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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石油大亨

第二章 冒名

黄延义很无语,这小子咋就这么轴呢?好好的给他讲事实摆道理,他偏不信。

看了看诊所外面的天色,黄延义拽住小伙子的手臂,把他拖到了药柜后面。

黄延义从裤兜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道:“你见过彩色相片吧?”

小伙子点点头。

黄延义点开手机相册,边划拉里面的照片,边说道:“这是我从德国买回的高级彩色照相机,你看,这是我在库巴村回来的路上看见的,我照了相,你们诊所的黄医生出了车祸摔倒在路边,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你看他额角流出的血,还有倒地的摩托,你再看这张,我挖的坑,我垒的坟,我只是和黄医生长得像,所以你——”

黄延义止住了话语,小伙子颓然的一屁股委坐在了床沿,瘦削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泪水,正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他相信了,黄延义松了一口气,幸亏在处理黄医生的后事前,用手机拍下了现场,不然,还真得费一番口舌。

黄延义本不想暴露手机这个超越时代的工具,一时被小伙惹急了,不得已才拿了出来,不过只是告诉了他这是德国的彩色照相机。

“你还好吧?”

看到小伙子木头一样纹丝不动,黄延义问了问。

小伙子没反应,黄延义摇了摇头,走到了外间,背上自己的旅行包出了诊所。

黄延义饿的快没力气了,从上午开始,在丛林里迷路转悠了半天,碰到黄医生的事后,去伊班人那里借铁锹,又是挖坑又是填土,体力消耗非常之大,一天只吃了一顿早饭。

离着诊所不到五十米远,有一家“谢记”肉骨茶店。

走进肉骨茶店,黄延义还没来得及开口点东西,一位穿着白色短袖汗衫、看上去五十多岁、蓄着锅盖头的男子迎了上来:“黄医生,您有些日子没有光临鄙店了,坐吧,今天准备吃点什么?”

“一碗肉骨茶,一盘比林(蔬菜),两碗白米饭。”黄延义穿越前在砂劳越呆了三年多,对这一带的吃食还是比较了解的。

“稍等,马上就好。”

肉骨茶不是茶,是炖的带汤的肉。菜和饭都上得很快,黄延义拿起筷子风卷残云,三下五去二,吃的不亦乐乎。

锅盖头男子坐在黄延义斜对面的餐桌旁,直勾勾的盯着黄延义,黄延义发现了,也浑不在意,有些饭店老板就喜欢盯着客人吃饭,真是的,吃饭有什么好看的。

很快,黄延义便将所点的食物消灭的干干净净,连汤水都没有剩下,桌上没有餐巾纸,黄延义抬手抹了抹流油的嘴角。

“老板,买单。”

锅盖头男子气呼呼的冲到黄延义面前,手指差点戳着黄延义的鼻梁骨,“你叫我什么?几天不见,连谢叔都改成老板了,你还真是长进了,我说今天打一进门就觉得哪儿不对,感情你黄医生是发财了,还买单,跟谁学的,你要买单,好,承惠1角钱,再把以前欠下的饭钱也都给结清了。”

郁闷,感情这黄医生还拖欠着肉骨茶的饭钱。

“呵呵,谢叔,您当然是谢叔,您快戳着我眼睛了,这不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跟您开个玩笑嘛,没曾想您那么不经逗,呵呵,我看您一天到晚挺忙的,就想让您开心开心。”

黄延义马上换了一副猪哥似的笑脸。

“哼,我是那不经逗的人吗,懒得跟你置气,说说吧,最近是不是发财了,看你穿的这一身,还有你后面的背包,都值不少钱吧。”

黄延义暗想,天知道那黄医生欠了多少饭钱,幸好我转得快,不然要被扣在饭店了。

“瞧您说的,谢叔,发财了我还能忘记您,也就刚有点起色,不过眼下手头还有些紧,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我就把您这儿的账款给结清,您照顾了我们这么久,我都记在这儿呢。”黄延义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心脏部位。

“嗯,发财了也不能忘本,我还是相信你的,好了,你忙去吧,想吃肉骨茶了再过来。”锅盖头谢叔边说着话,边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又过了一关,好人呐,黄延义嘬着牙花子出了谢记肉骨茶,站立在门口望了望西天下坠的日头,突然想不出自己能去哪里。这年月出入海关也是要护照的,作为一个没有身份的人,还真他吗麻烦。

踌躇半天,黄延义还是回到了黄医生诊所。

小伙子还坐在他的床上伤心呢,不过已经活动了。

黄延义站在小伙子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无忌。”

好霸气的名字,黄延义砸了咂舌,好像张无忌离开冰火岛之前也叫谢无忌。这时候金大侠还没开始写小说吧。

黄延义忽然想到了一点什么,问道:“那边的谢记肉骨茶的老板,你认识吗?”

“那是我二叔。”

咳咳,黄延义差点被呛着了,这谢无忌要是跑到肉骨茶去和他二叔一说,自己不立马成了一个打着死人名号骗吃骗喝的家伙吗。

“无忌,你这么伤心,是因为你的工钱泡汤了吗?”黄延义问道。

“胡说,我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吗,黄医生是个大好人,他对我挺好,我跟了他一年多,虽说是帮工,但实际上他拿我当徒弟在用,我只是中学毕业,没进过医校,以前什么都不懂,现在也能简单地给病人诊病开药,这都是承蒙黄医生的悉心教授,照规矩,不满三年,徒弟不能要师傅的工钱,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工钱,都是他主动塞给我的。

我担心黄医生的一大家子怎么办,你不知道,黄医生在家排行老大,他父母前几年去世了,下面的六个弟弟妹妹都是黄医生在操心,前年大妹妹出嫁,去年大弟弟进诗巫的船厂当学徒,这都要花钱。其实,几年前黄医生给他父母操办完后事,家里就没什么钱了,黄医生这几年过的挺苦的,为省钱,黄医生回诗巫的次数也少。黄太太也苦,在诗巫拉扯着两个女儿,一个四岁,一个才两岁,黄太太还要看顾正在读书的三个弟弟妹妹,你想想,黄医生这一走,这一家子人该怎么活啊。”

谢无忌说着说着,眼泪又蓄满了眼眶。

黄延义默默的上前拍了拍谢无忌的肩膀,说道:“节哀吧,咱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帮他们。”

黄延义走到墙角的楼梯口,正准备上楼,又停住脚步说道:“天色已晚,今天来不及了,你先考虑好,怎么通知黄医生的家人,明天买点香烛纸钱,我带你去拜祭一下黄医生,我今天没处可去,就先在楼上住宿了。”

二楼的陈设很简单,也没有卫生间,黄延义在二楼转了一圈又下楼了,和谢无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天黑的很快,在谢无忌掌灯指引下,黄延义在楼下洗漱完毕,又爬上二楼在黄医生的床铺上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也许是太过劳累的缘故。

朦胧之中,黄延义隐约感觉到有个人影站在自己的床前,被吓得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激灵过后,揉眼一看,原来是谢无忌。

“嗨,你这是演的哪一出,要吓死我啊。”黄延义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我想到一个办法,我决定暂时不给黄太太他们报丧。”

“为什么?”黄延义疑惑的问道。

“诗巫闽人特别讲究叶落归根,死了之后大都是要运回闽地安葬的,运送棺椁要单独包船,船费非常昂贵,一场丧事办下来要花的钱太多了。黄医生的父母死后也是他包船运回福建祖坟安葬的的,黄医生因此花费了很多钱。我想,如果给诗巫黄家报丧之后,他们不风光大办吧,乡邻们肯定会指责弟弟妹妹们不孝。可是若是因为大办后事而借了高利贷,那黄家以后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他的几个弟弟妹妹都要辍学,诊所也马上要关门,黄医生的一番心血就付之东流了。”

黄延义没有出声,这个想法有些天马行空啊。

谢无忌盯着黄延义的眼睛,继续说道:“昨晚你不是说因为躲避战乱而流落在此,暂时也无处可去吗,那正好,由你来顶替先生的身份,咱俩把诊所继续经营下去,诊所每月有多少盈利我是知道的,虽然不多,但也是一笔助力。黄医生是因为家里的开支太大了,才会过得如此拮据。只要过个半年,黄医生的大弟弟在船厂就能出师拿工钱了,他的二弟弟再有两个月也能从新加坡的技工学校届满毕业,这就又添了一个劳力。只要撑过半年,黄家的局面就会好很多。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谢无忌的话让黄延义沉思许久。

如果按照谢无忌的说法去做,倒也不失为疏解黄家眼前困厄的一个办法。可是如此做了之后,等到被揭穿的那天,自己该以何面目示人呢。

昨晚知道黄医生家的处境后,黄延义也真心想帮黄家一把。

谢无忌所说的冒名顶替倒是给黄延义解决了一时的身份问题。不解决身份问题,只能打黑工,一个穿越客,如果沦落到打一辈子黑工,那可真是丢尽了穿越一族的脸面。

“以后怎么跟黄医生的家人解释?”黄延义问。

“这个由我来解释,有什么罪责我来承担,为了让黄家把日子过下去,我不管那么多了,我想黄医生在天之灵也会赞成我这么做,一个徒弟半个儿,我也有权这么做。”谢无忌说的很坚决。

“可是,我不懂医学啊?”黄延义望着谢无忌说道。

“你就负责冒充先生就好,病人由我来医治。我跟了黄医生一年多,该会的基本都会了,西医很简单,不像中医要背几年药书才能入门,西医总共就十来种西药,这些西药我基本都了解,静脉滴注我也学会了,给病人开药、挂点滴都没问题。”谢无忌很自信的说道。

西药在这个年代刚刚迎来大发展的时机,黄延义昨天睡觉前在一楼仔细看过药柜里的药品,种类的确不多,只有吗啡、阿司匹林、磺胺、奎宁、小檗碱(从植物中提取的黄连素)、碘酒、来苏水等药物,静脉滴注用的是茂菲士滴管,滴注的是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溶液。药柜里还有一些如镊子、手术刀、缝合针等简单的小手术工具。

不遇到大型手术,谢无忌的水平在这个年代也能蒙混下去,他干了一年多,比后世农村里培训三个月就上岗的赤脚医生应该能强点吧。

在琢磨的过程中,黄延义已经穿好了衣服。

“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尽量做个好演员,不过你要多指点,省的在熟人面前露了陷。”

“没问题。”

“那好,我带你去祭拜你的恩师吧。”

俩人合谋好一些细节后,从另一条街的丧葬用品店买了一些祭品,便匆匆赶往黄医生的坟地。

在黄医生的坟前,谢无忌又嗯嗯呀呀的小哭了一会儿,然后执弟子礼,燃起香烛,撒了纸钱,三起三跪,叩头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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