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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平头哥

第二十九章 卢象升之死(下)

卢象升接到圣旨,一时无语。他不傻,皇帝抽走自己一半人马,现在的天雄军不足万人,如何去找清军六七万人决战?他名为总督天下兵马的总指挥,实际指挥不动关宁铁骑,万一与清军遭遇,高公公能否来救不得而知。不过卢象升抱着必死的决心,竭尽所能搜集粮食,自带干粮领部下四处行军,伺机歼敌。

回到廊坊后,高公公私底下对其他兵马将领面授机宜,叫他们不要听卢象升的调遣。杨嗣昌秉承皇上的意思,从粮草、军械物资上对卢象升断供。他再下令河北地方官府不得提供粮食给天雄军。卢象升名义上总督天下兵马,手上唯有宣大兵万人可用,更兼粮草不济,如何能三月之内驱逐清兵?即便这样卢总督领着手下进入巨鹿,遇到岳托的一支两万人的骑兵。他指挥天雄军又一次打败清军,杀伤敌骑五千余人,夺取清军劫掠的粮食物资。岳托率领余部逃走,与多尔衮合兵一处。

杨嗣昌得到捷报,那还了得!友邦要是惊诧,皇上的和谈大业便进行不下去。看来给卢象升一万人还是太多了。杨嗣昌藉口高起潜那边有敌军迫近,下令卢象升支援高起潜五千人。卢总督只好派出近五千人支援高公公。如此卢象升手里只余五千人马。

此时陈新甲再次出关面见皇太极,他向清廷表明和谈的态度。皇太极热情而高规格的接待大明兵部尚书。宴会毕,宾主正式落座商谈。皇太极说道:

“老陈啊,上回咱俩整的合同,你带回去老朱瞅了小半年,啥意见啊?咋还不签呢?”皇太极没有受过正统的大明官方教育,他的眼里的汉语,等同于东北那疙瘩的方言。故此他学的汉人说话,东北口音老重。

陈新甲面带歉疚的回道:“大王的善意,皇上十分认可。不过朝中东林党人极力反对和谈。尤其那总督天下兵马的卢象升,调门最高。皇上有所顾忌,一时半会不好决定啊。”

“老陈,老朱觉得憋屈,我这疙瘩压力也老大啊。”皇太极装作勉为其难的说道,“议政王会议那帮瘪犊子玩意,啥事不干天天嘚啵嘚啵催我增兵。我弟多尔衮那爆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叫嚣要再打一次北京城,被我强压着呢。你们一再拖延,你说叫我咋整呢?”

陈新甲一听,多尔衮要再打北京?他吓出一身冷汗,赶忙说软话:“大王不妨再宽限几日,待皇上搞定主战派,必然执行和议。”

“那不成!到底几日?你得给我个确数!”皇太极嚷道。

此时边上陪坐,一直未动声色的范文程开口道:“陈尚书,崇祯皇帝要是觉得主战派难办,我们大清来帮他解决。”说着将法子说与陈新甲。陈尚书听完,惶恐不安的回道:

“范先生主意确实不错。不过此事干系重大,不是下官所能决定。待我回京禀过皇上,再做定夺。如果皇上能下定决心,我马上推进合同落地。”两方谈好,陈尚书匆匆赶回北京,向崇祯面陈机宜。

十二月中旬卢象升进驻巨鹿贾庄。他的队伍已经断炊,只能靠吃雪充饥。太监高起潜统帅关宁铁骑四万,在距离贾庄不到五十里的鸡泽。高公公名义上是卢象升的援军,实际来监控天雄军的动向。当卢象升领宣大军来到贾庄的蒿水桥时,与多尔衮的六万八旗铁骑不期而遇。

六万八旗大军铁蹄踏得地动山摇而来,黄尘漫天迷住人眼,猎猎的彩旗迎着朔风飞舞。清军全副甲胄,阵容整齐的向明军抵近,刀枪锋芒毕露闪着寒光,如一片移动的乌云,欲将天雄军吞没。五千天雄军在卢象升带领下,毫无惧色,火器营、神机营、弩机营严阵以待。长枪兵、大刀兵挺起枪头,亮出刀刃。卢大人父亲去年亡故,本该守孝三年,因时局需要被皇帝挽留。如今他内着父亲的麻衣孝服,外穿的绵甲。打算率领五千兵马与多尔衮六万铁骑决一死战。

寒风凛冽,天色阴霾。卢总督的将士们风餐露宿,忍饥挨饿,一个个面黄肌瘦。卢象升与士兵们一样饿着肚子,士兵们见主帅如此,夫复何求?卢象升向众将士作战前动员,他下令道:“刀必带血,人必带伤,马必喘汗,违者斩!”五千将士缺衣少食,却无不用命。天雄军与清军从清晨战至中午,卢象升军中炮火用尽、弓箭射光,进入白刃战。清军冲进明军外围阵地,源源不断涌来,将明军里外围了三层。卢总督派随军的兵部主事杨廷麟突围出去。杨廷麟骑马跑到鸡泽,向高起潜要救兵。杨廷麟扯着高公公的战袍,苦苦哀求。高起潜不为所动,一言不发,眼看着卢大人死。

卢总督以五千人抵御六万清军骑兵整日围攻,战至傍晚时分,天雄军大部阵亡,清军死伤过万。卢象升汇拢身边最后的二十五人,向他们说道:

“各位弟兄,我卢象升与你们皆受国恩,早已许身大明。今日一战,不求得生,只求得死!”

听者无不落泪。卢大人说罢,举起雁翎刀,领手下杀向四面围拢来的清军。他手执大刀一马当先,砍杀十余清兵,最后身中四箭,被三刀,血流一地而亡。卢总兵身边一人怕清军弓箭继续射中卢大人,舍身扑到卢象升背上,身中数十箭。此战,五千天雄军全数阵亡。

卢象升和手下五千天雄军阵亡,消息传来天下震动。京城百姓闻之无不堕泪。河北巨鹿,卢总督殉国的地方,百姓们自发赶来战场,吊唁卢将军和他的手下。嗣后传来杨嗣昌不给卢象升补给,高起潜见死不救的说法。朝臣中的主战派尤为义愤。东林党人逮着机会,借机纷纷上表攻击杨嗣昌和高起潜,想一举将杨嗣昌从首辅位上拉下马来。

周延儒本来不喜卢象升,一直鼓动党人弹劾他。但对卢总督的主战观点还是赞同的。故周延儒想将他从总督任上拉下来,请皇上换人,并不想置他于死地。如今卢象升间接被杨嗣昌逼死,他示意东林党人大肆宣扬,利用民众对卢总督的悲情,引卢象升为同党,借机提升东林党的野望。周尚书希望皇上顺于众议,罢免首辅杨嗣昌。自己踏着卢象升的尸体当台阶,顺理成章的高升首辅。

可崇祯皇帝并不这样想。他本人对卢象升的死,有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现在看卢象升一死,朝臣群议汹汹,意见这么大。京城百姓更是如丧考妣。可知卢象升的影响力如日中天。朱由检暗自庆幸,的亏自己及早决策,借刀杀人搞定卢象升,不然等他真的驱逐河北鞑虏,赏无可赏之下,他卢总督会不会学朱温、赵匡胤,代大明而自立?天下人视杨嗣昌、高起潜为奸臣。在崇祯皇帝看来,两人恰恰是大大的忠臣,替皇帝解决了隐患。不管朝臣如何上疏弹劾杨嗣昌、高起潜,崇祯皇帝总是压下不理会。

周延儒看皇帝毅然决然的力保首辅,渐渐明白其中奥妙。他想定是皇帝有授意,杨嗣昌、高起潜才敢上下其手,将卢象升往绝路上逼。东林党要是再坚持弹劾,会叫皇帝怀疑是对他的皇位有意见了。周延儒马上转过弯来,示意党人们停止攻击。暂时忍耐与杨嗣昌修好,慢慢找机会在首辅与皇上之间打入钉子。

周尚书选了个闲暇时间,坐着一承轿子,由贴身随从跟从,拜访杨府求见杨阁老。此时的杨首辅和高公公一道处在风口浪尖,主战派对两人口诛笔伐,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杨首辅自己也是胆战心惊,担心皇上一旦顶不住朝臣压力,将自己推出去顶罪。他杨嗣昌还找谁说理去?从朱由检换首辅的频率来看,换首辅的良辰吉时确乎已到。此时周延儒造访求好,无异于给杨嗣昌雪中送炭。

得知吏部周尚书来访,杨阁老不敢怠慢,亲自到门口迎接。周延儒带着两样薄礼,笑呵呵的与杨阁老寒暄一番。礼物献毕,杨首辅家中仆人来上茶。周延儒接过碗茶,品茗一回,神色凝重的对杨嗣昌说道:

“阁老,近日朝中闲言碎语甚嚣尘上,一些朝臣不明所以胡乱开炮,下官替阁老感到不平呐!”周延儒看上去一脸坦诚,“您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跟那班儒生一般见识。下官一再对同僚说,你们不要胡说八道!杨阁老坐在首辅位上,考虑问题、看问题的角度,跟你们不是一个层次。你们别只顾一时口快,博个虚名乱给皇上上疏。那会误了杨阁老的大事的。这些个所谓的清流,完全是书生之见,阁老您不必放心里去。”周延儒的话里,已是与杨嗣昌讲和的意思。当然他不管黑锅白锅,能背的锅都推给别人去背。

杨嗣昌听懂周延儒的意思,说道:“难得周尚书明白嗣昌的一片苦心,朝中各部大臣要都有周尚书这般的胸襟和见识,咱们同僚一心辅佐皇上,皇上何愁不能早日河清海晏啊!哈哈——”

周尚书闻言,笑容可亲的对杨阁老说:“下官真是打心里敬佩首辅您呐!下官每日早朝回家见到子侄辈,第一件事便是将当天阁老的经典语录说与他们听,让他们得以开开眼界。”

杨嗣昌一笑说道:“岂敢岂敢!不才几句信口开河之语,周尚书如此高看,嗣昌不胜惶恐啊。”

周延儒这话倒不完全是假话,他回家的头等大事是将皇帝的话、首辅的话,一字一句复述给幕僚们听。叫他们分析一下皇上的真实意图,首辅的可能动作,以便自己早作准备。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者也。当然其他诸如巴结宦官,同僚串通等之类常规动作,自然不可少。

两位官场老油条彼此吹捧一会,互相当作相逢恨晚的模样。周延儒说杨嗣昌的好话,杨首辅自不必当真。杨嗣昌希望与周延儒一条心辅佐皇上,周尚书也就听听而已。不过态度比实质更重要,周延儒代表东林党来主动求和,杨首辅正在至暗时刻,当然乐意多个盟友,少个对头。他得显得宰相肚里能撑船,与他们既往不咎处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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