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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线别动组

第一章 战争职责(上)

木屋的天花板上,亮着一盏雪亮的电灯;四周的墙壁是用一条条原木直接钉牢、搭建起来的,风化老旧的树皮翘起了边角。墙壁的中上方,一扇四方型“田”字格子的小窗户,年代久远的玻璃显得污糟糟、脏兮兮的。

灯下,一张粗橡木办公桌的前后,分别摆着1把和3把椅子。一旁的靠墙处,也摆放着几把椅子。几条人影在屋顶的灯光下,坐得有些僵直,——洗得发旧的草绿色军装、绿肩章上缀着若干的红杠和白星,一双双黑亮亮的靴子蹬在脚上、笔直并拢在椅子前,墙根下扔着几个燃尽的烟头。大檐帽和船形软军帽上,刻着金色铁锤镰刀的五角红星军徽,在灯光下闪着点点红光。

办公桌上,一盏用炮弹底壳做成的烟灰缸放在桌角,缸里几根戳灭的烟头还在冒着丝丝余烟。桌子正**,摆着几本人事档案和红军军人证。屋外,嘈杂的部队人声和车辆、坦克隆隆驶过的轰鸣,不时透过厚实的木墙、传进屋内。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1个身材高壮、约摸近40岁的士兵走了进来,船型软军帽下露着剪得很短的金发鬓角,同样是一身洗得发旧的草绿色便军装、腰束武装带、没有佩戴军衔,但是船形软军帽上、刻着金色“铁锤镰刀”的五角红星军徽,则再清楚不过地显示着他的身份——他是1个红军士兵。只是那方正的脸盘上、淡蓝玻璃色的双眸中、一抹非比寻常的深邃和睿智光色,以及眉宇间那微微有所泄露的书卷之气,显得与身上的士兵装束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坐下。”坐在办公桌后,1个栗色头发、脸膛方阔的苏军大尉军官说道,语气还算舒缓,但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命令。

士兵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了。

“士兵谢苗尔•格利高里•库珀什涅金,”大尉说话了,“首先——自我介绍,我是方面军司令部、情报处特别科的泽布科沃•奥古洛夫大尉,对于我的所属单位在战争中的工作性质——你是否清楚了解?”

“是的,大尉同志,”这个被叫做库珀什涅金的士兵立即回答道,“您所属的单位直接隶属莫斯科、红军**谋部‘四局’,并归方面军司令部情报机关双重领导,负责战争情报和特种任务工作。”语调中满是矜持和戒备。

“看来老本行儿你还没有荒废掉,嗯?”奥古洛夫的语气立即变得轻松起来了,“档案上说,你在战前曾是‘四局’直接辖属的驻外情报人员,通晓德语、法语和英语,熟悉使用各种轻重武器和间谍器材,是‘桑勃’格斗技能的高手,曾经以使馆随员的身份在我们驻德国大使馆工作,执行对德情报搜集任务,1939年回国时被捕,罪名是在执行任务期间由于玩忽渎职、向**敌对份子泄露了苏维埃祖国重要军事情报、导致红军在嗣后的反侵略战争中遭受重大损失,由于你本人认罪态度良好、内务部法庭判处你在赤塔第245劳改营接受劳动改造,服刑15年。——是吗?”

“是的,大尉同志。”

“伟大卫国战争开始后,今年8月,你们所在的劳改营全体犯人响应祖国的号召——在战争中通过战斗来赎偿你们对祖国和人民所犯下的罪行,劳改营集体改编为红军第87特别惩戒营,作为惩戒兵,先后在西南方面军、沃罗涅日方面军和乌克兰第3方面军的辖下参战,并且服役至今,目前隶属乌克兰第3方面军合成第72集团军步兵第227师第680团,先后参加过自库尔斯克会战以来、至第聂伯河战役期间的一系列进攻作战,——对此你有什么异议或疑问吗?”奥古洛夫继续照本宣科地问道。

“没有,大尉同志。”库珀什涅金也继续回答道,“我和我的惩戒营战友们都衷心感谢祖国人民和斯大林同志给予我们的赎罪机会,并且决心以无比的忠诚和仇恨投入到消灭德国法西斯侵略者的战斗中去……”

“不过你的那些所谓‘战友们’现在恐怕已经没有人还有机会说出你这番话了,”奥古洛夫打断道,“资料显示,你所在的惩戒营部队——几个月前和你一同‘入伍’的800个惩戒兵,经过这一连串的战斗之后、到现在为止还存活在部队里的人——算上你也不到100个了。现在,你所在的惩戒营部队里,已经挤满了近期、从其他各地区监狱里新征召的犯人惩戒兵,老战友都快找不到啦~~,嗯?”

“当初和我一起入伍惩戒营的战友们,现在大都已经埋在库尔斯克草原上、哈尔科夫和第聂伯河西岸上了。”库珀什涅金条件反射般地挺直了坐姿、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显然——他不喜欢奥古洛夫这种对逝去者的轻佻和戏谑。

“哦,请原谅,我不该对你牺牲的战友们不恭,”奥古洛夫敏锐地听出了库珀什涅金话语中的冷峻,他转而收起了轻慢,深刻地说道,“他们为苏维埃祖国英勇战斗,献出了生命,不管他们埋葬在何处、也不管他们留下了什么,祖国和斯大林不会忘记他们。”

“我们都是对祖国和人民有罪的人,”矜持的坚冰显然不那么容易消融,库珀什涅金答道,“与苏维埃人民的敌人、罪恶的法西斯匪帮作殊死战斗,向祖国和人民赎罪,是我们的职责;牺牲了、成为烈士,是我们的光荣。”言语中没有任何愿与奥古洛夫拉近距离的表意。

不过,奥古洛夫显然也不太在意——是否赢得了库珀什涅金的好感,他继续说道:“好吧,愿逝者安息、灵魂升上天国,得到永生。但不管怎么说,总的看来——当年你在**谋部‘四局’服役的那个时期、所受的一切军事技能和生存训练,对于你在战争期间的战斗生活确实产生了很大的好处,你的个人档案上说,在历次战斗中,你曾经先后独自、或与战友配合——炸毁过6辆德军坦克、拔除过两座永备火力点工事,亲手击毙过21个德国鬼子,其中还有4个军官,在侦察任务中还抓回过两个‘舌头’,——你是个战斗英雄呀!看来真是‘金子到哪儿都发光’!为此你5次受到嘉奖、其中3次获得授勋,如果换了其他士兵、哪怕是近卫军士兵,要是能取得这种战绩的时候——恐怕他的家属早就该捧着阵亡通知书、哭得天昏地暗了。”

1架飞机从屋外上空低空飞过,引擎的轰鸣声让整间木屋都微微振颤了。

“战绩不是某一个人的,是所有战友们共同配合、齐心协力战斗才能取得的。”库珀什涅金尽量不动声色地回答说,但奥古洛夫听得出——在那谦虚的背后、已经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傲和优越感正悄然升起。

“但你到现在还活着、活着坐在这儿,要做到这一点,可是很不容易的呀,除了军事技能——我想一定也没少用其他的某些‘小聪明’来有意保命吧?——我没说错吧?——嗯?”奥古洛夫突然话锋一转、用一种调侃的语气、但却不容回避地揶揄着问道,眉宇间也挤出了几分讥讽。

库珀什涅金在猝然间被问到了自己的“短处”,他有些意外,脸上也泛起了些难以察觉的略微涨红,但也显然并不惊慌、而是索性坦然地回答说:“大尉同志您应该很清楚,即使是用战斗来赎罪,——祖国也需要我活着为它战斗,死人是不能继续杀敌的。”

“祖国也需要你‘更有效率’地为它战斗,——心理素质不错!”奥古洛夫也并不想听过多的解释,他再次打断道,“好啦——,我们直说吧,奉莫斯科国防人民委员会及**谋部的命令,我受命给你、和你的其他几个战友们提供一个在战争中执行特殊任务、为祖国光荣服务的机会,我将组建一个全部由惩戒军人组成、直接隶属莫斯科**‘四局’、但常驻方面军司令部的特别任务小组,并由我亲自领导、为今后我军将要展开的进攻行动提供情报和战术上的各种支持,这些任务的形式和性质——将与你们此前通常执行的正面冲锋战斗有很大的区别,——你明白吗?能想象到吗?”

“是的我明白,我能想象到,这些任务将使我们避开在正面战斗中阵亡的危险,但同时也将使我们面临另外一种形式的危险——有时候甚至超过正面前线的战斗。”库珀什涅金坦然答道。

“很好,看来我没挑错,你果然是我们需要的人。”奥古洛夫立刻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是否接受这些任务——你是有选择的,但是我要强调——这些任务将是光荣而艰巨的,这是祖国给你们的赎罪机会。”

“祖国已经给我们赎罪的机会了,我们正在利用。”这次轮到库珀什涅金调侃了,但语调却仍然严肃。

奥古洛夫听罢一怔:“噢?是吗?你所要赎的罪——就是所谓的‘在执行任务期间由于玩忽渎职、向**敌对份子泄露了苏维埃祖国重要军事情报、导致红军在嗣后的反侵略战争中遭受重大损失’吗?但是据我们调查——你真正的‘罪过’、在法庭上你从来没有提及或承认过的真实情况是——当祖国需要你第一时间提供德国进攻波兰的情报时,而你却正在和你的德国情人睡觉!当德国军队突击深入波兰20公里时,你正在‘深入’你的情人20公分——实事就是如此吧?!和这种‘罪过’比起来,你的良心觉得承认前一种罪名、在脸面上更好看一些,是吧?!但是你以为只要你不说——你的这种龌龊丢人的生活丑事就不会有人知道吗?!——可我们都一清二楚!”奥古洛夫说到这儿,陡然声色俱厉了起来。

库珀什涅金顿时无语了,但是稍顷,他也激动起来、脸涨得更红了:“我心中从来没忘记过我所犯下的罪过!4年了,我一直怀着最虔诚的赎罪心来赎偿我的罪责!不论是在劳改营还是在战场上,无论是在从事恶劣的重体力劳动还是在枪林弹雨的战斗中,我无时无刻不在用我的行动赎罪!”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奥古洛夫见状反而冷静了,“这我们都清楚,但是你要明白——祖国培训和传授给了你高超的专业和战斗技能、而你要赎罪——不是要你杀几个拿枪的德国鬼子或炸毁几辆坦克这么简单的。毕竟,值此祖国和人民正在遭受深重战争灾难的时期,你如果能更高效率地为祖国服务更多、祖国和人民就能更早地获得解放,你也将获得更大的宽恕。当然——我相信在如此残酷的战争环境中生存过来、一直活到现在,即使对你而言也非常不易,毕竟我们在战争中——谁也预料不到自己下一秒是否还会活着。而我提供的机会——你要选择不接受吗?”

“不,我接受。”

“真的接受?”

“大尉同志,难不成您真的认为我还像你说的那样——有选择吗?”库珀什涅金很坦率地反问,“开诚布公地说,我能想象到,如果我不接受,我看似会毫发无损地回到我原来所在的惩戒营部队,但我可以肯定——我将注定在下一场战斗中、不论结果怎样——都像我此前的其他战友们一样——阵亡,至少在军事记录上肯定是如此。”

“好!看来我果然没挑错!”奥古洛夫再次高兴起来,他转过头、对身边的两个黑头发、黄皮肤、东方面孔的上尉中尉说:“那末到现在为止,我们的挑选就算完成了!”说完,他又转回头来继续看着库珀什涅金:“你是我挑选的最后一人,在你之前、我已经从你们的惩戒营部队里挑选了其他几个同僚战友们,都是新近、或前一阶段从监狱里补充来的惩戒兵,你应该都认识,但可能不全熟悉。”说话间、他伸手向两边靠墙的方向一招——两边靠墙的几把椅子上,正坐着几个和库珀什涅金同样军装装束、没有佩戴军衔的苏军惩戒营士兵。

屋外有1队苏军T—34—85型坦克隆隆驶过,履带和柴油机那铿锵强劲的轰鸣声震动着地面、把屋里所有人的脚面都震得发麻。

“尤马,”奥古洛夫厉声招呼道,在墙边处一把椅子上、1个身材魁梧壮硕的苏军惩戒兵应声站了起来,“——阿尔汉戈尔斯克人,曾经因聚众斗殴、殴打苏维埃政府官员,被判处5年监禁,”奥古洛夫简短介绍道,“1942年11月入狱服刑,今年8月从监狱应征、来到方面军惩戒营部队服役,身体壮得像头熊,3、4个德国鬼子不可能到你身前。”

“是那个官员!是他——**了政府的战时配给、倒卖到黑市上,却把长了虫子、发了霉的面粉发给了我妈妈!我去找他评理、他却诬陷我蓄意攻击苏维埃、破坏祖国战时秩序……!”身材孔武的尤马立即抢辩起来。

“好啦好啦,——所以你就用一把凳子砸烂了他的右手,”奥古洛夫揶揄着安抚说,“可最后的结果是你被当成犯人抓了起来,在民警局的刑讯室里差点儿没要了你的命!”

“不是砸烂——是砸碎!那混蛋这下半辈子都只能用左手吃饭喝水擦屁股了!”尤马丝毫没有半点悔意、反而自豪不已地纠正说,“而且和我一样——只能呆在监狱里了!”

“好了坐下吧,”奥古洛夫冲他摆摆手,然后又继续介绍,“——惩戒兵布季先科耶维奇!”

1个身材精瘦、下巴尖削的苏军惩戒兵,从墙边的椅子上应声站了起来。

“——喀施塔朗德人,盗窃国家仓库及社会公共财产、杀害政府及警务人员,被判处20年监禁,1943年3月入狱,上个月才刚刚从监狱应征来前线部队服役,心狠手辣、擅长徒手攀缘和开锁,——怪不得你那么能偷呢……。”

“我父亲是国内战争时期的白卫军份子,1919年在基辅被红军打死了,我的家庭是苏维埃的敌对份子家庭、出身不好,我父亲的所作所为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想堂堂正正地做一个自食其力的苏维埃劳动者,可我的家庭决定了我没机会获得正当职业,”布季先科耶维奇平静而坦然地回答说,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不友好的凶光,“战争开始后,苏维埃政府剥夺了我家的所有配给,我妈妈饿死了,我又没有正当谋生的职业,不偷窃我怎么生存呢?!而且我也没有存心要捅死那个要抓我的警察,可谁叫他的心脏偏偏长在右边!”

“好啦!”奥古洛夫对这个人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厉声喝止道,“这些情况我们都知道!那末——你愿意通过在战争中为祖国战斗、执行祖国需要你执行的一切特殊军事任务——来赎偿你所犯下的罪行吗?”

“如果战争能给我自由和食物,那末我愿意为祖国战斗!”布季先科耶维奇直来直去地回答说,“而且我声明我也并不喜欢我过去被迫过的那种‘生活’!”

“那末我保证我们将执行的特殊军事任务——能提供给你的东西绝对要比你所需的更多,包括优先的配给、避开在正面前线的残酷战斗中阵亡的危险,以及在伟大的卫国战争胜利后获得自由和一份正当的工作。——但前提是你要出色地完成祖国交给你的一切任务,好了,坐下吧!”

布季先科耶维奇也坐下了,“帕什纳波夫,”奥古洛夫又接着往下点到,1个惩戒兵“嚯”地站了起来、笔直地立正,显示出良好的军事素养和训练有素的作风,“曾经是俘虏,原隶属南方面军第19集团军步兵第73师侦察营,1942年7月在维亚兹马被俘,今年3月份逃出来,经过甄别后被补充进了现在的方面军惩戒营部队。”

“是的!大尉同志。”帕什纳波夫干脆利落地回答说,没有半点废话。

“——擅长秘密潜入和渗透、破坏,——怪不得你能带着那么多战俘营的同伴逃出来,还缴了不少德国人的武器。”奥古洛夫的语调虽然轻松,但已经明显透出了对这个士兵的欣赏,“你愿意加入我的特别行动小组,用实际行动来更快地洗刷你被俘的耻辱吗?”

“我愿意!大尉同志,我是真正纯粹的士兵,我要用我更为擅长的战斗方式来洗刷我的耻辱!”帕什纳波夫再次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但言语中已经透出了一些对自己专业战斗技能的得意。

但奥古洛夫可不容许这种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得意:“但显然还不够‘纯粹’,你到底还是被俘过,纵然逃出来了、也是被俘过,斯大林同志说苏联红军里没有俘虏,甘心被俘者只有祖国的**,——你同意吗?”

帕什纳波夫顿时有些急躁了:“大尉同志,在甄别营里我已经再三声明过了,我的被俘完全是由上级的指挥不力造成的,我过去的指挥官是个**子弟,到前线完全是去‘镀金’的,我们突入维亚兹马后被德国人切断了后路,那个指挥官丢下连队只顾自己逃命,我们失去了指挥、完全陷入了混乱,只能各自为战,我的战友们大多都战死了,最后——我被俘了……”

“所以就算你逃出来——也没能被补充进正规军,而是补进了惩戒营部队,”奥古洛夫打断道,“在甄别营里就是因为你的这段申诉,你又多了一条罪名——公然诽谤上级指挥员、而不检讨自己。”

“可我说的都是事实……”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算老账啦,你今后的命运将完全取决于你的行动!”奥古洛夫一摆手、再次打断了帕什纳波夫的抢辩,“坐下吧。”

紧接着、奥古洛夫又转向了屋里最后1个苏军惩戒兵:“惩戒兵克里曼诺夫!”

那个被叫到名字的小个子惩戒兵立即站了起来,一双同样不是很大的小眼睛里闪动着异常狡黠的光亮。

“——波多利斯克人,在政府财务部门工作,利用工作之便假造支票和账簿、挪用公款,动作非常灵活,被查处以后试图逃跑,几乎没有人能捉到你的身体,5个民警一齐扑上来‘叠罗汉’才把你压在最下面……”

“他们耍赖皮,大尉同志,”不等奥古洛夫叙述完,克里曼诺夫就直爽地打断说,一脸骄傲的样子,“我天生身手敏捷灵活,没有人能徒手擒住我。至于说到假造支票和账簿、挪用公款嘛,——在我之前很多人都那么做了,只是我运气不好才被查到,再说我也没贪掉多少,只是当时觉得好玩儿罢了,也没去花,被捕以后我大部分都归还了。”

“所以你才有机会坐在这儿!才有机会为祖国赎罪!”这回轮到奥古洛夫打断了,“否则就会和你说的‘之前很多人’一样——到上帝那儿报到去了!你的‘好玩儿’给你招来了7年的牢狱之灾,现在祖国给你一个能更有效赎罪的机会!看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如果不想要——就还滚回你的惩戒营部队去、继续当你的炮灰吧!——在某个阴沉晦涩的清晨,跳出战壕、发动第一轮冲锋的时候,顶着枪林弹雨、不知道哪一刻就吃上1发流弹、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倒在战场阴冷潮湿的土地上——丢掉小命儿!”奥古洛夫高声训斥着,而且越说越激愤、吐沫星子在空气中乱飞。

“好吧大尉同志,我会把握祖国给我的机会的,”克里曼诺夫顿时不那么张扬了,他低眉顺眼、老老实实地应承着说,“我将用我的实际行动和战斗来向祖国赎罪。”

“坐下!”

“好了,你们几个的情况——我都已经谈完了,而且你们也都愿意服从祖国的召唤,”奥古洛夫这时又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继续说道,“那末现在我就来介绍介绍和我一起来的两位中国同志。”

听到奥古洛夫的话,坐在他两旁、一左一右的那两个东方面孔的上尉和中尉,便一同站了起来。

“这位是许、哦许、杰、鹏上尉,”奥古洛夫首先朝向右边、个子稍高的军官,这个军官约摸30岁上下、与奥古洛夫差不多年岁,脸庞清瘦但写满了睿智,“我们叫他谢留宾。”

“这是姚、哦四、哦喜,四喜中尉,”奥古洛夫又朝向左边、个子稍矮的军官,身材不高但却敦实健壮,“我们叫他斯捷潘。——这两位中国同志都曾是长期在远东‘满洲’的山岳丛林地区、和日本关东军对抗周旋的中国抗联战士,是游击战和丛林作战的老手。抗联部队撤到苏联远东境内后,有一批包括他们俩在内的骨干被选派到莫斯科的军事学院学习现代军事技术,他们的俄国名字就是在那儿取的,谢留宾•许擅长无线电的操作,用他们那东方人特有的文字手法编制的密电编码,——我们在前线发报、德国人想破头也休想破译!斯捷潘•姚曾经是中国‘满洲’山林里的猎人,枪法超棒,虽然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狙击手,但是使用1枝1940型的‘托卡列夫’半自动步枪、在茂密的丛林里——任何活动灵敏的目标都别想吃他的第2发子弹。而且他们两个都非常善于在丛林里寻踪觅迹、追踪和反追踪,——德国人只要被盯上、就别想逃脱;还能识别和设置各种猎捕的圈套、陷阱,——德国人要想跟踪我们、那就算他们倒霉了!”

**鹏和姚四喜都坐下了,“——至于我嘛,刚才已经介绍过了,我就不再重复了。”奥古洛夫环视一周、最后总结着说道,“现在,我们的行动小组,就算是正式组建了,而你们也都可以暂时摆脱掉作为惩戒营士兵——参加正面战斗的死亡危险了,但是你们要记住——这种危险还没有离开你们远去!从你们每个人的犯罪记录和履历上我就可以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是有着包天的大胆、以及对生命和命运满不在乎的亡命之徒!所以我不要求、也不奢望你们会对我和谢留宾或斯捷潘两位上尉中尉存有什么发自内心的敬畏或好感,我只要求你们在今后共同执行任务的日子里,发挥出你们最大的智慧和能力、高度地齐心合力完成任务,不准破坏团结!任何有可能妨碍到任务完成的行为——都将是不可原谅的!当然,这项要求不只是针对你们、也包括我,和谢留宾、斯捷潘两位军官同志!——希望这会让你们感觉到公平一点儿。”

第一天的召集和组织,到这时就算结束了,奥古洛夫低头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叠盖有方面军司令部公文印章的文件:“今天就到这里吧,现在——你们可以走了,返回你们各自的部队营地、整理你们的个人行装和枪支,——这是方面军司令部给你们每个人开具的调令文件,你们收好,我跟你们各自的部队主官和特别处军官都已经协调过了。今天是1943年10月14日,明天、也就是15日,——持有这份文件还回到这里来跟我集合,我们将受领行动小组的第一项任务,——希望我挑选你们没有错误。都过来拿你们的调令文件,然后解散吧。”

库珀什涅金等人都站起来,围拢到办公桌前,调令文件被分发到他们手上,向奥古洛夫等军官敬礼后便鱼贯离去。

“噢对了,顺便透露一句,——库珀什涅金,”奥古洛夫突然叫住了正要离去的库珀什涅金,“其实我没有什么理由在这儿指责你,——当初在1939年,当你和德国军队在各自的‘战场’上‘突击深入’的时候,我也正在我的中学宿舍里——‘突击深入’我的女同学呢。好了,回去准备吧!”

库珀什涅金听闻一怔,看着奥古洛夫,旋即报以一个苦笑,没说话便转身走了。

屋里只剩下了奥古洛夫等3个人。

“奥古洛夫,”**鹏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边问,“你确信——这几个人就一定都是我们需要的?他们当中,有的人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高手——这一看就知道,可另外有的人嘛……哼哼,”他冷笑一声、转脸看着奥古洛夫,“——你有把握约束他们?”

“可不是咋的,”一旁的姚四喜也附和着,“有没有本事啥的,先不提。这几个货,一看就知道,都不是啥省油的灯!”

“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乱子,”奥古洛夫满有把握地轻松笑笑,望着屋外,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省油的灯——我们还不点呢!况且挑选他们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你们俩不也一样看中了他们的本事吗?怎么——没信心带领他们吗?”

3个人都笑了。

屋外,夕阳西下,在落日的余晖中,通往前线的大道上,苏军部队粗长绵延的行军纵列,正雄赳赳地开步行进着、源源不断地奔赴前线,军官和士兵们年轻的脸庞被夕阳映得红彤彤的;大圆弹盘的ДП式轻机枪、圆形弹鼓的ППШ—41冲锋枪、莫欣•纳干手动步枪和СБТ—40型半自动步枪——整齐的背在官兵们身后,粗大水冷套筒的“马克西姆”重机枪和82毫米、160毫米迫击炮转动着两个小轮、“吱扭吱扭”的被苏军操作兵们拖拽在路面上;整齐沉厚的皮靴步伐,不时被超越队形驶过的T—34坦克纵队的隆隆轰鸣所盖过,成队的T—34坦克群、被重型牵引车拖拽的122毫米和152毫米重炮、蒙着厚实帆布的“喀秋莎”多管火箭炮、以及双马套挂的四轮大车,鱼贯着从道路一侧开过、超越了行进中的厚重的苏军步兵队列、开向远方……。

※※※

“首先,我来简要介绍我军近期在战场上的态势。”次日,在苏军乌克兰第3方面军第72集团军司令部驻地的一间房子里,在一张悬挂在墙上的1:80000倍作战地图前,奥古洛夫向围坐在他面前的**鹏、姚四喜和库珀什涅金等人高声讲述着。

“目前,我们所在的第72集团军的部署位置,正处在整个方面军战线的中部偏南地段,方面军刚刚结束了第聂伯河流域进攻战役,位于乌克兰境内、所有第聂伯河左岸的地区都获得了解放,整条战线上的态势大部分都很平静。”奥古洛夫把教杆指向图上、方面军战线的中部,“但是在我们第72集团军的所辖战线地段,在卡苗尔村以南约17公里的正面上,以波斯多克沃伊镇为中心、德军仍然控制着一块凸入我军战线最远约6公里的突出部、威胁着我军纵深——我们称之为波斯多克沃伊突出部。最近有情报和空中侦察显示,德军‘南方’集团军群正在向这一地域内调集大量的兵力兵器、以图加强这一突出部;方面军司令部判断认为,德军将利用这一突出部、在未来近期内——向我军第72集团军战线地段发起一次战役反突击,利用突出部地域的有利距离、尽最大可能楔入和分割我们方面军的整体战线,从而为今后可能发起的更大规模的战役反扑、以及破坏我军下一阶段解放乌克兰国土的进攻战役——创造有利条件。”

直到这时,5个被召集起来的苏军惩戒兵才真正有机会仔细打量面前的3个军官:奥古洛夫是个1米80的大个子,栗色头发、约摸30岁上下、脸膛方阔,下巴上的胡茬被刮得干净铁青,一双深蓝色的眼睛里闪动着这个年龄段不常有的沉稳和智慧,宽大的军装衣袖掩盖不住衣服里面坚实的肌肉臂膀,军装袖口被双纽扣系得紧衬利落,胸前赫然挂着1枚红旗勋章和1枚战斗奖章,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雷厉风行的干练。而来自东方的面孔则仿佛所有人都长得一样,——黑头发、黄皮肤、黑眼睛,**鹏上尉的身材比奥古洛夫略矮略瘦、但仍旧结实健壮,“国”字脸、鼻正口方,也带有奖章,身上透着略多一些的书卷气;姚四喜中尉则敦实矮壮,膀阔腰圆,几乎撑满了一身中尉军装,宽宽的脸庞横肉纠结、眼中写着林中野兽般的机警和凶恶。

“那末,既然判明了德国人的威胁和企图——那末方面军司令部也一定是有了对付的方案喽?”库珀什涅金首先提问道。

“是的,对于这块突出部地域,方面军首长早已经注意到了它的威胁,”奥古洛夫解答说,“方面军司令部也已经作好了计划,——在第72集团军战线地段上发动一场局部的进攻战役,目标就是歼灭或击溃扼守在突出部地域内的德军、消灭德军的这一突出部,粉碎德军的反扑威胁。”说到这儿,他把目光转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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