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平定播州之乱

同年二月十二日,明军分道并发,每路兵约三万人,官兵三之,土司七之。苗人见到惊叹道:“今番真天兵,与昔不同！”

总督李化龙谕令诸将,以抵娄山等关为期,移镇重庆节制,李化龙言道:“关外且战且招降，多不可胜诛也。关内疾战勿受降,师不可久老,贼诈不可信也。”

诸将士听到后大受鼓舞,大声说道:“不讨平逆贼,誓不还朝。”先是,蜀玉垒山忽裂,佥谓昔年平九丝,地数动,殆播平前兆云。

十五日,刘綎进入綦江,连战破三峒。綦江自东溪入播，并峻岭茂箐,楠木山、羊简台、三峒,素号奇险,贼首穆照等盘据。

刘綎力战,奋力攻克。三月杨朝栋统苗兵数万,分道迎敌,锋甚锐。我师夹击,綎身自陷阵,苗大惊曰：“刘大刀至矣！”杨朝栋溃败围走,几次差点被我军俘获。

初,綦江诸苗自分**惨戮,罪不赦,又应龙惮綎威名刘綎进入綦江冀首挫其锋,属朝栋悉劲兵间道相角,曰：“尔破綦江,驰南川尽焚积聚，余无能为也。”

及朝栋仅以身免,贼胆落,益为守御计。诸军分道并捷,南川则酉阳、石砫主二司先登,初八日遂克桑木关。乌江则坝阳、永顺兵先登，十一日遂克乌江关。

翌日,明军克河渡关。陈璘及副将陈寅击四牌贼,各披靡,遂夺天都、三百落诸囤。

贼寇连败,乃乘隙出奇兵,突犯乌江,诈称是水西、陇澄会哨,诱永顺兵,断桥淹死我师无算。不久,参将杨显、守备**龙、阮王奇、白明逵和指挥杨续芝等人战死。

李化龙在征集士兵的时候,秦良玉向总督李化龙提出建议,说道：“杨应龙此人狡诈多疑,好以诛杀立威,结怨甚深,所辖五司七姓不堪其虐,都纷纷叛离。

总督大人可以分兵讨伐,由刘綎攻入綦江,首挫其锋芒,总兵马孔英从南川入,让属下参将周国柱协同作战,我和夫君领军攻入南川,以报总督大人知遇之恩。”

李化龙对秦良玉很是佩服,将秦良玉引为上座,李化龙召集将士召开军事会议。大家都对秦良玉的计谋很是赞同,总兵童元镇等人表示反对。

事间,逮总兵童元镇下于理,时有飞语水西佐贼者,总督檄诘,水西不自安。会贼杀其头目,陇澄大恨。二十六日,贼托田氏修好贿澄。陇澄戮其使,击斩伪将杨惟栋等人。安疆臣亦执贼二十余人,以示不背。二十九日,刘綎战九盘,攻入娄山关。

娄山关是杨应龙老巢海龙囤的门户,与海龙囤并称天险,易守难攻。但是,却被刘綎在四月至六月两个月内连续攻破。

四月朔,明军屯守白石。杨应龙身率各苗决死战,阴令杨珠等抄后山夺关,四面合围,都司王芬不幸中流矢而死。

刘綎亲勒骑冲坚,以游击周敦吉和守备周以德分两翼夹击,将叛军击败。当追奔至养马城,与南川、永宁路军队集合。连破龙爪、海云险囤,压海龙囤而垒。

杨应龙军趁李化龙大军在营中大摆筵席发动袭击,秦良玉与丈夫当先将其击败,而后乘胜追击,接连攻破金筑关等七个营寨。而后又协助酉阳各路官军攻取桑木关,大破杨应龙的叛军。

时偏沅巡抚都御史江铎,已抵任视师,陈将军率领全军急攻,以十三日破青蛇囤。安疆臣亦以十六日夺落蒙关,至大水田,焚桃溪庄。贼见势急,父子相抱哭,上囤死守,每路投降文,缓我师。

总督檄贼诡降,即斩使焚书,毋为所绐。虞綎与杨应龙有旧,檄无通贼,綎械其人自明。而吴广以朔三日入崖门关,营水牛塘,与贼力战三日,却之。贼诡令妇人于囤上拜表痛哭道说:“田氏且降。”

复诈为应龙仰药死报广,吴广轻信,一直按兵不动。当得知田氏诈降缓攻,而所云应龙死,乃川兵攻囤,下令以火炮击死杨珠。

杨珠骁勇善战,既死,贼痛如失左右手。吴广发觉有诈,益厉兵协攻,火烧二关,夺三山,绝贼樵汲,八路兵大集海龙囤下。

六月四日,天忽开朗。五日,刘綎身先士卒,进克土城,杨应龙夜散数千金招募死士拒战,诸苗皆骇散无应者。如今这次四面火光烛天,六月初六日,秦良玉、马千乘夫妇会同总兵刘綎等八路兵马攻破娄山关,将杨应龙围歼于海龙囤。

杨应龙见败局已定,又回天无力,与其子在抱头痛哭,杨应龙对爱妾周氏说道:“我已经在劫难逃,不如你们都随我去吧！

于是,杨应龙与爱妾周周氏和何氏关门自缢,儿子杨朝栋和弟杨兆龙被俘获。吴广获其子朝栋及妾田雌凤,急忙觅尸出焰中。

吴广中火毒而失声,几绝,顷而苏。计出师至灭贼,百十有四日。八路共斩级二万余,生获杨朝栋、杨兆龙等百余人,播州全部都被平定。总督李化龙露布以闻,以刘綎将军当为军功冠。战役前后历时114天,斩杀杨应龙的部队2万人。

万历二十八年十二月,李化龙班师回朝,并将杨朝栋等69人押解到京师,磔于闹市。

至此,平播一战以完胜而结束。

秦良玉为南川路战功第一,但杨应龙兵败身死之后,秦良玉却不自报军功。两人回到石砫后,在石砫安抚当地百姓。杨应龙败后,马千驷被伏诛,而马千乘为宣抚如故。

马千乘回到家后,将儿子马祥麟抱起来,说道:“我的麟儿,你快点长大,为父要教你骑射,像我一样保家卫国。”秦良玉说道:“儿子还小,别让孩子摔着。”不久,覃氏得知儿子死讯的消息后,心里万分悲痛,当场晕倒在地。

仆人们见状后,赶紧将事情告诉老爷。马斗斛得知后,命人将夫人扶起,送入卧室后,马斗斛拉着夫人的手说道:“你要是听我的话,我们的儿子岂会落到如此地步啊?”

夫人覃氏醒来后,告诉马斗斛说道:“是我害了我的儿啊！夫君,我是罪人,不是一个好母亲。”马斗斛说道:“我也和你一样,痛失爱子,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顺变。”你要是当年听我之言,也不会害了咱们的儿子。”

夫人覃氏说道:“是我错了。”两年之后,马斗斛突然病重,不久就染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