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7:梅府庆贺孩子满月 梅清远酒宴敬酒受辱
梅家大喜,梅清远中年得子,轰动了梅林埠子。
梅老爷,一辈子积德行善,也是积来的福报。可不是吗?为了拯救我们梅林人,连自己祖上码头产业都舍弃了。看看人家,要么不生,要么就生俩。以前有人嚼舌根,说梅老爷那啥……结果呢,人家生了双胞胎,说瞎话的人生生打了一个耳光,这人呀,看起来还不能背地里说人家的坏话,说不定哪天老天爷发了脾气,报应在自己的身上。
梅清远生双胞胎的事,一时间在梅林埠子一石激起千层浪,说什么的都有,更多的是说好人有好报。当然,以前的那些关于梅清远的谣言自然而然不攻自破了。
梅清远分别给大儿子取名叫作梅攸文,二儿子取名梅攸武。
转眼间正月已经过半,正月二十三是攸文和攸武满月。按梅清远的性格本应低调处理,但经不起罗四海和管家的怂恿,就决定大办一场,首先庆贺一下梅家后继有人,其次也是梅清远虚荣心在作祟,消灭那些漫天飞扬的谣言。
第二天的清晨,梅清远便安排管家梅青山把龚四海喊来,把昨天连夜拟草的一份邀请客人的清单交到龚四海的手里,临了再三交代:“四海呀,你此去苏家,一定把你二哥全家接来,一来让你二哥也跟着高兴,这二来呢,我当初和你二哥可是有了约定,咱可不能食言呀!这最后一点,顺便看一看你二嫂生了没?”
“大哥,你就放心吧,一定把你的话带到。”说完出了院子,骑上马绝尘而去。
梅清远又让梅青山安排了几个下人,分别去给亲戚朋友那里送信,一切安排妥当,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梅清远一个上午忙忙碌碌。温如玉不禁有几分心疼。“老爷,这些事,你就安排青山做就得了,他跟了你这么多年,他做事你还不放心呀?”
“大姐,老爷这次得了两个儿子,自然是高兴了得,即便是累心里也高兴着呢。”姬无双在一旁不失时机地打趣。
梅清远看着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嘴角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理会,隔了半天才缓缓地说了一句:“怎么?你们两个也来看我笑话不成?”梅清远的一句话不轻不淡,倒让温如玉和姬无双两个人吓了一跳,按说平常梅清远从不用这般语气和她们说话,难道是……?
两个人虽然心里犯嘀咕,丝毫没有在脸上体现出来,姬无双赶紧接着说:“老爷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姐妹俩哪里敢笑话老爷,这也不是替老爷高兴着不是,如果嫌弃无双多嘴坏了老爷的雅兴,请老爷治无双的罪就是了。”
姬无双的几句话说得不软不硬,一时让梅清远说不出话来,只有指了指姬无双说:“无双你这张嘴呀,真的拿你没有办法。”说完摇了摇头,去书房休息去了。看着梅清远跨进了书房,温如玉和姬无双两个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会儿,一时不知所然。梅清远的话里明显有话,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姐妹俩一脸茫然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最终各自叹了一口气,该来总是要来的,担心也总是没用的,既然老爷没有点破,她们自然也不便把话说明,如果到了那一步,就不是现在的样子,温如玉和姬无双心里都清楚,就她们做的事,梅清远休了她们都不为过,不过休了她们也无怨言,为了梅清远为了梅家,别说休了她们,再大的惩罚她们都愿意承受。
“走吧,我们也别傻站了,走到知秋房间里看看攸文和攸武,你还别说就一上午没到这俩小子,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温如玉冲着还在发呆的姬无双说。
“大姐,被你这一提,我也想了,我们去看看她们娘仨。”姬无双说完就挽着温如玉的胳膊,朝着宋知秋的厢房走去。
其实,梅清远中年得子,自然十分重视,安排府里几个佣人照顾,她们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宋知秋生了这一对双胞胎,她们已经形成了一种惯例,一有时间便去宋知秋的厢房里,跟知秋说说话,逗逗孩子成了她们每天必不可少的环节之一。
正月二十三,天气大好,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迎春花的味道。
梅府张灯结彩,十里八乡的众乡亲都来贺喜,更何况众多相亲平日里多数受了梅家的恩惠。来者都是客,不管备不备贺礼,梅家都以礼相待,统统安排上好的酒宴款待。
吉时已到,正准备开席,这时门口梅青山来报:“老爷,楚镇长派人送来贺礼一份,你看……?”
“哦……?”梅清远有些诧异,虽然上次楚镇长在大会上及时帮梅清远救了场,仅仅只是对这位楚镇长并无来往,怎么突然平白无故送来贺礼?梅清远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梅青山走到了外面。外面等候的人见梅清远走了出去,赶紧上前抱了抱拳说:“恭喜梅老爷喜得公子,我们镇长特备下薄礼,还请笑纳。”来人彬冰有礼。
“那赶快请屋里就坐,酒席马上就要开始了。”梅清远盛情邀约。
来人连忙推辞到:“谢谢梅老爷,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方便打扰,还望梅老爷见谅。”
“本来我们楚镇长今天要来的,临时接到县政府的通知,要到县里开一个临时的会议,所以就让在下送来贺礼,并且表示对不起梅老爷,不能参加令公子的满月之喜。”来人又补充道。
梅清远拱了拱手道:“麻烦转告楚镇长,感谢楚镇长的厚礼,等他回来梅某一定设宴款待。”
“好的,梅老爷,我一定把话带到。”来人说完转身告辞了。
待人走后,梅青山冲着外面喊道:“开席喽!放鞭炮。”话音刚落,梅府院子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随着鞭炮声中,梅府前后院子里的酒席一起开动,整整六十桌的酒席好不气派好不热闹。
苏沐阳、龚四海、龙一非三个人在里间上座,单独开了一桌,这是梅清远特别交代的梅青山的,考虑到苏沐阳和龙一非参与拿起偷梁换柱的绸缎货物的事,所以就没有安排在公开场合,万一真被林子坤撞到识别了身份,难免他不会联想到是异常阴谋,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小心为妙。
虽说后来他们补了一场义结金兰的结拜仪式,并且就在石佛山上,自那次分别后,兄弟之间自是很少见面,今天借梅清远家的攸文和攸武的满月酒,大家又相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梅清远起身离席,对着其他的兄弟仨拱了拱手说:“兄弟们慢慢喝,我先去外面敬一番酒回来,我们兄弟接着喝,今天在大哥家喝酒,不醉不归好不好?”
“大哥,你去忙吧,我们都是自家兄弟,你就不要客气了。”龙一非冲着梅清远挥了挥手。
六十桌的酒席喝下来,梅清远有再大的酒量也得趴下,好在大家都相互理解,也没有过多难为梅清远,只让他端起酒盅表示一下就可以了。轮到林子坤那桌,此时的林子坤已有七八分醉意,就梅清远走过来敬酒,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睁着朦胧醉眼:“梅清远,你个狗日的好福气,到今天没生,还以为你那玩意不行呢,没想到你小子攒着劲呢,一下弄出两个来。”林子坤一边猥亵地说,一边嘴角挂着嘲弄的笑容。
梅清远没想到林子坤会这么直接地说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
恰巧,梅世达又坐在邻桌,见林子坤好没由来地和梅清远说话,直接从隔壁桌子上窜了起来,一把拽住林子坤的衣领说:“林子坤,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今天我叔孩子满月,你来捣乱的不是?”林子坤猝不及防被梅世达一拽,从椅子上直接摔了下来,狼狈地跌在地上不知所云。
梅世达仍不解气,指着林子坤还想继续骂,就觉得脑袋后面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直觉告诉他是手枪,紧接着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梅世达,今天我倒要看一看是谁活得不耐烦了,不要动,你要是动的话,我这支可不怎么听话,很容易走火的。”梅世达听声音知道是和林子坤坐一桌的乡公所所长付均伟,吓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的变故,后院的酒席也不吃了,大家纷纷离开桌子,围了过来看热闹。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梅清远来不及阻止,付均伟的手枪已经抵在梅世达的脑袋上了。
“付均伟,你这是干什么?”梅清远大声地质问付均伟。
“梅老爷,我可不是冲着您,是梅世达这小子仗着背后有你撑腰,三番五次地为难众乡亲,我早就看不过眼了。”毕竟是梅清远,付均伟不敢造次,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了梅清远的问话。为了表示对姐夫的中心,崔建生也不失时机过来,对着梅世达就踢了两脚,一边踢一边嘴里还说:“看你小子还猖狂不猖狂。”
林子坤见梅世达被付均伟制住,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在掸着身上灰尘。就觉得耳边‘嗖’的一声,身边的崔建生被一个高鞭腿打在了下颚上,崔建生连来得及嗯一声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的身躯硬的像一根木桩一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紧接着一支手枪直接抵在了付均伟的脑门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闪电之间这一切都发生了。
林子坤眼睁睁看着崔建生倒地,忙过去扯着崔建生呼唤:“建生,建生,你这怎么啦?”场面的变化,让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后撤了几步远,生怕不小心,子弹招呼到自己的身上。
付均伟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看来人,等他看清了来人的面目,瞬间表情呆滞下来:“怎么是你?”
“均伟兄,好久不见。”来人微笑地冲着付均伟笑了笑。
“今天是我大哥孩子满月,我请付所长卖一个面子给在下,兄弟这里先谢了。”来人正是龙一非,他在房间里喝酒正喝得热闹,听外面一阵闹哄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冲着余下的两兄弟摆了摆手说:“你们先喝着,我出去看看就回。”苏沐阳有点不放心,追着大声说:“不要闹事,更不要给大哥添乱。”
“知道啦!”龙一非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就大步地走了出去。
龙一非到达现场的时候,正好看见付均伟拿枪指着梅世达的脑袋,崔建生不知孬好地踢打着梅世达,大哥梅清远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情况特殊,龙一非来不及跟大哥梅清远打个招呼,把事情平息下来,先解决问题再说。所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倒崔建生,然后拔枪对准了付均伟。
付均伟认识龙一非,当初联合龙一非对付梅清远,想让梅清远吃个哑巴亏的就是付均伟和龙一非单线联系,在他抬头的一刹那,已经吓得有些魂不顾体,土匪龙一非名号不是白给的,不仅心狠手辣,而且惹上了他,就等于惹上了一场噩梦。
“大哥?”付均伟有些发懵了,他不知道梅清远怎么跟龙一非成了兄弟。
“对,梅清远是我结拜的大哥。”龙一非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道。
“你们……你们……早就认识?”付均伟在龙一非的枪口下哆哆嗦嗦地扭着头看了一眼梅清远。
龙一非此时背朝着梅清远,梅清远想阻止龙一非已经来不及了,上前也不好不制止也不好。“对呀,怎么啦?我与我大哥早在十年前就认识了。”听龙一非把这句话说完,梅清远在一旁连眉毛都磕在一起,他知道麻烦事来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付均伟是什么人,在梅林埠子上也混了那么久,今天这个场合自己太熊,以后就没有脸面在梅林埠子混了,如果自己太硬,一准没有好下场,甚至有可能命丧当场。
于是用微弱的声音说:“兄弟,给个面子,我们一起把枪收起来怎么样?”
“可以呀。”龙一非看着付均伟那熊样,禁不住微微一笑,毕竟自己不是来闹事的,只要把事情平息下来就好。双方都慢慢地把枪撤了下来,梅世达这才敢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瞅了付均伟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就站在了梅清远的身边。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对方一出现怎么付均伟明显就软了下来,付均伟可是梅林埠子乡公所的所长,平素里掌管着梅林埠子的治安,那怎么说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手里也跟着三十多号拿枪杆的手下,几时看过像今天这个熊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林子坤不明就里走过去问:“他是谁呀?”
见林子坤有些不识时务,付均伟的眉头皱了一下,附在林子坤的耳际小声地嘀咕了几句。付均伟的话,似乎也让林子坤觉察到了什么,恶狠狠地看了梅清远一眼,那眼神里含着一股杀气。
瞪完了梅清远,林子坤对着付均伟说:“我们走。”
刚说到这里,林子坤停了下来,身子不由的哆嗦地指着地上的崔建生说:“不行,他把建生打死了,这事可不能就这么了了。”对龙一非的害怕自然而然提现出来,声音明显出卖了他,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对林子坤的无知,付均伟讨厌到了极点,他生怕林子坤再生出什么是非来,万一龙一非反悔,那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于是大声对着林子坤说:“建生死不了,他是昏死过去了,回去我把他弄醒。”“哦,那行,我们把他背走吧。”说完两个人像拖死猪一样,把崔建生抬着走出了梅家后院。
见付均伟他们走后,龙一非对着大家说:“今天是大哥孩子满月,没想到弄了这一出,扫了大家的兴致,在这里我跟大家说一声对不起,大家继续吃好喝好。”平常大家没有少受付均伟的气,没想到今天亲眼目睹看见一位豪杰三下五除二把付均伟办倒,也觉得十分解气。龙一非的话钢说完,后院就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大家纷纷就位继续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