷老炮,功力见长嘛。”

“当年光明顶打到一百五十回合,老夫要不是中场休息,喝水喝坏肚子,岂会叫你这狗玩意坐上武林至尊宝座。”谷老寨主恨恨的说道,左右拳“开天辟地”上下两路攻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己实力不济,怨不得水。”李载篪闪身避开下路,以肘回击上路来拳。

二人正缠斗时,一声长长的吟啸,从大东沟地底下传来,声音极低沉,却传彻星空,响声在整个大东沟地区缭绕。仿佛地下的山神,正喘着粗气,使劲从地下往地面拱出来。山下的柳溪村民深夜惊魂,众人慌乱出屋,打着火把四处查探声音源头。

“两位师弟,龙脉动了,打起十二分精神!”方道长说道。

李载篪忙对边上干站着的另一人说道:“鳌拜!杀了那三个道士!”

那壮汉虎背熊腰,毫不闪避谷鸿霄、李载篪二人的内力,健步走向松树下打坐的四人。不待这人靠近,於廷豪原地飞身跃起,挡在壮汉面前。

“滚开!”叫鳌拜的那壮汉吼道,声如洪钟。他说着一伸掌,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於廷豪袭来。於廷豪并不硬接,一个云手卸掉一掌之力。鳌拜见此连续出招强攻,於老前辈以柔克刚,以太极拳见招拆招。

此时吟啸声忽然停止,紧接着象君山轰然一震,地动山摇。晃的对战四人一时都站立不稳。好在三四秒后,大东沟恢复平静。一道银白色的光从山脚下射出,如闪电般飞速从地面蹿向天空。

“停!”方道长慌忙将手中木托钵往白光方向一扔,一团水洒向飞升至山顶的白光。两个师弟几乎同时挥动手中法器,口中急促的念念有词。

大家此时看得明白,一条身形如龙的白光,正在昂头舞爪飞升。白光忽然一声长啸,接着“呕!呕!”两声,如同呕吐一般。

“真——恶——心——,谁倒我一脸洗——脚——水——?”白光长吟一声,响声回荡整个大东沟。它意外遭方道长泼了一盆冷水,许是自信心深受打击。接着它像失去动力,轰然跌落,没入山脚下的泥地中,消失不见。

方道长和两个师弟松了一口气。三人早已满头大汗,回想起刚才一幕,都感到后怕不已。今天第一次见到所谓龙脉的真面目,他们手忙脚乱。幸好方道长将那木托钵里的水及时泼出去,总算完成师傅交代的使命。不过方道长情急之下连托钵都扔掉了,那托钵可是宝贝。饭点时是他的饭盆,晨起作脸盆,晚上当脚盆。难怪刚才被龙脉嫌弃有股洗脚水味。

四人还在山顶捉对厮杀,李载褫跳开几步说道:“谷老炮,今晚到此为止!你要想打,半年后华山论剑,咱们光明顶上一决雌雄!”

“李载褫,你个怂鸟!跑啥?老夫还没打够呐。”谷老寨主不肯罢休。

“谷老炮!今晚我认栽,被你拦住坏了事。这笔帐我们光明顶上再算。就此别过,后会有期!鳌拜!我们走。”李掌门说完一溜烟跑下山去。那个鳌拜收住招式,紧跟着下山。

谷老炮催动内力,刚想下去追赶,被於廷豪扳住肩膀,死死拦住。

“谷疯子,见好就收吧,你俩已打三百多回合。”於廷豪劝道,“咱俩今晚不是为比武而来。”谷老炮听道只好作罢。

方道长等三人走过来,向两位前辈深深一揖,“於前辈、谷前辈,今晚之事,多亏两位前辈出手相助,晚辈们才有机会锁住龙脉。”

谷老炮一摆手道:“几个失乐果,当什么事!”

方道长说道:“失乐果和离恨水是一方面,谷前辈挡住李载褫,於前辈挡住鳌拜,晚辈们方可从容锁住龙脉。天下苍生们才有救啊。晚辈再替天下百姓拜谢二位前辈。”方道长说着,三位道长同时下跪。

“又作揖又下跪,受不了你们这些酸道士!你们叁不要自觉着脸面很大!李载褫这怂鸟来象君山,老夫正要会会他,非有意帮你们。要谢你们谢於老头吧。”谷老炮说着,不顾三位道长尚跪于地,转身翩然离去。

於廷豪扶起三人,说道:“老朽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锁住龙脉保社稷安危,百姓安宁,是你我义不容辞之事。三位贤侄甘冒危险,勇于担当,才叫老朽敬佩。”於廷豪说完,邀三位道人下山,同往他的草舍过夜。

原来三年前方然善的师傅,龙虎山天风观逸阳道长辟谷半年,修炼出关时感到心中一阵恶心,逸阳道长掐指一算,说了一句:

“不好!”接着头晕目眩摔倒在地。他的弟子们赶紧扶起师傅,好在并无大碍。大弟子方然善问他:

“师傅,您算出何事不好?”

二弟子许裕达说话口无遮拦,问道:“师傅,你是算出自己阳寿已尽吗?”

逸阳道长怒道:“臭小子!你盼我死,好早日接班是吧?”

许裕达忙低头认错。逸阳道长缓了口气说道:

“为师刚才一算,发现天下将要大乱,战火纷起,生灵涂炭啊。”

“师傅,这么严重?”方然善问道,“有没有办法补救?”

“补救办法倒是有,我的师傅传授过一个锁龙诀。”

逸阳道长的师傅胡直是王阳明的再传弟子。据说当年王守仁龙场悟道后,独创阳明心学,又自创一个锁龙诀,传于弟子们。王守仁善于望气,按他的说法,中华东西南北中五个方向各有一条龙脉。五条龙脉每四百年会有一变。届时龙脉离开原地,升腾至渺渺银河。龙脉一动,必然兵戈缭乱,国破家亡。王守仁创锁龙诀的目的,便是提前防止龙脉变动,将他们牢牢困于原处,以免社稷动摇。

“师傅,那你赶紧把锁龙诀告诉我们啊。”许裕达迫不及待的说道。

“告诉你你就会了?你知道五条龙脉在那吗?”逸阳道长问道。

“这个——,”许裕达直挠头,说不上来。

逸阳道长说道:“锁龙诀我们天风观从没有人试过,更不知道怎么找龙脉。”

他这话说的倒是在理,龙脉四百年才出现一回,崇祯年间的人能有谁见过?更不可能穿越四百年前先去试用一下锁龙诀。按照王守仁传下来的说法,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龙脉,再寻找龙脉所在地出产的至阴之物、至阳之物,将阴阳调和形成的那啥玩意,按王守仁传授的口诀,倒向飞腾起来的龙脉。必须五条龙脉全部锁住,才能保证他们不再闹腾,从此江山再稳四百年。

“师傅,我说王老爷子真不嫌麻烦,找五条龙脉够为难人的,还得什么至阳之物至阴之物调和,还得砸龙脉身上。万一有一条龙脉比我们机灵,溜得飞快。我们一砸那啥不中,岂不是全功尽弃?还有没有别的省事的口诀?”许裕达嘟囔道。

“就你话多!锁龙诀你不想学可以。我只教三个人,名额有限。”逸阳道长说道。大伙一听,急忙围着师傅说要报名。逸阳道长便选方然善、谭文辉、许裕达三位高足,传授锁龙诀。许裕达虽说不会说好话,可武艺、内力一众弟子中最强。师傅传授与他,必要时可防止外人破坏、干扰锁龙脉之事。

接下来两年,三人在师傅的引荐下上武当山,向武当派掌门学习望气找龙脉的本事。学成归来后,逸阳道长觉得天下动荡越加厉害,龙脉之变可能就是一两年内的事情,便叫三个弟子马不停蹄的四处寻找龙脉。三人拿着师傅给的盘缠,花一年时间公费旅游名山大川,转悠半个中国。他们估摸着找了三处像有龙脉的地方,也吃不准是不是,谁都没有十足把握。其中东部的龙脉,他们觉得在泰山山麓南侧,西部的龙脉在华山附近,两处龙脉皆是暮气沉沉,好似昏睡当中。中部的龙脉在熊耳山,三人对此更肯定一点。因为感觉到熊耳山大东沟地下有股气蠢蠢欲动,似乎要挣脱大山的束缚,飞上天寻找诗和远方。方然善携三位同门便先来大东沟守候,打算等龙脉活动的时候动手。

谁知武当派掌门身为国教教主、大明国师,他深感锁龙脉兹事体大,便派弟子向崇祯皇帝汇报此事。朱由检深以嘉靖皇帝的道教沉迷为戒,不甚信这个。加之龙虎山天风观闻所未闻,皇上以为是旁门左道之徒,为邀功请赏故意散布的歪理邪说,便不以为意。

崇祯皇帝不信,远在关外沈阳的一个人相信。此人便是清太宗皇太极的核心智囊范文程。范文程从北京城的耳目哪里听说此事,便向皇太极进言:龙脉若真有异动,岂非预示皇太极当为天下共主,大清当代明而立?他建议皇太极派人参与其事,以防五条龙脉为人锁住。皇太极早就觊觎华夏神器,被龙脉一说勾的兴起。即请长白山三星派李掌门出马,深入中原阻止天风观道士锁龙脉。李载褫二十年前曾与努尔哈赤合作,华山论剑夺得武林至尊时大赚一笔。此时皇太极出面,哪有不应允的理?李掌门虽答应下来,不过皇太极考虑他毕竟是汉人,真要叫大明江山改换门庭,他李载褫会不会不忍下手?再说五大龙脉须远在大明腹地,龙脉这东西虚无缥缈,是否真有一变,自己无从核实。如此便派满蒙第一勇士鳌拜,跟随李载褫左右行事。鳌拜名义上是协助,实际上是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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