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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的故事

第四十三章 转战黄花滩 (14)

郭解放和卓玛的爱情受到了生与死的考验。

每当卓玛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心里就异常感动。卓玛虽然没有文化,但心里面亮畅,她知道,看人就要在危机关头看,只有在危机关头表现出男子汉本色的,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卓玛心里感激郭解放,感激郭解放在那个危机关头,没有撒丫子跑人了,把自己喂了老虎,而是为了保护自己,勇敢地和老虎大战一场,这绝不是一般男人所能做到的。

卓玛想起初来乍到时,郭解放和王明亮到自己家帐篷前,因为自己装作要放狗的样子,王明亮吓得都尿裤裆了,而郭解放却异常镇静,可见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卓玛还想,假如碰到老虎的那天,不是郭解放而是王明亮,恐怕自己早已成了老虎嘴中的美食。王明亮在狗跟前都吓得尿裤裆呢,在老虎跟前,换不成绵阳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啊!和王明亮一比,郭解放简直就完美到极限了。

自那后,卓玛心里装得全都是郭解放,为了郭解放,她愿意付出所有。

因为一同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历练,郭解放心里面也更加喜欢卓玛了,无时不刻地思念着卓玛,特别地想和卓玛待在一起。

一天,郭解放正干着活,心里面胡思乱想着,远远地就传来了卓玛的歌声,她唱的是一首藏民族歌颂爱情的歌儿:

高高的山顶上次仁拉索,

有位美丽阿佳次仁拉索;

唱着最美的歌次仁拉索,

悠扬在青春家园次仁拉索。

……

卓玛的歌声悠扬而甜美,堪称天籁之音:

高高的山顶上次仁拉索,

有位雪域男儿次仁拉索;

马背上望着阿佳次仁拉索,

美在心里绽放次仁拉索。

……

随着悠扬而圆润的歌声,郭解放就看见远处的山地上,卓玛骑在一匹枣红马上,赶着一群羊,迤逦而来。

卓玛的嗓音很甜美,笑声像银铃一般。她骑在马上,甩着撩抛子,唰地一下,石子从撩抛中飞出,形成一个美丽的抛物线,准确地落在准备乱跑的那只羊身边,那只羊吓了一跳,乖乖地回到卓玛给它规定的地方。卓玛见状就笑。

郭解放听着痴迷,看着入神,脖子上就被老葛抽了个夹脖子。

在打了郭解放一个夹脖子后,老葛开玩笑地骂道:“你这个鬼仔儿,地主娃,不好好地干活,想娶媳妇子哩嘛?”

郭解放这阵子正为卓玛的追求而矛盾和苦恼,自己已经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了,想着娶媳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因为庄子里面有个漂亮的姑娘也喜欢自己,因为母亲不在了,年老多病的父亲需要自己养老送终,因为弟弟妹妹们需要自己关照抚养,虽然自己也很喜欢卓玛,却不能放弃责任;但是放弃卓玛吧,也是一种心痛,漂亮的姑娘谁不喜欢?谁不想?当然,心里想归想,嘴上郭解放才不说想哩,他揉了下自己被打疼了的脖子,笑着说:“葛爷,我还小着哩,鸡鸡子还没长大;倒是您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精屌打得炕板响的,该说个寡妇了。”老葛也学着本地人的话语,“呔”地大喝一声,骂道:“鬼仔儿,没个大小,跟爷爷开玩笑哩!”说着就提起锹把装着要打郭解放。郭解放就跑,老葛就追,一会儿,郭解放跑到卓玛的跟前了。卓玛看着郭解放慌慌张张的样子,就笑,就招手让郭解放骑到她的马上。郭解放回头看看老葛还在追,就扯住卓玛伸过来的手,紧跑两步,翻身上了马。卓玛大笑,狠狠地打了下马屁股,马“蹭”地一下,奔腾起来,驮着卓玛和郭解放跑远了。

老葛拄着个锹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那天,郭解放跳上了卓玛骑的马,两个人风驰电掣般地向峡谷深处跑去。

在峡谷深处,卓玛猛地拉了下马缰绳,“吁”地一声,马便前蹄腾空,嘶叫着,停了下来,郭解放没有小心,就从马屁股上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卓玛望着郭解放欢快地放声大笑。郭解放不愿意在卓玛面前显出不经摔的样子,就努力地站起来,尽管屁股被摔得生疼,还是咧着嘴笑,说:“没摔疼!”卓玛放声大笑。笑毕后,卓玛抬脚从马上跳下来,把马缰绳一扔,马就到一边安静地吃草去了。

卓玛站到郭解放对面,抬着头,调皮地看着郭解放笑,两只眼睛毛毛的,特别温柔。卓玛的眼睛让郭解放冲动,他想起了和老葛在北山放羊时老葛常唱的信天游:“上河里的鸭子下河里的鹅,一对对毛眼眼望哥哥。”于是,郭解放便有了一种冲动的感觉,就想抱抱卓玛,但他不敢,他害怕,所以,他控制着自己,只是静静地站在卓玛面前。

卓玛望着郭解放笑,伸舌头,郭解放无动于衷;卓玛就用手推郭解放,郭解放还是无动于衷;卓玛忽然拦腰抱住郭解放,似乎想把郭解放摔倒,但郭解放圆滚的腰使她无法抱住,便又用头去顶,用脚去拌,郭解放就像一颗大树一般,纹丝不动。卓玛一急,又用脚对着郭解放一顿乱踢;卓玛的靴子踢疼了郭解放的小腿,郭解放一使劲,把卓玛平平地摔倒在地,卓玛没哭,而是放声地笑,笑着冲郭解放招手。郭解放的血一下子就涌到了头上,感到了眩晕,他想扑上去,就像一只狼扑向一只羊一样扑上去;但他没有,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只是坐到卓玛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卓玛。

卓玛闭着眼睛躺在草地上,她感觉到郭解放坐到了自己身边,心里像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期待着一种幸福降临;但没有,郭解放只是傻乎乎地坐在自己身边,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峡谷很静,静到可以听见两个人的呼吸。这种寂静中,没有发生火的热烈,倒是让幸福远离;卓玛的泪水从闭着的眼睛中流了出来,顺着眼角流向耳朵。看到卓玛的眼泪,郭解放更加惊恐,显得无所适从;忽然间,像是草丛中跳跃出一只兔子,卓玛从草地上翻身而起,伸手抓住扔在身旁的牧羊鞭,朝着郭解放恨恨地就是一鞭。一阵巨疼从皮肉向内心生成,郭解放感到肩膀上生起一个肉格棱子,随即便浑身一阵战栗。卓玛恨恨地瞪了郭解放一眼,跑到马跟前,翻身上马,喊叫一声,照马屁股就是一鞭,那匹马忽然间就扬起了头,闪电般地蹿了出去,恰如一道彩虹,转眼间便消失在远处丘陵后面。郭解放望着卓玛消失的地方呆呆地发愣。

卓玛的离去使郭解放有了一种失落感,他感到自己其实也渴望卓玛依偎在自己身边,永永远远,直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但这不可能,自己已有心爱的姑娘,有年迈的父亲,有需要自己拉扯的弟弟妹妹,自己如何能逃避这份责任呢?想着想着,郭解放便感到头昏,便放任自己,浑然倒地,看着天上厚厚的云层,任思绪飘扬。

到了下午收工的时候,郭解放一个人慢腾腾地走回来了。

其他的人都围了过来,问:“呔,解放,你和卓玛干啥了?”

郭解放回答:“啥也没干!”

其他人不信。

王明亮狐疑地看着郭解放说:“呔,郭解放,啥也没干咋一下午的时间?一下午时间啥没干咋地过来的?”

郭解放闻言就笑,说:“卓玛打着马就是个跑,一下子跑了几十里路,一把把我推下来,自己骑上马回来了,我没办法就赶紧往回跑,把人跑得。”郭解放边说,边抹一把头上的汗,使劲地甩到地上。

王明亮就说:“卓玛有病哩嘛!”

卓玛有没有病,郭解放自然知道,所以就在心里骂王明亮:“你才有病哩!”

自那以后,卓玛对郭解放的爱情攻势就更猛烈了,那是一团燃烧的火,足以熔化一切;郭解放就像一颗岩石,压抑着将要喷发的地火,不使火势得以蔓延。郭解放是个有良心的人,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地利用下班时间帮卓玛家干活;反正有的是力量,睡一觉便能滋生出来。

日出晨曦牛羊漫野,牧歌悠悠风情醉人,一种简单安详,却让人燃烧着矛盾之美,让牦牛沟峡谷宛如一块镶嵌在榆木山腹地上瑰丽夺目的绿宝石。牦牛沟奇峰叠起、烟波浩荡,飘渺梦幻,仿佛一个神话的世界。山谷间小溪流水蜿蜒盘曲风姿绰约,晚霞艳丽洒一地红光浪漫温情,自然风光和古朴多彩的民族风情交相浑映各成情趣。漫步其中,枕着小溪涛声,观日落归牧,跨骏马飞身天际,品奶茶酥油,吃攥粑烤全羊,听藏歌悠扬,妙趣无穷。

就这样,郭解放在牦牛沟牦牛沟生活了大半年,直到有一天,一个选择让他不得不做出时,他选择了逃离,这多少都有背于他的性格;然而,这种背离又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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