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博拉兹詹城

蓝天、排成一溜溜的鱼鳞状积云，无声地把我们送到大平原上。我们脚踩着比草高一些清一色地长得很整齐的植物，还有整齐不长植物的细长道路，与天空的云朵相呼应，真是奇观。更吸引我们的是远处久违的蔚蓝大海，正迎接着我们。

有人欢呼了，那是回家的感觉，我们原本就喜欢生活在水边。早已厌烦了山区、雨林的征途，我们有了该定居下来、长期整休的愿望。微风在我们的后背轻推我们向着大海，我们加快了脚步。

右边远处有三、五个人，对着我们呼天喊地、举止夸张，挥舞着奇怪的武器或者工具。

很久没有见陌生人了。湿婆说的对，我们就是野地的流浪者，好不容易遇到陌生人，有着随时准备与陌生人交朋友的强烈欲望。我们改变了方向，向他们迎了过去。

他们的强劲动作好像是要与我们拼命干仗，而且越近越剧烈。我刚要向他们喊话的时候，他们撒腿跑了。

以后见识到了两河流域的农业革命，我才醒悟过来，我们是在践踏他们的农田。在他们看来，我们这一**人过来有着故意找茬挑衅的意味。

我们折回方向，继续向海边走去，右边远处浮现一个城池。见惯了山川河流、花草树木，但从未见到大面积单一土红色，人工、用砖砌成的墙面。我们更兴奋了。

作为前锋打前站的宁录带着身边的武士几乎是小跑，并且马上辨认有个城门，有人走进走出。

城门涌出一批武士，手执石斧、标枪等兵器，大声吆喝，像是想阻止宁录进城。他们眼见宁录他们没听劝阻还在前进，不由分说地举起武器冲杀过来。

宁录也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地打败了他们。他们逃进城池紧闭大门。

我们远远地目睹这一幕。等我们走近宁录，诺亚说：“算了，我们就别进去了。我们就到海边，远远地找个地方住下就行了。人家不欢迎我们。”

康回望着城墙，“看来我们很难攻入城里。宁录，有办法进去吗？”

宁录说：“我们假装撤退，以后想办法混进城里，然后一举攻破。”

“我们不能动武！”但我对城墙实在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应该找个方法与他们沟通”我说。

康回还是望着城墙，“也许这城有许多城门，我们绕它一圈，看看有什么其他办法进去。”

看着大家的意见都不一致，我就说，“那我们就地休息、吃些东西，看看城里还有什么动静，讨论了再说。”

大家是有些累了，都坐了下来，欣赏着午后的阳光照射的城墙，分发食物。

我们边吃边讨论，后来演变成争吵。正当诺亚与康回都站了起来指责对方大声叫嚷的时候，宁录也站了起来，指着城门，“看那！他们打开城门了！”

城门开了，出来了武士。他们在进城门的道路两边排成夹道欢迎状，但还是有点混乱。有一个人对我们大声呼喊，然后，他们同时扔下武器。

这很像开城投降的举动。我们都站了起来，嘴里还咀嚼着食物，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见我们过去，他们都跪了下来，有的甚至趴下。看得出，他们各个精疲力尽。

我们就这么进城了？我们有点怀疑。我走近了那个刚才叫喊的，一定是他们的武士首领，向他施礼。我们前不久曾收留过一个流浪者，经过他的翻译，我们大致猜出首领的意思，情况出乎意料。

他们所谓武士大多是由奴隶组成，来自周围的小部落。那些小部落被城内的暴君所灭。暴君驱使小部落的俘虏构筑城堡，这些奴隶已经是怨气重重。在被宁录打败后，知道将受到严厉的惩罚，他们回到城内后顺势举行了**，杀死了暴君。他们在与暴君的卫队激战时两败俱伤。虽然取胜了，但也是元气大伤。见到我们还在城外赖着不走，饭后显然会攻城，感到绝望无助的他们，决定开城投降。

武士首领告诉我，这是阿曼湾的一个小城，叫博拉兹詹。他们的西北方向还有更多的城市，但很少有往来。

武士首领把我们带到一些房屋较好的一条街上，周围有一大批横在地上、身上有血的死尸，也有一些躺着还在**的人。我叫周围的人救治这些伤员，并把这些尸体运到城外掩埋。

武士首领告诉我，这些房屋都是暴君及其部下、亲信的宫殿。现在应该归我们。

从看到湿婆头顶大棚开始到现在，我们在过来的路上陆续看到遮风挡雨的掩体，现在见到真正住人的房屋。这些房屋大多是上半部透风，充作窗口。在当地人来看这简直是住在天堂。但我们月亮部落的人都嫌住着憋屈，而且里面总有奇怪的味道。

我们习惯露天过夜生活，并不看好这些房屋。我们一些人就住在城里一些公共空绿地上，还有一些小团体逛了一阵街道后住在城外。我们各个小团体在驻扎上习惯保持一段距离，这有利于大家都有狩猎和采集的空间。

对这些空置的宫殿房屋，我提出用于安置那些伤员。无论是奴隶一方还是暴君方面的，都一视同仁。

这些伤员以后大半死去，但幸存的人都投奔了我们。还有许多原奴隶武士也由宁录收编到自己的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