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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线别动组

第六章 智斗匪特(2)

※※※

次日早晨,由**鹏代理指挥的“奥古洛夫别动小组”,已经在乘车由方面军司令部、去往戈尔波诺罗夫卡方向的路上了。同样在**鹏的指挥辖下、和别动小组一起行动的侦察力量,还包括安全机关的1个排。

几辆“斯图贝克”卡车在积雪坚实的路面上匀速小心地行驶着,发动机呼呼腾腾地轰鸣着,车后部的厢槽里,别动小组的组员们随着卡车的行进和颠簸而无规律地晃动着身子。厚实的帆布车篷架在厢槽上,从车尾望出去,能够不断望见,沿途正在开赴前线的、苏军部队绵延粗长的行军纵列,不断被超越过去。

“嘿!上尉同志,想想看,”克利曼诺夫突然突发奇想、玩世不恭地打趣儿道,“你发现没有?——这可真搞笑!我们是犯人,现在却在这里‘抓人’。”

“是啊,是很搞笑,”**鹏一边沉思着、一边心不在焉地搭话,“所以你们更得珍惜机会,可别回头儿又成了‘犯人’。”

“我们现在去哪儿?”布季先科耶维奇问。

“去戈尔波诺罗夫卡的路上,有一座山林,”**鹏介绍着说,“有运输部队的司机兵报告说,前两天有一些和敌特份子特征描述相似的军官和士兵,在去往戈尔波诺罗夫卡的公路上——搭了他们的车,但是在半路上的那处山林地带又下了车,其他侦察单位已经赶过去调查了,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他们要是在林子里就好了!我们去干掉他们!”尤马显得很激昂。

“他们现在还在山林里的可能性不大,”姚四喜把弹夹插进СБТ—40型半自动步枪里,“如果他们是想去戈尔波诺罗夫卡的话,不走公路搭车——应该是想避开沿途的检查,他们两天前从那里经过、现在肯定已经不在了。”

“应该是已经不在了,”库珀什涅金也说着自己的看法,“但是现在刚刚进入化雪期,林子里的雪还厚着呢,德国人在林子里出没肯定会留下明显的踪迹,这种时节根本不适于在林子里从事秘密活动,他们不傻应该很清楚脚印会被我们发现,除非林子里还另外有其他什么人活动、能够混淆踪迹。”

姚四喜掏出地图、比对看着:“从地图上看,距离那里最近的村庄——直线距离也有十来公里的山路,到那儿去活动的人应该不会很多。可林子旁边有公路就难说了,不过公路上的人通常也不会去林子深处活动,我看不能排除德国人故意留下踪迹、想扰乱我们调查视线的意图……”

帕什纳波夫问:“上尉同志,我们就这么一头懵懵懂懂地上路了,连当面向那个受伤的中尉提问题的机会都没有。而且那1个排的安全部队士兵,——我真搞不清他们是来对付敌人的、还是来‘对付’我们的!”

“这事儿可没辙,”**鹏有些无奈地说,“那个弗里亚索夫中尉,现在可是本案的重要目击证人,情报安全机关用来破获敌人的‘宝’。我们的小组是个小单位,怎么能奢望有机会获得他的直接协助配合呢?至于那1个排的兵嘛,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在这次行动中直接隶属我指挥的。”

上午10点左右,通报中、敌特疑似下车的山林到了,公路边上,已经停了几辆苏军其他安全单位的车辆,一些苏军士兵挎着ППЩ冲锋枪在外围警戒。

**鹏带着别动小组跳下卡车,向警戒军官出示了证件后、把自己的那个排也留在林外,随即就进了树林。山林里已经分布着一些苏军调查人员在搜索,**鹏认出其中有反间谍处的军官卢达科夫上尉,但紧跟着居然还看到了那个明显带着伤、脸色还很苍白的弗里亚索夫中尉。几个苏军士兵的手上牵着几条“汪汪”吠叫的军犬,在躁动不安地来回蹿跳着。

“妈拉个巴子的!”姚四喜低声骂道,“这么多人,——他们把雪地上的脚印全踩乱了!”**鹏赶紧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住嘴。

看到**鹏带着别动小组进了林子,卢达科夫立刻迎了上来:“谢留宾上尉,你们过来了……”

**鹏跟卢达科夫敬礼握手后,直接问道:“你好,卢达科夫上尉,有什么发现没有?”

“发现嘛,当然是有了,”卢达科夫显然很无奈地摊摊手,“林子里发现了一些脚印,但是分得很散,多数是当地人活动留下的。军犬嗅到了一些踪迹,有两处、分开向不同方向走了,人数估计和先前知道的也不太一样——大约是7到8个人。”

“他们很明显是在故意绕圈子!”姚四喜敏锐地觉察指出道,“肯定是早就预料到我们会追踪到这儿。所以分开走,想扰乱我们的追踪!”

“嗯!的确如此!——多数脚印往哪里去了?卢达科夫?”**鹏也赞同、又继续询问着。

“往更深的深山里去了,”卢达科夫继续介绍着情况,“我们的人正在分头继续往里跟。其他地区有什么进展没有?”

“目前还没有,戈尔波诺罗夫卡的警备司令部通报,全城的进出城道路都设了卡子,还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在司令部登记过的其他地区友邻部队到本地出差的军官也没有什么异常。”**鹏回答,紧接着又问,“那个弗里亚索夫中尉,——他也过来了?”

“是的,中尉同志本人强烈要求参加搜捕,所以我们就带着他过来了。”卢达科夫耸耸肩,“真见鬼!伤还没好利索呢,我们还得分出人手去保护他!”

“从地图上看,山里有一条小峡谷,如果他们往深处走、想甩开我们,肯定会去那里。”姚四喜说。

“那些足迹,——我们都作了标记,”卢达科夫又介绍说“其中一些足迹只有两个人的,但明显很深,似乎是背着很重的负荷,而且都留下有段时间了;另一处足迹则有很多,大约5、6个人。现在地面上的积雪有些蒸发、影响到了判断。”

那个弗里亚索夫中尉也摇摇晃晃走了过来,步伐有些虚弱,苍白的脸色掩盖不住眼睛里的诡谲和精明,他走到**鹏等人面前、敬礼问候道:“你好,上尉同志……”

“你好,弗里亚索夫中尉!”**鹏还礼道,接着又把弗里亚索夫介绍给别动小组的其他组员们:“都过来,——这位就是弗里亚索夫中尉。”

“你现在应该在医院里养伤才对……”**鹏不失关切地提醒。

“不、不需要,”这个瘦高个的中尉回答,话音仍有些乏力,但显得异常激愤,“我一定要参加搜捕!我要亲手抓到那些杀害首长的法西斯匪徒!”

“中尉同志是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的楷模呀~~”卢达科夫不知道是讥讽、还是赞赏地冒了这么一句。

**鹏带着小组、跟着卢达科夫等人来到一处作了标记的脚印前,姚四喜蹲下、仔细察看了一遍,便站起来肯定地说:“没有很重的负荷,——是被两个以上的人踩过,他们知道扫除了足迹也没用,所以在故意减少踩踏!”

这话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大家都俯下身、按着姚四喜的说法仔细看着地上的脚印,库珀什涅金也发现了端倪:“照这么看,留下这串脚印的人大概有4个,肯定是这些人的主力!”

在另一处杂乱的足迹前,姚四喜则看得更透彻:“这些脚印最多就是两个人留下的!看上去很多,有5、6个人,但实际上是相同的人在一步距离内踩了许多脚。”

“的确,脚印上落脚的力道都有些做作和别扭,”**鹏也断定道,“不过这些脚印都留下两天以上了,不管延伸到了哪里,他们现在一定已经不在林子里了。——你们搜索出去多远了?”

“还没有多远,”卢达科夫回答,“我们也是才刚到这里不久,你们就过来了。”

“我们一起再往前看看吧。顺着较少的那串脚印走——那一定是主力,把我们带来的那个排也叫进来两个班,老姚和军犬兵走在前面,让战士们跟着警戒。”**鹏提议道。

卢达科夫立即赞同:“好!我另派少一部分人沿着杂乱的那串脚印搜索,——应该也能发现点儿什么!”

众人沿着那串较少的脚印向林中深处一步步搜索过去。冬末春初的山林里,地面上仍然广泛覆盖着白雪,一棵棵光秃秃的桦树树梢上、已经由越来越多的鸟雀在唧唧喳喳地鸣叫,使这冬末的森林愈加幽静,地上的积雪踩在苏军搜索人员和战士们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作响。

大约1个小时后,在脚印经过的一棵树下,地上,一大摊看上去脏兮兮的、从树杈上挂不住了的落雪,就软塌塌的落盖在地面上、在洁白的雪地上砸得稀烂,还盖住了树下经过的几个脚印。

“雪一天天化得多了,”卢达科夫抬头看看树梢上,“树上的落雪也是一样,挂不住了、就滑落下来,看上去跟脚印经过的时间差不多。”

“看上去如此。”**鹏不置可否。姚四喜皱着眉头、怀抱着СБТ—40型半自动步枪、托着下巴没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脚印上的落雪。

“只、只是盖住了一小片而已,”一路上由苏军战士搀扶着、费力地跟着队伍的弗里亚索夫中尉气喘吁吁地说,“脚印还是向前延伸出去了,不、不影响搜索。”由于带伤的缘故,他显得格外的累,靠在旁边另一棵树的树干上、阵阵虚脱地**着。

军犬提着鼻子嗅嗅地上的脚印、又警觉地四周张望了一圈儿,便朝着树干“汪汪”吠叫了起来。

卢达科夫向身后一挥手、招呼苏军搜索战士们继续前进。就在那一刻,姚四喜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等等!都不要往前走!”这一惊一乍的严厉喊叫声在幽静的山林里传得很远。

“斯捷潘中尉,你这是干什么?”卢达科夫停住脚步、转身惊愕地看着拉住自己胳膊的姚四喜,身后的其他苏军官兵们也都停住了脚步。

姚四喜眼尖地指着那棵落雪的树干:“这不像是因为融化才落下来的雪,——这是他妈震落下来的!看那树干上!——看那块树皮!”

大家顺着姚四喜的指向、一起往树干上看,果然——冬日里原本风化粗糙斑驳的树干表皮上,展露着丝丝些微的创开破损,树皮内的纤维组织向外微微破露着,但是经过两天时间的风化、也已经显得枯旧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辨别不出来。

“这是被人猛力往树干上踹、踹了几脚才留下的,”**鹏跟着一语点破道,“这些人很精明,知道地上的脚印会吸引我们的大部分注意力,当我们所有人都盯着脚印时、就很难注意到树干了。”

卢达科夫的目光转回到地上的这摊落雪:“那末他们这么干是想——?”

“不出意外的话——,”姚四喜断定说,“这摊烂雪下面,应该就埋设着绊发诡雷!”

姚四喜的话立即把大家惊得一阵本能地后退。“狗日的!”帕什纳波夫恶狠狠地骂道。

“大家退得远一点儿!”**鹏和姚四喜向身后招呼着,同时原地小心翼翼地俯身卧倒,趴在这摊落雪前。

“嘿,我说,老姚,你真的确信这下面有雷吗?”**鹏趴着、用中国话低声问道,“要是扒开雪、什么都没有,——那咱俩可糗大了。”

“那啥——,七八成把握吧。否则他们闲得没事儿踹树干什么?——吃饱了撑得?有劲儿没处使了?”姚四喜随口支应着,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这摊雪,同时从腰间拿下水壶,拧开盖子、把壶里的伏特加酒小心均匀地倒在雪面上。

沾了酒的雪迅速融化了,两人顿时眼睛一亮,——融化的雪水里、冬日的阳光下、1条亮晶晶的极细的丝弦赫然展露出来。**鹏兴奋起来,拔出匕首交到姚四喜手里。姚四喜放下水壶、捏着刀刃顺着丝弦轻轻捋下去、拨开雪团:在落雪**、1束由4颗手榴弹绑缚成的绊发雷——深深插在土里,丝弦的另一端便是个固定点。

身后,看到这一幕的卢达科夫、库珀什涅金等人,以及其他苏军官兵们,立即全体卧倒、紧张地观望着前面——正在拆除绊发雷的**鹏和姚四喜两人。

姚四喜从手榴弹的引信环上摘掉丝弦钩、拆除了绊发雷,随后又不放心地仔细刨开土、查看了一遍是否还设有连环诡雷,但什么也没发现、只刨出了那绑在一起的4颗手榴弹。

危险过去了,**鹏和姚四喜站起身来,手里托着4颗手榴弹、一掂一掂地把玩着,向身后招呼道:“好啦!没危险啦!”

身后的卢达科夫和别动小组等人、苏军搜索官兵们都爬起来,掸着身上沾的雪、围拢上来,**鹏把4颗绑缚的手榴弹交到卢达科夫手里:“看,就是这东西,德制的M24长柄手榴弹。要是炸了,——我们起码得有4、5个人飞上天!”

“**养的!”卢达科夫接过手榴弹来翻看着,骂道。

一阵远远的爆炸声,从林子里的远处遥遥传来,在幽静的山林里深远回荡着,紧跟着便听到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声呼喊、愤怒的叫骂和痛苦的惨嚎声。

“怎么回事?!”卢达科夫立即警觉起来、转头望向四周。

“是另一队搜索人员!”**鹏忿忿地骂道,“一定是踩上雷了!”

“快!赶快呼叫他们!”卢达科夫急忙向身旁的苏军电台兵喊道。

所幸,电台很快呼叫通了,卢达科夫接过耳机和送受话器,焦急地高声喊叫着、问明了情况。

“确实踩到雷了!”卢达科夫结束通话后说道,“那边报告说有伤亡。真他妈的……!”

“派些人过去吧,”**鹏说,“帮着救援救援。我们这边不能耽误,还得继续往前走!”

“也好吧!”卢达科夫赞同道,转身向自己的部下们吩咐了几句。十几个苏军士兵立即出发、踩着林中“咯吱咯吱”的积雪,向着刚才爆炸和呼喊声传来的方向飞奔过去。

搜索一直延续到山林深处的一道小峡谷处,脚印就断了。这道峡谷横亘在山里、呈东北至西南走向,两侧都是陡峭的断崖崖壁,谷底至崖上的落差不大、越有十几米,两崖之间的平均距离也有6米开外,一条山中的溪流从谷底欢快地流过,冬末春初、溪水已经大部分都化开了,从崖上望下去、溪流两侧的卵石滩地上还残留着些残冰和残雪,雪上有残留的脚印。崖上的雪地明显被胡乱清扫过、已经分不清脚印的数量,靠近崖边的大树树干上留有被绳索缠绑过的勒痕。

**鹏和卢达科夫分别命令自己的部下——带军犬沿着崖边向两侧搜索查看,不一会儿、克利曼诺夫跑回来报告说:“上尉同志,都看过了,没有别的痕迹。”

卢达科夫也和另一路搜索队伍又取得了联系,说:“他们追踪的脚印在山林里转了一大圈儿、又拐出林子了,一直延伸到东北方向的公路上,对方应该是搭上车走了。刚才的爆炸,他们那边牺牲了1个战士、两个重伤。”

姚四喜看着地图:“这条溪流往下游、东北方向走大约7公里就是山外,最终会汇入一条河,去戈尔波诺罗夫卡的公路有座桥就是从河上经过的;往上游走1公里不到就是溪流发源的泉水,再翻过一道山梁,是一座村子。”

“他们一定是顺绳子攀到谷里、踩着溪水走了!”卢达科夫断言道,“这么一来,就能完全消除掉踪迹,走到下游就能上公路搭车去戈尔波诺罗夫卡。他们分开行动的这两组人应该在城里碰头会合。”

“应该再跟戈尔波诺罗夫卡的警备司令部联系一次,”弗利亚索夫提议,“查一查城里单独来往的军官出差和住宿登记。”

“在戈尔波诺罗夫卡,”库珀什涅金在一旁谨慎地指出说,“近期有许多部队在往来途经和调动,每天都有来自友邻部队、友邻方面军、甚至是莫斯科来的出差军官在来去流动,全部甄别一遍范围太大了。而且现在也还不能确信这些敌人仍然还在用‘军官’的身份住宿,如果他们脱掉了军装、化装成平民,搜查起来只会更困难。”

弗里亚索夫顿时有些激动起来,苍白的脸上甚至有些微微的涨红:“这是什么话?!你在质疑上级指挥员的判断吗?!你是什么军衔?!用这种语气对军官说话!指挥员的决策不是你们士兵能否决的!”

库珀什涅金立即矜持、规整地原地立正:“报告中尉同志,我只是提出了我个人的判断看法,行动方向完全是由上级指挥员决策的。”

“……!”弗里亚索夫越发激动了,显然已经触痛了伤势,刚刚涨得微红的脸被伤痛折磨得又苍白起来。

“好了库珀什涅金,”**鹏拍拍库珀什涅金的肩膀又摆摆手,“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有些弯路我们是找不到捷径的。——弗里亚索夫中尉,我的部下只是摆出了目前就客观存在的情况,你也不要这么激动嘛,还带着伤呢,我理解你迫切为首长复仇的愿望,请注意情绪。”

“好吧,我明白上尉同志……”弗里亚索夫脸色苍白、虚脱地回了一句。

“我们攀着绳子、荡下去看看吧?!”姚四喜提议道。

“好!”**鹏和卢达科夫都赞同。

帕什纳波夫、布季先科耶维奇和克利曼诺夫已经在几棵树上拴住了绳索。**鹏、姚四喜、卢达科夫、别动小组的其他组员们和一些苏军士兵,分别挎上安全索具、钩上绳子,一步一荡地向下方的小峡谷中荡去。带伤的弗里亚索夫行动不便,只能和其他苏军官兵们留在崖顶上。

潺潺的溪水从谷中流过,只有7、8公分深,水底和两滩是卵石地,沿着溪流两侧斑驳分布着些残雪和残冰。谷底背阳,冬末时节还没有什么植被生长出来,一阵阵冷风嗖嗖吹过、寒气逼人,除了溪水两侧之外、崖壁下的积雪几乎没怎么融化,同样有被胡乱扫除过的痕迹,痕迹一直斜斜的延续向下游、直到并入溪水中。

顺着绳子荡到谷底的**鹏、姚四喜和卢达科夫、别动小组等人,四下打量着谷中的地貌和一切容易留有敌人痕迹的地方。军犬也被绳子吊着、从崖顶上送了下来,但是谷底里的一切气味儿——都延续到溪水边便终止了。

“看来的确是踩着溪水走了,痕迹的方向也一直向下游延续,”卢达科夫断言道,“你们看,溪水边的残冰也被踩破了。”

“这些人当中绝对有本地人,”姚四喜断定,“已经能肯定了,否则不会这么熟悉这里的地形和季节!”

“但是好像一切都太‘合理’了。”**鹏盯着溪水若有所思,“所有迹象都指明了他们要去戈尔波诺罗夫卡,可他们去那儿干什么?有什么任务?我们现在都不清楚。再者,他们渗透进来已经3天以上了,怎么还没有使用电台联络过?他们不接受后方的指示吗?”

“他们一定是去新解放的地区,纠集残余的敌对份子和爪牙、重新建立起刺探我们军队行动的情报网!”卢达科夫确认无疑地说,“他们很清楚我军的无线电侦测很厉害,所以不会轻易使用电台!”

“有道理,”**鹏仍旧不置可否,“也说不定他们不愿意冒险在方面军司令部驻地附近活动,那样的话——暴露和被我们捕获的危险更大一些。”

“谢留宾,我们现在必须得马上行动!”卢达科夫急躁起来,“——要马上联络戈尔波诺罗夫卡的城防和警备司令部,告知已经确认他们的去向,集中我们的反间谍侦察力量和安全部队,展开全城的搜捕行动!”

**鹏盯着溪水,还是没有急于表态,脑子里却在飞速地转动着,的确全都太‘合理’了:树林里的脚印、搜索途中发现的绊发诡雷、一直延伸到山中溪谷的崖边、谷崖边树上绳索的绑痕、谷底溪流边被清扫过的痕迹……;而另一路脚印最终延伸出了山林、又绕回了去往戈尔波诺罗夫卡的公路上;——全都指向了一个方向,一切都仿佛是为了“掩盖”而掩盖,甚至不排除利用绊发雷的引爆、导致伤亡——来激怒苏军的搜索力量、从而诱使苏军沿着已经设定好的方向鲁莽轻率地继续追踪下去……。是的,不能排除这种假设,可这些都还只是推理和猜测而已,眼下跟那个急躁的卢达科夫上尉解释得清吗?

“卢达科夫,”**鹏尽力简短扼要地阐述着自己的意见,“我觉得这些痕迹被我们发现得‘太容易’了一些,也许是对方故意给我们设下的方向,——包括我们半路上发现的绊发雷。两路踪迹全都指向戈尔波诺罗夫卡,也许我们还应该在周围再继续看看……”

**鹏的话登时让卢达科夫一怔,但旋即还是认为:“这种判断当然也有道理,但是我们也不应该放过任何一种推断,他们中的两个人肯定已经拐出山林、上公路搭车走了,我们在戈尔波诺罗夫卡组织全城搜捕、应该能够抓到他们一两个人,到时候顺藤摸瓜,抓到其他人也不难!”

见卢达科夫这么坚持,**鹏也无心再争辩什么:“如果他们真的去了戈尔波诺罗夫卡,那末搜捕行动或许会有效果……”其实这真的很难说,到现在为止,**鹏还很难确定敌特份子是一定去了戈尔波诺罗夫卡、还是一定没去。

“我们马上就上去,出山去戈尔波诺罗夫卡,如果决定行动就必须赶快!”卢达科夫显然已经急不可待了。

“嗯,也好。”**鹏犹豫地认同着,“小心一点儿总没坏处,但别把所有能机动的侦察力量都叫过去,我们在周围再看看……”

“好吧,但估计这很难办,”卢达科夫略显为难地说,“能机动的侦察力量恐怕留不下太多,其实一切迹象都已经指明了方向,——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要甩掉我们,但我们还是找到他们的去向了。两天前他们从这儿走过,现在肯定已经在戈尔波诺罗夫卡落脚了,这里应该没什么值得‘看’的了,我建议你们最好也尽快赶到戈尔波诺罗夫卡去,毕竟多一份力量就能早一点儿抓到这些敌人!好了,回头见吧,我们走了。”说完,他跟**鹏和姚四喜握手告别,带上自己的部下,攀上崖壁的绳子、向崖顶上攀登上去。

看着卢达科夫等人攀登的背影,姚四喜小声嘟囔着:“这他妈是你‘找’到的吗?!我看全都是人家‘告诉’你的,还真顺着就跟过去了……”

“好了,老姚,”**鹏转过脸来、对大家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吧,——这些踪迹看上去是被我们‘搜索’找到的,但从另一方面理解——倒更像是敌人故意留给我们看的。所以我认为,——如果我们从这些迹象的‘反方向’上看,也许反而会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

库珀什涅金满脸疑窦地看着溪水和溪边雪地上留下的痕迹:“这些人很狡猾也很谨慎,留下的线索除了脚印之外就再没其他的了,而且指向性很强,我们要真的往反方向走——那就只能去溪水的上游源头。”

“上尉同志,你肯定清楚,”克利曼诺夫直言不讳地说,“去溪水源头的话,也许会让我们有意想不到的发现,但也说不定会让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远。”

帕什纳波夫和布季先科耶维奇也都点头表示同意:“是有些冒险,也许在我们去溪水源头、翻过山梁、到村里的老乡家拜访的时候,——这些人在戈尔波诺罗夫卡指不定已经犯下什么惊天大案了……”

“当然,我清楚,”**鹏点着头对大家说,“但是我们得想想,踩着溪水走确实是个消除一切痕迹的好办法,但是谷底也有积雪、还是会留下脚印,崖边的树上也留下了拴绳子的痕迹,凭这些我们很容易就能判断出他们的去向,‘踩着溪水走’的意义——实际上已经不大了。”

库珀什涅金思虑着:“话是有道理,但也许他们没有料到我们会从林子里的踪迹上发现他们的去向,也许他们只料到这个季节溪水会开化,而疏忽了溪水边还留着积雪……”

“这种概率当然存在,但如果他们真的特别‘放心’,——又为什么还要在路上留下诡雷呢?”**鹏反问道,“或者说,如果他们真的想混淆我们的视线,‘什么都不留下’不就更容易欺骗我们?留下诡雷不恰恰给我们指明了他们的去向了?”

话音没落,就听见“哎哟~~!”突然一声叫喊,在谷里传荡得很远。大家循声转过头望去——,原来,是正在四处好奇察看的尤马没注意脚下、踩空了一块石头、跌倒在地,膝盖和胳膊肘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卵石滩上、顿时疼得皱起了眉头。

别动小组的其他组员和周围的苏军战士们顿时一片放肆的哄笑。

“哈哈,好啊,好一头‘身手敏捷’的熊啊……”克利曼诺夫幸灾乐祸地又笑又跳起来。

“笑什么笑!”身材壮硕的尤马趴在地上、犹自气急败坏地咒骂着,“你们他妈有病呀?!哎哟,真晦气!哎哟、哎哟,我膝盖疼死了、手巴掌都摔麻了……”库珀什涅金和帕什纳科夫一脸哂笑地跑过去,搀住他胳膊要把他扶起来。

“等等!”正在试图爬起来的尤马突然整个人原地定格住了,抬手制止了库珀什涅金和帕什纳科夫,高叫的语气既严厉又不容置疑,目光——直直地聚焦在眼前近在咫尺的地上——那溪水边的一摊残雪中,“等等,你们看,——这是什么?”

**鹏和其他组员们立即围拢了上去,顺着尤马的目光看到——溪边的残雪中、一片有半个手掌大的碎冰凌片静静地躺在雪里。

“大惊小怪!”克利曼诺夫不以为然地嗤道,“不就是块碎冰吗?还以为你看见什么‘不得了’的线索了呢……”

“是一块冰,可碎冰怎么会在这儿呢?!”尤马仍旧不甘心地反问。

克利曼诺夫仍旧没有提起注意:“这还用问吗?——这里是溪水边,刚刚开化,两边都有积雪和残冰,——这儿不到处都是冰凌吗?!”

但是**鹏和姚四喜却立即敏锐地看出了端倪,眼中的目光也跟着一亮。“这里的确是溪水,刚刚开化,两边是残冰,但残冰应该是紧挨着溪水两边的,冰的两边再往外侧才是积雪,这块碎冰怎么会跑到积雪中去了?”**鹏尖锐地指出道。别动小组的其他组员们也都严肃了起来。

姚四喜俯身捡起这片冰凌,仔细端详着:“棱角很尖、不像是自然化开的,如果是自然化开——边角应该很圆润。而且更不会能是溪水冲带过来的,水流没有这么大的劲儿、能把融化的碎冰冲飞。”

库珀什涅金和帕什纳波夫最先猛醒过来:“这是被人踩破的!蹚水走过的时候,被踢起来或带起来,最后飞到了旁边的雪地上!”

“对!说得没错!它已经落在这儿两天了,很幸运还没有化掉。”**鹏在一旁看着,又回头看看溪水边向下游延伸去的痕迹,——这里恰恰是下游的反方向!

“我们去上游源头看看!”**鹏果断地下令道,随即又转向周围的其他苏军战士们:“你们顺着崖壁爬上去吧!”同时拿出地图交给他们,“走原路返回林外的公路上,告诉库奇拉瓦准尉,带着全排、走大路、把车开到地图上这座村子去、是卡什丹诺,——我们在那儿会合!”

“是!”苏军战士们接过地图、跑向崖壁边,挂住绳子攀向崖顶。**鹏则带着别动小组,沿着溪水向上游源头徒步搜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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