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拜师

这话将柳一和袁承杰惊出天外了。柳一寻思，这小哥脉中居然藏有一条龙？莫非是真命天子降生？

袁承杰可吓的不轻。这龙啥时候跑到我体内的？不知是条公的还是母的？该不会是来借腹生子吧？

於挺豪想起来，当晚那条龙脉被方然善泼中阴阳水，干呕两声。难道呕出龙珠不成？便问袁承杰道：

“你来找我治病时，可吃过什么？”

吃过什么？袁承杰回想起来。慧欣那时除了龙肉没找来，啥东西没给袁承杰吃过？於前辈问吃过什么，不如问没吃过什么合适。

“回前辈，那天早上我喝过一碗粥，吃过两个土黄色鸟蛋。”

龙袁承杰是没吃过，龙天上的同行——鸟下的蛋确乎吃过两个。

“土黄色？”於挺豪心中快速盘算起来，此处为中部龙脉，中属土，色性黄。搞不好那两个鸟蛋是龙珠，阴差阳错叫袁承杰吃了。龙珠是龙脉的元气，龙珠没了，龙脉便会逐渐枯竭。方道长那回锁龙脉，现在看来尚未成功。真要如此，必须赶紧找一颗龙珠回来，以恢复龙脉的生气。

於挺豪发觉最近柳溪村民没有以前恬淡和善，变得爱计较起来。喜欢寻根究底。龙脉失去龙珠后，慢慢失去灵性，是否影响本地水土，亦未可知也。他犹豫要不要将龙脉之事说与袁承杰知道。

於挺豪又想，袁承杰误服龙珠，龙脉元气寄存他的经脉之中，取是取不出来了。不过方然善他们下回锁龙脉时，如果可以找来龙珠，匀给大东沟龙脉一颗，或许可挽救脚下这条龙脉。

方然善去华山脚下锁第二条龙脉，一时半会见不着。再过三月，便是二十年一遇的华山论剑，开山炮谷鸿霄肯定会去华山，只是华山的龙脉不知何时会变动。万一撞上华山论剑，山上人多眼杂，方然山他们能否顺利办成事尚未可知。於挺豪觉得还是多找几个帮手，更稳妥一些。他看袁承杰为人正直，倒是可以信赖，只是功夫不够精湛。怕不是李载褫、鳌拜的对手。

於前辈有意试探他一下，便问道：“你体内筋脉中有股龙脉元神潜藏。据老夫所知，你当日吃的土黄色蛋不是鸟蛋，而是龙脉吐出的两颗龙珠。”

体内有两颗龙珠总比有条龙好点，只是，这龙珠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孵出小龙来？被袁承杰吃掉龙珠的龙脉，情绪可还稳定？袁承杰略显愧疚的向於前辈说道：

“前辈，承杰不慎误食龙珠，可有挽回的办法？对龙脉可有损伤？”

见袁承杰满脸疑惑，於前辈将前因后果说给他听。袁帮主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位救自己一命的方道长，是为锁龙脉而来。他误打误撞吃掉本地龙脉的龙珠，岂不是坏了方道长的事？

“老夫是有一个法子，不知道管不管用。须去方然善哪里问问清楚。”

“如能挽回一二，承杰一定尽全力补救。”

於挺豪笑着说道：“天下乱象四起，袁将军你手握重兵，龙脉若有异变，必有革故鼎新之势。老夫以为，于将军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袁承杰惶恐说道：“兵者，大凶之器。承杰不愿为一己之私，徒增天下百姓疾苦。宁愿天下太平，换为一介布衣。”

於前辈说道：“不然！所谓乱世出英雄！将军乘势起兵，可解黎民倒悬之苦。所谓不破不立，革故鼎新亦不为坏事。当然权力和地位只是应运而生，老夫明白，这些并非将军所刻意追求。不过常言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老夫觉得袁将军机缘巧合获得龙珠，冥冥之中必有神佑。何必去管什么锁龙脉之事！”

於挺豪说完，一脸笑意的望着袁承杰，看他的反应如何。

这后生若是有一丝得意之色，或堂而皇之的指点起江山来，於老头会毫不犹豫的一掌拍死这个祸害，永绝后患。

袁承杰正气凛然的站起来，向於前辈抱拳道：“不瞒前辈，承杰目前是待罪之身，已不是朝廷的人。不过前辈所言，恕晚生冒昧，承杰断不敢苟同。如今的局势，若有一丝挽回的余地，我自当从体制外极力维持。”

於挺豪听了点点头，觉得孺子可教也。袁承杰再将自己的遭遇说与於前辈。於挺豪听完，面色沉重的说道：

“老夫能理解你的处境。只是锁龙脉的目的，于你正在干的事，怕是有冲突啊。”

袁承杰说道：“龙洛刀作为帮派存在，可与朝廷并行不悖。朝廷在明，我在暗。官兵若不来清剿龙洛刀，我可以保证与他们相安无事。”

“好！老夫相信你能说到做到。”於前辈笑道，“我还有一事相求。”

“前辈有什么要求，承杰一定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我想叫将军帮助方道长，保住五条龙脉不失，你意如何？”於挺豪说道。

“承杰领命！”袁承杰拱手说道，“不知前辈需要多少人马？”

於挺豪哈哈一笑，“此事不在人多，功夫高深一两位足矣。”

“承杰学武十余年，功力只是小有所成，不知能否担此重任？”袁承杰自从与静云山庄的人交过手，又见识过於前辈、谷前辈，甚至柳家兄弟的功夫后，觉得自己的武艺在他们面前，简直是菜鸟级别。

“不妨事，你的经脉中潜伏一股龙气，如运用得当，当为独步天下的绝顶高手。此龙气目前桀骜难驯，你尚无力掌控，假以时日来磨合，方可为你所用。老夫有些修炼心法，传授给你，助你一臂之力。”

袁承杰能得到於挺豪的指点，自然感激不尽。於前辈教他找一块平坦的石头，打坐敛息。接着开始教授口诀：

“大哉乾元，守正归一。明心视天，净意觉地。无色无音，众界自明——”

袁承杰将口诀默记于心，却感觉茫然无从入手。於前辈又将修炼要点解释给他听，袁承杰这才豁然开朗。他照着心法再试一回，感到那股龙气似被唤醒，又在经脉中蠢蠢欲动。不过这次，他能稍稍控制那股气脉的走向，虽然不过一两秒钟而已。

“你只需晨昏时分，各修炼一小时。试着用意念慢慢驾驭龙脉之气，将来如能做到从心所欲、收放自如，恐怕老夫都得甘拜下风了。”

“承杰不敢！承杰前蒙於前辈救命之恩，今日又传授修炼心法。请容承杰行师徒之礼。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袁承杰说着，不容於挺豪答应，便跪地行三叩九拜大礼。

於挺豪微微一笑，说道：“也罢，你既有此心，老夫便收你为徒。不过，你可不要忘记答应为师的事。从今往后，亦不可做伤天害理之事，否则为师便不认你这个徒弟。”

“师傅放心，徒儿一定谨记师傅教诲。锁龙脉之事，徒儿会协助方道长完成。”袁承杰回道。

“好！老夫一生收过三个徒弟，柳一是我二徒弟，你排行第三。快一并拜见你二师兄。”於挺豪说道。

袁承杰见师傅说，忙向柳一行礼，改口叫师兄。柳一回礼，亦叫他师弟。原来柳家四兄弟，只有柳一为於挺豪关门弟子，其余三人於前辈稍有指点而已。於师傅没有说大徒弟是谁，袁承杰不好多问。他拿出随身携带十二支高丽野山参，作为拜见礼送给师傅。又拿出两盒鹿茸，拜谢二师兄柳一。两人皆笑纳了。

袁承杰於师傅处住了几日，他托柳师兄安排柳庆和朱姑娘，以及跟来的其他手下。他们各自找合适的人家借住。

於挺豪教授的内功心法，这几日袁承杰细心揣摩，果然进步很大。他可以试着驾驭龙气长达一分钟。不过龙气的架子颇大，轻易不太请的动。袁承杰的请托成功率比较低，四五回里能唤醒一回已属不易。於挺豪叫他每日坚持修炼，方可以提高成功率。

於师傅又根据袁承杰的特点，教授自己的独门绝学“半步崩拳”。半步崩拳从中盘胸腹处发出，瞬间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力量。袁承杰自幼五台山锻炼筋骨，练出刚猛之力，适合习练此拳。

按其拳法：“其形短，其力猛，如崩箭穿心，如山崩地裂，故曰崩拳”。半步崩拳出招时前手勾挂敌手，后手发力穿崩，瞬间击中对手，力贯胸背。一流高手只须接触一点点，便可击飞一头壮牛，至二十米外。所谓“崩拳如射箭，打倒还嫌慢”。

袁承杰研习半步崩拳，更加内功心法，十日之内便觉拳力大增。於挺豪见此，打发袁承杰回去。同时告诫徒儿，若方道长有需要，他应随时赶去支援。柳一同时被师傅派去华山，寻找方道长，打听消息。师兄弟两人一同离开柳溪村，行至潭头镇，各自投路而去。分别前，袁承杰告诉师兄，有消息可以到龙洛刀的各大堂口，就近找人，自己便会赶来相会。柳一记下有关堂口和接头暗语，辞别师弟往华山方向而去。袁承杰自回宜阳等消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