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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线别动组

第六章 智斗匪特(1)

1支MP—40冲锋枪的枪管——从树丛里探出来、微微拨开枝杈,树丛后,端枪的**鹏小心地向四外观望着。

冬末春初时节,大地山川依然被冰雪覆盖,但气温已经相对不特别冷了。一只只挺过寒冬的鸫鸟和云雀,在光秃秃的林间树梢上、唧唧喳喳地缠飞鸣叫。树丛外,一条从德军防线纵深通往一线前方的土石公路穿过林间,路面上的积雪被不时往来开过的德军车辆辗得坚实。

四下暂时没有什么异常,**鹏缩回树丛里、回过头问道:“怎么样?还活着吗?”

“当、当然活着,活、活蹦乱跳着哪!”——树丛里,身穿德式白色伪装服的克利曼诺夫、尤马和布季先科耶维奇几个人,正费力地压制着地上1个被反绑堵嘴的德军中校,克利曼诺夫抽空吭哧费力地回答道。

被压在地上的那个德军中校,手脚都被结实地反绑着、嘴上塞着布,在塞嘴布前又牢牢地勒着一块布条、在脑后绑了个死结。尽管被克利曼诺夫等3人死死地压在地上、手脚被反绑动弹不得,但还是不时死不甘心地徒劳挣扎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唔唔!”声。

一旁的姚四喜,正仔细地翻看着从那个德军中校公文包里搜出的文件和地图等。“从地图上来看,这里还真的是德军防线上、极少没有布雷的地段。”

“所以我们只有从这儿出去了,”**鹏依旧警觉地观望着树丛外、回了一句,“这个中校已经失踪1个半个小时了,幸好我们是在他离开司令部去公干的路上劫的他。德国人不会太快察觉到,可一旦要是察觉了,就肯定会派搜索队的。”

“这家伙身上带的文件还真‘全’,”姚四喜继续翻看着,“有德军部署图、兵力番号编制表、重火器装备配系,——还夹着一张他女儿的照片~~!^_^”姚四喜最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晃着。

“那是他老婆!”**鹏依旧目不回视地纠正着,“——库珀什涅金跟他搭话的时候套出来的,现在住在德国的、叫什么贝希斯特加登的地方……”

“老不正经!”姚四喜不齿地啐道,“四十老几奔五十的人了,还娶这么个溜光水灵、跟嫩葱似的小媳妇儿!”

“别管什么媳妇不媳妇的了,”**鹏说,“我们现在的要紧事是尽快出去。库珀什涅金和帕什纳波夫已经去搞车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是啊,这一趟——库珀什涅金出力还真是挺大的,”姚四喜由衷地赞道,“又是跟这个中校搭话套近乎、现在又是去搞车,正牌间谍就是厉害呀!”

“上尉同志,”克利曼诺夫有些不耐烦地说,“这、这个德军中校,——我们从他身上搞到的文件和地图都够多够全了,还是咱们自己回去吧!何苦还要带着这个‘包袱’呢?怪累赘的……”

“就因为要带这个大活人,所以我们才需要去搞车,”尤马接过话题道,“要是没有他,我们就能等黑天半夜、再从从容容地渗透混出去。”

“别抱怨了克利曼诺夫,这个人可是德军第4集团军司令部的高级参谋,”**鹏开导着说,“他知道尼科波尔以北地域德军的差不多全部部署,更重要还包括德军各部队指挥官、将军们的特点,把他活着带回去对于方面军首长的战役决策,——比那些‘干巴巴’的地图和文件数据可有用多了。”

“这话没错,”姚四喜也跟着说,“这个月中旬,方面军部队向尼科波尔地区德军展开的一系列进攻,都遭受了重挫,损失很大,据说斯大林同志为此也发了脾气。现在,方面军司令部里的头头脑脑们,可是发了疯般地想要最大程度地详细搞到——德国人在这些地区的部署态势,已经到了神经质的地步。我们能带1个活的德军中校回去,上级首长肯定高兴!”

“那我们几个把命混丢了,——有谁会高兴?”克利曼诺夫嘟囔道,“——反正我是不会高兴!”

“——也没人‘不’高兴!”尤马回了一句,语气中强调了个“不”字。

“别光想着死不死的了,”布季先科耶维奇说,“想想我们将要立的功,再想想我们要减免的刑期,——还是值得干的。这个中校我们盯了他4天了,一定得带回去。”

“大家得想想,”姚四喜把文件、地图和女人照片一股脑塞回公文包里,“我们已经连着混过德军第三和第二道防线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也是最靠前的第一道防线,总不能再折回去吧?而且,都已经向上级要求空袭这一地段了,所以一定得闯过去!”

“话是这么说,可库珀什涅金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呢?”克利曼诺夫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大家说,“没车——我们可冲不出阵地去!”

**鹏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上午9点左右,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必须得按时来,——空袭快要开始了。”

尤马依旧是直言直语道:“这么等,——可真够揪心的……!”

“是啊是啊,尤其还带着这么个‘亲祖宗’……”克利曼诺夫一边和大家继续费力地按住地上的德军中校、一边还顾得上辛辣地附和着。

“别着急,”**鹏依旧镇定自若地安抚着大家,“库珀什涅金是老手,帕什纳波夫也是侦察兵,他们一定会按时赶回来的!”

说话间,树丛外传来一阵轰鸣声。从西边方向,1辆Sdkfz251型半履带装甲车沿着公路驶来,停在了林边。车门推开了,身穿德军少校军装的库珀什涅金和穿士兵军装的帕什纳波夫从驾驶室里跳下车来。两人望了望四周,没有异样,便低头钻进了树林。两声布谷鸟叫声的暗号学过,大家便接上了头。

“可算来了!”**鹏迎上来道。

“上尉同志,还算及时吧?这辆车还行吧?”库珀什涅金颇有些得意地问。

“很好!很及时!”**鹏夸赞着,“这辆车不错,大家赶快上车吧!”

别动小组的组员们立即站起身来,连揪带抬地架着被捆的德军中校、向树丛外的装甲车上赶过去。

“是很及时呀,反正我们等得是够揪心的。”克利曼诺夫嘟囔着。

“好了别牢骚了,赶快上车!”**鹏刻不容缓地命令着。

“空袭什么时候开始来着?”布季先科耶维奇爬上装甲车时问了一句。

“9点半开始!现在是9点10分,大约再有20分钟就开始了。”**鹏瞥了一眼手表、回答说。

“我们得动作快点儿了,还剩两公里多的路,空袭一开始德军就该乱套了。”

装甲车沿着公路又向前行驶了几分钟,便遥遥看见了德军防线一线最前沿地带、设在公路上的哨卡。一座仅容单人、装有电话的小岗亭就设在公路一侧,岗亭前、公路两侧各堆垒着沙包工事,工事上架着1挺MG34机枪。在两侧沙包工事的中间,一副缠绕着铁丝网的拒马就横置在路**。几个裹着军大衣和白色伪装衣裤的德军哨兵,懒散地背着MP—40冲锋枪和毛瑟98K手动步枪,正斜倚在沙包工事上、东拉西扯地闲聊。

德军哨兵们老远就看见了沿公路驶来的装甲车,几十米外就开始打手势、示意“停车”。驾驶装甲车的帕什纳波夫冷静地把车速缓缓降了下来,在距离还剩大约10来米的时候,他故意作了些“手脚”、把装甲车开得向前一步一颠、不时空踩油门儿,让发动机不断发出“嘭、啪”的怪响,最终随着一声怪叫、憋灭趴窝在了距离哨卡几米远的地方——貌似出“故障”的样子。

这副故作狼狈的滑稽相,让哨卡上的德军哨兵们看了,顿时一片放肆地哈哈哄笑起来。车上的**鹏和库珀什涅金见状,对瞧一眼:“他们上当了。”步兵舱里的克利曼诺夫、尤马等人,立即一枪托砸昏了那个德军中校,盖上一层毛毯和麻袋。

身穿德军少校军装的库珀什涅金跳下车来,用德语朝着哨卡上的德军士兵们厉声喊喝道:“嘿!你!你们!——都不要笑了!都过来、过来给我们推车!都过来!快过来!”

听到库珀什涅金那充满威严的喝令,哨卡上的德军哨兵们立即老老实实地收住哄笑。为首的德军中士挎着冲锋枪一路小跑过来,抬起右臂、向库珀什涅金行了个伸臂礼:“少校先生……”

“你是哨长?”库珀什涅金随意地一抬手还礼问道,随即喝令,“我们的装甲车出故障了,让你们的人都过来、帮我们把车推到卡子上去!”

“是、是的少校先生,”德军中士有些结巴地回答,“但是我必须检查证件……”

“这我知道!”库珀什涅金用不容置疑地语气喝令着,“你们先帮我们推车!到卡子上我给你们看证件!快给我们推!等推到卡子上,再打电话给我们叫维修人员!”

德军中士屈服了,他转身朝哨卡上一招手:“都过来!帮少校先生推车!”把哨卡上的德军哨兵们都叫了过来。装甲车上,身穿德军士兵军装和伪装服的**鹏、姚四喜和帕什纳波夫等人也都跳下车来,聚到车尾准备一同推车。

几个德军哨兵都被叫了过来,连同中士一共5人,只留下了MG34机枪工事上的哨兵。

被叫来的德军哨兵和别动小组的组员们一同开始推车了,Sdkfz251装甲车在积雪坚实的路面上缓缓地“吱扭”前行着,——帕什纳波夫在下车前、故意拉紧了一点儿手刹,让装甲车被推起来又沉又涩,德军哨兵们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仍然只是缓缓前行,而别动小组的组员们则是一概的“出工不出力”——装作很卖力的样子、但却一点儿力气也不用,只看着德军哨兵们推着车累死累活。

库珀什涅金则派头十足地站到一旁,掏出烟、自己点燃了一支。在故作抽烟的同时,库珀什涅金偷空看了一眼手表,——9点26分了,于是他像是不自觉、不经意般地踱着步,向哨卡上的机枪工事靠近过去。

“嘿,我说,你们的车怎么这么沉呀?”一个德军哨兵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向身边的别动小组组员们问道。然而,德语——谁也听不懂,尤马、克利曼诺夫只能故作气喘吁吁、摆着手摇着头、像是顾不上说话的样子,**鹏虽然略懂一点儿,但一张亚洲人的面孔却又不敢开口。

“嘿!——你们!赶快推车!别闲聊!”库珀什涅金突然转过头、厉声喝令着。

“是、是!长官!”德军哨兵立即缩下了头,小声不满地嘟囔着:“神气什么呀!我见的多了!”

时间很快趋近了9点半。远处,德军前沿阵地上,一切都平静如常,工事、筑垒、火炮掩体和战壕都交错分布在皑皑的白雪中,三三两两的德军部队官兵们正挥动着锹铲、加固着工事掩体。在更远的前方、苏军战线的方向,是一片广阔高大的松树林。

9点半整,突然,一阵急促压迫的空中引擎的轰鸣声——从苏军战线上传来,德军阵地上顿时一片慌乱躁动。几乎同时,从松树林的方向——6架苏军空军ИЛ—2强击机跃出林梢,高速呼啸着、风驰电掣般、低空直向德军阵地俯冲扑来、转瞬便飞临了阵地上空。

德军阵地上更乱了,德军官兵们惊慌失措地四散躲闪,或钻进防炮掩体、或奔向对空高炮。

高速来袭的苏军强击机俯冲开火了,翼下挂载的重航空炸弹先后投落,黑色炸弹疾速栽向地面,轰然炸开了。一道道粗壮的烈焰随即腾空窜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德军阵地。疾速翻滚冲击的火浪向四外横扫,躲闪不及的德军官兵们和兵器装备当场被烈焰吞噬撕碎,德军阵地上的工事、筑垒在一簇簇爆炸中被连根掀翻和炸塌,破碎的德军尸骨肢体和装备残片、土石木料随着高速的气浪火焰向四外和半空飞散;来不及对空开火的德军高射炮、前沿部署的轻型野炮,在轰炸的烈焰中轰然炸倒,扭曲焦黑的炮架、炮轮和断裂的炮管一齐向四外迸飞……

完成投弹的苏军强击机又折返俯冲回来、使用两翼上的23毫米航炮密集地低空扫射着地面上的德军目标。一串串成双的航炮扫射火力在德军阵地上啃凿出一路路飞跳的碎土、把所过之处的德军官兵们绞碎成一丛丛飞散的血肉,把德军的火炮装备逐一劈凿击碎。被直接命中顶部的德军坦克,轰然爆发出剧烈的殉爆、一辆辆炸翻掀飞了炮塔……

德军阵地上顿时陷入了一片连续的爆炸和混乱中,爆炸中只有一些可怜巴巴的、零星轻武器对空射击声,但很快就被苏军强击机的火力给压制扑灭了。德军官兵们四散奔逃、躲避轰炸,空袭还引爆了德军的前线弹药,更为猛烈的爆炸旋即冲天而起。一辆辆德军车辆在慌忙中发动起来、向阵地外各处和纵深方向慌不择路地疏散躲避,一些惊慌奔逃的德军士兵就这么被轧死在了车轮下,惨叫声夹杂在爆炸声中此起彼落。1辆“骡”式卡车在惊慌行驶中、就被苏军强击机的航炮扫射命中了,整辆车轰然炸开起来、破碎的骨架和零部件在烈焰中疾速飞散……

“空袭!俄国人的空袭……!”哨卡上,德军中士哨长惊恐地望着前方阵地上密集急促的爆炸、慌忙喊叫起来,“快、快隐避,赶快隐避!”

“没关系,我们就等着空袭呢!”**鹏突然用生硬的德语、冷笑着回答道。

“什么?!等着……?!,你们……!”德军中士一脸的惊愕,话音未落、**鹏手袖一抖,一把苏制三棱刺刀就出现在了掌中,眨眼间就捅进了中士的心窝。

“你们……!”其他的德军士兵们惊叫起来。不等他们反应——别动小组的组员们便同时一齐发难、纷纷猛扑向身边的德军士兵,用枪托把他们砸倒、用匕首捅死、打翻在地用冲锋枪一串扫射……,转眼间便干掉了哨卡上的所有德军哨兵。

在机枪工事上的德军哨兵慌忙拉动MG34机枪的枪栓、试图开火,但随着一声枪响、就倒在了库珀什涅金的P38手枪的枪口下。

“都干掉了!好!我们上车!”**鹏立即简短凌厉地招呼命令道,“——闯关!”

别动小组的组员们立即推开德军尸体、敏捷地翻身爬上装甲车,装甲车发动起来、猛地向前飞驰出去、撞碎了横在路中间的拒马,直开向前方的德军一线阵地。在装甲车冲过哨卡的一瞬间,1颗高爆手雷投进了路边的岗亭里,岗亭和电话机“轰!”的一声被炸得粉碎。

德军一线阵地上,4架苏军ИЛ—2强击机几分钟内就完成了空袭、返航飞走了,但阵地上的混乱则仍在继续。躲避轰炸的德军车辆还在乱七八糟地四处乱开、德军官兵们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空袭后留下的惨状,一堆堆残火在被炸毁的德军装备、火炮残骸上和工事废墟上呼呼燃烧。就赶在这时,别动小组乘坐的Sdkfz251装甲车便从阵地后的纵深方向开了进来。

帕什纳波夫沉着冷静地打着方向盘、驾驶装甲车转弯绕过一堆堆被炸毁的德军装备和车辆残骸,迅速找到了德军阵地的出击通道,径直向前方阵地外开了出去。

“嘿!你们!——那辆装甲车!——你们开错方向了!——那边是俄国人……!”1个德军军官看到向阵地前沿外开去的装甲车、高叫着,但是话音未落、就是一串急促的车载机枪扫射过来,密集的MG34机枪子弹在德军军官的胸腹上穿凿出一团细密殷红的血雾,德军军官中弹翻扭着倒毙在地。

“俄国人!他们是俄国人!”阵地上其他的德军官兵们慌乱地惊叫起来,慌里慌张地从各处冒出来、杂乱无章地操枪追打。

装甲车上,别动小组的组员们同时端起冲锋枪、向着四外追打的德军兵群中——扫射还击起来,密集的冲锋枪火力泼洒劈扫着,一撮撮、一伙伙追击和阻拦的德军士兵们瞬间被打得血花四溅,一颗颗手雷或木柄手榴弹从装甲车里投出、在德军士兵们中间猝然炸开了,一簇簇恶毒轻灵的爆炸烈焰把猝不及防的德军士兵接连炸飞起来。

一些德军官兵试图招呼前沿阵地上部署的反坦克炮去射击装甲车,但是许多反坦克炮都在刚才空袭中被炸毁,而空袭的混乱还没有平复、幸存的反坦克炮位上——炮手们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装甲车上,**鹏一边端着冲锋枪猛烈还击德军,一边凭着看地图时的记忆、偷空向驾驶室里关照着:“小心,帕什纳波夫,稳住!再往左拐一些、别开到雷区里去……”

“明白!上尉同志!”帕什纳波夫一边回答着、一边熟练地打转着方向盘。

最终,德军的一切追击和拦截都归于徒劳,只留下一路德军官兵们的尸体,别动小组驾驶的装甲车迅速地冲出了德军阵地、向前方苏军战线的方向一路开去。一发红色信号弹从装甲车里射上天空,苏军阵地上的部队立即开火接应;当手忙脚乱的德军反坦克炮手们终于集中起来、要操作反坦克炮时,——随着半空中一阵疾速尖厉的唿哨破空声,苏军阵地内、成排的100毫米和76毫米炮弹凌空疾射而来、转瞬间便凶蛮炽烈地劈凿在德军阵地上,苏军炮弹纷纷命中、炸开,德军阵地上顿时轰爆四起、烈焰翻空,惊惶的德军士兵们顿时再度四散奔逃着隐蔽。

别动小组的装甲车顺利地越开越远了……

※※※

昏黄的台灯下,方面军情报部侦察处的处长波尔塔波夫中校就坐在办公桌后,魁梧的身材撑起挺拔的军装,被剃得干干净净的光头——在台灯昏黄的灯光下锃明油亮。身旁,还坐着情报部主任卡布利什涅少将。

办公桌前,刚刚进来的**鹏,笔直地立正着。

“谢留宾上尉,”波尔塔波夫中校充满赞赏地说道,“我必须得说,你们的别动小组由你指挥的这次行动,——完成得非常漂亮!你们搞回了关于德军在尼科波尔地区布防的详细情报,而且带回了德军司令部里的重要俘虏,——这是方面军情报搜集工作的重大收获。”

“是的,我也同意波尔塔波夫中校的看法,”一旁的卡布利什涅少将也赞同说,“除了这些机密文件和德军防御部署图外,你们带回的这个德军中校俘虏还交代了许多有价值的重要情况,这对于方面军首长进一步详尽掌握德军部署情报、组织未来更强有力和有效的进攻作战——有着重要意义。能够在奥古洛夫大尉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出色地完成敌后情报搜集任务,你和斯捷潘中尉都是卓越优秀的指挥员,你们和你们的小组——都有资格获得嘉奖。”

两个上级指挥员都高度评价了别动小组的任务成果,但不知为什么,**鹏从他们的话音中听不到任何轻松的语调,相反、还充满着一种紧迫的凝重。

“通常按道理,你们刚刚回来、应该暂且休整几天,”果然,卡布利什涅少将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哦,波尔塔波夫中校,——还是你来说吧。”

“嗯,好,先坐下谢留宾上尉,”波尔塔波夫一点头道,他站起来、把**鹏让到一旁坐下,“直说了吧,谢留宾上尉,——出事了。——就在你们去敌后的这几天里,情报和安全机关发现——有敌特份子渗透进我方腹地来了。”

“敌人渗透进来了?!”**鹏刚坐下、陡然警觉起来道,“是德国鬼子吗?还是地方分裂主义敌对份子?”

“身份性质还不能确定,但是这些人已经造成了一些破坏。”卡布利什涅少将跟着补充说。

“就在昨天,他们袭击了一个从莫斯科来的**谋部工作组,”波尔塔波夫又接着介绍,“工作组的全体人员、包括警卫和带队的上校军官——差不多都被杀了。这起案件已经惊动了莫斯科,最高统帅部大本营下令限期侦破、消灭这些渗透进来的敌人。命令下达后,方面军司令部所辖的一切反间谍、安全部门、内务部特别处机关和部队,全都投入了行动,在前线各部队和兵团的防区内展开调查和搜捕。案件代号为‘卢托’,莫斯科的命令催得很紧,所有机关都动起来了,所以——你们的别动小组自然也不能例外。”

波尔塔波夫说着,转身从办公桌上拿过一叠文件和几张照片:“这是我们目前仅仅掌握的笔录卷宗,以及案发、埋尸现场的照片。对于这些敌人的情况,我们目前掌握的内容还仅限于此,既不知道他们渗透进来是执行何种任务、也不知道他们的工作重点在什么方向。——你看看吧。”

**鹏接过文件和照片:“当然,中校同志,我们的小组一定全力投入搜捕工作。不过,您刚才说工作组人员‘差不多’都被杀了?”

“是的,是‘差不多’都被杀了,”波尔塔波夫确认道,“但是很幸运有个‘例外’,——带队上校军官的副官、1个中尉——没被杀死、又活过来了,根据这个中尉的描述,对方大概有5、6个人,化装成我军的安全巡逻纠察、以‘安全检查’的名义拦住了他们的吉普车,之后就动手行凶了。除了中尉,其他人都被刀杀了,有的人被割喉、有的人被捅死,他们抢走了军装、武器和吉普车,这个中尉背后也挨了一刀、但很幸运捅偏了、伤口不深,他和其他死者都被用雪埋起来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醒过来了,扒开雪堆爬出来,身上只有衬衣衬裤、在雪地里步行了1个多小时才找到村庄,老乡们救了他、随后就向部队报了警。部队赶过去的时候,这些敌人已经不知去向,我们找到了被害死者们的尸体、后来又在林子里搜索到了吉普车——大概是被他们丢弃的。”

**鹏仔细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和照片。照片上,一处被刨开的雪坑里,赫然堆积着几具死尸,尸体身上只剩下了单薄白色的衬衣衬裤,喉咙、胸口和后心上洇透了伤口的血迹,每处下刀都极其精准专业;另几张照片上,是被找到的吉普车,以及被收殓起来、横列在雪地里的各具死者尸体。之后的文件都是那个幸存中尉的口述笔录,还附带了两张根据描述所画出的敌人素描画像。

“那个中尉说他当时只看清了这两个人的脸,”波尔塔波夫说,“其他人没看清,自己就被捅昏过去了。”

“这个幸存的中尉——弗里亚索夫,现在人在哪里?”**鹏问。

“躺在医院里,还能怎样?”波尔塔波夫回答,“——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衬衣衬裤、背后还带着刀伤,又在冰天雪地里走了1个多小时,撞进老乡家的时候,全身上下差不多都冻得冷硬、当时就晕过去了。不过最大的伤害还是寒冷,刀伤还不算很重,真是个走运的家伙!送到前线医院后,医生给他医治了伤口,躺了两天,现在已经没危险了。”

“所有敌情都是他一人口述的吗?”

“不全是,”波尔塔波夫进一步解答道,“内务部特别处机关,方面军司令部的情报安全机关和部队,调查了案发现场附近的村庄居民和驻军,也发现了一些线索,有村民和战士目击到了与弗里亚索夫中尉描述特征相似的、几个红军的军官和士兵——向东北方向去了,我们判断应该是去了戈尔波诺罗夫卡。——那里是新解放的城市,民情和社情都还比较复杂,还潜藏着许多德军撤走时暗留下来的本地爪牙、‘合作者’卖国贼和民族分裂主义的同情者,敌特人员很容易得到他们的掩护。这些人刚刚渗透进来,有必要尽快落脚、藏身。另外,也不能排除有德军撤离时留下的‘钉子’线人在给他们提供接应。”

“从案卷上来看,目前掌握到的这些情况还很少,”**鹏也照实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具体的指向性也很模糊,这些人当中必定也有本地人,如果他们真的去了戈尔波诺罗夫卡,那末他们来的使命——就有应该是建立长期的间谍情报网系统这类长线任务,新解放的戈尔波诺罗夫卡确实存在能供他们落脚的地点。但同时也不能排除他们是执行短期的破坏、暗杀、侦察等任务。”

“是的,正因为这些人的活动意图至今还不清楚,而且我们在敌后的情报人员也没有搞到任何关于德军此次渗透行动的情报,所以这件事很棘手,近期凡是能抽调出来的机关——都投入到对他们的搜捕中去了。”卡布利什涅少将也插话说,“尤其是近期、这个敏感阶段,方面军部队1月30日——就要继续恢复对尼科波尔至克里沃伊罗格地域一线的进攻,在目前的关键时期必须严防一切泄密和敌特破坏的隐患!今天是24日,必须尽快破获。”

“再有6天就要进攻了?”**鹏惊讶地问。

“已经不到6天了,”波尔塔波夫纠正道,“这是机密,如果进攻被这些敌特份子侦知、或制造了破坏司令部机关的行动,将必定会导致方面军部队——在进攻战役中的极大被动。如果他们去了戈尔波诺罗夫卡,那里近期有许多部队在来往调动、很乱,包括近期从乌克兰第4方面军转隶过来的新部队,大批后勤物资的输送中转,和其他地区、友邻方面军部队的出差人员,很容易就能搭车混进去。而且从这些部队和物资频繁调动的迹象上,也难免被他们推测出我们军队进攻的情报。”

“我们的侦察力量不能全都盯着这几个德国人,还要防范从其他方向战线上可能渗透进来的敌人,”卡布利什涅少将严肃地说,“方面军的安全机关已经向莫斯科保证,——3天之内破获他们!”

“你们的别动小组要加入到‘卢托’案件的侦破工作中,”波尔塔波夫最后说,“和其他情报单位同时、分头行动。要首先尽量搞清他们的任务目标和情报工作的重点方向,尤其要注意的是,搜捕行动要最大限度低调保密,不能让敌特分子意识到我们在保护什么,否则——不寻常的紧张气氛反而会给他们指明了行动方向。——这些对于我们都是不利的,你明白吗谢留宾上尉?”

“我明白中校同志。”**鹏回答。

“另外,关于进攻的日期,是高度机密、不能泄露,对于你们的小组人员们也要保密!”卡布利什涅少将又叮嘱道。

“是!”**鹏“嚯”地站起身来,笔直地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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